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黄鼠狼给鸡拜年 作者:未知 我不知道自己這一夜是怎么熬過来的,总之這一夜我一夜未眠,无数次的在惊喜和惊恐中重复,以至于天亮时差点想要拿刀给自己来個挥刀自宫。 两根狗鞭的药效真的很大,可再多的火也经不住那條龙形印记无休止的吞噬啊。 我想杀人,明明感觉到了自己的身体在恢复,可刚有点苗头,青龙印记就抄了我的后路,给我浇了盆凉水。 一次两次也就罢了,可让我不能接受的是,整整一晚上都這样。 我手裡举着菜刀,颤抖着,犹豫着要不要来给一了百了。 天渐渐亮了,我的眼睛血红一片,一束亮光照了进来,我举起了刀,然而却被自己身上的变化下了一跳。 那條青龙印记不知何时已经变成了血红之色。 這個变化,让我打消了想要切了它的念头。 “青龙变成了血龙,這到底是好是坏?”自己的身体,我居然拿捏不准了,我想普天之下找不出第二個人了吧。 经過一夜的折腾,两根狗鞭的后劲也被消耗了個一干二净,穿好衣服,胡乱洗了把脸后,我直奔长林嫂家走去。 我刚一进门,长林嫂便耷拉着脸问我昨天咋沒有来,是不是去别人家住了。 我說沒有,在我自己家住的,昨天晚上家裡的炕头让老鼠给盗了,我足足忙活了半夜,因为太累了,靠在炕上就睡着了。 看了看我布满红血丝的眼睛,长林嫂倒也沒有追问,将一碗剩汤面和一個干馒头推到了我面前。 昨天還有小菜,今天却只给剩饭,长林嫂的现实让我心中一阵苦笑,但我也沒說什么。 像我這样,串房檐過日子有什么资格挑,再說了,我放馊了的饭都吃過,剩饭算什么。 长林嫂给我甩脸子,我自然也不会往上贴,把干馒头往汤面裡一泡,搅和着几口就下肚了。 吃完饭后,我也不說话,抄起铲棍,鞭子赶着她家的牛就出门了。 在牛圈外拄着铲棍愣了十多分钟的神后,看大家伙都把牛赶来之后,我一甩鞭子,赶着牛就进山了。 這场雨算是下透了,三天不出坡,山裡的草茂盛了不少,刚一出村,牛们便不走了,见草就叼。 我当然不敢偷懒,让這些牲口们在村口吃草,万一哪個浪进庄稼地裡,那我可就有麻烦了。 铲棍,鞭子齐上阵,一阵吆五喝六后,牛群被我赶进了距离庄稼地五六裡之外的山沟沟裡。 因为昨天晚上一夜沒睡,两只眼睛早就困的打架了,把铲棍一插,我找了块大青石倒头便睡,沒多会儿我便进入了梦乡。 一觉下去直接就到了下午,這還是被饿的,不然指不定能睡到什么时候呢。 早上就吃了碗剩汤面,对我這個十六七岁的大小伙子来說,也就能支撑個把钟头,這也就是我睡着,不然早就饿的咕呱乱叫了。 一看日头,我知道晌午饭的点定是過了,就是长林嫂给我留饭,這么一来一回肯定是赶不上了。 因为在山裡长大,啥野果能吃我是门清,半個小时的功夫,我便收集了不少山杏,山核桃之类的野果子,而且還意外踅摸到了一片黄芩。 還是那句话,穷人家的孩子啥苦都能吃,城裡人眼中的生瓜蛋子,在我這裡根本不存在。 沒多会儿,地上便多了一层杏核和桃皮。 野果虽然不当饭吧,但架不住数量多啊,肚子饿扁的我生生被野果子给吃撑了。 刚說去山中踩個点,看還有沒有药材啥的,肚子中就传来一阵绞痛。 “尼玛的。”我捂着肚子沒好气骂了一声后寻了一個還算隐蔽之地,脱下裤子就是一阵长江黄河的释放。 其实山沟沟裡除了我之外,就只有四十多头牛,我完全可以就地解决,可被牛盯着看,也怪别扭的。 山货的后劲是又快又大,其实明知這东西吃多了会闹肚子,可惜我還是低估了他们,高估了自己。 足足折腾了五六趟,肚子裡的绞痛感才消失,肚子不疼了,可我的腿却麻了,一半是拉的,一半是蹲的。 “日你姥姥的,常年打雁,今天居然被雁啄了眼。”愤愤的骂了几句之后,我坐在大青石上,足足歇了好半天后,這才拄着铲棍进山赶牛。 至于踩点踅摸草药,就我现在這逼样,能把牛赶回村就求爷爷告奶奶,還踩点,被点踩還差不多。 若是放在以前,以我的两條飞毛腿,十多分钟就把這些牛赶下山了,现在嗎,足足一個小时,牛才被我聚集到山谷口。 至于其中摔了多少跟头,又提了多少次裤子我就不說了,反正是丢人丢到牲口眼裡了。 叮铃啷当声中,我咬着牙,夹着屁眼终于回到了村子裡。 以前我還会把牛赶到村子裡,现在嗎,一进村我就拖着酸溜溜的身子回我的小破屋了。 舒坦,惬意,躺在自家炕头上的那一刻,我才知道什么叫家的温暖,太他妈舒服了。 有句话怎么說的来着,好吃不過饺子,好活不過躺着,我就想這么躺着,爱他妈谁谁谁。 就在我四仰八叉躺的正得劲的时候,院子裡传来了一阵脚步声。 我還以为是长林嫂来喊我吃饭了,哪知门一推开我才发现了副村长李常亮。 看到李常亮,我還以为他来找我清账了,可转念一想又不可能,我刚還了他家小卖铺五百多,這几天下雨进不了山,他应该知道啊,难道是因为我昨天的秃噜嘴那句话? “副村长,稀客啊。”我支棱起身打了個招呼。 “杨過,你這是咋地了,怎么面色這么蜡黄?” 我自然不能說我山货吃多了,窜稀窜的腿都软了。 “沒啥,這场雨下的太透了,沒踩稳,跌一跟头,歇会儿就沒事啦。” “摔了?打不打紧,要不我把二大爷喊来,让他给你揉揉。” “沒事,就是岔气了,歇会就好,对了,你找我有事?”我连忙岔开话题道,我可不想在這個话题上聊下去,万一哪句话一秃噜說漏了嘴,那可就丢人丢大发了。 “也沒啥大事,就是突然想起来還有几天的工钱沒给你发呢。”李常亮說着从裤兜裡掏出了几张老人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