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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內涵,每與她多接觸一次,愈覺得她美麗誘人,難以自持。
他今天晨早到這裏來,是要借紀嫣然等的魅力來沖淡心中的傷痛,而
潛意識中亦有點希望見到琴清。那是一種非常複雜和矛盾的心態。
正如紀嫣然所說,琴清乃秦人高高在上的一個美的典範,玉潔冰清的
象徵,是沾惹不得的絕世佳人。
但偏是她這特別的地位和身分,卻使他有着偷喫禁果那無與倫比的興
奮和刺激。
對一個二十一世紀的人來說,那並不存在道德上的問題。
琴清並非屬於秦人,而只是屬於她自己。
項少龍勉強壓下內心的衝動,口上仍忍不住展開反擊,瀟灑地聳肩擺
手道:「我尚未偷過任何東西,何來心虛的問題哩?」
琴清顯是控制情緒的絕頂高手,回覆了止水不波的雅淡,若無其事道
:「項統領問心無愧就成了!怎樣哩?你仍未表示對秦楚聯婚的意見
啊!」
項少龍苦惱地道:「對這種事我不大在行,琴太傅可否點醒末將其中
關鍵所在呢?」
琴清嗔道:「你這人有時精明厲害得教人害怕,像是有先見之明的異
能;有時卻糊塗得可以。儲妃的問題,自是關係重大,徐先王均屬
意鹿公的孫女鹿丹兒,好使未來的太子能有純正的血統,而呂不韋則
蓄意破壞他們這願望,因爲他本身並非秦人,故望能借此事來擊破我
們秦人這心態上的堤防,項統領明白了嗎?」
項少龍恍然大悟。
說到底這仍是來自大秦的種族主義和排外的微妙情緒,對他這「外人
」來說,自是沒有相干。但對秦人來說,卻是代表秦族的堅持,及與
呂不韋的鬥爭,一個不好,會使小盤陷進非常不利的處境。
琴清嘆道:「我勸太后切勿倉卒決定,至少要待一段日子,看清形勢
,纔可以定下儲妃的人選。」
項少龍道:「這是沒有辦法中的辦法,那鹿丹兒確長得很美,但卻是
頭雌老虎,非常厲害。」
琴清失笑道:「你終遇上那批紅粉兵團了!」
項少龍苦笑道:「那是昨晚的事。」
琴清白了他一眼道:「你不是陪她們通宵達旦吧!」
項少龍淡淡道:「我那來這樣的閒情呢?」
琴清低聲道:「那究竟發生了甚麼事故,昨夜嫣然獨自一人在園內弄
簫,簫音悽怨激憤,令人聞之慾淚。是否仍把琴清當作外人,不肯說
出來讓人家爲你們分憂?」
項少龍悽然道:「這是因剛接到故人的噩耗,不過此事只有嫣然知曉
,琴太傅||」
琴清點頭道:「明白了!項統領要不要去看看嫣然她們呢?該起來了
吧!」
項少龍搖頭道:「我想先回衙署打個轉,若有時間再來看她們吧!」
琴清道:「統領最好和政儲君談談關於儲妃的事,我相信他有能力作
出最好的決定。」
項少龍點頭答應,告辭去了。
心中卻多添了一種沒法說出來的悵惘。
但其中又隱隱然夾雜着難以形容的刺激和興奮。
無論是他自己又或琴清,均知道兩人正在一條「非常危險」的路上偷
偷的走着,而雙方都快沒有自制的能力。
***13.5第十五章巧布圈套
項少龍回到都騎衙署時,腦際仍充滿了對琴清的甜美回憶。
亦在生着自己的氣。
不是打定主意再不涉足情關嗎?
但偏在善柔噩耗傳來,心情惡劣、徹夜無眠、宿酒未醒這種最不適當
的時候,反情不自禁,有意無意地挑惹琴清,真是沒來由之極。
人確是難解的動物,他對自己的行爲感到莫明其妙。
假若琴清擺起一向的架子,直斥己非,那倒「相安無事」,偏是這以
貞潔美行名着天下的絕代佳人,也是神態曖昧。
似嗔還喜、欲迎還拒。
兩人間現在那種微妙的關係,本身已具有最強大的誘惑力。
神思恍惚時,在大門處撞上荊俊,這小子神祕地道:「三哥!昨夜釣
到了一條大魚!」
項少龍一呆道:「甚麼大魚?」
荊俊得意洋洋道:「你聽過呂邦這人嗎?」
項少龍清醒了點,低聲道:「是否
呂不韋的人?」
荊俊道:「不但是呂家賊子之一,還是呂雄的寶貝兒子,這傢伙不知
如何,看上了人家美麗的嬌妻,竟當街調戲,剛好徐先路過,才解了
圍。那知這小子心有不甘,人家小夫妻已離城避開他了,這色鬼仍鍥
而不捨,漏夜率領十多名家將追出城去,截着人家,打傷了男的,正
要對女的行淫時,給我及時趕到,將他和一衆從犯當場逮着。哈!你
說這條魚夠大嗎?」
項少龍訝道:「你怎能去得那樣及時呢?」
荊俊更是眉飛色舞,笑道:「這全賴陶公的情報組,知道了此事後,
立即通知小弟。我最清楚呂邦的性格,他看上了的東西,從不肯罷休
。於乎着人監視着他,這小子果然給逮着。今趟確是萬分精采,秦人
對姦淫之徒,刑法嚴峻,只要將呂邦解送都律所,他怎樣都逃不了刑
罰,最好給他來個閹刑,只要想想呂雄那心痛的樣子,就可爲倩公主
她們稍出一口惡氣了。」
項少龍思索半晌後,問道:「現在呂邦等人被扣押在那裏,相國府的
人知道了這件事嗎?」
荊俊拉着他穿過衙堂,往後堂走去,興奮地道:「昨夜我把有關人等
,包括那對年輕夫婦,全部祕密運到這裏來,呂邦和他的人給關在牢
裏。唉!不過卻有個頭痛的問題,這小子當然矢口不認,推得一乾二
淨,最糟糕是那對受害的小夫妻,知道呂邦是相國府的人後,慌了起
來,不肯挺身作證,只是求我放他們走,說以後再不想踏足咸陽城了
。」
項少龍立即頭痛起來,若沒有人證,給呂邦反咬一口,可能會弄到周
身是蟻。問道:「二哥呢?」
荊俊嘆道:「他今早的心情看來不佳,問了呂邦沒夠兩句,就賞了他
一個耳光,現在去了對那小夫妻軟硬兼施,真怕他會忍不住揍人。」
項少龍最明白滕翼現時的心情,忙道:「先去看二哥再說!」
加快腳步,隨荊俊往扣押那對小夫妻的內堂走去。
尚未跨過門檻,傳來了滕翼悶雷般的喝罵聲,守在入門處的烏言着等
人,都是一面無奈的神色,不用說是到現在尚沒有結果。
項少龍步進等若辦公室的內堂,與那對呆立在滕翼跟前的年輕夫婦打
個照面,同時愕然。
兩人叫道:「恩公!」
項少龍暗忖又會這麼巧的,原來是那天赴圖先約會時,在市集遇到給
惡漢追打的那對夫婦,當時項少龍不但給他們解了圍,還義贈了他們
一筆錢財。
滕翼愕然道:「你們認識項大人嗎?」
項少龍誠懇地道:「這事遲點再說!賢夫婦差點爲奸人所害,何故卻
不肯指證他們?豈非任由惡人逍遙法外。說不定很快又有別的人遭他
們的毒手了。」
周良和嬌妻對望一眼後,毅然道:「只要是恩公吩咐,愚夫婦縱使爲
此事送命,亦不會有半點猶豫。」
滕翼大喜道:「兩位放心,事後我們會派人送兩位離去,保證沒有人
能傷害你們。」
項少龍淡然道:「最遲明天早上,賢伉儷應可遠離險境了。」
就在這刻,他擬好了對付呂雄的整個計劃。
趙倩等人之死,呂雄是主要幫兇之一,現既有此千載一時的報復良機
,他肯放過嗎?
小盤聽畢整件事後,皺眉道:「犯事的只是呂邦,況且他又沒有真的
姦淫那婦女,只可將他重重打上几杖,很難真的拿他怎樣。」
李斯笑道:「微臣看項統領胸內早有奇謀妙計了!」
項少龍失笑道:「想瞞過李大人確是難比登天,我現正安排把消息巧
妙地傳入他爹呂雄的耳內,騙呂雄說他的寶貝兒子犯了姦殺良家婦女
的頭等大罪,只要他情急下闖進都騎衙署來要人,我或有方法教他入
彀。」
小盤深思熟慮地緩緩道:「呂雄究竟是怎樣的一個人?」
項少龍和李斯對望一眼,交換了心中驚異之意。
這政儲君愈發不簡單了,開始有自己的思考方式和見地。
項少龍從容道:「此人其實只是個急功近利、好大喜功的庸材,自到
秦國後,便以呂不韋之下呂族中的第二號人物自居,氣焰迫人,據聞
今趟他雖當上都衛副統領,卻是非常不服氣給管中邪騎在頭上,見到
他都不肯致敬施禮。」
小盤訝道:「項卿怎能對相府的事如此清楚?」
項少龍當然不會把圖先這大內鬼抖露出來,輕描淡寫道:「呂不韋可
以收買我的人,臣下自不會對他客氣了。」
小盤沉吟片晌,思索着道:「呂雄若是這麼一個人,確是可以利用。」
轉向李斯道:「李卿家立即使人把呂不韋、鹿公、徐先、王、蒙驁
、蔡澤、王綰等數人召入宮來議事,寡人務要令呂雄求助無門,好教
他魯莽行事。」
李斯欣然領命去了。
小盤等書齋內只剩下他和項少龍後,才露出興奮之色道:「此事鬧得
愈大愈好,我可藉此事立威,一殺呂不韋的氣焰,這奸賊最近得到太
後的支持,更是趾高氣揚,竟向太后進言,要正式把他策封爲攝政大
臣,確是無恥之尤。」
項少龍皺眉道:「太后怎麼說呢?」
小盤忿然道:「太后給那毒迷得神魂顛倒,除了在師傅的事上不肯
讓步外,對他總是言聽計從,曾兩次找我去說這件事,唉!爲了這事
,我兩晚睡不安寢了。」
項少龍想起在電影裏的呂不韋,人稱「仲父」。「仲」喻指的是春秋
時齊國的一代賢相管仲,又含有是另一個父親的意思,乃呂不韋自比
賢如管仲、又儼然以儲君父親身分自居之意。忍不住笑了出來道:「
那不如給他打個折扣,只封他爲仲父,順便害害他了。」
小盤精神大振,連忙追問。
項少龍道:「此事必須在滴血認親後纔可進行,否則會招來反效果。」
於是把「仲父」的喻意說了出來,又解釋了這稱謂的另一意思。
小盤皺眉道:「那我豈非真的認賊作父了嗎?」
項少龍輕鬆地道:「這只是個虛銜,全無實質的權力,但卻有兩個好
處。首先是安了這奸賊的心,教他再難提出更狂妄的要求;另一方面
卻可使鹿公等對他更是不滿,由於有滴血認親這如山鐵證,鹿公等大
臣只會認爲是呂不韋硬把自己捧作『假王父』,使他更是位高勢危,
沒有好日子過。」
小盤大訝道:「師傅爲何竟能隨意想出這麼特別的名銜呢?」
項少龍有點尷尬地道:「我也不知道,只是腦海裏忽然冒出了這個名詞。」
小盤看了他好一會後,徐徐道:「此事待我想想,師傅啊!我並非不
採納你的意見,只因事關重大,還該聽聽李斯的想法。」
項少龍欣然道:「儲君開始有自己的灼見,我高興還來不及,怎會不
高興呢?看着你長大成人,已是我最大的欣慰了。」
起立告退道:「呂雄應接到消息了,我該回去應付他。」
小盤站了起來,有點難以啓齒地低聲道:「師傅可否見見母后,只有
你纔可使母后脫離毒的控制。」
項少龍苦笑道:「看看怎辦吧!」
剛離開書齋,立即給昌文君截着,這傢伙道:「少龍先原諒我泄露你行蹤
的過錯,舍妹正在宮門處候你,嘿!你該知她不會有甚麼好事做出來的了。」
項少龍急着趕回都騎署對付呂雄,聞言嚇了一跳,道:「那我只好由別處溜走了。」
今次輪到昌文君嚇了一跳,道:「萬勿如此,那樣她就知是我泄露了
她的技倆,你還是去敷衍敷衍她吧!就當是賣個人情給我,今晚我來
找你去喝酒,以作贖罪。」
項少龍失笑道:「我聽過有對子女二十四孝的老爹,似你般對妹子二
十四孝的親兄,就從所未聞了。」
昌文君以苦笑回報,低聲道:「我看舍妹對少龍很有好感,當然哩!
她嘴上怎也不肯承認,但只要看到她昨晚見過你後興奮雀躍的樣子,
便瞞不過她哥哥我這對銳利的眼睛。哈!她算不錯吧!」
項少龍搖頭苦笑道:「莫要說笑了,先讓我去看她又有甚麼耍弄我的
手段吧。」
兩人談笑着往正宮門走去,穿廊過殿,轉入正門廣場前,昌文君才溜掉。
項少龍硬着頭皮往正守待着他的十八鐵衛走過去,隔遠看到嬴盈和鹿
丹兒這兩個刁蠻秦女,正在試騎他的愛騎疾風,旁邊烏舒等鐵衛對她們沒有半點辦法。
嬴盈隔遠看到了他,一抽馬繮,朝他奔來,笑意盈盈地道:「項將軍
你好,我們姊妹不服氣,又來找你較量了。」
看着她那刁蠻可愛、充滿青春活力的誘人樣兒,項少龍真想跳上馬背
,箍着她的小蠻腰,靠貼香背,繞城痛快地馳上一個大圈,可惜此事
只能在腦中想想,苦笑道:「這事何時才能完結呢?」
疾風在他旁停下,伸長馬頸,把頭湊過來和他親熱。
項少龍愛憐地摟拍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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