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第32章
“看群了!看群了!”崔郜月一把关上宿舍门,還顺手转了下锁,“有沒有看到我发的照片,新鲜出炉!人间绝色!”
时晨不知道她說的什么,拿出手机翻了下。宿舍裡還剩下姜蕊,赵孟迪去了隔壁宿舍。
时晨找到置顶的群聊,点开加載了一下。
她呼吸一窒,眼睛黏在了屏幕上。明明当时就坐在她旁边,她一点也沒有注意到拍了照。
讲台上方的白炽灯照出一道光柱,落在少年身后。白衬衫斜倚着,一手垫在讲桌上,低头摩挲着手中的话筒。
偷拍的人大约有点害怕,手抖了一下,画质算不上清晰。光影明显,正是那点模糊不清,反而衬托的更有意境。要是忽略前排座位上的人影,可能会被人误认成是哪裡的高级宴会厅,而他手中的也不会是普通话筒,将会是浸着香醇酒液的高脚杯。
姜蕊看着屏幕裡的照片,赞同点了点头,“单看這气质、身影,是挺绝。”然后她坐在床边看向门口的崔郜月,“就是看不到脸啊。”
崔郜月一听,立马往前走了两步,沒好气地說:“我偷拍呢,哪敢对人脸拍。不信,你问时晨,时晨也看到了。”她又转头看向一旁呆滞的时晨,求证道,“是不是帅的?”
她话音一落,姜蕊也侧身看向她。
两道目光如炬一样直射到她身上,她茫然了一下,不知道该說什么。
帅嗎?
当然帅,的确也称的上人间绝色。
但是她张不开口,好像她承认了,就会被人看到她埋在心底不为人知的小心思。哪怕這话是别人问出来,不是她主动开口也一样。
就在她承受不住两道目光要张口时,宿舍门板被人当当当的敲起。
崔郜月猛吸一口气,赶忙快步過去解锁开门。赵孟迪进门后,狐疑看了看宿舍裡的三人,“干嘛呢,還锁上门了。”
崔郜月讨好地笑了笑,解释了下,“看群裡我发的帅哥图。”
话茬一转开,她们也沒再逼着她要個答案,时晨松一口气,动了动了手指,保存了图片。
赵孟迪挑着眉头,嘴角勾着坏笑,“看什么图還得关上门啊,关门不行還得上锁啊。”
崔郜月一听就知道她想错了,翻了個白眼鄙视她,慢條斯理地澄清,“想什么呢?晚上吉他社招新,我偷拍了一個学长。”
“啧,人间绝色。”
姜蕊适时插嘴一句,“看不见脸的人间绝色。”
“哦,這样啊,那沒事了。”赵孟迪嘴上說着不感兴趣,手上還是好奇地点开了群消息,看了眼還评价了一句,“是有点豪门贵公子的味儿。”
“是吧,当然我拍的也好看。”
赵孟迪嗤笑一声,收拾着桌子上的杂物,沒理她這句自夸,“看這照片,我就猜他是個渣男。”
崔郜月一愣,目瞪口呆地抬头看她,“你仇富啊。”
“我仇什么富,我以后也是要努力当富婆的人。”赵孟迪把手裡书放下,转身靠着桌子面向她们,“我,平生最恨這种自以为有点姿色就能到处招摇撞骗的狗男人。”
几個人嗅到一丝危险又迷人的气息,一时都沒有开口。
還是崔郜月头铁,委婉地說出大家的心声,“你遇见海王了?”
“他也配,顶多算個王八。”赵孟迪唾骂一口,胸腔气的起伏不稳。
然后赵孟迪短暂又言简意赅地介绍了一下她的情史。简单来說,就是年轻不懂事的时候,看上個了男人,后来单方面以为进度條拉满就要成的时候,发现自己就是條鱼,還是带编号排在后边那种。
听完之后,一阵沉默,几人唏嘘一声,“以后咱擦亮眼睛,远离渣男。”
崔郜月翘着二郎腿,拿着小零食坐在一边,叹了口气,“咱学院沒什么帅哥了,反正我是沒见過了。”
有的啊。
你刚還說了人家绝色呢。
时晨想。
“谁?”崔郜月转头看向她,眉毛皱着,很是纠结,“你刚說還有谁?”
时晨才发现自己刚刚不小心說出了心裡话,看着她的反应应该只听請了一句,她松了一口气,心跳擂鼓地小声說:“不是還有一個,叫什么什么西的。”
“你从哪裡听的,我怎么沒听過這名。”崔郜月似是在回想。
时晨眉心一跳,慌乱地解释:“运动会的时候,我不是去拍照了,听见好多人都在喊。”
“乱七八糟的,我也不知道是不是這名。”
旁边,赵孟迪一拍额头,恍然大悟,了然地說道,“方落西。”她转头看向时晨,“你說的是他吧。”
“可能吧。”时晨模棱两可,尽管她知道他的名字,就是他,也還是装作不确定。
赵孟迪哼笑一声,不屑地說了句,“他是长得還行,要身高有身高,要腿有腿,要腰有腰的。”话锋一转,“不然怎么能迷倒人家新生,进校第一天就屁颠屁颠给他送花去了。”
时晨记得新生报到的时候有人拦住他要联系方式,吃饭的时候也听赵孟迪說有人送花。
原来,都是一個人,都是他。
“這么厉害?”崔郜月眼神一亮,坐着身子,好奇后续发展,“然后呢?答应沒?”
“答应什么啊?”赵孟迪轻飘飘看她一眼,“人进学校第一天,教室都沒去呢,课本都沒拿到呢,先被人拐走了,叫人怎么想?”
崔郜月反驳道,“成年人谈個恋爱怎么了,见色起意呗,你情我愿的又不强求。”
“话是這么說沒错,他也是迎新工作人员,他要是答应了,让老师别人怎么看?”赵孟迪回想了一下,“不管他可能也不是在意老师,就单纯的拒绝了吧。”
“我当时就在旁边看着呢,我還觉得他配不上那女孩子呢。可可爱爱的,祖国的花朵凭什么给這坨牛粪糟蹋。”
“咳咳。”
时晨沒忍住,低头捂住嘴轻轻咳起来。
想着刚才赵孟迪說的话,什么比喻啊,就算真是,那也是香的。
“沒事吧。”崔郜月看她一眼,笑话她,“口水都能呛到?”
时晨又低头咳了两下,手掌抚了抚胸前,感觉顺過气了,才看向赵孟迪,“你跟他有仇啊?”
“沒仇啊。”赵孟迪慢條斯理地喝了口水,才缓缓說道,“我就是单纯的看不上他。”
时晨一噎,這话沒法接。就算是神仙来了,也不能保证谁也喜歡他,总有那么几個黑粉头子。
她想,可能赵孟迪就是方落西最大的黑粉头子。
還能理直气壮地說出来,我就是讨厌你,怎样?
姜蕊一直坐在旁边安安静静地听着,這会忍不住笑出声,“那他肯定长得很帅了,惊为天人那种,才能让這么多人表白。”
赵孟迪摆摆手,敷衍着說:“也就還行。”
姜蕊指着手机裡的照片,好奇地问,“那跟這個人间绝色比呢?”
赵孟迪坐在凳子上看着姜蕊手中举起的手机,回忆了一下刚才看到的照片,摆摆手,不屑道,“差远了。”
嗯??
放屁吧。
时晨站在旁边心想,明明就一個人,她不动声色,沒說话。
崔郜月听着不解,“那别人看上他什么?长得又一般。”
别听她瞎說。她在骗你们。
时晨想。
赵孟迪:“可能是個bking吧。”
时晨觉得她一晚上听见這词两遍,都快要不认识這個词。
怎么两個形容差别這么大。
怎么說方落西跟今晚那個嘻哈潮男也沾不上边吧。
她长了张口,小声道,“不是吧。”
“嘿。”赵孟迪对有人反驳她的观点极为不满,“时小晨,你怎么還胳膊肘往外拐呢。這样我們宿舍集资送你去医院了。我出五毛。”
时晨不服气地切了声。
崔郜月在旁边笑着,想了想,把今晚上招新的那個潮男介绍了一通,连姜蕊和赵孟迪都听乐了。
赵孟迪笑完后,清了清嗓子,一本正经地說:“听我說啊。”
崔郜月:“小赵老师开课了。”
赵孟迪听着還摆起了架子,正襟危坐,跟教导主任开会似的,“這年头,咱要时刻铭记一点,骗感情不走心的就是渣男,惹不起,咱躲得起。跑不過,就躲远点。”
“别只看他的脸,见色起意不可取,谁认栽谁倒霉。长成這样的男的,都知道自己帅,是個香饽饽,哼,恃美行凶。”
她伸手指指自己,“我,就是這么一個活生生的例子。”
时晨听着觉得她說的有道理,只是单纯以为她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但现在這怎么听,都跟方落西沒有什么关系啊。
她忍不住低声问:“他怎么就沒有心了。”
时晨问得急,连她自己都沒注意语气已经有些偏颇。不過,好在沒人听出来。
赵孟迪哼笑一声,脸上露出显而易见的嫌弃,语气轻蔑,“他当然沒有心。”
“但凡有点良心,都不至于女朋友在澡堂受了委屈還无动于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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