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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462:阿南,我不想生了

作者:未知
“阿南……” 那一声阿南叫的,打着弯弯带着旋儿,像是個受了委屈的孩子寻求庇护,又似是那受了委屈的女子在向男友撒娇,是怎生一個又娇又嫩惹人怜的光景。 說实话,郝贝是有点吃醋的,总觉得裴雅太依赖裴靖南了,不管是从前,還是现在,都很依赖,這一点儿也不科学,她就敢打保票,這绝对就不正常的! 裴雅沒起来,是察觉到肚子一阵阵儿的抽疼了起来的。 临近预产期,裴雅在苏韵出事后就被送进医院了,预产期是在昨天,可昨天肚子愣是沒动静,医生给检查了,說是她以前生产過,并且因为胎儿较小,发育的不是太好,故而在胎盘沒有老化的情况下,還可以再等几天也沒有关系的。 待裴靖南正要大步往裡面走时,郝贝却鬼使神差的一伸手拽住了他,不知出于什么心理,郝贝很不喜歡裴靖南把裴雅看得這么重。 裴靖南疑惑的停下步子望着自己的小妻子,勾唇深意一笑,大手抚在郝贝的发顶,像是一個父亲在安慰使性子的小女儿一样的凝着她,那样了然的眸光让郝贝的脸上赫然一红,手下便也松了。 裴靖南沒有耽误的過去,扶起了裴雅,裴雅当下就软了身子,沒有骨头一样的靠在裴靖南的怀裡,往郝贝那儿看去,那样子就像是一個胜利者,让郝贝瞬间就红了眼,她吃味儿,很吃味儿…… 就在這個时候,广播裡传来寻人的广播,寻的人不是别人,正是裴雅。 郝贝和裴靖南都看向裴雅,居然是走丢,在這医院裡能走丢,原来是偷偷的跑了過来。 裴靖南那英俊的面容上瞬间就笼罩着一层寒霜,睇了裴雅一眼,不动声色地道:“小姨,你是我小姨,請自重。” 裴雅的脸红的跟关公一样,低头像個受了委屈的小姑娘似的,但另一個小姑娘却也是勾了唇,一脸的灿笑跟她說:“小姨,你不会是偷跑出来的吧,又该让你那好儿子着急了的……” 說曹操曹操到,正說着呢就听到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展翼人未到声儿先到,就嚷嚷开来:“我妈,你真是不的丢人是不是啊,都說過了,你不要来看我姨父,你是非得让人……” 到了门口才注意到屋内有裴靖南和郝贝时,展翼赶紧住了口,但脸色明显就是不太好,走到裴靖南跟前,扶住裴雅时松了一口气儿。 郝贝注意到展翼扶住裴雅的那只手背上青筋浮起,明显就是盛怒之中,难得的上盛怒之中還能有這么一张笑脸的。 裴靖南是冷着一张脸,展翼就赔着笑脸,想把裴雅带走,但裴雅明显就是扒拉着裴靖南不松手的样子,展翼的手上的力气就大了一结,裴靖南拧着眉头瞪着展翼的那只手道:“你捏疼小姨了。” 展翼一听就怒了,脸就涨得更红,瞪着裴靖南吼道:“哥,虽然是你小姨,可這是我亲妈,我還会害她不成嗎?” 裴靖南他薄唇一抿,冷硬的唇角越发冰冷,沒再說话。 展翼就喊着裴雅来接话:“妈,你自己說,我這個儿子对你不好嗎?不像有些人,妻管严啊,老婆不喜歡我妈,就把我妈往屋外赶的……” 郝贝凝目注视着展翼,觉得這小子现在越来越长本事了,指嗓骂槐都会使了呢。 裴靖南他唇角一勾,浑身上下散发着凛冽杀气,冷冷地道:“不会說话就闭上嘴,是個好儿子就该看到小姨现在不舒服,你還有功夫在這裡打嘴仗的。” 展翼被训了,奴性使然,当下真闭嘴了,又后知后觉地想到這個不对劲啊,怎么让他闭嘴就闭嘴呢,可沒等他再出声时,裴靖南就一抱起了裴雅往外走,并喊郝贝跟上。 独独留下展翼傻眼的站在裴红军的病房裡,他的眼睛裡闪射着凶光的看着睡在病床上人事不省的裴红军,脸上浮出恶毒的狞笑道:“我的好姨父,你就這样永远的睡着,看着吧。” 裴雅被送回了病房,阵痛开始了,本来就過了预产期的,這会儿开始疼,医生就给检查了,是有要生的可能,但是宫口才开了从两指,距离真正的生产還早着呢,并且觉得裴雅肯定就是能顺产生的,并且這样对母亲還是孩子都好的,所以把這個建议告诉家属,让家属来判断的。 江穆很快的就到了医院,听罢医生說的之后,直接就說了一句话:“顺产。” 方案定了下来,那医生就建议裴雅還是要下床走走的,家人扶着就在病房裡走走就行,這样有利于宫口打开。 来扶裴雅這种活,肯定就是江穆最合适了,但是裴雅不让江穆近身的,江穆一過来她就尖叫,就怒骂,就是骂着江穆禽兽不如,她不要生這個孩子等等之类的。 换展翼来扶她? 呵呵,一样的就骂,骂展翼也不是個好东西。 這一通的骂,就跟個疯子一样的,医生看這样子也不行啊,這不看到裴靖南和郝贝了,就說要不让女性家属来试试。 江穆和展翼同时看向了郝贝,郝贝的身子往后退了一步,躲在裴靖南的身后。 裴靖南叹气,知道郝贝不愿意,這也不是郝贝的责任不是嗎?于是便开口跟裴雅說着:“小姨,我来扶着你走走行嗎?” 裴雅点头了,不吵不闹,目光濯濯地看着裴靖南,伸出手来,医生笑眯眯地在边上說着注意事项。 裴靖南扶着裴雅在病房裡走着,裴靖南不說话,倒是裴雅的话有点多,一会儿叫疼的,一会儿說想吃裴靖南做的什么菜的,一会儿又是哭的…… 郝贝和江穆還有展翼都站在病房门外,郝贝就觉得這裴雅就是個作货,你好好的有老公儿子在這儿守着你,你却是就要往别人家老公跟前凑,不是作是什么,這得亏是裴靖南的小姨,要不還以为是…… 郝贝拍着脑袋,让自己不要去胡思乱想,转头就看到江穆那样幽深带着柔情的眸子就从沒有自裴雅的身上移开過,郝贝觉得像江穆這样的也真是少见的了,說他痴情吧,却是到现在也沒有听說過要娶裴雅的,可你說他无情吧,对前妻叶丽华几十年如一日的不待见,又那样的娇养着裴雅,怎么能是无情呢? 裴雅是看起来年轻,可也不真正的年纪,裴雅是长的好看,但是比裴雅美的年轻姑娘们何止成百上千,江穆不显老,又那样的位高权重,怎么可能沒有其它女人,不過,跟江穆就娇养了裴雅這么一個女人罢了。 江穆察觉到郝贝的视线时,看了過来,浅浅的一笑,那是为人夫,为人父的一种骄傲,开口跟郝贝致谢着:“谢谢你们肯陪着裴裴。” 郝贝讪笑一声,說应该的,心裡真是忍不住的吐槽啊,叫裴裴,叫的可真是肉麻的呢…… 倒是展翼冷哼一声,十分不屑的模样,明显就是对郝贝看不上眼,郝贝就觉得這展翼现在的眼晴就是放在头顶了,别說是对她了,就是对裴靖南也不像是从前那样的尊敬了,這让她不禁皱起了眉头,這個事儿从来就沒有细细的品過,现在這么一想就觉得裡面大有问章。 不管是裴靖南扮作裴靖东的时候,還是裴靖南失忆后,对展翼這個兄弟都是說得過去的,最多就是维护自己时,会训上就几句,就也不是那样记仇的人啊,可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眼前的這個展翼就像是披了展翼的皮的另一個人一样,眼底随处可见那种轻蔑地,看不起人的神色,特别是還有仇恨的神色。 缘何仇恨? 郝贝闹不明白,不禁就多看了两眼展翼。 展翼和江穆站在同一個水平线上,這么扫過去,乍一看,那张脸,居然有几分的相像…… 郝贝的脑子轰的一下,眼光就流连在展翼和江穆的身上,细想着他们之间的种种,展翼为何跟着住进了江家,她开始听說时,只当是因为展翼是裴雅的儿子。 可是展翼是成年人,不是未成年,就算是母亲改嫁,也沒有把他给带进去的啊,除非是…… “啊,疼……”裴雅又在屋子裡叫了起来,叫的這外面在等着的江穆脸上是一阵的焦心,倒是展翼的面色十分的平静。 郝贝這两年沒有学会别的,察言悦色的本事倒是学会了不少的,看着展翼這样的平静,忽然生出些许许惧意来,觉得自己好像又发现了什么了不得的大秘密一样的。 江穆满腹的心神都在屋子裡那喊疼的裴雅身上,自然不会注意到郝贝的打探,但是展翼却是察觉了,回望了郝贝一眼,似笑非知的眼神,好像在說,你发现什么大秘密了,不知道好奇心会害死猫這话嗎? 郝贝打了個冷痉,收回视线,低头不敢再乱看了。 郝贝当初生孩子时,生得快着呢,因为是双生子,所以秦憬和秦泺生下来时,都不是很重,那真叫一個顺,几乎从开始有疼到生也就几個小时的功夫。 可是你看裴雅這折腾吧,从這一天就不停的走了大半天,下午医生来检查,說只开了三指。 裴雅是疼的眼泪汪汪了,扒拉着裴靖南的手就說:“阿南,我不想生了。” 裴靖南也是无语了,沒有经历過女人生产的事儿,头一遭遇上,也是一脸的黑线,這個时候是你說不生就不生的了嗎? 江穆吃過午饭就要過来替换裴靖南的,可是裴雅就拉着人不松手的。 還是江穆說裴靖南還沒有吃午饭的呢,裴雅才依依不舍的松开扒拉着裴靖南的手,放了裴靖南离开,還不放心的又叮嘱着:“阿南,你一定要陪着我,你要不陪着我,我估计就活不成了。” 裴靖南一愣,看着裴雅,不解其意。 江穆的脸一黑,冷声道:“說什么傻话呢,让了阿南去休息下,一会儿就過来。” 裴靖南出了病房就见郝贝在外面的走廊长椅上坐着,是在吃饭的样子,却是拿着筷子一粒一粒米的挑着捡着。 病房裡,江穆好生的哄着裴雅吃饭,可裴雅就是不吃,非但不吃,冲着江穆真是什么话难听骂什么话,江穆倒也好脾气,就一直的哄着。 哄到最后时,也是被气很了,站起来剜着裴雅道:“如果不是我,你以为你现在還能活着嗎?裴裴,你能别闹我們踏实的過日子不好嗎?” 裴雅不闹了,和着眼泪低头吃饭。 江穆坐下,又叹气,這就是個娇气包,年少时就那样,你要一点不顺她的意,她就给你下金豆子,一直逼得你无法投降一样的。 “好了,知道你心裡不痛快,有气了你就打我,打到你不气为止行嗎?” 屋内江穆哄裴雅那是老手了,而屋外,裴靖南哄郝贝却是新手中的新手。 裴靖南都坐下来有一会儿了,可郝贝還是在数米粒儿,就沒注意到身边坐了人一样的,思绪都飞到外太空去了的。 裴靖南叹气,扳着她的脸,郝贝這才醒神了一样的,慌张的四下裡看,然后爬在裴靖南的耳朵边上咬着耳根子說了她发现的一個秘密。 “阿南,我告诉你啊,我发现展翼跟江穆长的好像啊。” “呃,然后呢……”裴靖南笑问。 郝贝就叨叨的细数了几点相像之处,還有展翼住进過江家的事情,那個猜测展翼是江穆儿子的事情,還沒有說出来时,裴靖南就告诉了她所谓的真相。 “恩,展翼应该姓江的。” “什么?”郝贝惊叫,這是几個意思。 裴靖南点着她的小鼻头道:“就是你想的那個意思。” “真的?可是你怎么知道的?”郝贝追问,真是害得她以为发现什么了不得的秘密了呢。 裴靖南摇头說:“猜的。”但也差不多*不离十,這事儿沒有人告诉過他,不過所有人都這们的猜测,虽然江家沒的大张旗鼓的认亲,但能让展翼住进江家去,也就是昭然揭示了的事实了。 甚至,圈子裡有人其实已经称展翼一声江二少的了。 把這些說给郝贝听,听得郝贝目瞪口呆的,原来差不多所有人都知道了,就她一個人還以为…… 那也就可以解释得通了展翼跟江穆之间的那么和睦的了,可是她還是弄不明白,既然江穆跟裴雅上就生過儿子,现在又要生女儿,那为什么這不结婚? 对于這個問題,不光是郝贝好奇,很多知情的人都是好奇的…… 裴靖南呢,不是沒好奇過,只是仅限于好奇罢了,从来沒有想過要去探個究竟的。 裴雅到最后還是剖了,疼了两天了,每天就哭喊着疼啊疼啊的叫着,医生给检查着說才开了四指,最起码得开到七八指這样的才可以做生产前的准备。 开始第一天,裴靖南陪着裴雅還能在病房裡走两步,到后面一天,就是裴靖南都不好使了,谁說都不行,再說让她走,她就直接去死了。 就這样状态,又哭又喊的,坚持了两三天,终于到了医生說宫口开了七八指了,差不多能生了的时候,把裴雅送进了产房。 因为胎儿真就不大,所以所有人都觉得這個顺产是肯定的了,但却沒有想到,最后关头還是剖了。 裴雅太娇气,哭喊的沒了力气,生不出来了,沒办法了。 医生肯定要跟江穆沟通的,江穆最后是咬咬牙的问:“真就沒办法顺产生了嗎?” 医生都急的满头大汗,再不生,要出個意外的了。 最后江穆闭闭眼,又睁开时,眼底人過一抹不易察觉的失望,跟医生說:“那就安排吧,确保大人孩子平安就行。” 江穆的女儿江婧一就這样出生了,小丫头是足月生的,却比普通的孩子都要娇小,赶上早产儿的模样了,生下来就被送进了保温箱。 郝贝听到江婧一的名字时,還跟裴靖东說,這可真是跟你都排上辈份了呢,裴靖南,江婧一,可不就是…… 也是闲聊,就问到裴靖南的名字的来由。 裴靖南摇头,其实他们也不知道,也许他们哥俩排的牌子上,就是一個靖字吧,但這個靖字,很多时候裴靖南是它理解为母亲裴静的静的谐音的。 所以,他說郝贝有說八道,江婧怡充其量不過就是他小姨的女儿,他的小表妹,跟他能有什么关系的,再者說了那名字江穆都說了,是江老爷子给起的名字,婧字代表美好的意思,怡也是取的一字的谐音,快乐和悦,不過是說是江家唯一的女儿的意思罢了,哪裡有郝贝想的那些乱七八糟的。 郝贝觉得也是,可能就是自己多想了。 裴雅生完了,郝贝和裴靖南去的時間就少了,更多的时是往裴家老宅跑的,因为裴红军也接了回去,每周郝贝和裴靖南都带着小瑜和一宁過来,在老宅住上两天的。 這天便是如此,一宁是很喜歡来老宅的,因为這裡可以玩土啊,不知道怎么就那么喜歡玩,一個人在那院中的小花圃处拿個小钞子翻土玩儿呢。 小曦和小瑜在石桌上趴着写作业,裴红军被推了出来,挪到躺椅上,裴靖南正在给裴红军理发。 裴红军病了之后,一直都是光头的,样子不太好看,但這個是最方便的,不然還得洗头发,基本上一個月都要理上一次的。 郝贝在边上帮着递個毛巾端個水的,两人一边帮裴红军收拾着一边說着话。 就是闲聊的,這就說到了江婧怡快要满月的事儿了,满月宴江家是要大办的,估计這個大办差不多就把展翼也给认回去了的。 郝贝是這么想的,就叨叨的說给裴靖南听了,裴靖南看着妻子一眼,无奈的叹气,暗道女人啊,真是操心的事儿多,那些不关他们的事儿。 不過說到江婧怡那小丫头,裴靖南還是很喜歡的,不禁看着郝贝问:“你当初生两個小儿子时,也像我小姨那样的受罪嗎?” 郝贝愣了一下,那天裴雅生产时,裴靖南就曾问過她一句:“你也這样的嗎?” 当时她只顾着紧张裴雅生個孩子怎么就生的那么费劲了,就沒听明白,现在這会儿又被问起,便叹了口气,就细說自己生产的时候,真不觉得多疼的,不過她沒有裴雅那样的幸福,有儿子和丈夫陪着,那個时候,她只有…… “对不起,是我不好,沒能陪你,下次我一定陪你。”裴靖南伸手抱了下郝贝,难得說了這么一句哄人的好话儿。 却是听得郝贝身子一僵,讪笑着說沒事沒事儿,心裡也是汗哒哒的,想到那年生完秦泺和秦憬后,去复查身体时,她让医生给她做了個小手术——节育。 “怎么?等我好了,我們還会生孩子的,也要生個女儿,我們生两個女儿……”裴靖南淡淡地诉說着他心中的美好。 虽然說她和她已经有四個儿子了,但是他也想要個像一宁一样的女儿,亲生的,是属于他和她的,也像像江穆陪着小姨一样,就那样见证着孩子出生的那一刻的。 “噢噢。”郝贝敷衍着,生毛线啊,她生不出来了的,她做的是终于节育手术,說白点就是结扎了,還生個毛线啊,不是因为生产时太過痛苦,而是那個时候,她其实有打算過,就和弗瑞德那样的過下去了,也许有一天,真的就习惯了那個男人,也许就,但心中却倔强的去做了那样的手术,把這份美好,一生唯一的生育過的孩子给了裴靖南的…… 這個,她当然不会說出来,可却真觉得有点汗颜。 不禁问道:“如果我沒有回来,你会怎么办?” “什么?”裴靖南问。 郝贝又重复了一次。 裴靖南想了一下,认真地开口道:“沒有如果,因为你回来了。” 其实心裡跟郝贝的想法是一样的,那個时候觉得自己错失了郝贝,心裡是痛的,不然也不会去南华那個地方等的,不是一個会往回看的人,所以给自己了一個時間,三年,他去那裡等三個年头,如果沒有等到她回来,他想他還是会再娶妻结婚生子的…… 两夫妻各怀心思的想着過去,谁都沒注意到裴红军眼底闪過的一抹悲切,那是一种绝望到沒有了生的意念的神态,全身的筋脉都在鼓动着,逼迫着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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