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转机
睁眼,辜四维下意识的伸手摸了一下,摸了一会儿才反应過来,自己现在根本就沒有手机了,自然就看不成時間。
愣了一会儿,清了清脑壳子,起床,穿好衣服,把大衣帽子什么的都套好,推开门出了屋子,這才发现院子裡是白茫茫的一片。
下雪了!
雪花不大,但是下的那是扬扬洒洒的是有点意思。
辜四维都不知道這地界還会下雪,而且下的還有模有样的,在他来的那個时空,江南就算是下雪,也不過是意思一下,每年都下,几乎每年的雪都撑不了三天,极少有雪可以把地面盖成一片雪白的。
但這时候也不知道是气候原因還是怎么滴,就辜四维的感觉来說,比以后最少要冷個五六度。
看到雪下的有模有样的,证明這天色也不早了,辜四维也沒什么好干的,想洗個脸刷個牙什么的,那都是奢望,别說什么牙膏了,连口水都沒有刷個毛线啊。
别误会,不是乡亲们家裡沒有水,只是辜四维家沒有水而已。
這时候也沒有一拧就出水的自来水,几十年后大家觉得自来水不够干净,通到家裡還得装什么净水器。
但现在别說山裡的庄子了,就连县城有自来水的地方也沒有几处,有自来水的都是工厂的家属区,城中心的商业区,别的地方根本就沒有通自来水的待遇。
庄子裡乡亲们用水都是自己挑的,挑的不是河裡的水,而是河上游山崖边上有個泉,挑裡面的泉水供家庭使用。
想要家裡有水用,那你家裡肯定得有個贮水的工具,一般人家是水缸,大小不一,但最小的也得六七十公分的缸口,差不多得有七八十公分深,最大的差不多能两倍于這样水缸的水缸。
辜四维怎么可能有,就算是有卖的,他现在也买不了,为什么
沒票呗,還能因为什么。
缩头缩脑的抄着手往饭堂那边去,刚到了刘福林加的门口,便听到刘德柱叫自己。
“四维哥,我爷正想让我去可你呢,刚敲的吃饭的钟……”刘德柱看到辜四维,笑的依旧是很憨厚。
辜四维听了冲他笑着回应了一下。
哥俩并肩,背着风往饭堂去。
刚走了两步,刘德柱便压低了声音问道:“四维哥,倭员长有什么消息沒有?”
這话问的辜四维愣是眨巴了好一会儿眼,愣是沒有想起来這個倭员长是何许人也。
不過,看到刘德柱的模样,辜四维差点就笑屁了。
哈哈哈哈!
刘德柱开始的时候不理解,不過被辜四维笑的有点毛,過了一会儿带着恼火问道:“四维哥,你笑什么笑?!”
辜四维伸手拍了一下刘德柱:“沒什么,沒什么!”
辜四维真沒好意思說,就你這智商還想玩诈?也真是为难你了。
“倭员长到底有沒有什么指示啊”刘德柱又问道。
辜四维调侃說道:“有!”
“什么?”刘德柱心中一喜。
“倭员长說這边有個叫刘德柱的原来是戴老板的手下,让我和他接一下头”辜四维忍住了笑。
刘德柱挠了一下脑袋,奇怪的问道:“居然有個特务和我一個名字的?戴老板是什么人,做生意的?那不是黑吾类么”。
刘德柱的脑子根本想不了這么复杂的問題。
“怎么沒有,听說就潜伏在石磨村,村裡還有别人叫刘德柱么?”辜四维道。
“沒有啊,怎么可……四维哥,你骗我!”
刘德柱再傻也知道辜四维绕他了,立刻很不满的說道,似乎辜四维骗他是多大的罪似的。
辜四维伸手揪住了刘德柱的肩:“是你先說我是特务的,我不骗你骗谁?”
“四维哥,你真聪明”刘德柱赞道。
看到刘德柱的模样,辜四维是彻底无语了,看這小子的小表情,依旧认为自己是特务,也不知道這小子脑子是怎么长的,满脑子屎嘛。
于是辜四维心想:刘福林老叔也不傻啊,难不成去世的儿子媳妇中间有個脑子不灵光的?要不然怎么能生出刘德柱這傻娃儿。
接下来两人就不說话了,刘德柱是生气辜四维耍他,辜四维是懒得理這傻小子。
到了饭堂,庄子裡的人差不多都到了。
早上依旧是棒子面,对于這一点辜四维已经习惯了,觉得只要是吃大锅饭,自己就和棒子面绑定了。
棒子面配上野坚果粉、山芋干,依旧是无波无澜的一顿。
不過今天好一些,粥裡有点腌制的猪肉,也不是猪肉,而是油渣子。
野猪肉真不怎么样,但是這油渣的确不错,咸咸的粥配上油渣子,虽然吃不到几块油渣,不過這味一出来,比昨天的粥要好喝上不少,至少沒那种臭味了。
吃完粥,辜四维问杨传伍要了一些野坚果,回家和大家伙一样敲野坚果,等到了中午吃饭的时候敲多少就交多少,敲不够了就去村裡拿,敲不完就继续敲。
反正下雪也沒什么事情,就算是不找点活干,也得打发一下時間不是。
现在庄子裡什么都沒有,你就是想看看书,這边也沒有。
哦,不是沒有,有些一扫盲运动留下来的书,不過這玩意辜四维哪裡想看,且对他来說也比阿窝鹅强不了多少。
真要是不找点事情打发一下時間,辜四维觉得自己都得发疯。
等雪一停,辜四维就忍不住了,立刻进山,到了山裡,辜四维這才觉得心情好了一些。
猴子们依旧对于辜四维很’爱戴’。
用后世的形容词就是:整個猴群对辜四维满满的敬畏。
马屁精猴子的王位也算是坐稳当了,在他几個狗腿子的支持下,坐的很稳当,至少辜四维再次见它的时候,這货在欺负别的猴。
和猴子玩了一会儿,辜四维继续去蹲羊。
只可惜這一次的运气依旧不在辜四维這边,山羊根本沒有出现。
蹲野猪到是有了一点收获,并不是收获了野猪,而是收获了几只野兔,還有两只野鸡,除了這些之外,還有五六枚野鸡蛋,不得不說這收获让辜四维非常满意。
带了几只野兔回去,至于两只野鸡他就不准备给乡亲们了,留在空间裡搞鸡生蛋,蛋生鸡。
拎着兔子回村,把兔子扔给了饭堂,辜四维先回到家。
刚进屋,還沒有一会儿,刘福林便背着一只手,叼着旱烟袋過来了。
“四维,四维在家沒有?”
站在院子门口,刘福林喊道。
辜四维正在堂屋呢,听到外面刘福林的声音,立刻站到堂屋门口,冲着院门口的刘福林喊道:“老叔,我在家呢”。
刘福林本就知道人在,他就是看着辜四维家才過来了,见到辜四维露头他便拉了一下披在身上的毛坎肩,向着院裡走去。
辜四维把刘福林迎进了屋。
“也沒口茶招待您”。
辜四维客气了一下。
刘福林摆了一下手:“咱们不用客套,现在家裡還缺点什么?”
辜四维道:“缺的东西慢慢凑呗”。
“嗯,知道慢慢凑就好”刘福林慢悠悠的說道。
听這话,辜四维觉得這话中有话啊,于是便小心的问道:“老叔,您的意思是?”
刘福林說道:“我的意思是你小子也别太实诚了,打的东西全都往饭堂裡扔”。
這下辜四维就更不明白了。
刘福林看辜四维的傻模样,便笑着說道:“就比如說今天的兔子,你要是拿着兔子去那边的厂子,随意找個人家就能换点布票啊工业票什么的,……,你明白我說的意思么?”
刘福林的意思是,辜四维你這孩子不能太实诚了,每次打到的猎物都给庄子的饭堂送去,也不自己留一点,猎物這东西是有用的。
有什么用呢,当然是卖钱。
也不对,此刻钱几乎沒什么用,因为你买什么东西都要票,真正值钱的是各种票而不是钱。
說的直白一点就是用一些野味,比如說野鸡和野兔可以换一些票。
就是最原始的以物易物的交换。
现在不仅仅是农民吃不饱,工人同样吃不饱,哪怕是重点工厂,也不是每一家都能吃饱饭的。
当然了,再怎么吃不饱,工人比农民要强上不知道多少倍,只要你是個工人,拿着城镇户口,那就意味着你家每個月按着人头就能买到一定量的白米白面,還有一些基本生活物品。
虽然不能說吃的饱饱的,但是毕每天一天两顿棒子面粥下山芋干要好太多了。
农民就沒有了,只能苦哈哈的干熬着。
对石磨村来說好的一点就是,庄子附近山裡有個工厂,厂子還挺大的,几千口人,這几千口人是指上班的工人,要是包括家属什么的怎么着也得一万多口子,几乎就相当于繁华的小镇子。
有人自然就有需求,有些工人手上有票,一时半会的也沒有用的地方,放在手上沒用,就有了交换的基础。
六组這边少,那是因为六组自然條件不好,地裡粮食产的少,人口突然间又多了许多,把大家都给耗干了。
如果一家两個孩子,那么庄子的人口少三分之一還要强,這些粮食要是省下来,那么冬天组织出去打猎什么的
“這個路子到是可行”辜四维說道。
不過转念,辜四维又觉得刘福林跟自己說這事是啥意思呢。
接下来刘福林的话,让辜四维直接在肚子裡骂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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