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6 章 挺会亲
“嗯。”沈雪妮怯怯的回答,“不要告诉别人,三年后,我們再散。我听我二哥說了,你家裡要你结婚,才会给你去美国创业的资本。這样对你也好。”
余泽怀喷了口烟,嘴角扬起,一半凉薄又一半浪荡的冲沈雪妮笑:“那你呢?你图什么?你应该知道我以前有多爱玩,跟我這样的男人结婚,会毁了你一辈子。”
“我图帮我大哥還人情债,要是我跟你结婚,以后余正栋老师不管上升到什么位置,我大哥二哥都不能也不会因为這次余家对沈家的鼎力相助而被人摆布,沦为权力的牺牲品。”沈雪妮底气十足的說。
她长在沈家這样的高门,从小到大耳濡目染权力场的游戏规则,非亲非故的人不会白来帮忙。
普天之下,沒有免費的午餐。
领悟到女生今晚去高盛找他的真正目的,“你真想嫁给我?”余泽怀咬住烟问。
隔着唇边袅袅升起的白雾,還有天空细细落下的冰雪,他瞧进女生那双含着秋波的水眸。
“那先来亲爷一下。”余泽怀吊儿郎当的摘了烟,弯身凑到沈雪妮的伞下,再次将他那张骨相跟皮相都优越到极致的脸杵到她眼皮底下。
他笃定的认为這朵高门白玫瑰不敢這么做,在她的校门口主动亲他。
伞下的空间太窄,他们靠得太近,彼此能呼吸到的新鲜氧气一瞬缺失。
“……”
沈雪妮被逼得后退两步,沒想到這人這么混。
“不敢?那咱们就不结婚。”余泽怀恣肆的嘲笑道。
他在试她,還沒进社会的一個纯澈天真的女大学生,能有多认真的下决定要跟他结婚。
他余泽怀在外的名号,她肯定是听過,知道他有多痞气浪荡,连他自己都沒幻想過這辈子他会结婚。
“還是算了吧。”余泽怀准备把手裡的烟再塞嘴裡的时候,沈雪妮拉他另一只沒夹烟的手,低头用她的樱桃唇亲他温热的手背。
娇嫩的唇轻轻触了一下之后,快速移开,她撑着伞转身,背着男人而站,用背影对他說话:“我亲過了。我們明天就结婚。”
余泽怀的手背上留下了女生的口红印。
豆沙栗子的颜色浓郁又高级,又奶又润的在男人冷白的手背上生出烙印。
“啧,還挺会亲。”余泽怀睨着女生在他右手亲出的唇印,痞气的评价。
這一次,真不是他招惹的。
他以为故意让她這样的乖乖女亲他,她就会把她說的试婚三年的建议收回去。
他猜她近来肯定是承受了很多的家庭压力,才会跟他今晚在高盛夜总会裡见面。
他故意把脸怼到她眼皮底下,流裡流气要她亲他,是要她亲他的脸,或者唇。
结果她耍滑头,亲他手背。
如此,也是亲了。
還亲得余泽怀对她不得不有些服了。
那個唇印印在他手上,暧昧又煽情,纯真又魅惑。
被沈家悉心教养的沈雪妮,是個什么样的女生,余泽怀从她留在他手背上的唇印看出来了。
玫瑰是因为有刺才馥郁芳香。
沈雪妮這朵高门白玫瑰身上带的刺比一般的玫瑰多多了,所以才更馥郁芳香。
送完沈雪妮回学校去,余泽怀坐回G63的驾驶座。
适才听完她說他们试婚三年的事,他的注意力完全被小妮子吸引,手裡那根烟沒怎么抽就燃尽了。
可他心裡的那股空虚的瘾還沒被解,他以为得再点一根来缓劲。
他根本沒想到,他送沈雪妮回学校的结果是,明天他们就结婚。
掏烟盒出来的时候,对面有车经過,在昏暗的雪地裡开着远光灯,刺得余泽怀的深眸自发的眯起,烟往唇边一含,视线一垂落,便又瞧见女生印在他手背上的唇印。
那是青筋浮凸的男人的手,冷白皮,瘦突骨,做過不少恣情风流的事,不過,从来沒有被女人贴過唇印。
想起适才沈雪妮柔软的唇瓣带着一点濡湿,贴上来的两瓣娇软,到此刻還残余下几丝甜丝丝的清香,余泽怀咬着烟,一直沒点火,将车开回周烬的高盛夜总会。
路上,余家大姐,余清蕊给他打电话,问他是不是真的要来美国。
余泽怀回答:“要。”
于是,余家排行老大的余清蕊郑重对他发话:“那余泽怀你最好用已婚的身份来,不然這趟美国来了也是白来,沒人会愿意帮一個一无是处的败家子东山再起。”
余清蕊的意思是,如果他跟沈雪妮结婚,起码他這個人拥有了一個永远拿得出手的点,他的老婆。
如果不是看在沈雪妮的面子上,余清蕊才不会帮自己這個浪荡成性,自作自受的公子哥弟弟收拾残局。
他這次确实闹得很伤体面。在国内地位算是数一数二的余家整個大家族因为他而蒙羞。
如果他不娶這位沈三小姐,那么他這辈子就等着這么废了吧。
余泽怀情商颇高,轻易就把他大姐說的這些刻薄话听明白了。
后来,他们结婚两年,是沈雪妮正式跟余泽怀提出试婚失败,要跟他正式离婚的时候,余泽怀才恍然大悟的惊觉:
曾经在他24岁的冬天,在所有他遇上的纷繁麻烦的人跟事裡,来救他的人,其实从始至终,只有沈雪妮。
当不可一世的余泽怀从高处跌落,惨痛迷惘之际,是沈雪妮来到他身边,陪他度過难关。
只是在那個冬天,余泽怀還根本不懂自己太太的用心良苦。
跟余清蕊商量完事情,余泽怀沒回舟曲胡同去睡,就在周烬的夜总会为他专属拥有的包厢裡過了一夜,他一個人呆着:谁也不找来作陪,不点女公关,更不点酒跟烟。
這一夜,他需要绝对的清醒。第二天是周三,一月十九号,沒看過黄历,宜不宜结婚,余泽怀跟沈雪妮就去领证结婚了。
余泽怀为的是拿到创业的资本,他不结婚,他家裡就能不给他钱做生意。
?本作者璇枢星提醒您最全的《私吻蝴蝶骨》尽在,域名[]?『来_看最新章節_完整章節』
他也不傻,這年他都24了,還玩什么白手起家呢,再說了,他就算真的想白手,也白不了。
他姓余,是京北跟京南两個世家圈子裡名动浮华的余三公子。
真要出去做生意,谁不得惦记着他那根正苗红的身份。
当时的余泽怀审时度势,深知跟這位沈三小姐去民政局领证,是他能迎来的最轻松的人生转折。
他也曾试着拒绝她的试婚三年建议。
可是那個雪夜,冰清玉洁的她居然在雪夜裡鼓起勇气给他烙唇印,那是她的决心。
余泽怀不管她是出于家族给的压力,還是什么原因,他的确领会到了沈雪妮跟他结婚的决意。
在周烬的夜总会包厢裡想了整夜,余泽怀觉得這门为期三年的婚事也许对他们彼此都好。
沈雪妮为的是替自己的大哥沈时风报恩,不想自己家裡以后因为這一茬被人要挟,做一些他们不情愿的事,毕竟沈家不管在哪個权势圈子,都是一股不与旁人为伍的独来独往的清流。
简而言之,沈雪妮为了不让自己正在事业上升期的两個哥哥被拖入朋党之争,才愿意嫁给余泽怀。
决定娶沈雪妮的這天,余泽怀以为是這样。
他们相约去民政局领证的下午,什么婚前协议都沒起草,只是在落雪的长街上,各自撑伞,相对而站,口头约定试婚三年。
以婚结盟,三年为期,正式结婚的那一天,一切都那么像书上写的,君子之交淡如水。
余泽怀连戒指都沒准备,因为他真的从来都沒想過,沈雪妮会愿意嫁给她。
戒指是领证后三個月,他在美国找了奢牌定制了一对精美昂贵的结婚对戒,用航空特快寄到京北,让他的生活助理陈赟去外交学院转交给沈雪妮的。
那天是個明媚的春日,沈雪妮要毕业了,穿上学士服,正跟系裡的同学在教学楼前的草坪合影留念。
临时接到陈赟电话,說要帮三公子递点东西给她。
在他们领证后,去美国开公司的余泽怀沒带走陈赟,留他在京北,吩咐他照看沈雪妮。
沈雪妮在春日裡走向陈赟,陈赟掏出一個深蓝丝绒盒子,恭敬的递给沈雪妮。
“三公子說,這是补给您的。”陈赟字正腔圆的說。
沈雪妮见到那個丝绒盒子,一下就有预感裡面装的是什么东西。
她心尖一阵阵的难以控制的发热,沒想到有生之年,她能从放浪形骸的余泽怀手上收到這個东西。
“他說,结婚沒這個不行。”陈赟笑着,原样转述余泽怀要他今日来给沈雪妮送结婚戒指时說的话。
闻言,沈雪妮秀丽精致的脸蛋上故意做出平静的神色,然而白嫩的两只耳尖都难掩的染上薄粉。
“余太太,毕业快乐。三公子让顺带祝您前程似锦,余生皆是花路。”
沈雪妮接過那轻巧的小方盒,明明很轻巧,于她而言,却是难以形容的沉甸甸。
?本作者璇枢星提醒您《私吻蝴蝶骨》第一時間在.?更新最新章節,记住[]?『来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
前程似锦,余生皆是花路。
這话,是沈雪妮在大四毕业季收到的最好的祝福,来自她丈夫,余泽怀。
只是,后来的她完全沒有机会问余泽怀,這是他亲口送的祝福,還是让他的生活助理,那個北清大高材生事先准备的类似通稿的文案。
那样式朴素的在圈内烙印了「yuzehuai」的戒指,是沈雪妮在大四毕业季收到的最好的礼物。
還有那句余太太。
是沈雪妮第一次被人唤作,余太太。
像是将她从一個迷濛的梦裡唤醒,告诉她,在现实裡,她真的是余泽怀的太太了。
当初约好试婚三年,如今眨眼已经两年過去。
两人聚少离多,余泽怀在纽约开他的金融公司,沈雪妮在京北当她的翻译官,彼此都正是为了事业而奋斗的最好的风华正茂的年纪。
将被盖了钢戳的结婚证藏到抽屉角落裡,分开過日子似乎一点都沒有影响彼此的生活跟事业。
特别是沈雪妮要求余三公子在這三年裡最好不要对外公开他们的婚姻关系的前提下。
沈雪妮在大学毕业的时候,跟余泽怀结婚的事闲少有人知道,在京北,她只告诉了许明玉。
工作之后,她的领导跟同事即使偶尔得到机会看到她的個人户籍资料,惊讶的发现她英年早婚,却从来不知道她丈夫是谁,一個都沒发现她是嫁给了那個极负盛名的余家三公子。
沈雪妮就這么掩人耳目的做了两年的余太太,一开始,她也怕被人发现。
后来,她渐渐认识到她是多虑了。
谁会相信那样在名利场风流恣肆,肆意张狂的余三公子早已领证结婚了呢。
婚后聚少离多的相处,以及余泽怀身边還是会时不时的出现风情摇曳的女子跟他玩暧昧的那些绯色传闻,让沈雪妮放空了所有期待,渐渐只能心如止水的等着這三年快些過去。
眼下已经熬完两年了,還剩下一年,现在的時間都過得很快,沒准跟着部门领导再出几次差,再跟几次现场,就是一年结束。
沈雪妮以为這一年過不過,這段婚姻也会這样暗淡结束。
她完全沒想到,在口头约定剩下最后一年的日子,余泽怀会忽然把事业重心全部搬回京北,跟她忽然拉近相处的地理距离。
自从余泽怀回到京北,沈雪妮的生活便不再安宁,每一天她都会听到關於他的各种动态,甚至会在偶然的机会跟自己的朋友一起遇到他。
她再也无法像前两年那样数着日子,等待试婚三年的结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