29:李长山挂彩了 作者:未知 因为想着尽快還清大山家的三百块钱,堵上她的嘴,再次进山时,我身上多了一把?头和一個破尼龙袋。 将牛赶紧山沟沟之后,我便朝着昨天踩好的点摸去,两個多小时的功夫,我便挖了一袋子黄芩。 看到日头临近中午后,我扛着挖好的一袋药材回村了。 刚一进村,便听见有人在小声议论着什么,我侧耳一听,当场就差点笑出来。 原来她们聊的事不是别的,正是大山家玻璃被人砸的事,虽然村裡的老百姓不知道是谁扔的砖头,可架不住村子小啊。 龙泉村就這么大,只有百十来户人家,谁不知道谁,說句难听的,谁家老婆什么德行,或许我不知道,但村裡的女人们知道啊。 大山他老婆什么尿性,她们可比我清楚的很。 自己玻璃半夜被人砸了,她却屁都沒有放一個,還辩解說自己挂窗帘不小心给捅破了,谁信啊。 老人常說三個女人一台戏,一点也沒错,這不聊着聊着,有人便說,指不定是哪個男人半夜摸错了门,撞碎了呢,更有些迷信的女人說,一定是大山他老婆生活不检点,她男人死不瞑目,回来警告她了,反正說什么的都有,就是沒有人怀疑到我身上。 原本我還想着先把這一袋子药材放回家,等攒多点了,再卖给李长山,可现在我却改变主意了。 我家也不回了,直奔李长山家走去,我倒要看看,我昨天夜裡那一砖头有沒有让他挂彩。 因为心裡想着看李长山的笑话,以至于路上几個人跟我打招呼我也沒有听见。 李长山家,住在我家前面,因为是大中午,他家大门大开着,他二闺女李月正在院子裡玩呢,看到是我之后,她鄙夷的撅噘嘴而后跑回屋喊她爹去了。 李长山家有两闺女,大闺女李惠在镇子上上中学,二闺女则在村裡上小学。 我們村就這么大,人口就這么点,村裡只有小学,上学的孩子们加起来也就那么十几個,一旦小学毕业,便必须去镇上的中学上,因为有五十多裡地远,所以孩子们都是住校,两個星期才回来一次,平日裡能看见的孩子也都是小学生。 “小小丫头片子就和你爹一個德行,门缝裡看人,将来也好不到哪裡去。”我心裡嘀咕一句后,放下袋子便在院子裡等了起来。 不一会,李长山便一瘸一拐的从屋裡走了出来,鄙夷的看了我一眼后,阴阳怪气的說道:“行啊,杨過,沒看出来啊,你這身子骨還和以前一样啊。” D首bW发T~| “李叔,你這是咋地了,昨天不還好好的嗎,今天怎么就一瘸一拐了呢?”他给我上眼药,我自然也還以颜色。 “哎,别提了昨天喝了口酒,脚下一滑,摔了一下。” “你沒事吧?有沒有叫村裡的二大爷给揉揉啊,别落下病根了。” “你這张嘴,会不会說话,你才落下病根子呢,老子就是划破了点皮,至于嗎。”李长山說着示意我把药材倒出来。 李长山收药有個规矩,别看是同村人,但他却谁也信不過,但凡送上门的药材,必须都得倒出来抖搂抖搂上面的泥土,免得多挂点斤秤,黑他钱。 我也懒得废话,当即把尼龙袋一翻,药材倒了一地,抖搂了一遍后,又如数装回去,放在了秤上。 “五十三斤,我一斤给你八块钱,五十三乘八,闺女,给我拿個计算器。”李长山捂着屁股朝着屋裡喊道。 “八块钱?前两天不是還九块五嗎?怎么到我這裡就八块钱了?”一听到一斤黄芩才给我八块钱后,我顿时有些急了。 “你叫唤什么,我還能坑你是咋地,价格跌了,上次我收的药材我還赔了好几千呢。”李长山脸色一沉道。 “這才十多天,价格就跌了一块五,未免也太狠了吧!”我自然不相信李长山的鬼话。 “就這价格,你爱卖不卖,這龙泉村,除了我,谁還敢收药材,還敢跟我瞪眼,信不信我让你挖再多的药材也沒地方卖,烂在家裡。”李长山也不客气的說道。 “你。”我心裡這個气,扛起药材就准备回家,可转念一想,我今天若是堵了這口气,那挖来的药材可就真的得烂在家,還不上前村民的钱了。 “你是大爷,你牛逼。”我气呼呼的将药材再次扔在了地上。 “哼。”李长山鄙夷的冷哼了一声后,接過他闺女递過来的计算器,噼裡啪啦按了一通后,从裤兜裡掏出一沓钱,数了几张递给了我。 其实他也不想收我的药材,想好好整治我一顿,可他跟钱沒仇啊,若是真撕破了脸面,不收我的药材,我沒有了收入,同时他也赚不到钱。 這就是一條双向利益链,我靠苦力挣钱,而他则挣中间的差价,只有我挖的多,他才能挣的多,反之,对谁都是损失。 接過他递過来的钱数了一遍,四百二十四一分不少后,我扛起?头转身就走。 “今年柴胡价格不错。”看到我走到大门口后,李长山懒洋洋的喊了一嘴。 “多少钱一斤?” “五十五。” 听他报完价格后,我头也不回的走了。 黄芩我踅摸了好几天才一口气挖了五十多斤,可柴胡,我就是踅摸一個月也挖不上這么多。 黄芩最细的也是拇指粗细,而柴胡不同,它很小,最大的,七八年份的也只有小拇指大小,一年多的恐怕也就比头发粗点,這也是它价格高的原因所在,质小不說,量還不大。 从李长山家出来之后,我沒有回家,而是去了不远处的大山家,一来是准备把钱還给她,二来想看看李长山都挂彩了,她有沒有幸免。 我走进大山家时,她正举着一张从村委会要来的报纸糊被我打破的玻璃呢。 看到黑乎乎的大窟窿,我在李长山那裡受的气一下也消了不少。 “還能登梯子,看来她沒有挂彩啊,难道是李长山在上面?”我嘀咕一声后,喊了她一声嫂子。 看到是我之后,她眼中先是闪過一抹慌乱,而后从梯子上下来,瞅着我沒好气的问我来干啥。 我沒有和她废话,从兜裡掏出還沒捂热乎的三百块钱,搁在梯子上后,說了一声,你家的钱我還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