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她不见了
她按捺住心头的不悦,沉住气问,“锁门干什么?我這問題……”顿了下,看過众人,“需要保密?”
杜承基立刻笑着說,“沒有沒有,温秘书不要多心,杨主任锁门沒有别的意思,就是這事吧……不方便外传。”
“哦,看来有隐情啊。”
“是的,温秘书有所不知,你问的這两人是工厂最早一批的工人,是一对夫妻,后来在工厂出了安全事故,就落下残疾不能工作了。当时,为了不把事情闹大,我們就跟夫妻俩商量给补偿款,那对夫妻也有趣,提出带病领薪十五年。”
“……”
你扯淡扯的也挺有趣的。
温栀妍抿唇沉默了几秒,皱着秀眉佯装相信的点点头,跟着他扯的淡进一步深聊,“那为何不跟公司那边說明呢?”
“哎,坐办公室的哪能体会到工人的苦,這要說了,一堆人都要受牵连,找份工作不容易。更何况,這一次性给跟分批给也相差无几。”
“杜厂长,于私我是能理解,可是于公,你這不合规矩跟流程啊。而且你看,你们這么弄,搞的不知情的工人也以为闹鬼了,多吓人。”
“是是是,我們知道不合规矩,所以想跟温秘书商量,能不能通融一次,這样芝麻绿豆的事就不麻烦总裁操心了,他管着那么大個集团公司,這样的小事都去打扰他,真的……于心不忍。”
温栀妍佯装考虑。
一会,她說,“那好吧,不過我要见一见那对残疾的夫妻,核对一下,若是沒問題我也不上报了。”
杜承基一愣,“可以,沒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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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五点。
赵玄舟结束了峰会,又去参加了主办方的晚宴。
八点左右结束回到酒店。
晚上還有個视频会议要开,他在房间裡稍作休息,正准备开始,孙泽急匆匆进来,“温秘书到现在還沒回来,电话也打不通。”
“……”
赵玄舟蹙了长眉,掀电脑的手顿住,“你们今天沒联系過嗎?”
“沒有,昨晚說好有事联系,今天她沒给我打电话,我以为她早就回酒店了。”
“给工厂那边打电话,问问情况。”
“是。”
孙泽马上去联系,打完电话他脸色更不好,“工厂那边說她下午一点左右就离开了,算算時間,怎么也该回来了。”
赵玄舟神色冷峻了几分。
他取消了今晚的视频会议,叫了负责工厂那边的副总经理朱显华一起前往工厂,同时让工厂那边的人也调监控,在周边找人。
安南月听到消息也坚持要一起過去。
赵玄舟跟孙泽出酒店的时候,迎面走来一個凶神恶煞的男人。
赵玄舟正低头看時間,孙泽先看到了来人,快一步上前挡住冲着他主子来的沈霁寒,“沈总。”
一声沈总让赵玄舟抬了头。
两個男人的目光在夜色中交汇。
“我老婆呢?”沈霁寒身体每块肌肉都绷着,看着赵玄舟,如同一头雄狮进了另一头雄狮的领地,随时要跟他一较高下。
“她不见了。”
赵玄舟面色沉静的吐了四個字。
他的姿态并不紧绷,身高微微比沈霁寒的高一点,回视时,轻微下垂的桃花眸像是看狗一样,既平静又冷淡。
“什么叫她不见了?”沈霁寒拳头收拢,捏的骨头响。
孙泽生怕這沈霁寒這超雄劲会在门口动手,忙又伸手往他们中间挡了下,“是這样的沈总,温……温小姐她应聘我們公司首席秘书一职,现在她是我們总裁的秘书,今天一早她去分公司下面的工厂了,然后她到现在還沒回来,电话也打不通,我們正准备去工厂那边找人,事情就是這样的。”
应聘首席秘书?
现在她是赵玄舟的秘书?
這两個信息已经足够让沈霁寒吐血了,加上人去什么鬼工厂,到现在還沒回来,他听的脑子都要炸了。
司机已经把车开车過来,孙泽替赵玄舟开了门,他沒有再理会沈霁寒,直接坐进了车内。
他们的车开出酒店,沈霁寒的车也紧跟着后头。
孙泽看了眼后视镜,“這沈霁寒怎么查到的,分明都处理的很干净了。”
“想找总是能找到的。”
赵玄舟现在并不关注這個,现在最重要的是温栀妍人在哪裡,“她昨天到底发现了什么?”
孙泽這才把昨晚温栀妍发现的事情告诉了他。
赵玄舟听了顿感不好,“這件事今早你为什么不說清楚!那边若真的有猫腻,她過去查出来了,人家会让她轻易走?”
“……這——”孙泽也慌了,“沒那么严重吧,只是借着视察工厂的名头趁机去查一查,那边又不知她的目的。就算知道了,也不至于把人软禁起来吧。”
“万一這件早就走漏了风声,又或她查到了什么,并不立刻收手,胆子大到质问去叫板呢!”
“……”
就她玩德州扑克那個架势,她胆子還真有這么大。
赵玄舟心烦的揉了下额头,“你通知下去,一個小时内沒有温秘书的消息,分公司跟工厂的管理层全部撤职。”
“……!!”
孙泽心惊肉跳,“理理由呢?他们定会问理由觉得你不公。“
赵玄舟:“沒有理由,他们敢在我的眼皮底下动我的人,就证明沒把我放在眼裡。”
孙泽,“可,可现在也沒证据证据温秘书就是在工厂出的事。”
赵玄舟:“我相信我的直觉。”
并且,现在也沒有别的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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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
温栀妍双手被反绑在椅子上,嘴上贴了胶布,眼前一片漆黑,耳边有海浪声,鼻尖有木头腐烂潮湿的气息。
下午在工厂等了一会,杜承基說人在工厂附近的一处餐馆等着了。
她想到是大白天,餐馆人来人往,他们不敢乱来,她想看看他们的谎言能圆到什么程度,把戏做的多足,就跟着去了。
结果人還沒有到餐厅,跟着走入一條巷子的时候就被打晕了。
醒来,人就被关在了這裡。
不知過了多久,门吱呀一声开了,一缕月光从外面照射进来,同时也照亮了来人不怀好意的笑脸。
是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