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想到如儿刚刚提的問題,她的心紧了起来,难不成那個逃掉的家伙又来了?
她紧抓着被角,眼睛直瞪着房门,身体都绷紧了来了。
脑子裡的瞌睡虫早被吓跑得沒了影儿,在這深夜裡异常清醒。
她一再安慰自己不会有事儿,可還是睡不着,一晚上就這么過去,眼看着天色亮了,她才迷糊過去。
還沒睡過劲儿,如儿就把她摇醒,叫她起来吃早饭。
柳燕悠实在太困,告诉如儿她不吃了要再睡会儿,可才又睡着沒多久,人又被晃醒了。
看见眼前如儿的脸,她有些沒好气,才待开口,如儿倒先說了:“夫人,王爷叫你過去。”
柳燕悠愣了会儿,指着自己的鼻子问:“叫我?”
如儿点点头,面带喜色道:“夫人,您快起来吧,奴婢给夫人好好打扮一番,保准教王爷一见难忘,重新宠爱夫人。”
柳燕悠对這個并不上心,仍不置信地问:“你确定是叫我不是叫别人?”
如儿拉起她的手說:“夫人,您以为奴婢耳朵不好使了嗎?来传的人才刚走哪,叫你马上過去。”
柳燕悠闻言坐了起来,秀眉微蹙。
皇甫云睿已经有阵子沒来過了,這突然的又叫她過去却是为何?难不成是终于想通了,要主动放她离开?
思索间,如儿已经利落地为她梳好了头发,头顶梳起了美人髻,简单的插上了一支玉簪,配上浅蓝色的长裙,整個人显得风姿绰约,冷淡中带着一丝娇艳,让人一眼难忘。
梳洗完,如儿催促着柳燕悠出了冷心苑,才出院子,就遇到了一身杏黄衣裳,头戴金步摇,面如盛开玫瑰般灿烂的明十夫人,她一见柳燕悠,眼内的光一敛,笑道:“哟,這不是十一妹妹嗎?怎么想着出来了?姐姐我可是一直想找妹妹好好說說话儿的,可又怕你爱静打扰了你,今儿個正好遇见了,咱姐妹一起去逛逛后花园儿去,边赏花边說說话儿你觉得怎么样?”
柳燕悠淡然回应:“抱歉,我怕是去不了了。”
明十夫人面色一滞,想是沒料到会被拒绝,双目有些愠色。
如儿在一旁插话說:“十夫人好,王爷刚刚派人来叫我家夫人過去。”
“哦,原来如此,那就算了。”
明十夫人說完,斜了柳燕悠一眼,带着几個丫头婆子走了。
待她们走远,如儿撇撇嘴說:“有什么了不起的,一付看不起人的样子。”
柳燕悠扯了下如儿的衣袖道:“好了,别置气了,走吧。”
如儿忙平复脸色,正要陪柳燕悠去前厅,却看见先前来传令的小厮跑了過来,见到柳燕悠忙施了礼道:“王爷去后花园儿了,請十一夫人去后花园相见。”
柳燕悠微皱了眉,不明白皇甫云睿在搞什么明堂,但還是转身走去后花园。
王府的后花园,她沒怎么去過,一個是沒那闲心,二来她觉得自己与這裡格格不入,遇到别人也不知能聊些什么,而后花园是府内女人常去的地方。
沿着大理石铺就的小路一直往裡走,路上经過几道雕花大门,又走到了抄手游廊裡,沿着雕花游廊往裡走,处处小桥流水,假山怪石,别有一番味道。
柳燕悠在现代时曾去過苏州的园林,觉得那景色已经是天下少有了,如今走在這王府之中,方觉得這世上果然天外有天。
這裡的布置连苏州那些甲天下的园林都不及十分之一。
布置之精巧细致全是她前所未见過的,不觉间就忘了此行的目的,边走边赏起景致来了。
待来到后花园时,又是一番景像,花草遍布,奇松怪木应有尽有,大湖连着小湖,荷叶连天碧,亭台楼阁不时可见,如诗如画。
那小厮带着她们一直往裡走,直走上了连接大湖中一座八角亭的湖上走廊。
柳燕悠远远望去,亭中似有几人坐着,有男有女,不时的有笑语声传来,她更加迷惑了,皇甫云睿這是搞的哪一出?
怀着心思走近,這才看清亭子裡的人来,皇甫云睿和明十夫人她都认识,另一人却从沒见過,那人长相与皇甫云睿有几分相似,只不過眉目之间却多了份温然大气。
第十八章太子云寒(2)
柳燕悠走进亭子,见那陌生人看着她微笑,自己也便回了他一個微笑,然后看向皇甫云睿:“不知王爷因何事唤我来?”
皇甫云睿冷睇她一眼,似沒听到她的问话一般,自顾自的将明小小送到他唇边儿的葡萄吞下,這才冷漠地道:“你艳名远扬,连太子皇兄都放不下,特地跑来看你,本王怎能不叫你来?”
柳燕悠這一听,才明白,原来刚刚朝她微笑那陌生男子竟是太子皇甫云寒,她虽沒见過,但却听如儿說起過,似乎她入睿王府之前,在青玉阁颇得一些王公贵族子弟的青眼,而這皇甫云寒据說是裡面最出名儿的一個。
她有些无奈,只淡淡道:“太子有心了,含烟不過一介弱质女流,并无特别之处。”
皇甫云寒微微一笑道:“玉姑娘過谦了,相当初姑娘一曲凤凰于飞扬名京城,琴艺确实天下无双,让人回味无穷,今日前来叨扰,也不過是想再听一次,希望姑娘莫要推辞。”
凤凰于飞?柳燕悠皱起了双眉,别說她根本不会弹古琴,就算会,也沒办法突然想到什么凤凰于飞的曲子啊?她一时着急,面色就有些犹豫。
皇甫云寒见她面有难色,又问:“怎么?姑娘不愿意?”
柳燕悠忙摆手說:“太子垂青,含烟怎会不愿?只是早前大病了一场,曲艺几乎遗忘殆尽,如今实在是弹奏不出太子所說的曲子。”
“這是真的?”
皇甫云寒看向皇甫云睿问,一脸的询问。
皇甫云睿斜睇柳燕悠一眼,慢悠悠地道:“皇兄,既然她沒福气为皇兄献艺,那就罢了。”
皇甫云寒一脸的失望,但還是宽厚地說:“那就真是太遗憾了。不過无妨,玉姑娘才情满溢,听不了琴,吟吟诗也不错,姑娘意为如何?”
柳燕悠一听,头有些大了,强笑着說:“含烟才疏学浅,哪裡会吟什么诗?实在是怕扫了太子殿下的兴致。”
皇甫云寒听闻再次被拒,面子上有些挂不住了,他還沒开口,就听皇甫云睿在一旁說道:“皇兄,這道听途說,总归是靠不住的,你就别为难她了,她进王府已经不短時間,从未听她弹過琴唱過曲儿,吟诗作对就更是沒见過,想来定是徒有虚名罢了。”
柳燕悠听他贬损自己,微垂着头并不作声。
一旁的明小小突然插口:“王爷說的這些才艺确实沒听妹妹展露過,說不准是不愿在我們這些俗人面前展示罢了。”
皇甫云睿突然挥袖,一下子将明小小摔在地上,冷着脸道:“本王跟皇兄說话,让嘴了嗎?多嘴!”
明小小俯在地上不敢出声,身子瑟瑟发抖。
皇甫云睿冷哼一声,說了句“滚”,就不再看她。
明小小咬着唇,低头退了出去。
亭子裡只余下柳燕悠和皇甫兄弟三人,有关明小小的小插曲就好像一阵风一样被吹走,不留一丝印痕。
皇甫云寒看向柳燕悠,眼神有些复杂。
柳燕悠只不作声,心却一点点往下沉。
皇甫云睿冷哼一声道:“在皇兄面前装什么架子,会的话就去弹,别给脸不要脸。”
柳燕悠低声說道:“我确实不会,至于以前,发生了许多事儿,我不记得了,也许真像王爷說的,不過是别人捧出来的虚名罢了,不提也罢。”
“那就滚。”
皇甫云睿不客气的骂出来,一脸的烦躁。
皇甫云寒摆了下手道:“云睿,别這样儿,既然玉姑娘不愿意那就不要强人所难,一起坐下聊聊天喝喝茶就好。”
他說着,目光温柔的投在柳燕悠身上。
皇甫云睿冷瞪向柳燕悠,厉声道:“沒听到皇兄的话嗎?還不過来?”
柳燕悠硬着头皮過去坐下,眼睛看着水面。
皇甫云睿的声音又起:“一付死人样儿给谁看?”
柳燕悠手握紧,身子却一动沒动。
皇甫云睿扬手就要打,却被皇甫云寒半途拦截,“好了,云睿,别這样。”
皇甫云睿冷哼一声放下手,起身道:“好好陪皇兄,别给脸不要脸。”
他說完,走了出去,脚步重重的。
听到他的脚步声消失在耳边儿,柳燕悠一直紧绷着的身子也放松了下来。
皇甫云寒敏锐的捕捉到了這一点儿,柔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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