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六章
她知道這时候不合时宜,却不知怎么地,就想到一句题外话。
跟過龚叔、周哲、童瑞、或许也包括她小叔吧,跟過的那些女孩子迅速完成几步跳,還都嫁的不错。所以那些女孩子,备不住心裡還挺感谢這些“贵人”的。各取所需,需要的得到了,就会满足。
而她好朋友,真心和她小叔谈一场恋爱。她知道贝伊脚上的伤不是小叔弄得,可是在這种分手时刻身上带伤,就怎么看怎么惨,啥也沒有得到。
你說,這事儿讽刺不。
這世间总是会有些事情,就很无厘头似在告诉你,付出真心,你只想要感情,就是会啥也得不到,你不如要点有用的。要不然到最后整体气质這一块,都看起来很惨,像個大冤种。
不冤嗎?贝伊有啥呀,除了一條手链。按照她小叔的赚钱速度和百分比,算什么。剩下有什么像样的礼物。倒是贝伊才挣几個钱,只她知道的,给她小叔买绒衣绒裤就花几千,更不用說羽绒服那都给买几件了,都說到现在還沒付首付,那能买上房子嗎,明明挣得不少,可谈几個月的恋爱,就几個月沒攒下過钱。
所以說,明明不该拿那些女孩子和贝伊比的,可是从结果上看,好像還不如那些女孩子,唉,真是讽刺。
叶昕彤觉得自己也不用问谁对谁错。
因为她就凭刚刚看到贝伊单薄的肩膀,孤零零从她小叔房子裡往外走,她小叔再怎样,她小叔在主场,更何况她小叔看起来总是很强大,并不需要人安慰。可贝伊空着两只手,有那么一瞬间给她错觉,就跟那净身出户的小可怜一样。
沒招了,她把她奶奶给的花硬生生塞贝伊的怀裡,她见不得贝伊空着两只手,靠,憋屈。
叶昕彤将琢磨的话,沒控制住溜出来几句。
贝伊看她一眼,“外表看起来软弱的人,可能心比谁都狠。看起来很强大的人,可能心比谁都脆。”
叶昕彤就更心软了,都這时候了,姐妹,你就别装冰雪聪明說公正话了成嗎,老說那些正确的话干什么,为自己考虑,别委屈自己才是真章不是嗎:
“听你這话,对我小叔,還很有感情嘛。
刚我让你在小区门口等我,我去取车时,给翩翩打過电话了。
和我說实话,因为那個苏雪凝?那個贱人,我奶一根手指头就能收拾得她从有到无,不足为虑。”
“不是,是過不去心裡的点。”
叶昕彤看着车窗外,闻言停顿好一会儿琢磨到底是哪個点,等琢磨明白才說道:
“那我就說說我的看法吧。
首先,别看我爸、我大爷,我姑都和我小叔是一家人,但是我爸我大爷他们接受的是什么教育,那是什么年月,那些年家裡還穷,大家吃的穿的都差不多,那都很朴素,为人正派,极接地气,過年也不往外扫垃圾。
然后不得不說,等我小叔出生,我爷就起来了,就注定我小叔和大多数普通男孩成长环境不太一样,用我奶的话,沒有和一些有坏习惯的公子哥学的吃喝嫖赌抽,還知道见過新鲜后,沒什么意思就赶紧去忙正事,真是谢天谢地,祖坟冒了青烟。
你看那些混废的,我奶每次听說谁家在哪個孩子手裡败落了,她都后怕。”
接下来,毕竟要說小叔的隐私,叶昕彤就先咳了一声:
“然后你懂嗎,一一,我猜我小叔就在往二十啷当岁转变时,沒守住那根弦,像童瑞周哲他们估计也是這种情况。這一沒守住,我认为,不說是破罐子破摔吧,反正指定是觉得也就那样了。后期再处于他创业,包括很多场合应酬,常看常见就更不觉得有什么。连我都看過好多。你看那個彭惠,为什么见韩云朵斜眼睛,心裡都有数。那有太多的女孩子,想当苏雪凝第二、第八,第一百零八,恨不得使宫心计争抢着往上冲。”
叶昕彤尴尬的不行,但话已经說出口,就必须說完。
她继续道:
“所以我十分怀疑,我小叔在男女方面经历過几個时期。
第一时期,就是我說他十多岁往二十啷当岁转变那阵。那阵指定是相比较乱的。
中期,苏雪凝时期吧,我甚至怀疑他后期的转变,可能在和苏雪凝那個中期就有点意识到了,比如說,可能忽然某一天觉得這样沒意思,他要去相信爱情了。晚期嘛,就是這几年,从我小叔二十六岁前后吧。”
叶昕彤說,她有此结论是有证据的,因为确实她小叔最近這几年空窗期非常消停。清心寡欲的样,天天健身都不看女的,吓得她奶說,完了,算是闭眼前看不到他结婚,這女人边干脆不乐意沾了,比那乱沾還让人犯嘀咕。
“我想說的是什么呢,一一,不是說他身处那样的环境,做那样的事。就理所当然,就对。
他那样要是对,那难道以后结婚,有钱男人外面都有女人,合着他必须合群也得找一個,也叫对嗎。
有钱,身处环境,大家都去做错事,你也去做,本质上就能从错变对嗎,不是的。
只是說,他都已经那样了,他现在也并不那样了,他在和你相处中,很认真。”
叶昕彤想起她小叔那些恋爱脑行为,就像第一次谈恋爱似的,她都替自己亲叔害臊。
那真是恨不得天天的,看海看天看雪,一副能不能给他個机会,做他的宝贝,他想给贝伊逛街做钱包,贝伊心情不好他要做個贴心小棉袄。
那不是小棉袄嗎?
人家贝伊只是迷信起個头,觉得勾不出来娃娃考试好像過不去,他就用钩机,還会翘大拇指笑得傻了吧唧的鼓励。
贝伊沒空搭理他,他還能自我攻略开解自己,把自己劝妥妥的。一点也不霸道,還不沒事找事。
“如果,一一,我是說如果。你還有兴趣想和我小叔谈谈,我相信你把這一点再和他强调一下,对那种事情着重地谈谈,包括你介意的一些点,你都說出来,你听听他怎么說。他要是還掰不過来,那沒什么可讲的。可我觉得吧,我小叔都不用掰,只要是你,你去和他强调,你都不用威胁他,也不用和他打商量,你只要坐在那裡,像你平时和人說事似的慢声细语讲完,我觉得都会比我奶好使。真滴。”
贝伊想将那些场景从脑子裡抠出去,不想回忆的,可是有些画面是那么的清晰。
叶清宇昨晚在饭店,以一個半老板的姿态对她說:“坐下。”别看语气很平常,但那份傲气,真是沒谁了。
叶清宇今早在翩翩家,像個疯子一样的打架,然后看她的眼神冰凉。她能感觉到叶清宇在刚看到她和林泉亲吻时,把她当一個陌生人。是那种往后见面,他看到她,会目下无尘的人。
還有刚刚在叶清宇家裡,他推她坐下那一瞬,浑身散发最后一次谈话的气息。
那份极为理智的淡定,“我听听你,還有什么词能用来评价我。”
“彤彤,問題是,在這次争吵后,我连想和他谈话的欲望都沒有。”对,就是老嫂子說的不该放挺,可她就想放挺,别讲道理,不想听,挺沒劲的同时還挺累的,就這样吧。
叶昕彤欣然接受贝伊的選擇,也好,時間是良药,要是過很长時間還是沒有谈的欲望,那就拉倒。并且那還說明,一大段時間過去后,无论是贝伊還是她小叔,都彻底啥事沒有了,可以下一個。
只要青春在,后面還有爱。
叶昕彤看着贝伊笑了起来,拧开音响跟着动力火车一起唱道,“那就這样吧,再爱都曲终人散了,那就分手吧,再爱都无需挣扎……”
搞得贝伊都露出点笑模样:“你這是要去哪啊。”
贝伊实在是沒想到,她的分手party居然在澡堂子。
“我脚還坏着。”
“钱只要给到位,别說脚坏了,脚趾盖都有人照应。”
“可鹿佳她们快到了,翩翩也在发货。”叶昕彤一回来,花样特别多。
“她们落地就会来,還有翩翩姐搞不好已经穿着一身浴服,头上裹着白毛巾像偷地雷的似的在等你。”
要不說北方文化大洗浴,可真治愈人。
人家叶昕彤說了,身心健康,先身体舒坦,心裡才能顺溜。洗去一身尘埃后,才叫新生。
“嗳?咱几個怎么属我最脏啊?”
几個人躺在浴床上,扬州师傅给搓下的泥,属叶昕彤最多。
贝伊心想:因为你小叔啊,心细起来和他的霸道一样,让刘阿姨给她搓,而他就等着她不配合呢,他好跃跃欲试当搓澡工。
每個人都搓完泥后,冲洗一番又全身推了一個芦荟。
孙翩翩趴在床上一脸享受說:“钱真是好东西,真解乏,是不是贝伊?這回好沒好点。”
贝伊心想,我就這两天心累,身体上一点也不累,不仅除了啥活不干,而且還因为叶清宇给她洗過脚、按過腿,天天在书房工作完,他說他挺累的說要给她按摩后背,他要放松放松胳膊。
那個按摩手法,和這位扬州女师傅搭在她身上都不一样。
又舒坦,又有点起說不清道不明的反应。
反正男人身上好像带着静电。
叶清宇這個混蛋。贝伊已经预料到够她缓的。
北方澡堂吃喝玩洗一体,贝伊穿着一身浴服,披着一头长发,顶着娇俏的小模样,在吃饭时见到匆匆赶来的鹿佳穆微和戴英周文文。
“分手啦?”
“嗯,不长记性”,贝伊一边举着啤酒瓶喝,一边拄着下巴道:“又分手了。”
這简短的对话,大家都懂,当年贝伊可是咬牙切齿說,我不允许任何人来破坏我好不容易调整好的状态。结果在叶清宇一番這這那那的表现中,主要是小叔太稳定发挥,太有魅力,贝伊又一头扎了进去。沉浸式恋爱。
洗浴裡的ktv,贝伊這回再唱香水有毒,她头一回觉得這歌写的真记实,以前她觉得无脑来着。
“你身上有她的香水味,是我鼻子犯的罪,不该嗅到她的美,洗干净陪你睡……不唱啦,真是够了。”
孙翩翩瞪眼叶昕彤,你给点的啊?
叶昕彤:那不保留节目解酒歌嘛。
翩翩自己喝的挺多,還急忙拉過也喝得有点多的贝伊,舞舞玄玄道:“不唱了,听我說,贝伊,咱還是重新爱上挣钱吧咱。你沒发现嗎?分手才最能看清真相。亏着你這些年。甭管和谁处不处分不分都在忙赚钱,恭喜你,還有剩下的,不像戴英和穆微。”
戴英和穆微:“……”
穆微說,我也剩套房子,巧的很,還涨价了。
“你說你要是沒挣钱,可咋办啊?男人们分手還是从前那风光无限的样,咱们呢,清醒点,一定要拿对挣钱工作的反感去面对男人,拿对男人看一眼就上头的恋爱脑去爱上工作。你看着的,我相中董路了,我一定要在拿下董路的同时,還要挣多多的钱。這种侧重点我就能整明白,我给你们打個样。”
老嫂子系统在這闹糟糟的ktv环境裡,听到翩翩這话心想,
越来越觉得,自己可以放心离开了。
与此同时。
叶清宇正在公司开会,听年度汇报。
今年整体一年发展不错,所有人都有些激动地看向叶清宇。
沒想到,会议开完了,叶清宇只是冲大家点了点头,說了句不错,就站起身。
還是快走到门口了,好似才想起来:“老杜,你带大家出去聚餐。好好玩。”
车上,沒有王亚东。
听說,林泉那面出派出所就住院了,不知道是鼻梁還是肋骨。
而王亚东是被林泉的特助魏振宇,给打的左胳膊骨折也住院了。
家裡這面,叶清宇也给刘阿姨放假了。
叶清宇回到家,刚进家门就将领带扯开。
要不然像心堵得喘不過气。
叶清宇坐在空无一人的家,拿起沙发桌上用泥巴捏的青蛙,似乎還能感受到贝伊坐在這裡,笑着举起青蛙给他看。他也坐在這裡,给贝伊捏娃娃,结果手笨的捏出個女鬼。
鹦鹉可能是听到门响了,以为是贝伊回来了,在阳台叫着:“贝贝贝贝贝贝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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