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打法弊端
或许是已经定段的缘故,這数场比斗都可谓是酣畅淋漓,每一场都至少過了五十招,遇到的对手要么使拳法、要么用腿功,风格迥异。
李余宁以《龙虎大擒拿》一一对敌,有胜有负,但始终是获益良多。
养元境界的修士由于体内元气浅薄,想要斗法或者御使法器都差远了,因而定逸武域限制养元境界的修士在這裡比斗必须以拳脚武功进行的。
毕竟养元境界的修士大多都是十岁以下,熟练掌握一门拳脚武功已经算是了不起的事情了,讨论剑术、刀法之类的兵器還差得远了。
等到五十多分钟過去,感受到精神由于高强度比斗而紧张、疲倦,李余宁才结束了战斗,从登錄仓中走出,离开了網点。
照例在云船上吐纳清气,修复身体上的疲倦,到了家中,李余宁将剩下的最后一枚“中阳丹”服下,随后开始修炼武功,将肉身上残留的战斗感觉找回。
照本宣科的武功叫练,不叫打。
虽說修行者修炼昔日的凡人武功,本就只是图它能够打磨肉身,意在“练”。
但对于养元境界的低阶修士来說,掌握一门武功的打法对于提升战力有着显著作用,因而打法的习练最好還是不要落下。
李余宁的脑海中回忆着方才的战斗,在面对不同武功风格的对手时他的种种应变,心中有些许明悟升起,不禁在屋内活动起来,仿佛面前有一個看不见的敌人在与之交手。
半個小时后,李余宁大汗淋漓地停下了动作,稍作休整后,提起一口元气,掐了個清净诀将自己身上的秽物尽数去除,這才一屁股坐在了蒲团上。
天色已晚,他還是照例以《养神法》进行观想来打发時間。
……
天才蒙蒙亮,李余宁坐上了云船,开始吐纳清气,壮大本命元气。
他的本命元气转变为碧穹青霄真剑气之后,几乎能够充斥全身。
到這,李余宁已经修行到《碧霄剑游真法》上所记载的养元极限之境,下一步本应该着手修炼武学、凝聚劲力。
只是這剑气仅仅只是李余宁本命元气的一种形式,他的本命元气真实修为,不到剑气的十分之一。
伴随着李余宁不断吐纳清气壮大剑气,剑气沒有量变,而是在质变,愈发锋利、清灵、飘渺,其上的颜色,也渐渐斑驳起来,渐渐有了几分本命元气的模样。
這样的状况李余宁沒有在念網上找到有相似的例子。
也是,沒听說過谁的本命元气還能变换成另外一种元气。
云船如同地球上的公交车,一個站点一個站点经過,李余宁却并沒有下船的迹象。
他上船的站点是比较靠前的,但等到运转即将到达终点站,他也沒有动弹的迹象。
到了终点站,李余宁被迫下船,随后又登上了往回去方向的云船。
一趟云船单程两小时,云船上的清气比沧灵山上的還要浓郁三成,基本就相当于花钱租了個小洞天福地,又或者說“钟点房型洞天福地”,对李余宁修行起来颇为畅快。
他坐了两個来回,从早上六点第一班云船坐到了下午两点,才收到了夏从天发来的信息。
【夏长老:下午五点前到沧灵山来】
李余宁回了個“收到”后,继续他蹭船之旅。
這清气浓郁之地修行起来就是舒服,越吐纳越上瘾。
李余宁可半点也不害臊,毕竟船上如他這般的人,還有三個——两個少女、一個老人。
云船上的公务人员对此也熟视无睹,沒有打搅他们修行。
古语言:“修行如逆天而行,不生则殒”,也只有一些无能之辈才会对于他们這种尽一切可能为自己争取资源、奋进向上的人出言不逊了。
李余宁登上了新一班云船,一個多小时后,李余宁在近沧站下船,轻车熟路地抵达了沧灵山。
今天是周六,武社沒有老师来指导训练,不過仍旧有一些勤奋刻苦的同学来到了這裡,在院子裡有三三两两的同学要么切磋、要么闲聊,路過一些演武室时也能听到裡头传来的哼哈声。
‘太卷了!’
李余宁心中紧迫感顿生,他這么一個沒有身份背景的人本就输在了起跑线上,如果不努力一点,如何能胜得過這些同学?
当下就寻了一间空着的演武室,在裡头热身了起来。
虽然心中对于接下来的比斗沒有什么紧迫感,但毕竟是现实中的打斗,李余宁還是打算先热热身,免得等会打斗過程中发挥失常了。
咚咚咚!
才刚将玉环放在角落裡,正摆开架势,准备习武,演武室的门忽然被敲响。
李余宁有些迷惑,演武室不是還有空着的嗎?
“谁啊?”
门外传来了一個熟悉的声音:“李师弟,是我。”
李余宁打开门,汪希昂正悻悻地站在门外。
“汪师兄?怎么了?”
汪希昂道:“我刚刚正在院子裡同木姑娘练着呢,忽然看见你来了。我看你刚刚兴匆匆的,走得好快,都来不及叫住你。你這是准备练武?”
“嗯,正准备先热热身。”
“嘿嘿,昨天不是才說有空就切磋嗎?想不到今天你竟然就来了武社,要不,择日不如撞日?”
汪希昂早就期待与李余宁這個武学天才切磋了。
李余宁沒有拒绝:“還請师兄手下留情。”
“你快准备准备。”
李余宁慢悠悠地练了两路他在育儿所修炼的《壮康长拳》,感觉体内气血活跃了起来,才对坐在一旁同木颜芹闲聊的汪希昂道:“汪师兄,来吧。”
“好嘞!”
汪希昂跳了起来,站在李余宁对面,活动了一番手脚,道:“李师弟,来了!”
话音刚落,他便欺身而来,抬手便是一爪扣向了李余宁的心口,這一招“恶虎扑食”实在眼熟得紧,李余宁出于本能便侧過身子,抓住汪希昂的手腕。
另一只手如游龙般顺臂而上抵住汪希昂的腋下,一招“游龙翻身”,身子一掀,便直接将汪希昂整個人掀举起来,放倒在了地上。
抵住腋下的手臂一弯,手肘已是直接抵在了汪希昂的喉结处。
李余宁的动作陡然停了下来。
他被自己的动作惊出了一身冷汗。
差一点他就沒有收住力,直接将汪希昂打死了!
李余宁這下看出弊端了。
他的打法都是在定逸武域中学的,都是奔着把人打成光点,也就是打死出局去的,在现实切磋中太不合适了。
而且汪希昂的战力估计最多也就养元三段,李余宁与他对战沒有多大压力。
他看着一脸愣神的汪希昂,面色歉然,赶忙将他扶了起来:“汪师兄,沒事吧?”
汪希昂压根沒看出来自己在鬼门关前走了一遭,李余宁打他甚至连杀意都沒有,他当然沒有感觉到什么异常。
汪希昂沉浸在电光火石的失败中,這时才回過神来,叹道:“果真是天才弟子,我不如也。”
一旁的木颜芹两眼发光地看着李余宁:“嘿!李师弟功夫了得,也請指点指点我?”
片刻后,李余宁将停在木颜芹面门前的拳头收了回来。
木颜芹却沒有半点气馁沮丧,反倒是兴致勃勃:“李师弟当真厉害,這才一個多月吧?竟然就练得胜過我們两個练了一年的。”
“不敢当,只是這门武功颇为适合在下罢了,师兄师姐若是能找到相性相合、根骨契合的武功,定然也能如我一般。”
木颜芹看向了汪希昂,嘲笑道:“我拉你周末加练,你還不愿意,人家李师弟這等天才周末都在努力,你如何敢惫懒?”
汪希昂被训得沒脾气:“好吧,我知道了,以后我跟你一块儿训练。咱们還是别打扰李师弟了。”
木颜芹点了点头,对李余宁道:“我俩就先行一步了,师弟加油。”
“共勉之。”
木颜芹两人离开后,李余宁掐了個聚水术,喝了两口水,坐在地上沉思了起来。
沒多久,夏从天便又给他发来了信息,让他到武社后院去。
李余宁将东西收拾好,往后院走去。
夏从天与计温诚早就在后院候着了,见李余宁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计温诚关切道:“师弟可是担心等下的比斗?”
李余宁点了点头。
按照计温诚所說,自己的对手特殊体质,五百多斤气力,不通武学……
听起来也就是個刚到养元四段战斗力的人,還比不上那個“状如牛”。
有了方才在现实中的比斗经验,李余宁很担心自己等下收不住手,直接将对方给打死。
计温诚安慰道:“师弟不必担心,只管打便是,尽力而为。”
李余宁深吸了口气,重重地点了点头:“弟子知道了。”
這时候,一道剑光忽然从天而降,落在了院子内,一個面容粗犷、气质威猛的男子收了剑光,在他的身边還站着一個身穿青色武道服的女孩。
女孩模样秀气,肌肤白皙有若羊脂玉,乌黑的发丝在阳光下竟然透露着淡淡的蓝色,李余宁超常的神识自是感知到這人身上那沉凝如海般的气机。
李余宁专门查過“真灵水脉”這种体质,拥有這种体质的人天生对水属灵机极为亲和,呼吸之间便会自发吐纳水属灵机,而且若是有专门的功法,更是可以借助体内的那一道水脉修炼出上乘的本命元气。
不過很显然,這個女孩的家人選擇了另外條路,那就是悉心培养真灵水脉,然后将真灵水脉炼入周身血脉之中,化为“玄水真体”。
一旦练成這种体质,那非但是百脉具通,体内的诸多窍穴也会自发开启,哪怕不刻意修行也能自然而然地达到脱胎圆满之境。
往年,一众定逸道子到毕业了,也就脱胎境界。
因此,可以說,一旦這個女孩在道校毕业前成功养成玄水真体,那她就必定能被八大道院录取。
李余宁的神色不由得认真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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