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 送蛋糕一個
她终究還是沒說出未婚夫三個字。
這段時間温亦欢一直在思考该如何跟江羽摊牌。
可越想心就越乱。
她知道江羽是来退婚的,万一摊牌之后,江羽仍然执意要退婚,她该如何自处?
“家宴而已,我自己身上還有些钱,买礼物足够了。”
他当保镖這段時間也挣了好几千,平白无故再用温亦欢的钱,他觉得過意不去。
江羽的婉拒,倒是让温亦欢有些不高兴,她心裡在胡思乱想。
他不要我的钱,会不会是因为不喜歡我,不愿意欠着我什么?
可這么這么拖下去也不是個事儿,她還是觉得应该尽早摊牌。
“等等。”
江羽走到门口时,她又叫住了他。
“怎么了?”
“我有话跟你說。”
江羽看着她,可她却沒了下文,欲言又止迟疑不定,半响才道,“算了,等你回来再說吧。”
……
江羽在商场转了一圈,寻思着该给老爷子买些什么礼物。
他时日无多,补品什么的纯粹是浪费,重要的是心意。
恰逢老爷子给他打来电话,再一次嘱咐說让他今天务必到场,并說别买礼物,人到就是最大的礼物。
不過江羽也不能两手空空的去,思来想去最后做了個蛋糕。
不贵重,也能聊表心意。
他不知道御膳阁在哪裡,于是打了辆车。
途中,司机师傅滔滔不绝:“兄弟,這是去御膳阁赴宴嗎?”
江羽随口应道:“是。”
“可以啊兄弟,你還有這样的亲戚朋友。”
“哪样的亲戚朋友?”
“达官显贵啊!天云市谁不知道,御膳阁的酒席,那就是有钱也不一定能订到。而且那裡的消费之高,随便一桌菜就得好几万,要是再开两瓶好酒,啧啧……估计能奔十万去。”
御膳阁在天云市名气十足,市裡的权贵都喜歡在那裡摆宴席,因为象征着身份。
江羽倒是犯起了嘀咕,心說那老爷子看着普普通通,沒想到還有這样的身份?
不多时,他来到御膳阁,一栋古香古色的楼宇恢宏大气,门口十六個身穿旗袍身材标致的美女分两列排开,门前的停车场豪车遍地,来往者穿金戴银,皆珠光宝气。
如此一对比,江羽的确显得有些寒碜了。
御膳阁一共九层,每一层都有可以容纳千人的大厅和几十個包厢,虽然這裡消费贵,可基本上每天都座无虚席。
门口拍着好些個易拉宝,上面写着某某婚礼,某某寿宴,某某满月酒,并标注了楼层。
江羽不知道老爷子的名字,心想着老爷子家宴人应该不多,可能是在某层楼的包厢裡。
但御膳阁九层楼的包厢加起来有好几百,他也不可能一间间的找,无奈只能给老爷子打了個电话。
老爷子說在七楼,說让他先上楼,自己在和几個老朋友叙旧,马上去找他。
江羽问在哪個包厢,老爷子說就在大厅。
江羽提着蛋糕,坐电梯前往七楼,电梯裡的人基本都用高高在上的眼神看着他,還有一個年轻人问,“来送蛋糕的?”
江羽說:“赴宴。”
电梯裡一阵哄笑,“来御膳阁赴宴,你就穿這些?”
江羽都不爱搭理他们,运动鞋休闲装怎么了,虽然比不上你们的奢侈名牌,好歹我也整洁干净吧?
他们讥讽道:“你這一身上下不超過二百块吧,是哪家的穷亲戚?”
“穷怎么了,吃你家一粒米了?”
电梯门打开,江羽挺胸而去。
沒曾想电梯裡的人也是来七楼赴宴的,江羽站在门口时,有些尴尬了。
大厅裡人很多,端着高脚杯在裡面走来走去,相互交谈。
门口摆着一张长桌,用红布盖着,桌后的礼物都快堆积成小山了。
有人在记录宾客的名字和礼品,最要命的是還向唱票一样大声喊了出来。
“易成公司董事长谭明送玉观音一座!”
“绿源堂董事长送千年人参一盒。”
“刘载文送礼金八万八。”
“麓堂山庄送名画两副。”
“……”
那些人送的贺礼,一個比一個贵重,江羽提着蛋糕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走错地方了嗎?
沒错啊,是七楼,是大厅啊!
怎么跟想象的完全不一样啊,這哪儿是家宴,這是一场千人的豪宴啊。
刚才那個电梯裡的年轻人推开他把礼物送過去,便听一道声音响起:“金鳞会所于海送纯金弥勒佛一座!”
刚才那個年轻人叫于敬尧,是于海的儿子,于海有事赶不回来,便让他来送礼祝贺。
送礼之后,于敬尧却并未走进大厅,反而折返回来,挑眉看着江羽:“莫非你是韩家的穷亲戚?”
“韩家?哪個韩家?”
“哪個韩家?哟哟,你都不知道是谁生日,就提着個破蛋糕来蹭饭吃?小子,你以为御膳阁是什么人都可以来的嗎?”
于敬尧讥讽一番,陡然提高音量,大声喊道:“韩家的亲戚来了,也不来個人迎接一下嗎?”
一听說是韩家的亲戚,周围的目光瞬间聚集過来,一個服务员匆匆走来,客气說道:“先生這边請。”
服务生自然不是請他进去,而是請他先去记录名字和随礼。
江羽现在成了焦点,骑虎难下,只能硬着头皮走過去,心說千万别来错地方,不然脸可就丢大了。
于敬尧看似殷勤的帮他把蛋糕摆在红布上,记录的人微微一愣。
于敬尧催促道:“别愣着了,写啊。”
那人询问道:“請问你叫什么名字。”
“江羽。”
那人便记录下:“江羽,送蛋糕一個。”
于敬尧憋着笑,又催促道:“念啊。”
唱礼的人迟疑片刻,高声道:“江羽,送蛋糕一個。”
“哈哈哈!”
于敬尧第一個捧腹大笑起来,其余人都也是目光怪异,在暗暗窃笑。
“韩老爷子大寿,你送個蛋糕,也亏你想得出来!”
于敬尧拍着江羽的肩膀,笑得前仰后合。
江羽完全不搭理他,送了礼之后径直朝裡走去,却被于敬尧一把拽住。
于敬尧脸上的笑意变得森了冷起来:“請柬呢?”
江羽问:“什么請柬?”
“乡巴佬,真以为拿着個破蛋糕就能蹭吃蹭喝?沒請柬就趁早滚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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