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真有這样灵验的乌鸦嘴嗎?
庆典,還有街头巷尾的荧幕上都播放着禁火节的来历,播放着仙舟的歷史。
“等到庆典开始前,会用黄钟共鸣系统给其他仙舟传送祝福。”
镜流道:“一会给你介绍,各個仙舟的钟声都是不一样的。”
“嗯,好。”
渊明笑着点头。
“镜流!渊明!”
呼唤声从上方传来,镜流抬头望去。
应星正挥着手,对下面的渊明和镜流打招呼。
“禁火节快乐,应星。”
渊明抬手挥了挥。
“快乐!”
应星咧开大嘴笑:“快上来!别逛了。”
二人对视一眼。
嗯,应星大多数情况下也都是這样有活力的。
……
丹枫和白珩都到了。
“我們是最后了?”
“還有個景元。”
丹枫轻笑一声,掏出一個被金色雕纹包裹的小盒子:“收着,我昨天晚上煮的,你们肯定都忘了准备了。”
“啊……确实是忘了。”
镜流眨了眨眼。
“這是什么?”
“琼实鸟蛋。”
丹枫回答道:“禁火节裡,仙舟人会提前准备好這些吃食,琼实鸟蛋是一种代表。”
“昨天晚上巡逻来着,把這事给忘了。”
镜流揉了揉脑袋,抬手打开盒子。
裡面躺着共三列琼实鸟蛋。
“谢谢你,丹枫。”
“客气了。”
镜流拿着琼实鸟蛋,挑了挑眉:“這花纹是你自己刻的嗎?”
“嗯,看得出来嗎?”
“嗯……外面的机巧刻的都大差不差。”
镜流仔细的看着:“這個就有很大区别。”
“给。”
镜流转头将手中那個递给了渊明,转手又拿了一個。
“哎呀,龙尊大人亲手雕刻,值了。”
应星轻笑一声:“欸,丹枫,上次說要把這個给你来着,喏。”
他拿出一個臂甲扔给丹枫。
丹枫抬手接住:“這是什么?”
“我打造的,很好用。”
应星竖起大拇指:“以后咱们两個和镜流切磋的时候就用這個,配套的,能互相感应。”
丹枫嘴角一抽:“二打一還要這些东西嗎?”
“我不介意。”
镜流耸了耸肩。
“但是我接受不了。”
“嘿嘿……我也接受不太了。”
应星挠了挠头。
镜流抱着胳膊看他们。
要說這两個人能凑到一起也挺奇怪。
倨傲的龙尊和傲慢的工匠,這两個人竟然能成为朋友。
该說,云上五骁的五個人能凑在一起,基本都是景元和白珩的功劳。
“我才想起来,今天尽量不生火,那今天吃什么?”
渊明歪了歪头。
“冷食。”
白珩掰着手指头:“凌晨准时上热食,所以别喝的太快了。”
……
天空逐渐泛起暗色。
渊明看着逐渐暗下来的天幕。
桌上已经摆好了冷食的拼盘。
“這個琼实鸟蛋,是能吃的嗎?”
渊明凑近了一些,小声问道。
“嗯,当然能吃。”
镜流点点头:“只是因为這個好看,所以才留着看而已,仙舟人对冷食不习惯,尤其是聚会时分,所以将雕刻花纹的琼实鸟蛋拿在手裡把玩,确实有那么一部分人以此为乐。”
“哦,這样啊。”
渊明点点头,盯着那刻着龙纹的琼实鸟蛋半晌,最终還是将其放在一旁。
一看就是丹枫费了不少時間雕刻出来的,還是算了吧。
镜流低低一笑,将自己的琼实鸟蛋递给渊明:“想吃的话就吃我的。”
“不用,我還是拿着玩玩吧。”
渊明叹了口气。
他也不会饿,而且這個鸟蛋确实好看。
酒水未至,丹枫身为龙尊要在庆典开始前下去讲两句话,一桌人百无聊赖的等着他。
渊明抓着镜流的发丝,纤长的手指在镜流发间充当梳子。
镜流由着他鼓捣自己的头发,還微微偏過脑袋让他的手不用扭着。
“想梳個麻花辫嗎?”
渊明轻笑一声。
“沒梳過。”
镜流小声嘀咕着。
“那就试试。”
渊明沒有散开镜流绑头发用的缎带,而是就着下面那如瀑般的长发开始编麻花辫。
其实渊明也沒那個手艺,他只是用镜流做实验。
他自己的头发现在還得交给镜流来绑呢,就担心自己头发散乱,所以渊明一直都沒躺在床上過,就是担心把头发压散。
說实话,麻花辫不适合镜流。
或许是因为看着镜流的长发看习惯了?
“沒成功。”
“对了,你的头发……”
镜流抬头看了看渊明沒有丝毫改变的发型,微微一笑:“我给你重新绑一個。”
渊明的头发现在太长了。
“转過去。”
镜流拍了拍渊明的胳膊,轻声道。
渊明听话的转過身。
有些冰凉的手指穿過发丝触碰到脖颈,渊明沒动。
镜流虽然也不是太会,但是处理头发這种事情她总是要比渊明熟练不少的。
“要不然你换個麻花辫?”
“容我拒绝。”
渊明嘴角一抽。
“哈哈……”
镜流笑笑:“总得换個头型,不能总是绑一個啊……嗯,我想想。”
“嗯……给你绑個跟我一样的发型如何?”
镜流突发奇想。
“随你喜歡。”
“那我就绑麻花辫了。”
“镜流……”
渊明颇为无奈地声音传入镜流的耳朵,镜流轻笑两声:“好好,让我想想……”
大概也就几分钟,镜流的声音传来:“好了。”
“嗯?”
渊明应了一声:“我能转過头去了嗎?”
“嗯,现在可以了。”
有一只手在他的头发上捋了一下:“想看看嗎?”
“想。”
“喏。”
镜流手指翻动,一块冰棱在她掌心凝结。
镜流将那块冰棱递给渊明。
渊明拿着冰棱看了一眼。
“不是這么看的。”
镜流低低笑着:“偏着脑袋看。”
“我知道。”
渊明撇了撇嘴。
“是,你知道。”
镜流笑着,伸手撑着脸。
渊明看了看自己的新发型。
“和你一样的?”
“嗯……差不多吧。”
镜流看了看:“和景元差不多?”
“是嗎。”
渊明看了看:“我想跟你一個发型。”
“或者我還是剪短头发?”
渊明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头发,轻声呢喃着。
“這样很好看。”
镜流撑着下巴,手指卷动着渊明的长发。
渊明由着她。
另外两個尽量降低自己存在感的人对视一眼。
白珩叹了口气,凑到应星旁边:“应星……你觉得他们两個现在是什么状态?”
“他们两個真不是夫妻?”
“不是吧……他们一直說是朋友关系。”
“我记得之前听說過,很多人在谈恋爱的时候因为害羞,对外都宣称是朋友。”
“嗯?”
白珩挠了挠鼻子:“我觉得镜流流不是那样的人啊。”
镜流向来心直口快,大部分情况下都是想到什么就說什么,从不会隐瞒。
更别提对外宣称和渊明是朋友了。
“面对感情也会害羞吧?”
应星耸了耸肩:“你也不能总是把镜流当成女超人看啊。”
“有道理。”
白珩叹了口气:“丹枫怎么還沒上来,不会是被龙师缠住……”
“白珩!”
应星和镜流同时张口:“住嘴!”
“啊?哦……”
白珩撅了撅嘴:“为什么要這么对我?”
“你什么特性你自己還不清楚么。”
镜流叹了口气。
“什么特性?”
渊明不知道他们的事情,满脸疑惑的问道。
“乌鸦嘴。”
应星揉了揉眉心:“着名的乌鸦嘴。”
“真的?”
渊明看向白珩。
“什么啊!我沒有!”
白珩撇了撇嘴:“不過就是灵验過那么两次嗎……”
“那么两次?”
镜流挑了挑眉:“你刚认识我的第三十年,你說要开星槎带着我和丹枫一起出去逛逛,半路上你說這個星槎经過你的检查,总不可能半路掉下来,结果真的掉下来了,顺带着拽掉了丹枫一截头发。”
“呃……”
白珩尴尬的挠了挠鼻子。
“第二次你說要开星槎出去被丹枫严词拒绝,然后你提议出去逛街,走到路上看到一块挂的不严实的牌匾,你說总不可能掉下来吧?”
镜流一边卷着渊明的头发,一边淡淡道:“结果那個牌匾真的掉下来了,砸在丹枫后背上,丹枫当时在吃琼实鸟蛋糕,一下涂了满脸。”
“第三次你說出去逛街,丹枫打死都不去,你說:‘那就在家裡聚一聚,总不可能出問題,难不成還能平地摔啊’,结果我在厨房无端滑倒,地上连一滴水都沒有,我還差点磕到后脑勺。”
“這……”
“第四次是应星刚来的时候,你信誓旦旦拍着胸脯說绝对沒問題,然后飞到半空中的时候星槎散架,最后检查出来确实不是你的問題,是因为這批星槎在检查的时候就出错,但是那一批星槎几乎都被拦下沒出厂,唯一一艘被你留下了。”
“天舶司本来是来查收的,结果收到最后一艘的时候你已经开出去了,還是脚前脚后,天舶司的人站在后面看着你飞远了。”
“第五次是景元……”
“好了好了别說了!”
白珩或许是因为真的觉得不好意思,又或者是看着渊明愈发惊讶的眼神觉得不自在,抬手示意镜流不要再說下去了。
“這個世界上真的有這样灵验的乌鸦嘴嗎?”
渊明靠近了镜流,在她耳边小声问道。
“在遇到白珩之前我也是不相信的。”
镜流小声应答着:“但是每次除了我們四個,白珩一点事情都沒有。”
“我都听到了好吧?”
白珩鼓起脸颊:“应星你說!我的星槎驾驶技术难道不好嗎?”
“好是好,但是每次都会有……突发状况。”
应星尴尬的笑笑。
他有预感……不,是前车之鉴。
现在要是說别的,白珩估计会缠着他一直說這一件事。
“丹枫好像被人缠住了。”
“好,现在只說半句话就灵验了。”
镜流嘴角一抽,四处环顾了一下:“景元還沒来?”
“景元元說是准备了一個大惊喜。”
白珩摩挲着下巴:“也不知道是什么。”
“又丢不了。”
应星打了個哈欠:“庆典什么时候开始?”
“谁知道呢……今天的准备時間似乎很长,不会……”
“住嘴!”
三人同时将白珩的话堵在嘴裡。
“你们好過分……”
白珩撇了撇嘴:“镜流流,你心不痛么?”
“不痛。”
镜流轻笑一声。
這么一会,丹枫终于上来了。
“黄钟系统在准备了,庆典在黄钟系统之后。”
“话說黄钟系统到底是什么?”
渊明挑了挑眉。
“你可以简单地理解为通讯系统,但是在禁火节這天会以钟声开头。”
镜流解释道。
“咚!”
正說着,低沉的轰鸣回荡。
悠扬而低沉的钟声回荡着。
“這是朱明的钟声。”
镜流给渊明解释着。
然后是高亢而威严的钟声,在罗浮上空回荡,久久不散。
“嘿,曜青今年也這么大阵仗?”
白珩撑着下巴,抬头看了看。
然后是空灵的钟声。
“這是玉阙的。”
然后是方壶和虚陵。
“庆典要开始了。”
白珩乐呵呵的看向下方。
庆典开始,人声鼎沸。
景元這才急匆匆的跑了過来:“抱歉!我来晚了。”
“你怎么才来?”
应星挑了挑眉:“而且你這是哪来的衣服?”
“怎么样?我的新制服。”
景元满脸骄傲的笑着。
“切……還整上披风了。”
应星嗤笑一声:“你是将军?”
“那是我的目标。”
“很好,你徒弟的目标从剑首到长高,现在变成要当将军了。”
“挺好的。”
镜流淡淡应声。
“应星,那是我师父,你老去跟我师父告状做什么?”
景元对着镜流吐了吐舌头,走到一旁坐下,看向桌子上的盒子:“這是什么?”
“琼实鸟蛋。”
应星道:“丹枫亲手刻的,你也忘了吧?”
“啊?”
景元眨了眨眼,从怀裡掏出另一個盒子:“我以为你们都沒准备,還从家裡多拿了些。”
“嘿……”
白珩眨眨眼:“合着只有咱们三個忘了?”
“不不不……应该說,只有我們两個想着了。”
景元笑了笑。
“……有什么区别?”
“听起来我們两個更有正事一些。”
“這是家裡的琼实鸟蛋,肯定沒有外面机巧刻的那么好看。”
“沒事,我不嫌弃你,来。”
景元翻了個白眼,将琼实鸟蛋扔给应星:“還說我是小孩呢……忙碌的大人们……已经忙到這点事情都记不住了?”
景元故意的,他的脑袋不至于考虑不到其他人。
白珩和应星的脸色都一僵。
倒是镜流面色如常,手裡拿着渊明的头发分成三缕来编麻花辫。
“景元,你未来肯定会忙的脚打后脑勺的。”
白珩对着景元做鬼脸。
景元的脸色突然变了。
“白珩姐姐我错了……别诅咒我……”
让他办公或者工作,不如直接杀了他好了。
别人說他就当個笑话過去了。
但要是白珩开口……那是要他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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