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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章

作者:寥桨桨桨
燃文

  第二天,将东西都收拾好,准备完好以后,容宁与陈军医一同去了秦府。

  秦成一晚上沒睡,因为熬夜,他眼睛底下有一层薄薄的黑眼圈。

  他虽然嘴上說着,要秦夫人全心全意的信赖容宁姑娘,但实际上,哪個人见血是不怕的。

  在他们看来,只要是要到见血的這個关头,都与性命相挂钩。

  况且,因为心底的激动,他几乎是辗转反侧了一整夜的時間,都沒有睡着。

  与他同样情况的,還有秦夫人。

  秦老爷一大早去上朝去了,心裡虽然也是十分担忧着儿子的病情,但总不能为了這個而拉落下朝廷中的事务,只好半是忧思半是愁苦的上朝了。

  他昨日回来的晚了些,回来的时候,容宁也就已经回去了,压根沒有亲自见過她。

  可是,该知道的事情,他通通都已经从夫人那裡听說了。

  清阳郡主最近的出名程度,他也是颇有耳闻的,不仅在先前一段时日,文采压過了紫玉国的储君君桓息,做出了一手广为人传的《雨霖铃》,在消失的那一段时日,還行走在江南,教导当地的百姓建造出了一中叫做水车的蓄水工程,南方的洪灾听說也是因此减少了许多。

  当年,在肃王還未曾叛变的时候,江南也是归于朝廷的管辖,每年朝廷要拨下区江南的款项可以說是不计其数,可是,偏偏這清阳郡主一到了江南,遇见這样的情况,便能够立马建造出水车,這古今天下,可以說是闻所未闻,他虽然也是与這清阳郡主只是在南安的时候见過一次的面,但是也是心生倾慕,想着有一日如果有机会见到了,如果清阳郡主肯赏脸的话,一定要好好探讨一番才是。

  只是,這样的奇女子,這一次又刷新了他的认知!

  她居然還会医术!

  不知道为何,在得知她還会医术之时,秦家老爷并沒有多大的诧异,反而觉得,本来就是应该如此的。

  自己儿子那生的那一场怪病,他是倾尽了自己的全力,不仅在京城,南安走访遍了全部的名医,還嘱托自己老友在各地寻求案例,只要一有神医能够治好他儿子這個病的,他立马放下手中的公务,带着儿子去寻访名医。

  可是,這大半年的時間都過去了,還是一点音信都沒有,也不知道究竟是他们秦家作孽啊,還是老天不开眼。

  秦成還在一步一步的胖起来。

  虽然不能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可是,秦家老爷可以明显的感受到,要是几天不见到儿子的话,儿子也便是又胖了一圈。

  再這样下去的话,儿子有一天不会就是爆体而亡嗎?

  想想這种可能性,他便觉得不可思议。

  偏偏他夫人宠溺儿子,不愿意看见儿子受苦,顿顿都想给儿子吃好的,喝辣的。

  秦成当然也是知道他自己的情况,他连着两三日,只喝水,不吃任何东西,最终的结局是饿昏了過去,但是体型不但沒有丝毫减下去,反而又继续胖了起来。

  一家人愁苦的很,最终還是让秦成每日适当的吃喝一些,既不過分,也不過少。

  這半年的時間,可以說是谁都不好過。

  可是,真正论起来,谁心中的恐惧都应该不会比自己儿子深的了。

  身为当事人,他不仅每天要挂着笑容,承受着别人异样的眼光,還得打起精神来安慰父母,可以說,谁都沒有他儿子這么辛苦了……

  “秦爱卿有何见解?”

  一道威严的声音响彻在大殿之内。

  秦家老爷還在沉浸在自己的思绪当中,当然是沒有听见英宗所问的這句话。

  英宗险些气得胡子都翘了。

  這個人,居然敢公然在早朝之时神游天际,看来是最近胆子肥了,一点都沒有惧怕的东西了。

  一直得不到回应,旁边的人多次看向秦家老爷。

  秦老爷還是一脸的茫然。

  直至,身边有一個人推搡了他一把。

  “陛下问你话呢,還不赶快回答!”

  秦家老爷這才回過神来,一脸惊恐的望向英宗。

  完了,他這個是在干什么?公然在大殿上面走神、?是不要命了?

  秦老爷赶紧噗通一声跪了下去,叩了一個响头,高声道,“陛下英明!”

  陛下问他有何见解,他回了一句陛下英明,按道理来說是沒有什么問題,但也正是他這般的误打误撞,所以大家才哄堂大笑。

  英宗也是知道他這是投机取巧,歪打正着了,他怒极反笑的拍了拍龙椅,沉声道:“那你說說,朕在哪些地方英明了?”

  “陛下……”秦成的脸色有些发白,他在努力回想陛下先前究竟說什么了,可是想破脑袋,都想不出来。

  他们先前再說治水灾的事情,然后說……說是要借鉴江南,赈灾,然后……

  虽然他沒有听清楚,但是大抵上還是知道英宗的意图的。

  现在清阳郡主回到了京城,那不就是意味着,陛下可以叫她帮忙显出建造水车的图纸?

  只是,事实要是不是他所想象的那样的话……

  如果不是這样,那他這么一說出去,不是還是要惹怒皇上的、?

  這样一来,进退两难,秦老爷思虑了一番還是觉得自己应该不用說的那么直白。

  他硬着头皮,又磕了一個响头:“陛下,陛下哪哪都英明!”

  這一次,朝廷上的哄笑声愈发明显了……

  英宗也是为這名臣子感到惊奇。

  你說這個人,怎么运气好到這种地步,他刚刚明明就是走神了,连自己叫唤他的声音都沒有听见,却偏偏能够胡乱编一個理由来搪塞他,偏偏還给他搪塞对了,這一次,他又追问了一次,他语焉不详,却還是拍了马屁,蒙混過关。

  你說,這是要罚他呢,還是罚他呢,還是罚他呢?

  ……

  就在上朝的這一段時間,容宁已经为秦成打下了麻醉剂。

  同样,麻醉剂是狗系统赠送的。

  狗系统最近人品特别好,容宁也不知道为何,它最近几乎都是有求必应,說什么都给,她也是趁机又换取了几包辣條,用来给萧小睿。

  饶是陈军医先前就已经听容宁說過,這關於麻醉剂的事情。

  麻醉剂是使机体或机体一部分暂时失去感觉,以达到无痛的目的,多用于手术或某些疾病的治疗。

  陈军医和容宁断断续续的,也学了半年之久的化学,对于這方面的事情,特别在意,只是,他也发现了一点,那化学书上面所画的那些锥形瓶,试管之内的东西,大良朝都還沒有,甚至,包括紫玉国,都沒有,可以說,那化学也不知道是先进這個时代不知道多少年的成就。

  只是,麻醉剂的配方是有,配方上的东西,陈军医就是想破脑袋,都沒有想到在哪裡可以找得到。

  但是容宁今天,却真的拿出来一個麻醉剂来。

  陈军医恨不得抽自己一巴掌,当容宁用着一個针筒子,将麻醉剂注射进秦成的身体之时,他居然想要不顾一切的将麻醉剂抢過来……

  见到陈军医的视线一直都在麻醉剂以及自己的那個药箱子上面,容宁笑了笑,知道自己一下子能够拿出這么些個宝贝,肯定是会惹人怀疑的。

  只是,现在管不了那么多的,陈军医的品行她是能够确定的,虽然难以保证,她的這些东西会不会被有心人看见,然后加以利用。

  但是,容宁寻求狗系统得到传承的初衷,便是为了行医救人。

  行医這條路也是她先前想都沒有想過的,若不是有幸到了军营裡头,看见了那么多的生离死别,知道那么多的苦难,她也不会說想用自己的双手,真正为自己现在所处于的這個朝代,也就是大良朝做些什么。

  “师父,先帮我固定好他的头部,等手术完毕之后,我将我的手术器具,全部给你瞧瞧。”

  容宁一面分出心神来与陈军医說话,一面缓慢的为秦成打伤麻醉剂。

  按道理来說,手术她一個人是沒有問題的,可是作为军医多年的陈军医,他的缝合技术,以及其他各种发面的实际技能,应该都会比自己强上一些。

  得知自己的意图,被自己的徒儿看了出来,陈军医老练一红,知道容宁从来都不是個小气的徒弟,就专注自己的心神,去按住秦成的脑袋。

  秦成此刻還是有些清醒的。

  容宁先前告诉過他,他等会要昏睡一段時間,他還满不在意的应下了,觉得理所当然。

  毕竟是动刀子的活儿,就算他自己也不能够保证自己就能以着坚强的意志力能够挨過噬心蚀骨的疼痛。

  所以,他也算是给自己做過一段時間的思想准备的,想着,自己今天就是再痛,也要努力挨一挨,兴许挨過去了,就会成功。

  只是,他沒有想到的是,容宁居然用的是這种方法。

  不知名的液体,打入了自己的血管,从那以后,他便一刻一刻都觉得意识昏沉。

  耳边有一個轻柔的嗓音和自己說话。

  “你睡吧,沒事的,等你睡一觉起来就全抖会好的,你要放心大胆的交给過,不就是一個小手术而已嘛?”

  只是,這個小手术要剃开他的头发,打开他的脑袋。

  不過,這一句话,她沒有对着秦成說。

  患者的情绪往往是影响很大的一中因素,她从昨天刚刚开始的时候,就已经知道,那种虫子应该是寄居再他的大脑皮层当中,只要开颅,再在顶上用着秦成的鲜血作为牵引,它就会爬出来。

  现在有一個問題就是,秦成的的脑海中,如果寄居的不仅仅是一條虫子该怎么办,如果是十條二十條呢?

  据秦成所說,他当时虽然特别渴,可也只是单单喝了一口那口井的水,并沒有喝多,所以,容宁觉得那個虫子的数目不会太多,所以才会大胆的来做开路手术的。

  關於這方面的事情,容宁并沒有与他们先說,而是在今天早上快要进病房之时,才与秦夫人說。

  秦夫人虽然沒有见過多少世面,但是基本的常识還是有的。

  一般情况在,在肚子上开了一個口的人,都有可能死去,更何况是在脑袋上开一個口呢?

  千年之前,曾经出過神医华佗,可以做开颅手术,可是,這些事情也都是传言而已,在這千年之间,也沒有哪個人是可以做开颅手术的,难道這郡主還是华佗转世不成?

  “不行不行不行,郡主您就不能用其他的法子嗎?一定要开颅,這脑袋都开了,人還能活的下去嗎?”

  秦夫人直截了当的拒绝了容宁的提议。

  容宁也知道,人的观念是不可在短時間内改变的,面对秦夫人這样的情绪,她一点都沒有感觉到奇怪,道:“一切選擇权都在夫人您的手中,我之所以沒有告诉公子,完全是怕他又压力,进而影响到了手术情况,可是您是他的母亲,要为他开颅這件事情,我也会告诉你,同样還是昨天那句话,秦成這個病還是不治疗的话,迟早是会死亡的。”

  容宁把话說的很直白,秦夫人顿了一下,脸上满满都是纠结与无奈。

  现在府裡能够做主的人,也就只有她了,在开颅与儿子的命当中,她进退维谷。

  “郡主,开颅的话,成功率有多少?”秦夫人思索了一番,還是问道。

  容宁早就猜到她是会同意的,她笑道:“九成,不然我也不敢随便做手术。”

  虽然這個数字很高,但秦夫人還是心底沒有底,双手合十念佛念了两個,睁开眼睛,咬咬牙道:“郡主,我答应你,求你一定要好好救治我的儿,我們秦府能够给的,我們也会尽量去寻求,求你一定要好好救治我的儿……”

  安抚完秦夫人,容宁才正式开始手术。

  剃头這方面的事情交给陈军医,大概是在头顶的這個位置。

  按照原先画好的地方,把刀割向头皮,因为太痛,秦成虽然失去了意识,但還是忍不住浑身乱颤。

  容宁给他打的麻醉剂是全麻的,因为知道他是第一次接触到這個,怕麻醉剂過量了,会引起副作用,她减少了剂量,所以才会引起這样的情况。(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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