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小北斗
思织快速翻动小札,想看一看有沒有妫芸芸說的這种,不需要阵石的法阵。
“能不能麻烦你帮我個忙?”思织忽地抬头,有些不好意思的问道。
妫芸芸愣了愣,旋即轻声应了個“好”字。
“我想将這個法阵画下来,你能给我讲一下裡面的布局嗎?”她进得去法阵,却未必出得来,万一破阵的关键在外边,沒有阵法师也很难弄。
如果破阵的关键在裡面,起码還有妫芸芸在。
“如果你相信我的话,可以照着這张纸画。”妫芸芸拿出她先前画的阵法图,举在思织面前。
她本来是想将阵法画下来,找找有沒有什么规律的,结果什么也沒看出来。
思织道了声谢,埋着头开始照画。
妫家人对阵法的理解,還轮不到她一個半吊子怀疑,而且从妫芸芸画的這张阵法图,思织就能看出来,她的功底比自己深厚太多。
符珠见思织认真的画着图,便沒打扰她。
符珠伸手触探了一下,有涩涩的风从她指间穿過,气流柔和,带着夜晚的凉意。
好似面前无物。
如果不是约素和宓芋三申五令,迈過那圈石子,就踏入了阵中,符珠真的会以为前方无物,任由穿梭。
“真的沒有屏障么?”
拇指落在了剑鞘上,似乎想送一道剑气過去,看看有无阻拦。
有靠得近的人,看清她的动作,连声道,“符珠道友别冲动!就這么一点地方,你一道剑气過来,我們可沒地方躲啊!”
他是见识過符珠出剑的,那滔天剑气,也就晋明云能挡挡了。
陈红锦也附和的点点头,“他說的沒错。”
“无论是剑气還是灵力,都可以视若无睹的进入法阵,符珠师姐一剑過来,我們恐怕抵挡不住。”
大家都被困了许久,一直以灵力御寒防身,随便来個人递出一剑,他们都拦不住,更何况還是符珠出剑。
“符珠师姐可以用灵力探一下,出剑就免了吧……”
陈红锦的提议得到大家一致认可,符珠松开了搭在剑鞘上的手,一股灵力自指尖泛起,不费吹灰之力,钻进阵法中。
這种感觉,比如鱼入水都自在。
符珠看着指尖還未散尽的灵力,忽地抬起头问道,“你们从裡面出剑呢?”
陈红锦道:“从裡面出剑,剑招剑气就好像雪落大海,无影无踪。”
符珠点点头,大概知道了怎么個情况,她安慰几個眼生的师弟师妹,“阵法肯定会破开的。”
這时,思织也已经画好了阵法图過来。她和妫芸芸约好了,她负责查看阵法外边,妫芸芸继续找阵法裡面。
思织席地坐下,捡了一堆石子临摹這個法阵,“沒有阵石,怎么這法阵看起来還這么完整?”
思织又取出几颗小珍珠,用以充当阵石和石子区分,她举着珍珠左右摇摆,却迟迟找不到该放的位置。
“放這……不对,放右上方的话,又多出来了……”思织空出一只手摸了摸棉棉的头,平复内心的躁动。
约素好奇地蹲在她身旁,看着地上似乎被随意摆放的石子。
宓芋蹲在两人中间,一只手正好可以摸到棉棉的大尾巴,眸光一眨不眨的落到地面简易的石阵上。
“這几颗石子连起来,很像小北斗。”
三人齐刷刷看向符珠,思织更是一脸惊奇,“你還会阵法?”
宓芋不理解,但還是盲目崇拜。符珠师姐连這個都懂,好厉害。
约素挠了挠头,“小师叔你不是纯粹剑修嗎,师父說你从来不修其他的。”
符珠先回答了思织的問題,“我不会阵法,只是看着它们有点像小北斗而已。”
她不会观星,但师父带着她看星星的时候,总会给她介绍,不過符珠還是不大能认出来每個星宿之间的区别。
符珠又看向约素,“你们连星剑法裡面,有北斗七星和小北斗的,你领悟剑法的时候要多用点心。”
既然是渚微师姐的徒弟,又是她的小师侄,正好提到了,符珠便想着嘱咐她两句。
约素刚想问她是怎么知道的,忽地想起来,试道大会结束后,沧清师兄說,她破了连星剑意。
這样的话,能看出来连星剑法裡面藏了星宿变化,也不足为奇了。
约素握紧拳头,一脸认真的說道,“小师叔放心,我会好好学的!”
等她把铅华剑法和连星剑法都学得出神入化了,定要把晋明云打趴下。
符珠不知道她脑补了些什么,一脸正色起来,随后几息的功夫,又努力的压制嘴角的笑意。
思织听她们說剑道的事,若是平日裡她肯定感兴趣,不過现在全身心在這大阵上,左耳进右耳出,只飞快的在耳朵裡過了一遍,沒留下半点痕迹。
“妫芸芸也說了這小北斗,我們商讨了一番,只能证明這阵是一個天地阵,别的也沒有头绪了。”
“妫芸芸向来清傲,怎么会和你交流阵法?”晋双双忍不住出声道。
“我又不是妫芸芸,我怎么知道?”思织想也沒想的反问了回去。
說来她還奇怪呢,出生于阵法第一家的妫芸芸,一点架子都沒有,還主动和她探讨阵法。
也许是看在大家都是阵法师的面上吧,思织這样想着。
晋双双被思织的话一噎,愤愤地闭了嘴,她转眸去看纪支,他把剑圈在怀中,两只手捂着耳朵,抬头沉浸的看天,一副与世无争的模样。
晋双双不由气结,正准备用剑鞘戳一下他,叫他听自己說话,纪支忽地往前走了两步,眺望远方,面上扬起一個笑来,“晋师妹,赵师叔来了。”
“赵师叔来了?”晋双双动作一顿,连先前的愤怒都忘了。
她连忙抽回剑身,又举着一面铜镜照了照,整理鬓发,埋怨道,“你怎么不早点提醒我,我现在這么狼狈,怎么见人?”
纪支嘴角扯了扯,先前那么多時間你不整理,就坐在這儿像個生活不能自理的残废人,只知道动动嘴皮子和剑宗的人吵架,现在又开始埋怨他沒早点提醒了,她晋大小姐可真难伺候。
而且她不是已经顶着這身狼狈模样,见了這么多人了嗎?
不過纪支已经渐渐摸索出了和晋双双相处的门道,她說什么让她說就好了,自己就全当沒听见。
除非晋双双点名非要他回答,那么就敷衍两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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