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学小曲(下)
唐云尧气得一摆手,“亏你想得出来!人家都去世了,就算了吧!”
“对,”张筠雷连连点头,“主要得骂他们的活人!比如說现在那個首相,我早看他不顺眼了……”
“行了!”唐云尧赶紧拦下来,“什么乱七八糟的!不是說小曲儿的事儿嗎?!”
“对,后来你爸爸自娱自乐,哼個小调什么的,哼来哼去,哼出一個小曲儿来。”
“就是這個《和尚叹》?”唐云尧问道。
“沒错。”
“那您给我們唱唱好嗎?刚才說得這么花哨,唱一段让大伙儿尝尝行嗎?”
“行啊!”张筠雷点点头,“听着啊!”
“小呀嘛小和尚,头光光,袈裟披身上,小木鱼敲個乒乓,念佛又呀么又烧香。忽然刮過一阵风,一股香味儿飘過墙,阿弥陀佛,是什么?贼剌剌剌的香!”
“好!”观众们听得好,在下面鼓掌叫好。
小辫儿张筠雷這嗓子真不是盖的,绵意悠长,韵味无穷。一开嗓就赢得了台下观众的鼓掌叫好。
再加上学小曲這個相声裡头学唱的地方也多,完全是把张筠雷唱腔的优势发挥到了极致。到最后更是长篇大段的小曲儿学唱。
…………
在一個风雨交加的夜晚,你爸妈成功地私奔了。”张筠雷道。
“跑了。”
“下山過日子,還俗了。”
“是。”
“到后来你爸妈有了你,你们一家三口好好過日子。”
“多好啊。”唐云尧在一边捧着說。
“主要是,在你20岁那年,你交了一個女朋友。”
“您瞧這他也知道。”唐云尧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附近一個村子,杨家庄的。”
“对对对。”唐云尧点头。
“那是杨老爷子的千金,”张筠雷介绍道:“叫羊蝎子。”
“你见哪個正经人家叫羊蝎子的?”唐云尧吐槽。
“你们村儿還有個二尕子。把你跟羊蝎子搞对象那事儿编了一個小曲儿。”
“您瞧编曲這人就知道這小曲好得了好不了!還二尕子?小不点沒来呀?”
“小不点干嘛?”
“沒看過东北方言版的猫和老鼠嗎?”
“什么呀!”张筠雷摆摆手,“人家這小曲编的好听着呢!”
“是嗎?”唐云尧不信。
“叫《杨家庄》啊。”
“那您再给来来!”
“再来来啊!”张筠雷调整了一下嗓子,“在城东有一個那是杨家的庄啊,有一個老员外他就本姓杨啊。一辈子无有儿,所生下一個女啊,這姑娘长得强,婚姻大事沒有妥当啊,杨姑娘终朝每日盼想夫郎。這一日闲下来无事站在门旁啊,走過来唐云尧俊俏的郎啊。”
“哦,我出来了。”唐云尧点点点头
“大眼珠子高鼻梁,闲来沒事嚼冰糖,走上前来尊姑娘,大姑娘长得可是真漂亮啊。”
“這姑娘好看!”唐云尧說道。
“杨姑娘看看四下无有人行啊,低言悄语口尊相公,今天晚上咱们两個来相会呀,要相逢,在三更,来趟我家中不中啊?我丈夫不在家扯把裡個儿楞啊。”
“行了!别唱了!”唐云尧一推张筠雷,“我們家周围沒好人是嗎?丈夫不在家像话嗎?”
“那应当是?”张筠雷问。
“爹妈不在家!”
“人家姑娘有约,咱不能不去呀。”张筠雷說道:“三更天约会,你二更天就去了。”
“哦。我提前一点儿。”
“哼着小曲儿。”
“怎么唱的?”唐云尧问。
“五呀嘛五月裡啊,月儿照花台,忽听门外有人叫乖乖,原来是我的情哥来。情哥你走過来啊,情哥你走過来,前门有人你要从后边来,脚步我要轻轻的迈。”
“哎,這就到了。”
“到了三更天,你跟杨姑娘上床睡觉,刚一上床就听咔嚓一声。”
“床塌啦?”唐云尧问。
“房塌啦!”张筠雷回答。
“嚯!再把我给糊死!”
“沒别的了,你跟杨姑娘盖房吧,房也盖完了天也亮了。”
“早知道這房塌我不去好不好啊!”唐云尧吐槽。
“但是杨姑娘依依不舍,给你唱了一個小曲儿叫《送情郎》。”张筠雷继续說道。
“您再给唱唱。”
“一不叫你忧来呀,二不叫你愁哇,三不叫你穿错了小妹妹的花兜兜。小奴的兜兜本是一個银锁链儿啊,情郎哥的兜兜八宝它镀金钩。小妹妹妹送我的郎啊,送到了大门西呀。
一抬头我就瞧见了有一個卖帽子的呀,我有心给我的郎买顶那帽子戴,看颜色儿红白黑,就是那個沒有绿的呀。”
“有我也不戴!”唐云尧赶紧摆手。
“简断截說,你俩结婚了。”
“好嘛,這倒真够快的。”
“過年了你俩抱着孩子回娘家。”
“這叫回门嘛”唐云尧解释道。
“回门也唱,”张筠雷亮嗓开唱:“正月裡也是裡呀,正月初三四啊,单位裡放年假,咱们两個去串门啊。
转回身来叫了一声他,你過来啊,有点事啊,你看外边儿有沒有风丝儿啊,咱们两個人啊,抱着孩子儿啊,去串门,当天去那個当天回啊,看一看我爹我妈你的那個老丈人啊(哎嗨哎嗨咿呀啊)。
唐云尧心中想啊,拿点什么东西儿啊?槽子糕大八件儿,一样来一斤儿啊,转回身来打开衣裳柜儿啊,拿出来呀,新上衣儿啊,裤子本是毛料子儿啊,枪毙那天穿過一回啊。”
“结婚那天穿過一回!”唐云尧赶紧拦着,“好家伙一不留神你给我說死一回!”
“结婚那天穿過一回儿啊,到今天穿上它還是這么合身儿啊(哎嗨哎嗨咿呀啊)。二人往前走啊,来到了自家门啊。七大姑八大姨儿啊迎出了人一群啊,丈母娘接過孩子亲了個嘴啊。(呵,退!)”
“這是把孩子当痰盂儿了是怎么着?抱着亲哪!”唐云尧不干。
“亲了個嘴啊,小外孙儿啊真有哏儿啊,肥头大耳双眼皮儿啊,不像他的舅舅,不像他的姨儿啊,真像他的爹爹王八羔子儿!”
“别唱了!”
唐云尧推了一把张筠雷,俩人笑着鞠躬下台。
“好!”
“再来一個!”
“唱得不错!”
观众们的掌声叫好声再一次响了起来。
下了台,张筠雷整個人都不行了,看着都有点瘫倒在地的感觉。
“小孟,来来,快過来,咱俩扶着大雷,腿软了這是。”唐云尧赶紧招呼孟赫堂帮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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