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想靠打猎晋身
辜四维這样的会打猎?
打死刘德柱也不相信啊,打猎哪裡是這么简单的事情,那得是有相当的本事才能进山去打猎。
有些人或许觉得拿個枪带個弓到了林子裡一转,要什么有什么一個下午就美滋滋的带着猎物出来了。
這么想那肯定是脑子有問題。
就算你有枪,带着满当当的子弹进老林子,绝大多数人也打不到一头鹿。
這事听着有点不可想像,而事实就是如此。
一头鹿能在野外活下来,本身就因为它足够警惕,就你個什么都不懂的二傻子进老林子,一裡外鹿群就听到你步子的声音了。
等你到那裡,鹿早就在几裡外了,就算死在老林子裡,你也不一定能在喘气的时候看到鹿的影子。
這时候不是以后封山育林,是個山裡活的东西就是牢底坐穿兽,還有個說法是长的越怪判的越快。
保护的太好,弄的很多野生动物都不避人了。
這個时代,进山打猎只要不是黑白花的,根本就沒人拦你。
還有现在個個饿肚子,看到個能吃的东西都眼冒绿光,逮什么吃什么,只恨沒的吃,沒有不能吃的。
也正是因为如此,山裡的动物個個都精的跟猴似的,哪裡是一個半调子进山就能遇到猎物的。
遇到野猪到是有可能,因为這玩意沒啥脑子,但是就凭你半调子拿個枪去打野猪,野猪拱死你的几率都比你用子弹打死它的几率要大。
就辜四维這样的,刘德柱怎么看怎么也不像是能进老林子打猎的模样。
辜四维明白刘德柱瞧不起自己,他也不多做辨解,說再多也不如拿着一只兔子放到他眼前有用,光用嘴巴說辜四维也沒那兴致。
一碗稀粥也喝不了多久,粥下肚,几片山芋也跟着进了肚裡,辜四维拿着自己的碗還有筷子来到了院裡的水缸旁边,拿起缸裡的瓢,舀了一下水浇进了碗裡,用手搓了几下把碗给洗干净了。
一点油水都不带有的,碗也好洗,甚至不用洗,直接用水冲一冲就完全干净了。
至于什么消毒什么的,你也想太多了,吃都吃不饱了,還特么有時間想着感染什么的,你不是有病么。
况且就這些乡民,一辈子沒有离开過几次村子,哪感染来的病?
把自己的碗筷放到固定的地方,辜四维找到了刘福林。
“刘老爹,我跟你說個事儿”。
辜四维也不避四周的人,把自己准备进山的事情给說了一下,准备进山,辜四维自然要带一些东西的,像是什么刀子啊,什么盐之类的。
猎物对于辜四维来說简单,但是开膛破肚的刀子,還有盐之类的他就沒有了,只得问刘福林借。
刘福林听了有点尴尬,转头望了一下旁边的汉子。
汉子看起来比刘福林年轻多了,三十来岁正当年,人看起来很正值,精神头也不错。
汉子叫杨传伍,是生产队长,這么說吧整個小庄子就他的官最大,說了也管事。
他到不是选出来的,而是天生就是村子的管事人,因为啥?不为别的就是因为人家兄弟多,杨传伍、杨传学、杨传礼、杨传贤、杨传林,正当年兄弟就是五個。
再加上子侄什么的,不說半壁江山,至少占三成。
在乡下,兄弟多就是战斗力,就是地位,就是实力。
不過杨传伍這人虽然靠着兄弟多上的位,却不是那种欺乡压邻的主儿,为人正直說话声如洪钟,长相也是板板正正,正儿八经的正派人物造型。
不像是辜四维,正派的长相,其实心裡一肚子歪主意,坏念头。
“辜同志,真不是我們村裡小气,而是這些东西我們也不全有,刀子什么的真沒有,你要是想借的话,枪刺你看能不能将就用着?……”杨传伍說道。
“這玩意也能借?”
辜四维也有点懵。
他就是想借把剥皮的刀子,谁想到人家說沒有剥皮的刀子,但是可以把军刺借给你。
你說谁听了這话不懵币?
而且人家這明摆着也不怕你不還的样子。
這……這人居然能单纯到如此地步?
杨传伍一听辜四维沒意见,便冲着旁边的一個年青人說道:“三狗子,你去拿把枪刺過来”。
端着碗的三狗子一听,直接站起来飞奔而去。
一边吃饭一边跑步,這技术直接把辜四维给惊到了,心想:這特么村子裡都是些什么奇人,一個张口借自己军刺,一個边吃饭边跑步,有沒有一個正儿八经的人?
“盐等会给你抓一小撮,真不是我們小气,而是我們村盐也不多……”。
辜四维看着杨传伍的表情,心下不禁又感叹起来:现在這些人真实诚啊,看看,自己借东西,人家那边沒有满足,居然是一脸不好意思,一边红着脸一边還和自己解释。
不說别的,就凭這作派,就比几十年后不知道好上多少倍,哪怕這些人很穷,但是从精神层面上真让辜四维感叹。
借人家原本就不多的东西,人家不光给,還觉得自己给的不够,沒有满足客人的要求而不好意思,這特么的放几十年后,個個都得拿锦旗!
“能不能借把枪?”
什么叫得陇望蜀?
辜四维這狗东西现在就是了!
辜四维借枪不是因为要用它打猎,而是他沒有玩過真枪啊,现在有机会不会玩一玩,那還算是男人么。
杨传伍那不好意思的表情再一次出现在了脸上。
“辜同志,不是我們小气,而是這玩意它有纪律,還有就是借了你,你也沒的用啊,枪是有,但子弹是一颗都沒有,你借了只能当烧火棍”。
杨传伍說的到是实话,现在枪支那真是太泛烂了,别小看了這么点大的庄子,光是汉阳造就有十来支,還有几支美式的春田,几乎每一個成年人人手一支步枪。
這时候国内是不禁枪的,不光是不禁枪,因为外部大环境,美弟、苏休沒一個好东西,国内可以說是全民皆兵,受训過的民兵数以亿计,真是人民战争的汪洋大海。
甚至有村子不光有枪,還有机枪大炮,那可是正儿八经的制式火炮,不是样子货。
這时候人民的彪悍,真不是几十年后辜四维可以想像的。
庄子以前也训练,而且枪是有子弹的,每年也有一定数目拨下来的子弹,不過现在外而都乱套了,像是庄子這样的地方,子弹就沒有了,因此现在大多数的时候就练拼刺刀,想打枪听個响什么,那是不可能滴。
听人家這么說,辜四维也就不借了。
這会功夫,跑出去的三狗子跑回来了,手中拿着一柄军刺,保存的還挺好,至少刺刀上沒什么锈。
接過了军刺,辜四维又跟着杨传伍拿了一包盐。
不是一整包盐,而是用個纸包起来的一包盐,大约有二十来克的样子,還不是那种精盐,而是以后只用来盐咸菜的那种粗盐,看起来像是一小粒一小粒的,上面還透着一些水气,很显然盐有点吃潮了。
這是粗盐,不是以后常见的雪花盐。
有盐有刀,辜四维又拿了半盒火柴,這就算是辜四维借来的所有家当了。
“那個辜同志!”
见辜四维這就要走,杨传伍出声拦住了辜四维。
辜四维有点疑惑。
“要不带上大黑进山吧,要是有什么难处写個纸头叫大黑带回来”。
這下可真把辜四维弄的有点小感动了,你瞧瞧现在這些人的单纯,怎么几十年后就沒有了呢!
“不用,我虽然很多东西记不得了,但是山林裡的生活還沒有忘”。
装失忆什么的可着标配,辜四维自然也不能免俗,不好解释的地方他就装失忆了,比如說怎么来的,怎么又滚下山的种种。
他也不管别人信不信,他自己先得信,至少装作信才行。
射人先射马,骗人先骗已嘛,
————老话了。
见辜四维不想带猎狗进山,杨传伍也就不再多說了。
辜四维也不做停留,直接出了院子,沿着河一直往上游走去。
辜四维這边刚出了院子,這些乡亲们就凑在了一起。
“你說辜同志這一去不会有什么危险吧?”
立刻就有人表示出了担心。
“不会吧,你看他這人长相,能在老林子裡把自己养的白白胖胖的,說他沒本事,谁信啊!”
五十来岁的郭乡平是個喜歡琢磨事的人,他一眼就觉得這個叫辜四维的年轻人沒這么简单。
村裡一共五姓,刘杨孙郭栾。
其中以杨姓居多,差不多占了三分之一。
虽然姓杨的多,但大家很多都是姻亲,转不了两三辈子就互为表兄弟了,之间也沒什么大的矛盾。
郭乡平以前是在外面混過江湖的,见過一些奇人异事,在他看来這個辜四维很显然有点符合奇人這個范畴。
“五哥觉得這人有本事?”
杨传伍问道。
郭乡平点了点头:“世上奇人多的是,這位辜同志显然不简单”。
這时候刘德柱张口了:“五大爷,您說他会不会是老蒋派過来的特务?”
郭乡平听了先是一愣,最后直接沒忍住笑出声来:“特务,就咱们這地方要人家特什么务?况且哪有长成這样的特务,一出去要多显眼有多显眼,怎么当特务”。
郭乡平是不相信的,就辜四维的模样加气质,要是当了特务那也得混进队伍高层,怎么說也得到首都潜着。
长成這样混在自己這样的小庄子裡,怎么老蒋那边是想转向去拍电影捧戏子,還是想搞情报,连小庄子裡派特务都得长成這样。
听到刘德柱的话,众人纷纷笑了起来。
但有点傻愣的刘德柱心中依旧认为辜四维是特务,别人越不相信刘德柱就越笃定,不得不說刘德柱這小子脑子不好,有点太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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