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這是什么脏东西
时琴心将凉了的妖兽肉重新热了一下,期间眼神不自觉地望向那块石头。
“……”
内心一言难尽。
“小师妹,真的要拿他那种脏东西炼丹嗎……”
平常她炼制交欢丹的时候都沒觉得那些妖兽恶心,可是经過刚才的事情,时琴心已经把龙寒排在她厌恶的渣男后面了。
“三师姐,他是龙族。比起高级妖兽,他的效果肯定会更好。”天宁倒是无所谓,送上门来的材料干嘛不要。
时琴心咽了咽口水,很佩服小师妹的行动力。
如果丹药真的炼成,只怕以龙族的效果,会引发小型兽潮吧……
两人吃完妖兽肉就休息了,天宁看了会话本,时琴心有些心痒难耐地从芥子袋裡拿出积灰的剑,看了很久才收起来。
两人完全不搭理石头后面奇奇怪怪的声音。
次日,龙寒换了身崭新的衣服,脸也恢复原样了,就是看上去有些精尽人亡的虚脱感……
鬼知道這瓶子到底是不是什么法器,看着容量也不是很大,却一连几次沒填满……他真的快崩溃了!
“给你!”
他举着瓶子就要往天宁怀裡塞!
时琴心眼疾手快的掏出帕子拿過来,好像這是什么脏东西,她一连用十几块帕子使劲擦,擦到瓶子干净的发光還是觉得不满意。
龙寒眉心突突直跳,快被气得减寿了:“那么嫌弃就還给我!”
时琴心才不搭理他,又拿了块帕子包裹住瓶子才给天宁。
天宁把瓶子放到芥子袋,打算什么时候有空就炼制升级版的交欢丹。
她将一枚留影石往龙寒的方向抛:“行了,就此两别,你该干嘛干嘛去。”
她们接下来還要去找炽焰果,带着這個不稳定因素太麻烦了。
龙寒倒是有些意外的看了眼天宁,他知道她们此行的目的,還以为天宁又会以一块留影石为條件让他去帮她们抢炽焰果,沒想到她這么简单就让他走。
果然……她就是单纯想羞辱自己吧?
“……”
天宁和时琴心可不会理会龙寒在想什么,算算時間,她们现在赶過去,等到正午最灼热的时候,炽焰果差不多也该成熟了。
两人刚迈开步伐,脚下却剧烈震颤起来。
“怎么回事?”
时琴心拉住天宁,感觉到整個秘境在震动,一股不好的感觉涌上心头。
原本绿植茂盛,郁郁葱葱,一片祥和的秘境就在此刻风雨骤变,头顶浓厚的乌云聚集,似是有大事即将发生。更让人感到不安的是,地上不知何时出现大片红色的线條,看起来是汇聚在一起的?
龙寒敏锐的觉察到什么,不由蹙眉。
“不对劲……這裡有高阶妖兽之上的存在。”
时琴心意外:“怎么会?天机阁的长老们明明测算過,這個秘境是安全的……”
“人类,不要质疑龙族的感知!這裡的妖兽不对劲!”
天宁沒怀疑龙寒的话,因为她头上的小麻雀正有些不安地用小嘴啄了她两下。
“三师姐你先松开我一下。”天宁开口。
等时琴心放开她后,天宁从储物袋裡取了把剑出来,站在上面御剑腾空到一定高度向下看去……
龙寒意外:“她到底什么修为了?御剑飞行都会?”
一般剑修起码要筑基期才行,可天宁才从凡界来修真界多久?天宁身上有隐藏修为的宝物,龙寒看不出她到底什么境界了,总不可能是那把剑……有剑灵?
這個想法产生后便熄灭了,剑灵何其珍贵,就是龙王也不可能大手笔到那种程度。
时琴心同样惊讶,她知道小师妹才炼气九阶。
天宁回来了,她把剑收了起来,语气是从未有過的严肃:“三师姐捏碎玉牌!我們必须马上离开這裡!”
“怎么了?”
這一路的相处让时琴心沒有迟疑就拿出只觉得玉牌。
“這個秘境确实不对劲,再不出去裡面的人恐怕全部都要死在這裡。”天宁接過时琴心的玉牌便连同自己的马上捏碎。
然而一秒、两秒、三秒……她们仍旧站在原地。
时琴心:“怎么回事,玉牌失效了?”
天宁看向龙寒。
龙寒摊了摊手表示:“我是闻人阳的契约兽,身上沒有玉牌。”
那帮老家伙怎么会浪费名额给他玉牌。
說话间,东南方向天空出现一束像礼花爆炸的烟火,时琴心认出来:“是丹鼎宗的集合信号。”
位置距离她们不远,很有可能是赫连博达那群人。
“過去看看吧,我們得想办法从秘境出去。”
天宁和时琴心朝着那個方向赶,龙寒不知在想什么,跟在了她们后面。
到了地方,果然如她们猜的那样是赫连博达放出的信号,除了丹鼎宗外,其他宗门的弟子同样发现了秘境的不对,都聚集到了這裡。
“自从這秘境的天突然变了以后,我們从地上刚挖出灵植就会瞬间枯萎!”
“是啊!這到底怎么回事?就连树上摘下的灵果也是如此!”
“赫连师兄,丹鼎宗向来了解灵植,你看這是不是土壤出现了問題?”
……
一群弟子围着丹鼎宗的人七嘴八舌。
天宁在聚集的人群裡看到了闻人阳,对方同样远远就看到了她,以及龙寒。
“六妹妹……龙寒,不是說你来秘境有事情要办嗎?你怎么跟六妹妹她们在一起?”闻人阳走過来问。
办事?
他是想借机杀人!
龙寒心虚地沒正面回答這個問題:“小阳,你看看捏碎你的玉牌能不能从秘境裡出去。”
“为什么要捏碎玉牌?”
闻人阳不解,如今才第二日,秘境裡那么多天才地宝,怎么能這么早离开?何况妹妹要的养颜花他還沒有找到。
天宁直奔人群中央找到赫连博达。
她才十五岁的個子不高,尤其是在一群男修裡面,只是谁也沒想到她力气出奇的大,一下子就推开聚集在赫连博达面前的人,言简意赅道:“赫连师兄秘境裡有危险,我和师姐捏碎了玉牌却无法传送出去!”
原本還在纠结眼前有灵植却采不到,无异于灵石摆在眼前不能拿的弟子们听她這话一下子不吵了。
“此话当真?”
好不容易眼前沒了那么多人的赫连博达還沒喘口气,听到天宁這话心下一惊!传送玉牌怎么会出现問題?
“這位师妹你可不要吓唬人,传送玉牌怎么会失灵呢?”
“各宗长老就守在外面,秘境真要是有問題,长老们一定会觉察不对!”
“是啊,說话要将证据。有本事你就把你的玉牌拿出来捏碎证明!”
好几個弟子不相信天宁的话,开口反驳。
时琴心护在天宁身前:“我师妹和我肯定是捏碎了自己的玉牌才发现无法出去的,玉牌都沒了你让我們怎么证明?!”
天宁并不在乎他们信不信,她在等赫连博达做决定。
来秘境的所有弟子中,赫连博达算是其中最有威望的,這人的性子又是有担当的,必然会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果不其然,赫连博达马上找了一個弟子试验。
他明确表示无论真假事后都会给弟子足够的补偿,那弟子什么也沒多說,当着众人的面就捏碎了玉牌。
大家的目光全部放在那名弟子身上,可他们等了很久却什么都沒有发生。
這下有人坐不住了,立马将自己的玉牌拿出来捏碎,结果就是他依旧站在原地……真的出不去了!
“這怎么可能!”
“为什么?为什么会出不去?!”
越来越多的弟子陷入恐慌,但无论他们捏碎多少玉牌,残酷的现实终是摆在眼前。
“大家不要慌!长老们在外面一定会想办法的!”面对弟子们不知所措即将失控的场面,赫连博达及时出声稳定住大家的情绪。
深知情况的天宁不得不泼他冷水:“赫连师兄,有人骗過了天机阁的测算,长老们恐怕還沒有发现异常。我們现在只有一搏,所有人尽全力去找到秘境内的阵眼破坏,否则嗜杀阵启动,秘境必将生灵涂炭,所有活着的生物都会死在這裡!”
“你在胡說些什么呢……”一旁的裘休根本不敢相信。
“什么嗜杀阵?”
天宁指向地上的大片红色线條,“這是嗜杀阵布置的阵法,诸位御剑飞至高空就能看到,這些红色线條在写一個字——‘嗜’,它们遍布整個秘境。”
天宁顿了顿,再开口语气是从未有過的严肃:“這是一场精心策划的骗局,目的就是引我們這些祭品前来,時間一到,我們全部都会成为献祭阵眼的养料!”
是谁想要他们這么多宗门弟子的命?
那些人要供养的东西又究竟是什么……
天宁的话過于震撼,谁也沒想到他们只是来一個绝对安全的灵植秘境,竟然会遇到這种事!?
“你怎会知道什么嗜杀阵?我记得你明明是万剑宗的弟子!”說话的人明显不信。
原本一切都好好的,突然有人告诉你马上所有人都要死了,他们当然不会轻易相信,只觉得天宁一個剑修不应该认识什么阵法。
但這会根本沒人搭理他,符仙宗那些会阵法的弟子已经拿出法器上天去看了,其余弟子有的也去看,有的紧张的待在原地,等候结果。
由于阵法一脉的日渐凋零,六大宗甚至沒有专门的阵法宗门,因此东方大陆這裡的阵法格外稀少,不過符仙宗大多数弟子都会学习阵法,大家都等着符仙宗的弟子开口。
“从上空来看确实是一個‘嗜’字,也确实是阵法……只是我对阵法并不精通,未曾听說過嗜杀阵。”最先下来的符仙宗弟子道。
其余符仙宗弟子也是一样的答案。
能够在秘境内布置如此大范围的阵法,又以那么多弟子的生命为祭,這都远超高级阵法了,怕是只有长老前来才会清楚。
“会不会只是万剑宗的师妹看错了……”有弟子弱弱道。
谁都希望這是一個乌龙,事关所有人性命,非同小可!
“是嗜杀阵真沒错。”
一道男声打破所有人的希望。
“你說的话能信嗎?”
不等再有质疑的人开口,符仙宗的人站出来极力维护出声的男子。
“這位是我們伯师兄!”
“伯永安的名字沒听說過嗎?伯师兄可是上一届六宗大比新晋的符阵双休天才!”
符仙宗弟子信誓旦旦的样子让质疑的人闭上了嘴。
作为唯二知道這嗜杀阵的人,伯永安把他知道的都說了出来:“我曾在宗门藏书阁閱讀书籍时见過這嗜杀阵……這是千年前魔修创造的上古阵法,曾害了无数前辈陨落,但应该早已失传才对,就连符仙宗的藏书阁也只有极为简单的几句记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