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2节 被击中了软肋就得答应
方圆一直站在后面,听到外面嘈杂的人声,看看妻子在享受着特别的待遇,心裡真地很感慨:在哪裡都沒有绝对的公平,在哪裡都要讲关系、讲人情。這几十個孕妇,因为沒有一個像岳母這样的医学院的教授作妈妈,所以要想看专家号,就只能等,而且還一点不敢当着這位副主任医师的面发牢骚,虽然心裡对孔双华、对這位副主任医师一肚子意见。其实人就是這样,越是在社会的底层,就不会有人重视你,就不会有人关照你。方圆想到了自己,原来是一名普通教师的时候,连大学同学聚会都不叫他;现在,当了副校长,好像受到的重视也越来越多了,虽然现在的收入還是很低,只有2000多元,但其他方面已经明显地感受到了不同。看来,人活在世上,就是要力争上游,为什么在学校裡问学生将来想做什么的时候,许多学生都会說当老板,当官,而選擇当工人、当农民、当解放军的学生是越来越少了,這仅仅是世界观和人生观的教育不到位嗎?一個充满着势利的社会,人如果沒有出息,只会被势力眼们所鄙视和漠视。方圆感受到了沉重的压力――還要继续加把劲啊!
从东医附院回家,孔妈妈洗了手,就钻进了厨房。方圆說:“妈,您辛苦了。”孔妈妈說:“不累。歇检查结果挺好的,我也就挺放心的。补铁,這是必须的。胎儿形成红细胞需要大量的铁,不够的时候就会从母体去夺取。歇是该补铁了,以前我有一点忽视了。”方圆說:“妈,我会督促双华每天按时吃铁的。”孔妈妈說:“好。”孔双华說:“你们都把我当成什么人了?我自己知道吃的。为了我的宝宝健康,我吃什么都行,哪怕它很难吃。”方圆說:“老婆你真伟大。”孔双华說:“那当然了,母亲最伟大。”方圆說:“老婆,你现在是不是越来越有感受,咱妈对你的爱,与你对我們的宝宝的爱,都是伟大的母爱啊!你现在這样爱我們的宝宝,就与妈妈当年爱你是一样的。”孔妈妈心裡感到一阵温暖:女婿的话不是在提醒女儿,要多关心自己嗎?孔双华也不笨人,虽然有一点不舒服,但触类旁通由此及彼,說:“妈,上一次你生病的时候,我对你关心不够,是我不对。”孔妈妈說:“都過去的事儿了,不用提了。”方圆說:“妈,我相信双华以后一定会做得更好,因为她要给我們的小宝宝做一個良好的榜样,她更孝敬父母,孩子耳濡目染,也一定会更孝敬我和双华。”孔妈妈眼睛裡又有泪了:“是這样的,是這样的。”
方圆說:“妈,中午我不能在家吃饭了,外面還有一個饭局,必须去。”孔双华說:“方圆,你现在的饭局可真不少啊!你也快成了爸了。”方圆說:“我也沒有办法。但我都尽量抽時間陪陪老婆,陪陪家裡人的,就像今天上午陪你去医院检查身体一样。”孔双华說:“谁請你吃饭啊?”方圆不能說是邵可卿請的,只好說:“是金谷的苗哥請的。他要請一位重要的客人,让我過去陪一陪。”孔双华說:“方圆,我忽然发现,你现在成了香饽饽了,5中的刘明媳你,青联的主席媳你,這位开酒店的苗老板也那么媳你。我怎么沒看出你哪裡有這么多的魅力啊?”方圆笑着說:“老婆,我大的魅力是沒有的,但小的魅力還是有一点点的,要是一点魅力也沒有,像我老婆這样家庭好、有知识、有内涵又长得漂亮的女孩子,怎么会嫁给我呢?”
一句话,让孔双华眉开眼笑:“算你說对了。不過要继续努力,要更有魅力才成。”方圆說:“遵命,夫人。”孔妈妈也笑了:“好,去吧。不過不要喝多酒,对身体不好呢!”方圆說:“遵命,妈妈。”
从家裡出来,方圆又去了离医学院小区不远的公交车站。想到中午要喝酒,這开车肯定是不现实的,方圆对于许多人酒后开车還是很看不惯的,但对于自己,可以开车,可以喝酒,但喝了酒之后坚决不开车,這不是儿戏,是对自己负责,对家庭负责啊!想到昨天下午接到邵可卿的电话,方圆的心裡真有一种說不上来的感觉:苗哥請的是她邵可卿,也不是我方圆,为什么让我陪酒呢?刚刚拒绝了舒涵要去金谷酒店搞同学聚会,就是为了避免给苗哥添麻烦,结果還是要去金谷。方圆从内心深处說,对苗东顺還是很感激的,但有一种莫名其妙的抵触感,觉得与苗东顺這样的人,不要交往得太深,否则将来或许也会有麻烦。但邵可卿的理由让人无法拒绝:“方圆,你是苗总的小兄弟,也是我的好朋友。虽然最近我给苗总的商贸公司搞了几节车皮,但我与苗总之间更多的還是生意上的往来,有你在中间帮着润滑润滑,我想苗总也开心,我也能比较安心。”貌似很充分的理由,但方圆還是委婉地拒绝了一下:“邵主任,我对生意上的事情真地不太懂呢!”邵可卿說:“就算是你帮我一個忙好不好?這一次你帮了我,下一次我一定帮你。”
一句话击中软肋。想到将来很有可能要麻烦邵可卿买火车票,方圆态度立刻软化:“好的,邵主任,我明天中午一定去。”邵可卿說:“還是叫我邵姐吧。都是青联委员,都是好朋友,還那么客气干什么?”方圆說:“好的,邵姐。”
现在,来到公交车站,方圆在等开往金谷大酒店方向的公交车。但倏地,一辆黑色的奥迪车停在了方圆的身边,车窗摇了下来,竟然是邵可卿:“方圆,快上车吧。”
看到邵可卿在车窗裡巧笑嫣然,方圆說:“邵姐,你怎么知道我在等公交车?”邵可卿說:“遇上了呗。你不是有车,怎么沒有开?”方圆說:“中午少不了喝点酒,所以我就沒开。”邵可卿說:“上车吧。”
方圆上了车,奥迪a6快速地启动,并平稳地行驶起来。這款自动档的奥迪a6,在内部装饰方面似乎比不了刘明的那一辆,但却很简洁干净,有一种特有的女性味道。方圆问:“邵姐,今天你的司机沒有来开车啊?”邵可卿說:“有的时候,自己开车還是很方便的。”方圆說:“那是。”
很快就到了金谷大酒店。当邵可卿和方圆在停好车后,刚刚步入大厅,就看到那個熟悉的前台经理小碎步跑了過来:“方校长,您過来了呀!”方圆說:“周经理你好。苗总在嗎?這一位是苗总今天請的邵主任。”前台经理說:“您就是邵主任!邵主任您好,我马上向苗总汇报。两位领导,請跟我上三楼。”
邵可卿說:“方圆,你這裡人头挺熟啊!”方圆笑了笑:“来過几次,就认识了。”前台经理說:“方校长可是我們苗总的好兄弟啊!”邵可卿說:“看来,找方圆来,還真是选对了人。”方圆說:“邵姐,您实在太客气了。”
前台经理一边上楼一边给苗东顺打电话,才上了二楼,就看到苗东顺和司雨诗两個人绽放着一脸的笑容,从三楼楼梯上疾步地向下走。苗东顺一边走一边打招呼:“邵主任,兄弟,迎晚了,迎晚了,過错啊,過错啊!”
几步走到跟前,苗东顺的大手握住了邵可卿的說:“邵主任,我的大贵人啊q天能請到邵主任,我苗东顺真是三生有幸。”司雨诗說:“邵主任,欢迎啊!”脸上虽然有笑,但似乎并不是那么真诚。邵可卿說:“苗总和司总太客气了。”苗东顺說:“邵主任面子很大啊,连我兄弟也叫来了。我這兄弟,我平常想他,叫他来都推說忙来不了,邵主任的面子可真大啊!”邵可卿說:“怎么說還是你们兄弟熟,我跟你的兄弟又都是青联委员,大家坐在一起,才不会有陌生感,对不对?”苗东顺拍拍脑袋:“邵主任真是冰雪聪明,我也知道你和我兄弟关系好,怎么就沒有想到让我兄弟来作陪呢!”
嘿,戏都演到這程度了,真有炉火纯青以假乱真的造诣了。方圆感慨:這個时候,其实能够或多或少感觉到一点,苗东顺对他方圆,其实也有虚伪的成分在裡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