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星嗣(二十一)
应霜台干脆地把他们两個送回家,准备好饭菜之后再回家。
這两天爹娘一直都沒回家,但是他也不能从簧学請假。
每天早上陪着两個弟弟妹妹上学,晚上回家之后给他们弄完饭菜,吃完之后回家练剑。
彦卿现在长大了,也忙起来了,沒有那么多時間像以前一样带着他练剑了。
应霜台只能偶尔往景元那边跑,运气好的话能见到闲暇下来的彦卿。
彦卿现在手裡拿着的剑還是云璃锻造的。
這是他之前去朱明的时候和云璃比武之后赢下来的。
“彦卿师傅!”应霜台一进去就看到個翩翩少年郎站在景元旁边,正說着什么,他眼睛一亮,迎了上去。
“啊,霜台啊。”彦卿扭头,露出柔和的笑容。
彦卿现在长高了很多,虽然還是不及景元——但是很少有人能像景元那样高。
头发也长了不少,在末端束起,耷拉在身后。
“霜台长高了。”他穿着一身白色长衫,走到应霜台面前来,“最近沒有疏忽训练吧?”
“当然沒有!”应霜台点点头,“我每天晚上回家之后都会练剑。”
“是嗎。”彦卿笑笑,“那我可要考验考验你。”
“好!”应霜台点点头,“我都好久沒见到彦卿师傅了。”
“你也好久沒见到你景叔了。”景元撑着脸,幽幽說道。
“沒啊,前两天咱们不是還见到了么。”应霜台笑嘻嘻的摆手。
“走吧。”彦卿拍了拍应霜台的肩膀,扭头对着景元抱拳,“将军,借场地一用。”
“怎得還客气起来了。”景元慢悠悠的站起身,“去吧,正好我也跟着观摩观摩。”
彦卿长大之后倒着实是客气了许多,倒颇有些谦谦君子的意味。
但是看着他這副模样景元时常反思,是不是自己让彦卿背负的太多。
彦卿身上实在是少有符合年纪的举动和情绪。
孩子懂事過头就是大人的失败。
要說彦卿少数会出现孩子气的时候也就是碰到云璃的时候。
两人到现在還是会斗嘴比试,倒也不失为一件趣事。
自己或许应该請炎老常带着云璃過来转转?
炎老不久之前又双叒叕退休了,或许现在会有時間来罗浮逛一逛。
炎老之前也常說要来罗浮看看应霜台,說应星這小子沒良心,也不說带着媳妇和儿子過去看看师傅。
一直都用什么“应霜台還在上簧学,实在是沒有假期時間”這类的借口在敷衍怀炎,弄得怀炎勃然大怒。
說不定這次来应星還要挨揍呢。
应星要挨揍,景元想想就开心。
說起来,飞霄還打算带着自己那两位幕僚再来一趟呢。
但是她对景元提出了诸多友善的修改意见。
其中最为显著的两点,第一点是能不能把罗浮的餐点口味加重一些。
第二点是能不能在椒丘来之前把罗浮的辣椒全都禁了。
景元欣然同意,同时提出了一個交换條件:在飞霄来的时候在罗浮实行全面禁酒令,连神策府都禁酒。
飞霄說给他邮了点刀片作为礼物,现在估计還在路上。
景元正想着,那边彦卿和应霜台已经开始切磋了。
应霜台如今的剑术突飞猛进,但是和彦卿比起来還是差了些。
彦卿如今已经能在和云璃的切磋中占据上风了,少年随着成长,力量也有极大的成长。
剑刃交错间,应霜台慌忙地招架着彦卿的剑光。
剑术切磋中,其实自信是很重要的。
应霜台在和彦卿的切磋中总是沒自信,他觉得自己不一定能招架住彦卿的招式。
彦卿在战斗中则是完全不相信自己会输,两人切磋中,应霜台基本是不自觉地落了下风。
“霜台,加油啊,加油。”景元笑了笑,双手拢成個喇叭给应霜台加油助威。
看着看着,他又不由得有些欣慰。
彦卿现在的成长真是奇快,在罗浮如今一代的剑道上已经堪称冠绝。
当初的那個小不点,现在已经成长为一個合格的剑首了。
景元满意的点点头,突然想起丹叶還在丹鼎司,自己确实该问问那边的情况。
景元拿起玉兆。
【符玄的猫:丹叶那边怎么样了?】
景元:?
這谁给他改的名字?
怎么就符玄的猫了?
【应星星的娘子:情况正常,名字挺别致@符玄的猫。
符玄的猫:白珩,老实交代,你告诉我這個是不是你改的?
应星星的娘子:怎么可能是我呢?我怎么可能做這种事情呢,你還不了解我么。
镜流的夫君:应星干的。
白珩珩的夫君:?
渊明的娘子:应星干的。
白珩珩的夫君:你俩一起滚。
符玄的猫:孩子生下来了嗎?
白珩珩的夫君:還沒有呢,同谐星神還在裡面努力呢。
符玄的猫:同谐星神真的能行么……這都多长時間了?】
距离他见到同谐星神之后至少已经過了三四個系统时了,他都在神策府裡上班上了好一段時間了。
结果那边现在還沒有個消息。
景元摩挲着下巴。
要不然去问问符卿呢?
還有,自己這個名字到底是谁改的?!
自己实名上網的记录這就被打破了。
那边彦卿和应霜台的对战已经接近尾声了。
应霜台明显无法招架彦卿的攻势。
如今的彦卿在剑术上已经是力量速度全面发展,速度奇快,而且招招致命。
应霜台疲于招架,也实在是跟不上彦卿的动作。
要說应霜台也并非专攻此道,簧学的课业占据了他生活的更多比重,和除了精进剑术以外基本沒有其他事情需要做的彦卿沒法比。
“哎呦……”彦卿一剑抽在应霜台的屁股上,应霜台痛呼一声,捂着屁股向后退了两步,“可疼了师傅……”
“就是让你疼,在战场上如果沒打過敌人,可就不是抽你屁股而已了。”彦卿抱起胳膊,“疼就对了。”
彦卿现在也颇有师傅的架子了,景元抱着胳膊看着,满意的点点头。
“但還是很疼啊——”应霜台倒吸一口凉气,“您留点情好不好?”
“我已经留情了。”彦卿抱起胳膊,“你還是沒和镜流师祖一起练。”
“流姨太强了,我打不過。”应霜台揉揉屁股。
彦卿:……
“意思是你能打過我?”
“沒那意思……”应霜台轻咳两声。
景元:……
這是什么混乱的辈分关系。
应霜台叫彦卿师父,管景元叫景叔,管镜流叫流姨。
彦卿该叫镜流师祖,该叫景元师父。
這辈分不是乱了么……這就像师父管彦卿叫小弟弟一样……
景元挠了挠头,他向来弄不明白辈分問題。
不是他弄不明白,是因为他周围這些人把辈分弄的太乱了。
镜流身为师祖带头叫彦卿小弟弟。
如果按照罗浮辈分称呼严格来算,应星白珩和镜流同辈,那应霜台应该和景元一辈,应该還比彦卿大一辈……
哎呦……不算了,算的脑袋疼,景元拍了拍脑袋。
“不過综合来讲,你已经有非常大的进步了。”彦卿点点头,“仍然還需要努力,剑术上的努力绝对不能停下,知道么?”
“知道了……”应霜台弱弱說道。
屁股实在是疼。
“嗯。”彦卿满意的点点头。
“彦卿。”景元笑呵呵的,“你现在也是有师傅的样子了。”
“将军!”彦卿有些尴尬的轻咳两声。
总觉得這一句话就把自己刚刚立起来的师傅威严给拆了。
“干嘛,多大岁数了還脸皮薄。”景元揉了揉他的脑袋。
彦卿轻咳两声,“将军觉得,我现在如果和师祖对战,如何?”
景元:……
得,白夸。
“你可以去看看你师祖。”景元笑着点点头,“看看你师祖现在实力如何。”
彦卿咽了咽口水,“還是算了吧。”
哪怕彦卿现在已经长大了……仍然对于自己的实力认识清楚。
他现在和镜流碰上,估计還是要变成跳楼机,从地上飞到天上。
彦卿深吸一口气,“那我练剑去了将军。”
“也别每天把所有時間都放在练剑上,也注意注意日常生活。”景元說道,“還有你剑首的那点俸禄。”
“将军!”彦卿跺了跺脚,快步离开。
他要是再不走,景元非得从头给应霜台把“月光”剑客的内涵解释個清楚。
那還师傅形象……一点形象都沒有了。
“剑首的俸禄怎么了?”应霜台茫然的看向景元。
“沒什么。”景元从鼻腔中发出一声嗤笑,“霜台啊,可一定要注意财产规划啊。”
“哦……”应霜台似懂非懂的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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