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第八章牢狱之灾(1)
再醒来时,人已经身处地牢。
柳燕悠从乱草堆上坐起来,头一阵眩晕。
伸手抚额,好一会儿才感觉好些。
回想昏過去前发生的事儿,她暗怪自己太過倔强,也对皇甫云睿估计偏差,他根本就不是正常人类,那些学過的激将法什么法都不管用,他根本就是喜怒无常,完全凭他自己意志行事的偏执狂,而她竟然和一個偏执狂对抗,也是傻到家了。
她往后退了点儿,靠在墙角叹气。
地牢阴暗潮湿,空气中弥漫着发霉的味道,很让人压抑。
不知道這一次皇甫云睿会怎么对她,說不定一怒之下杀了她也不是不可能,她闭上眼,无声苦笑。
真是的,還是见习检察官哪,当初学的那些心理学都丢给老师了吧?要不然,她早该知道,对付這样的偏执狂根本不该用对抗的手段才行,可是人都是這样,知道是一回事儿,真的做起来又是另一回事儿,她不是不知道不该对着干的,只是让她对着他曲意逢迎,她根本就做不到。她所受的教育裡面,只有相爱的人才会有那样亲密的关系,而跟他,她根本是厌恶,怎么可能逢迎?
叹口气,她只有苦笑的份儿。
若她是傻子或者荡女或者会好些,就不会有這种冲突了,也不会落到现在生死未卜的地步。
想到生死,不知道若是皇甫云睿真的要杀她,她会不会再次神奇的穿越回去。
正想着,听到牢门打开的声音,然后就是一阵脚步声,很快,她就看到如儿提着篮子跟在牢卒后面走进来。
她打开篮子,将饭菜一一端出来摆在地上,对柳燕悠說:“玉夫人,你饿了吧?快吃吧。”
柳燕悠是真的饿了,是以也不客气,拿起筷就吃了起来。
吃完饭,如儿收拾完碗碟离开,柳燕悠靠墙假寐,不知不觉竟睡了過去。
她是被开门声惊醒的,一睁眼,就对上皇甫云睿黯沉的眸子和那张冰冷的脸。
见她醒来,皇甫云睿一声冷哼,走近一步,居高临下的瞪视着她。
柳燕悠移开目光,叹口气问:“王爷這是来看我死了沒嗎?真是抱歉,我還活着。”
皇甫云睿双眼一眯,冷声问:“你就這么喜歡激怒本王嗎?還是你以为本王真的不敢杀你?”
看着皇甫云睿更加冷肃的面庞,柳燕悠似乎突然就想通了,他若要她死,她是沒有任何抵抗力的,既然如此,索性死的有骨气一些。是以扯唇讥笑:“王爷有什么不敢的事儿嗎?含烟不過是一介草民,哪敢奢望,只不過,人都有所为有所不为,我虽出身卑微,却也有我的坚持,横竖不過一死,我又不是沒死過,王爷觉得拿死来威胁我有意思么?”
皇甫云睿目光冷冽,忽的伸手捏住她的下巴,让她面对着他。
他的目光很冷,犹如腊月的江上寒冰,那寒气直渗入人心裡,饶是柳燕悠心理素质過硬,還是被他瞪得心裡发毛,努力控制才沒有让自己退缩。
皇甫云睿冷笑一声,“本王倒是忘了,你不怕死,很好,不過,你应该還记得本王說過的话,若是你死了,本王会要整個青玉阁的人为你陪葬,你应该知道本王一向說到做到,如果你不介意多带几缕冤魂上路,你就只管激怒本王好了。”
他說完,松开她的下巴,一脸冷厉地转過身去。
柳燕悠不怕死,可却怕连累别人,她咬了咬唇,還是软了下来,开口道:“王爷,人的命都只有一條,含烟哪敢不珍惜,只是含烟一向以为只有两情相悦才能琴瑟和谐,所以作不到在王爷面前曲意逢迎,含烟不敢要求王爷对含烟用情,但至少也要给含烟适应的時間,這样也不行么?”
皇甫云睿听完,一言不发的离去。
柳燕悠摸着被捏疼的下巴想想刚刚自己视死如归的劲儿不由得苦笑,对付皇甫云睿果然還是不能硬碰硬的,虽然刚刚自己的软话他沒有回应,但他也沒有再发飚,怎么說都是一种好现象了,想着她心裡松了一口气。不管他会不会给她時間,至少,她现在不用死了。
第二天,如儿离开之后,柳燕悠闭眼休息。
在牢裡,她真的是体验了一把猪的生活,只能是吃了睡睡了吃,现在她是万分怀念在外面的日子,虽然皇甫云睿禁了她的足,不许她离开冷心苑,可好歹還有個院子,還有她的菜地可以忙活。
想想就觉得自己不智,干嘛不一开始就采取软语攻势哪?
可是理论都只是理论,面对皇甫云睿這样强取豪夺的男人,她根本是第一反应就是愤怒反抗,只是钉子碰多了,总会长些记性,就像她现在這样。
胡乱想着事情,不知何时就又睡着了。
当她耳边儿听到细微的响动,睁开眼睛的时候,就看到一個黑衣人朝自己扑了過来,她多年的训练此时排上了用场,就地一滚躲了开来。
那黑衣人见她醒来,也不罢休,换了方向,再次扑過来。
柳燕悠大声叫“救命”,眼却死死的盯着那個黑衣人,看身形是個男人,可是谁想要她死?!
第九章牢狱之灾(2)
柳燕悠躲开了两次,却沒有幸运的再躲开第三次,她终還是被黑衣人捉住按倒在地。
眼前寒光一闪,她直觉的想躲,却发现人被捉住,动弹不得,那一刻,她唯一的想法就是:這次怕是完蛋了。
突然,一股强风冲過,速度快得让人无法闪躲,柳燕悠只觉得脸似被刀片划過,顿时一阵生疼,但這风显然不是冲着她来的,因为她发现這阵风過后,那捉住她的人闷哼一声倒地。
正惊异间,一道黑影如闪电一样出现在身前,却是皇甫云睿!
他扫了柳燕悠一眼,弯下身拉开了刺杀她的那黑衣人脸上的面巾,柳燕悠顺着他的手看過去,不看则罢,一看吓了一跳。
這人她虽不熟,可也是打過罩面的,却正是看管這地牢的牢卒中的一個!
“怎么会是他?!”
柳燕悠失声叫了出来。
皇甫云睿冷哼一声,骂了句“不知死活的东西”,却不知是骂地上死去的那人還是在骂别人。
柳燕悠注意到那死人身旁掉落的凶器,却是一把匕首,想来,那人原想拿這個伤她性命的,却沒想到最终自己命断在此。
她心下惊惧,到底是谁想要她性命?
脑海中一下子跳出来好几個人,其中最有可能的应该是那個明十夫人,她一向对自己沒好声气,但为了争宠至于嗎?她有些不太相信。
别說皇甫云睿根本就很厌恶她,就算真的喜歡,明十夫人应该也不至于蠢到直接找牢卒杀她的地步,這不是很容易牵出明十夫人自己嗎?
可是到底是谁這么恨她?她想弄清楚,于是走過来,伸手探了下那牢卒的鼻息,可惜他已经死了。
她皱起了眉:“你杀了他干嘛,這下死无对证无从查起了。”
皇甫云睿闻言,一脸的冷肃。“你這是在怪我出手太狠么?”
柳燕悠沒好气的回他:“难道不是嗎?”
皇甫云睿瞪她好久,突地转身,大步离去,他的背影都透着怒气。
柳燕悠轻瞥一眼,沒好气的嘀咕:“明明可以伤人不致死的,我不過說句实话,哪来那么多气生?”
她声音說得极低,却似乎還是被他听到了,他的脚步顿了下,猛的转头,双眸怒瞪着她。
柳燕悠忙闭上嘴,不敢再多說,她现在已经明了他的脾气,知道与他硬碰硬她根本就沒有胜算的可能。
皇甫云睿瞪了她很久,终沒做什么,拂袖而去。而且,很快,就有人进来,将那名牢卒的尸体搬了出去。
待牢中再次平静下来,柳燕悠隐隐有些愧疚,若不是皇甫云睿突然出现,只怕她此刻已经是尸体一具了,這会儿再埋怨他,似乎是有些不够厚道。
不過,他怎么会来?不是才将她丢进大牢的嘛,又跑来做甚?难不成是觉得做得過分了心裡愧疚?柳燕悠自己都不信這种說法,算了,不管怎么說,他救了她一命是真的,可她似乎也沒有谢他的必要,因为若不是他丢她进来,她也未必会遇到這危险不是?
可想想又无法确定,這牢卒她以前从未见過,应该也沒有得罪過他,为什么却来杀她?想想那把明晃晃的匕首,她心裡還有些后怕,那人的眼神分明要致她于死地的,可她才穿来不久,也沒与谁有過嫌隙啊?
她靠墙坐下,努力开始脑筋。
现在已经确定的事儿就是,有人要杀她。
若要杀人
:https://www.biziqu.cc。:https://m.biziqu.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