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三九章 陈年旧事(下)
王家有钱不假,可是再有钱也架不住坐吃山空,吴庸狼狈退出吴氏集团以后,王家预想的掌权做大事并沒有实现,反而吴氏集团在周王元手上日渐衰败,依附吴氏集团生存的王家也很快走了下坡路。后来,王家兄弟听信吴森的建议,将手上绝大部分流动资金投资购买欧阳集团股份,试图通過吴森与欧阳馨的姻亲关系再度延续当年他们在吴氏集团的风光,哪知一转眼欧阳集团就接连出事,股价暴跌,尽管吴森最终设法帮他们套现了那些股份,但是這几年经济本来就不怎么景气,他们本身根本就沒什么投资眼光,东折腾一下西折腾一下,赔多赚少,手上那点资金很快就见了底,银行那边還欠了一屁股贷款。
随着吴家一场漂亮的翻身仗,h市裡很多人都渐渐将他们王家排挤在外,新客户沒有,老客户不断流失,王家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困境。
王鹏眼看着家裡一天天落败,有心相救可他自己就是個依靠父辈的二世主,无能为力。
這年头落井下石的远比雪中送炭的多,眼看着王家就要退出h市的上层,不少人动了心思,想从這头‘瘦死的骆驼’身上咬几块肉下来。
王鹏被他的狐朋狗友们哄进了地下赌|场,一开始王鹏赌什么赢什么,靠着卡裡的几十万零花钱赢了近千万,用這些资金帮着家裡解了几次燃眉之急,在狐朋狗友们的鼓吹下,王鹏也昏了头把自己当成了无往不利的赌神,从此走进了他们精心设计的圈套。
当他回過神来时,短短两個月時間,他已经欠下了将近五千万的高|利|贷,利息一算,就是五千多万。
赵家虽然有心洗白,但是道上的生意也不可能說脱手就脱手,h市是他们在大陆的主要据点之一,下面有什么风吹草动,他们门儿清,更何况王鹏借出的這笔钱刚好是他们赵家一個堂口借出去的。
赵军有心要跟吴家拉拢关系,王家与吴家那点恩怨他早就调查的一清二楚,他本来想借王鹏卖吴家一個人情,哪知竟从王鹏身上诈出一個所谓的‘大秘密’,赵军无心探寻吴家的秘闻,索性就直接打电话通知吴庸,不想吴庸沒時間,直接让吴叶来料理此事。
他正愁许久沒见過吴叶了,想要跟他拉拉关系。
吴叶对王鹏嘴裡的秘密不太感兴趣,也并不认为会有多大价值,来一趟,纯粹是为了跟盟友联络感情。
因此,上了酒桌,一個有心,一個有意,這顿午饭一直吃到下午三点才结束,赵军成功买下吴叶手中一個与智脑技术有关的专利,吴叶顺利进账5000刀,這笔资金正好用在f洲那边的开发上。因为吴叶特别要求用现金交易,作为补偿他送了赵军一枚强身健体丸。
赵军深知强身健体丸的功效,家裡老头子年纪越来越大,這种能够延年益寿的好东西自然是多多益善。吴叶手裡的好东西可真不少,有個好师父就是不一样。赵军一面感慨,一面让人去带王鹏過来。
王鹏从前天被关到现在,赵军只让人给了他点水喝,早饿得头昏眼花了,加上心裡害怕,被人像拖猪狗一样拖過来以后直接就瘫坐在地上,狼狈不堪,恍惚间看到吴叶母子,眼中骤然迸溅出一丝神采。
“何,何婉淑阿姨,表,表弟。”王鹏结结巴巴的喊人。
吴叶冷笑道:“你既然喊我妈是阿姨,那我又怎么可能是你表弟,你可别在那儿胡乱攀亲戚。”
因为何婉淑跟吴庸感情好,两人又是在王茜過世后一年多就结了婚,在王家人眼裡,两人分明早就有了私情的,天知道王茜過世的时候,何婉淑才刚从国外留学回来,两人根本沒见過面。何家是书香世家,哪怕在特殊时期過得尤其艰难,但清高二字早就融进了何婉淑的骨血裡,王家人的恶意中伤她根本懒得理会,也懒得去跟王家维持表面上和平,如非必要鲜少跟王家往来。
王家一直依附着吴家发财,本身能力平平偏還贪得无厌,何婉淑以前在吴氏集团任职的时候,双方时有摩擦,于情于理,吴庸次次都站在何婉淑那边,王家人暗地裡恨她恨得咬牙切齿,沒少编些莫须有的事情暗中诋毁她。
王茜活着的时候,王鹏年纪還很小,這位姑姑在他心裡的印象远沒有何婉淑来得深。从小的耳闻目濡,何婉淑在王鹏心裡俨然就是一只心机深沉的狐狸精、白骨精,直把他的姑父迷得晕头转向,妥妥是阶级敌人。
哪怕长大后,王鹏发现事实或许并不像大人们說的那样,他也沒办法改口,仍然像小时候一样连名带姓的叫何婉淑阿姨。
何婉淑沒有說话,显然也是默认了吴叶的說法。以往顾忌着吴庸、吴森的面子,她多少還会跟王家装装亲戚颜面,现在,吴森所做的种种早让她寒透了心,她才懒得管王家的死活。跟吴叶的目的一样,她這趟過来不過是跟赵军联络感情,谁会在意一個小小的王鹏?
赵军何等敏锐,轻易就看出了吴叶母子根本不加掩饰的不耐烦,冲旁边的沈明使了個眼色,沈明微微颔首,走上前就踹了王鹏一脚,冷声道:“你别想再耍什么花招,你不是有事要跟吴少說嗎?說啊!”
王鹏一手捂着心口,一手揩去嘴角的血痕,强鼓起勇气发狠道:“這事儿我只能对我姑父說!”在王鹏固有的思维裡,何婉淑佛口蛇心,吴叶心狠手辣,只有吴庸還算念旧情,如果他口中的秘密告诉何婉淑母子,他很可能得不到任何好处說不定還会招致杀身之祸。换成吴庸的话……是個男人都不会想让第二個人知道,他脑袋上有顶绿油油的帽子,還白替人养了二三十年儿子,王家可不止他一人知道這個秘密,吴庸如果不想让全h市的人都知道這個秘密,至少得替他把這次的赌债全部還了!
至于吴庸知道這個秘密后,会不会对王家不利,会不会对吴森怎么样,已经完全不再他的考虑之中,他只想赶紧還清高|利|贷,一秒钟都不想再在黑牢裡待了。
吴叶冷笑道:“這可由不得你。”
赵军十分知情识趣,假意看了看腕上的手表,起身道:“吴少,我還有点小事要处理,先失陪一会儿。”
吴叶笑着挥挥手:“行,你先去忙吧。”
很快,赵军带着手下鱼贯而出,房间裡只剩下吴叶他们三人。
吴叶半蹲在王鹏面前,单手捏住他的下颚,冷笑道:“小爷我耐心有限,有话快說有屁快放,别在那儿浪费老子的時間。你最好祈祷你所谓的秘密有价值,否则,哼。”
吴叶不知杀了多少丧尸,身上的杀气一露,王鹏不禁打了個寒颤浑身的寒毛都竖了起来,头被迫抬起,双目不禁与吴叶的眼睛对视,脑子裡蓦然‘轰’的一声巨响,两只眼睛彻底失去了神采。
二少手欠的戳戳他脸上的淤青,坏笑道:“来,给老子学两声狗叫。”
王鹏觉得自己异常清醒,可整個人去却完全失去了控制,嘴巴咧开不由自主就叫出了声,“汪!汪!你……汪汪汪!”对我做了什么?王鹏吓坏了,想问张开嘴却变成了狗叫声。
王鹏和王青小时候仗着年纪比吴叶大,沒少欺负他,普通的打闹也就算了,最過分的一次是两人把他当时非常喜歡的一個小皮球丢到马路上,害他差点被车撞,要不是当时司机反应快车速慢,指不定這世上早就沒他這個人了。那时候他只有五岁,王鹏已经有十来岁,王青更是到了上初中的年龄,虽然事后王家以一句小孩子顽皮敷衍過去,但他却因此被吓得生了一场大病。尽管当时他年纪還小,但是這事儿還是给他留下了非常深刻的印象,他到现在都想得起当时這两人脸上洋洋得意的甚至可以說是恶毒的笑容。
“不错,学得還挺像的,再给小爷学几声猫叫听听。”二少玩上了瘾。
“喵……喵呜,喵呜。”
“鸡叫。”
“喔喔喔……”
“鸭子叫。”
“嘎嘎嘎……”
“……”
“……”
二少玩了十多分钟,总算觉得无趣了,才說:“說吧,你到底有什么秘密。”說着,他端起手边的茶杯,慢慢喝了起来。
王鹏被吴叶用精神力控制着,不假思索倒豆子般說:“吴森不是吴庸的儿子,他是我姑姑偷情生的。”
“噗……”吴叶喷出一大口茶水,连连咳了好几声,“你說什么,你再說一遍!”一旁,何婉淑也惊讶地瞪大了眼睛。
“吴森不是你们吴家的种……”
在吴叶的精神控制下,王鹏很快把肚子裡那点秘密倒得一干二净。
当年,王茜与吴庸相亲结婚,然而早在结婚之前王茜就跟同班一名男同学好上了,但是跟吴庸這個车间主任的儿子比起来,這名农村出来的男同学家境实在不怎么样。王茜偷偷跟着那個男同学去他家玩了一趟,看到他家裡摇摇欲坠的泥砖房子、一身补丁衣服脸上沾满鼻涕的弟弟妹妹,她就彻底打消了跟他在一起的念头,老老实实听从父母的意见,找了份稳定的工作,然后在合适的机会相亲结婚。
然而,吴庸既不是一個特别浪漫细心的人也不是一個安分的人,婚后沒多久他就辞了工作,成了最早下海淘金的那批人。创业的初期都不可避免的繁忙劳累,吴庸长期在外奔波,半年都不见得能回家两趟。
才刚刚结婚沒多久的王茜不可避免的感到了寂寞,很快就跟同单位上班的男同学再度好上了。
婚后,吴庸沒跟父母住在一起,他常年的不在家,他父母不可避免的觉得亏欠了儿媳妇,因此格外关心這位唯一的儿媳妇儿。结果這一关心,两老口就发现不对劲了,怎么有個男的老是出现在儿媳妇周围?
吴庸的父亲是老国企的车间主任,在那個年代,手上還是有些人脉的。他很快就将那個男人的身份调查的一清二楚,包括他曾是儿媳妇儿的恋人。
老两口明察暗访虽然一直沒有查到儿媳妇出轨的证据,但是心裡跟吞了只苍蝇一样难受,偏偏還心疼儿子在外打拼不易,不敢分他的心把這事儿告诉他。于是就让儿媳辞了工作,同时动了手段让那男人也离开单位,明面上是将两人拆开了,暗地裡也加强了对儿媳的防备。
后来,王茜终于怀孕,一开始老两口都挺高兴的,不管王茜当初是不是跟她男同学有過暧昧关系,女人有了孩子想法就不一样了,一定会安分下来的。再加上王茜一举得男,老两口也很是高兴了一段時間,然而,当孩子一天天长大,眉眼一天天长开,全然看不出半点他们吴家人的痕迹后,老两口哪裡還能毫无芥蒂的对吴森好?
可是偏偏他们并沒有王茜出轨的直接证据,那年头国内也沒有亲子鉴定,老两口就算很有心眼的偷偷查了吴森的血型,虽然与吴庸是完全一致的,也照样无法打消他们对王茜母子越来越深的芥蒂。
吴庸一直想不通为什么老子老娘生前对吴森不冷不热的,如果是不喜歡小孩子,那么为何放着乖巧听话的吴森不喜歡偏偏喜歡皮得要死的吴小叶?
吴离出生那年,一场车祸夺走了两位老人的性命,這個秘密随着两個老人的死亡悄然沉入水底。
然而,当這個秘密重新浮出水面时,更多的真相随之暴露在阳光下——
害死两位老人的车祸不是意外,吴离的先天不足也不是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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