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上来先送走一個徐有贞
這就有点尴尬了。
原本是君上臣下的关系,在剧情之中骤然发生了如此大的转变,也是让苏瑜舟始料不及的,但她料想以陆成安的性格,她应该是很安全的。
应该...安全。
苏瑜舟其实心裡也沒個谱儿。
毕竟替换身份后,陆成安就是她名义上的合法‘相公’,真要是对她动手动脚,她也沒地儿哭去。
而陆成安则是陷入了沉思之中。
因为他也不知道這個剧情模式到底是怎么展开的,如果和之前一样,只是一個模拟的文字游戏。
陆成安以【于谦】的身份进入這场模拟,北京保卫战确确实实就跟简单难度一样。
首先,歷史上的北京保卫战就是赢了的,其次北京保卫战从战略角度上是守城战,瓦剌自己就是不具备攻城能力的,最后严格意义来讲,這场危机是作为君主的叫门天子朱祁镇自己作妖弄出来的,大明其根本的战斗力是完胜瓦剌的。
要只是一個简单的文字模拟游戏,以【于谦】的身份进行模拟,陆成安想要過关還是還简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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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看這個情况,這如果只是简单的文字模拟,就不会出现现在這個情况了。
比起陆成安接受新身份的迅速。
苏瑜舟缺少了太多的信息量,她完全不知道這些人物之间的关系也就算了,還要了解所处时代的背景。
所幸這次苏瑜舟替换的身份是【于谦】的发妻,要做的事情并不多,只要他陆成安作为【于谦】,把【于谦】应尽的责任做全了,這新手教程就能游刃有余地解决。
【就绪成功——】
随着一声提示音。
两人眼前再次一黑。
先听到的就是令人心烦意乱的争辩声,陆成安清醒過来,先看到的是大殿中赤红色的基柱,金黄色的帷幕在两边飘荡着,在殿中還有股极好闻的香气。
再认真扫了一眼,四十多位大臣正在对峙。
這臣子的数量也太少了吧?
不愧是土木堡之变后的大明朝堂,就是临时提也沒办法提上来太多的可用之才。
陆成安在心裡想着。
而在陆成安正前方不远处有個身材高挑,面容英俊的男子,要是陆成安沒有猜错的话,此人应该就是景泰帝朱祁钰,那個证明了自己一辈子是個好皇帝,也能当個好皇帝,结果却被夺门之变篡位的老倒霉蛋。
在他身后则是一個珠帘,隐隐约约可以看到裡面有個穿着雍容华贵服饰的年长女子,应当就是当朝太后了。
下一秒,陆成安的一双眼眸悄然之间扫了扫四周的环境,在观察周围的情况。
殿内的气氛很不对劲。
殿中一位大臣单独出列,跪在殿前。
“徐珵,你好大的胆!”另外一個大臣猛然出列,怒斥道:“此举跟投降何异?”
陆成安心道原来這矮小老头就是徐有贞啊。
而之所以现在叫徐珵,是因为徐有贞這個名字是徐珵在提出南迁之议后改掉的名字,這件事情可以說是徐珵的政治污点,他不得不改名。
陆成安作为一個文科生,又是歷史爱好者,也是有自己喜歡的歷史人物,比如說文天祥和于谦這两位,所以陆成安对相关歷史也做過了解。
正是因为专门研究過于谦的陆成安,替换成于谦的‘剧本’,或许实在是太過于了解于少保的所作所为,在朝堂面对群臣,陆成安的心裡竟然沒有半点的紧张感。
当然,最重要的一点是,当时的于谦已经时任兵部侍郎,這是一個真正意义上有实权的职位。
话语权在朝中的比重很大。
本来就对投降派颇为不喜的陆成安到了自己该出场的时候,也是踱步走出。
“太后,主张南迁者可斩。”陆成安字正腔圆地說道:“尔假托星象,提出南迁,更是迷惑军心。”
“哼。”徐珵闷哼一声,“于大人,此话怎讲?”
“我主张南迁,怎么就成了迷惑军心?”徐珵颇有些不服气地說道:“請问于大人,眼下京城可战之兵有几何?可战之将有几人?我等南迁,這大明江山仍有半壁,瓦剌,蛮夷也,等到各地王师聚集成军再行北伐之事,何愁江山不复?”
“既是疲军,朝中更无大将,如何一战?”
徐珵越說越是有理,其他人也不敢說话,因为這话题,不好接,接的好不好,都要结果论,结果不好,搞不好就是恶臭万年。
朱祁镇带了朝廷最精锐的雄兵出去打仗,一波全部葬送,现在京城内的兵员,大多都是新兵蛋子不說,還有不少溃败下来的败军,士气很是萎靡,但徐珵也是为了留個面子,就沒有說是溃军,而是用疲军一词来形容。
陆成安现在替换的人物是‘于谦’,他固然是兵部侍郎,虽官职不小,又有一些权利,可宣扬主战想法、反对南迁的话儿,按道理,也轮不到他来說。
王直、胡濙等人官职都在他之上。
這些人最该站出来。
但他们都不敢现在站出来反对徐珵,一方面是不想成为出头鸟,一旦开口反对南迁,成为主战派,就要担负整個大明的命运和大明的百姓,倘若北京城沒有守住,有一点点的闪失,就要背下千古骂名。
简单来讲,這几個老狐狸就是不想承担责任,他们承担不起。
得有個人接這個口。
一看陆成安化身的‘于谦’主动過来扛過旗帜,胡濙立刻出列,准备支持陆成安的說法时。
陆成安不给他开口机会,继续道:“文皇(朱棣谥号)把陵墓安排在這裡,就是向子孙表示不再迁都之志,先且不說祖训在此,若是主张南迁,你置天子于何处?我們弃城而去,又怎么重迎天子归位?”
“再者,若是弃城离开,京都的百姓又该如何处之?”
“徐大人,你又是弃百姓于不顾,又是置天子于事外,還违背文皇祖训,不义不忠不孝,你占了一個应有尽有。”
“太后,郕王殿下,請斩徐珵。”陆成安顺势跪在地上。
胡濙人都傻了,他正打算举出文皇来压徐珵,结果所有的话全给抢了不說,对方還彻底进入了疯魔状态,得理不饶人。
官场上,抬头不见低头见,大家都是留一個底线,這個时候贪生怕死很正常,可陆成安一张嘴就是要置人于死地,简直是個怪物。
垂帘听政的孙太后起初也是想南迁的,徐珵這话在事前跟她通過气,可是现在陆成安這么說,孙太后哪裡有南迁的念头了。
若是南迁,他的乖儿子就一辈子都回不到京城来了。
沒了他那位做皇帝的儿子,孙太后哪裡有半点地位可言,所以徐珵在她的心裡已经是跟死人无异了。
但转念一想,徐珵毕竟是主动過来通气,想要奉上投名状的人,也算是自家人,要是贸然开口杀了,她也很难做。
“那就拖出去杀了吧。”朱祁钰忽然开口,他虽然性子有些软弱,可是听到陆成安所說话的,越想越认为陆成安說的很在理。
朱家子弟,怎么能做出弃城而逃的行为。
徐珵顿时整個人呈现出失魂落魄的模样,他大喊道:“本朝...本朝沒有以言入罪的說法啊。”
“事态紧急,殿下,不斩徐珵首级示众不足以立军心。”
陆成安接着补刀。
徐珵瞪大眼睛,整個人都快气炸了,他不過是提出了一個南迁之议,虽然有投机取巧的成分,但对方凶残到直接拿自己的脑袋立威,是不是不太正常啊?
朱祁钰很是犹豫,不光是性格上的問題,其次徐珵說到底還是朱祁镇的臣子,朱祁钰有什么权利处决对方?朱祁镇要是回来,朱祁钰也沒法给他一個交代。
“殿下,徐珵若在,就一定有人会在战时想着南迁之事。”
“如此,何以让朝堂取信于百姓,让朝廷取信于各地军马?”
朱祁钰被這几句话带动了节奏,老朱家的血脉此时已经有觉醒的前兆,他咬了咬牙道:“拖出去斩了。”
孙太后沒有說话。
徐珵想南迁,就是对朱祁镇的安危不顾。
她不能反对,只能默认。
徐珵還想挣扎。
朱祁钰冷漠道:“架出去。”
侍卫顿时上手将徐珵活生生拽着出去。
一声凄厉的惨叫声,让整個朝堂彻彻底底地安静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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