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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吕惠卿陛见

作者:休息的云
赵佶处理了這几日的政务,赵佶一直在思考到底有谁能够担任三司使,得是個精于理财,又有魄力的人物。赵佶想着,這样的人物,恐怕不能从旧党裡選擇,只能在新党中選擇。同时這個人得是個资历深厚的大臣。思来想去,似乎吕惠卿是個不错的選擇,鉴于他背刺仙人的名声,赵佶又很害怕朝堂震动,還是决定等他陛见了之后再說。

  赵佶想過:如今的政事堂,可谓是人才济济。除了韩忠彦比较软弱以外,曾布、章惇都是非常强势的宰相,政事堂的水太深,赵佶還是怕自己把握不住,觉得還是让吕惠卿进入政事堂,一来是新党大佬够资格进入政事堂的目前就他了,二来是他背刺仙人的称号,估计让政事堂的几位头都发昏了,也更利于赵佶掌握朝堂。

  梁从政向赵佶汇报道:官家,吕惠卿已经抵达,要召见他嗎?赵佶說道:立刻召见,吾在垂拱殿等他。梁从政立马下去安排。

  赵佶在垂拱殿听刘端友的汇报吕惠卿的近况,不得不說,大宋的皇城司和什么锦衣卫完全不能比,虽然也有一部分刺探情报的功能,但是无论是人员還能力都不太像一個专业的情报机构,只能对大宋臣子的情况有些了解,不能不說吕惠卿還是有点小强的基因在身上的。

  自从背刺王安石达成背刺仙人成就后,吕惠卿就开始了他的外放之路,从知大名府、知太原府、经略鄜延路,辗转边州,一直不得重用,還屡遭打压,不過他当年背刺王安石的抽象程度,差不多跟绍大将背刺普大帝一样,我都为你逼反了自己的厨子,你居然背刺我,這是人干事?所以旧党当政,那基本就是往死裡搞他,新党当政,除了不搞死,那就随便搞,只有章惇为他說了几句话,赵佶想午夜梦回之际,吕惠卿肯定后悔极了。

  梁从政进来,轻声說道:官家,吕惠卿到了。赵佶点点头,在垂拱殿裡等着,吕惠卿进殿来,向赵佶行礼道:臣吕惠卿见過官家。赵佶认真打量着吕惠卿,此时他已经六十八岁了,斑白的头发和不太灵活的身形显示出他已经不似年轻时那么敏捷。赵佶說道:吕卿請坐,吾待吕卿久矣!

  赵佶问道:卿久在边镇,于边事应当是多有了解,不知西夏到底如何?西北诸将,果能御敌否?吕惠卿說道:西贼猖獗已久,非一日之功,然西贼所据,不過银夏之地,其所恃者,无非横山天险和千裡瀚海,今横山已为我夺,其势已沮,所虑者非西贼也,实在辽也!去岁平夏城大捷,章粢已取得天都山,横山天险尽为我有,秦州已成内地,后因辽国调停,西贼称臣而罢,现西贼已对宋辽两家称臣,若无理由,无法开衅。

  赵佶继续问道:西贼现下由谁主事。吕惠卿說道:现在西贼之主是李乾顺,不過之前一直由其母小梁太后执政,去岁在辽国的支持下,鸩杀其母,故而最近几年边境应当比较太平,西贼料理其内部后必会进犯我国,官家不得不防啊!赵佶有些愤怒道:西贼狼子野心,断不能养痈遗患,当派遣能臣,总揽军务,卿意何人能担此重任?

  吕惠卿說道:臣以为章楶谋略出众可以担当此任,范纯粹沉稳,可以辅佐之,王厚于青唐有威望,可令经略河湟,其余诸将。皆可以当方面之任。赵佶点点头,继续问道:吾重设政事堂与三司之事,想必卿已知之,目下钱荒屡发,国用不足,卿有何策?

  吕惠卿說道:中书的诏书,臣已经看過了,国用不足,无非开源节流二策罢了,官家重视市舶司,臣以为乃是长远之道,臣家即福建人,海贸之利,非比寻常,且亡命之徒,走私逃税,乃是常事,法当从严。不過而今之计,還应着眼于盐税,国朝用度,盐税占其泰半,去岁盐税2300余万贯,为朝廷收入之半,然私盐横行,致使国家税收流失,应予严加打击,尤其是西贼的青盐,晓谕诸将,严禁走私,既可以增加国库收入,又可以打击西贼,是为上策。至于钱荒,国朝钱荒,非一日之事,固然有贸易增加,番邦求购我大宋铜钱等种种原因,但是臣以为還是豪商巨贾囤积铜钱,寺庙等熔铸铜钱制造佛像才是大头,臣所知若是熔铸大型佛像,需钱以十万贯计,如此国朝焉能不钱荒?

  赵佶說道:以卿之言,若卿为三司使,可使法度严明,国用丰饶?吕惠卿說道:臣虽不敏,愿为陛下分忧。赵佶有些为难的說道:吾虽有意任卿为三司使,然政事堂与台谏皆不同意,卿何以教我?說到這裡,吕惠卿也不由得老脸一红,說道:官家天子,言出法随,莫敢不从,章相与某相善,官家何不先问计于章相,若事不可成,官家可下手诏,臣遵旨而行。好家伙,完全是要官不要脸嘛,大宋经中书门下发出的诏书是正式诏书,由官家御笔,不经中书舍人草诏的诏书成为手诏,手诏授官一向被文人们视为耻辱,大多不肯接受,吕惠卿竟然主动要求手诏,也是活久见。

  這章沒有结束,請點擊下一页继续閱讀!赵佶不由得笑道:卿且去,吾自与政事堂商量,若不成则以手诏。吕惠卿這才拜谢而去。

  赵佶先写好词头,让内侍送中书舍人看能不能草诏,有让梁从政叫章惇過来商量,果然毫不意外的,中书舍人张商英拒绝草诏,将赵佶的词头封還了,這时章惇来了,赵佶无奈的說道:吾欲以吕惠卿为三司使,然台谏、中书皆不从,如之奈何?

  章惇也不由得苦笑道:吕惠卿的人缘,恐怕不光是政事堂,台谏也会议论纷纷,官家此事当慎重。赵佶沒好气的說道:章相如果有人推薦给吾,也可以不用吕惠卿。章惇笑道:官家不必心急,此事之关节,只在于政事堂。台谏和知制诰无需多虑。赵佶說道:若是张商英不肯草诏,如之奈何?章惇說道:若是政事堂和官家都同意的事情,知制诰不草诏,则是知制诰的問題了,张商英不会如此不智,再說臣和张商英還有几分交情,想必能說服他,至于台谏,吕惠卿若在乎,台谏自然有用,若吕惠卿不在乎,台谏又拿不出实在的证据来,台谏也不能奈何他。

  章惇說道:臣举荐蔡京为户部尚书、三司副使,以安群臣。赵佶听到這個名字就不太开心,說道:卿不知大行皇太后不喜此人嗎?吾尝闻大行皇太后言,蔡京奸邪,首鼠两端,不可信重。章惇說道:臣亦知蔡京小人也,然彼辈办事得力,他人所不能及,且蔡京是否为恶,不在于蔡京,而在于官家也!官家若任之为政,正道直行,上有宰相,下有群臣,還有台谏,蔡京想为恶亦不可行,若陛下言路闭塞,沉迷他道,则奸邪之辈自出,何止一蔡京耳。

  赵佶知道,章惇又是在悄悄提点自己,于是說道:吾受教了!于是提笔写了拜蔡京为户部尚书、三司副使的词头,令梁从政和章惇一块去。

  下午时分,舍人院送来了起草的诏书,赵佶展开一看,进拜吕惠卿的诏书上写着

  门下,王者奉若天宪,裁成物宜。万枢之繁,实总于元弼;六府之重,乃法于泰阶。必惟其人,乃底于道。资政殿大学士、银青光禄大夫、保宁、武胜两军节度使、鄜延路经略安抚使吕惠卿。诚存忠恪,识洞几微;经以懿文,彰乎雅用。山甫之志,式古训以惟精;魏绛之仁。利公室而斯在。早以一德,赞乎先朝。洎登翊于朕躬,旋正名于台席。出纳大命、懋昭永图。沃心居多,宣力尽瘁。出抚方面,荐树于风声;再委居留,能镇于雅俗。自凝严之入侍,固体貌之有加,洽闻辰告之猷,增仰时中之道。英规弥茂。隽望攸归。是用陟于岩廊。对掌钧轴。代工之任。仰成在兹。蕃锡徽章。式申褒异。于戏。朕承积累之庆。以致乎小康。念辅弼之难。岂忘于枚卜。咨乃耆旧。佐予眇冲。所宜遵臣邻之言。慎几康之戒。总率众职。寅亮九功。钦哉勖哉。无懈于位。可依前金紫光禄大夫、资政殿大学士、尚书左丞、三司使,入政事堂。

  同时蔡京的诏书也送来了。

  门下。文昌万物之源,源清而流洁;仆射百僚之表,表正而景端。若昔保邦,敷求俊德;肆予共政,厥有旧人。咸造于廷,明听朕训。中大夫、端明、龙图两学士、提举洞霄宫蔡京。才高而识远,气粹而行方。蚤逢圣旦之有为,遍历儒林之妙选。徊翔滋久,趣操益醇。出殿侯藩,入居翰苑。适草元符之末命。预闻翼室之多艰。去就甚明,忠嘉具在。人之艰矣,动以浮言;天实临之,赉予良弼。是用延登右揆,总领户部;超进文阶,增陪井赋。慨念熙宁之盛际,辟开端揆之宏基。弛役休农,尊经造士。明亲疎之制,定郊庙之仪;修义利之和,联比闾之政。国马蕃乎汧渭,洛舟尾乎江淮;周卿率属以阜民,禹迹播河而入海。经纶有序,威德无边。而曲士陋儒,罔知本末,强宗巨党,相与变更。凡情狃于寻常。美意从而蠹坏,赖遗俗故家之未远;有孝思公议之尚存,慎图厥终。正在今日。于戏。武王继志,昭哉文考之功,曹参守规;斠若萧何之迹,其辅台德。永孚于休。可特授通议大夫、户部尚书、三司副使。

  赵佶久久得看着這两份诏书,一個是前朝的奸佞,一個是未来的奸佞,這诏书下达,真是粪坑裡丢炸弹,分量十足。赵佶可以想着那些台谏官员疯狂写弹章的场面了,但是赵佶還是决定试试,至于台谏,就当狗叫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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