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星嗣(三十一)
渊明稳稳接住她,然后将她放在一边,转头又去搂着镜流。
往镜流怀裡扑的渊景星也被渊明揪着后脖领放在后面。
“老爹……”渊沧月爬着過来,“你们俩看什么呢?”
“在看你们两個小时候的录像。”镜流笑嘻嘻的扭头,对着她晃了晃玉兆,“来,娘亲抱。”
“阿流……”
“哎呀,你都多大了還和自己孩子吃醋。”镜流捏捏渊明的鼻子。
渊沧月爬进镜流怀裡,又吵着要镜流亲她。
镜流眉眼弯弯,单手托着她的小屁股,将她举起来亲了一口,“都上簧学了還要爹娘亲,你沒长大啊?”
“长再大不也一样嘛。”渊沧月笑嘻嘻的摆摆小手,指了指另一边的小脸蛋,“爹。”
渊明纹丝不动,像一個雕塑。
最后還是镜流抱着她将小脸凑到渊明嘴边上。
“你有点冷淡。”镜流戳了戳自家夫君的脸。
渊明面无表情。
渊景星从身后爬上渊明的肩膀,“爹娘,你们在看什么呢?”
“你们两個小时候的录像。”渊明淡淡道,“不是說過一遍了么。”
“是嗎?”渊景星凑近了些,“我也想看!”
“看,看。”镜流抬手。
视频裡面有渊明和镜流的身影,看起来并不是他们两個录的。
当然不是,录這個视频的人是景元。
视频裡,镜流怀裡抱着两個小孩。
那個时候,這两個小孩還不会走路。
“沧月,再叫一声?”镜流面色惊喜,摇晃着怀裡的渊沧月。
“m……妈!”小孩子的嘴巴裡含糊不清的吐出一個字。
镜流顿时眉眼弯弯,嘴角咧开,根本合不上。
她抱着孩子对渊明咧咧嘴,“先叫我啦!”
“嗯嗯,厉害。”渊明揉她的脑袋。
“来!”白珩顿时凑過去,笑嘻嘻的抖抖耳朵,“叫声干妈。”
“不叫。”镜流亲了亲渊沧月的脑袋,“听话,咱沒有這样的干妈。”
“怎么這样!”白珩耳朵抖了抖。
“就不叫。”镜流笑。
渊明抱着胳膊站在旁边,看着镜流怀裡的两個孩子。
“那這個呢?”镜流抱着渊沧月对准了渊明,“這是爸爸。”
“啊!”
“不是啊,是爸爸。”镜流对着渊沧月,口型有些夸张,“爸——爸。”
孩子太小的时候很难說出爹娘這样多音节的字,爸妈這种字结构简单,而且最后的放音很符合小孩子的口腔结构和发声方式。
“爸!”渊沧月咧嘴,“爸!”
视频裡,渊明明显愣了一下。
好半晌,他又垂眸,声音极低,“嗯。”
视频裡,镜流笑吟吟地望着他。
视频外也一样。
“老爹。”渊沧月坐在镜流怀裡,伸手去捏渊明的手背,“你說实话,当初我叫你之后,你有沒有感动?”
“沒有。”渊明面无表情。
“我不信。”渊沧月撇撇嘴,“我都看见你愣住了。”
“你怎么那么会看呢。”渊明难得的伸手捏住她的小脸。
“我就是聪明!”渊沧月双手叉腰。
“嗯嗯,你聪明。”渊明叹了口气,伸手将背后的那個小子拎起来,“你干嘛呢?”
“我就看看嘛。”渊景星探头看着,“怎么沒听到我說话?”
“你叫我妈了。”提起這件事情,镜流乐呵呵的,“但就是不愿意叫爸。”
渊景星当时叫妈叫的亲切。
但是轮到渊明的时候,他就紧闭着嘴不說话。
這父子俩从小好像就表现出针锋相对的意味。
镜流也无奈。
或许是因为在命途上,渊景星遗传渊明更多的原因。
至于干妈干爹這件事情,白珩和应星努力到现在似乎也沒個结果。
但是听說丹叶成功了——具体成因不明。
或许是因为在這两個小孩出生之后,丹叶几乎召集了所有能找的假面愚者轮番過来哄孩子玩。
那些假面愚者都是什么德行?
花火和桑博可以說是两個极端。
而其他的假面愚者中甚至有远超過花火的。
就比如花火的那個娃娃,她說是炸弹,但其实并不是,她只是享受看着那些人忙的团团转,最后发现自己其实是在做无用功的乐趣。
但是丹叶手下的假面愚者中,是有那种真的以破坏为乐的假面愚者的,比起花火来讲有過之而无不及。
将炸弹藏在各個角落,看着那些人焦头烂额的找,在只剩下最后一個的时候引爆炸弹。
将整個势力砰的一声轰上天,就相当于丹叶对星穹列车做的那样。
缺德。
按照景元所說,丹叶手下的大部分假面愚者都相当缺德。
這就是为什么假面愚者都十分不受待见。
他们危险的让人感觉不到。
像是焚风星啸那种绝灭大君,他们只会让人浑身汗毛立起,毕竟他们的到来就代表着死亡和危险。
毁灭的命途行者就更不消多說了,基本沒有正常人。
但是假面愚者不是,你永远不知道他们想做什么。
不知道他们鞠躬的时候,背過去的那只手裡到底是鲜花,是刀枪,又或者是能毁掉整個星球的炸弹。
而往往在你以为那是個炸弹的时候,他却会笑嘻嘻的掏出一束鲜花并且嘲讽你怎么這么胆小。
但是你以为他背后的是鲜花,笑呵呵的伸出手,他就会拿出一個粘着宇宙中粘性最强胶水的炸弹,牢牢地摁在你手上。
你接受鲜花,防着炸弹的时候,他偏偏又掏出一把刀沒入你胸膛。
就像宇宙中所說,他们会挂着最和善却又最让人不安的微笑,在拥抱之际,用匕首从背后亲吻你的心脏。
他们要赚钱,但其实并不是为了赚钱。
他们要拯救某一個势力,但内核并不是为了拯救——這样的谁能不烦。
但是他们往往都有一個相同的特点。
对上小孩子的时候往往都得心应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