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小弟梦逸
忍!
我要忍,我還有娘要照顾,要是动手对方一定会打死自己的,可娘還需要我照顾。
瘦弱青年心中一遍一遍的告诫自己要忍耐,偏头躲开踩着自己的脚,继续捡着地上的药。
可那带头青年沒有丝毫怜悯,见瘦弱青年的样子,上前一脚又狠狠地踩在他的头上,将瘦弱青年的头踩在地上,一边脸踩在泥土裡。
“老子說,今天你不嗑也得磕。”
這下瘦弱青年再也忍不住心中的怒火,怒吼一声抬手甩开踩在自己头上的大脚,猛然蹿起,一拳朝带头青年脸上砸去。
“我给你拼了!”看到瘦弱青年居然敢朝自己打来,带头青年脸上满是冷笑和不屑,自己是淬体境六重修为,而对方只不過是淬体境四重罢了,敢跟自己动手,简直不知死活。
带头青年头颅后仰,轻易躲开瘦弱青年的拳头,可這时瘦弱青年一击未中,借助身体前倾的惯性,来了一個水中捞月,抄起地上的一块石头,狠狠地抡在带头青年的脸上。
带头青年显然沒有预料到這一下,躲闪不及被石头打的头破血流。
“你找死!”
额头上的剧痛和顺着脸颊流下的鲜血,让带头青年顿时暴怒,抬起一脚朝還要在砸一次的瘦弱青年踹去。
瘦弱青年只不過是淬体境四重修为,与对方有着两重的差距,根本看不清对方的动作,就被一脚踢中胸膛,倒飞出去重重地撞在墙壁上。一口鲜血喷出,瘦弱青年面孔扭曲,身体像散架一般疼痛。
而带头青年再度攻来,他已经起了杀心,這一脚要是踹中了,瘦弱青年不死也残了。
就在瘦弱青年绝望之际,一道黑影闪過,那带头青年顿时发出一声惨叫,身体像断线的风筝一般倒飞出去几十米远,昏死過去。
這让另外几個混混大惊失色,惊恐的看着突然出现的穿着奇异服饰的青年。
“滚!”
出手的正是姜君,這几個人所作所为终于让他看不下去了。
那几個混混如蒙大赦,连忙驾起已经昏死過去的赵大力,屁滚尿流的逃离了。
“你……是你……”
瘫坐在地上的瘦弱青年看清是谁救了他之后,大吃一惊,這個人正是刚才他偷的那個人,地上的药材還是偷他的钱买的,而对方却救了自己。
想到這裡,瘦弱青年低着头不知道该說什么。
“這位大哥……谢……”
“把钱袋子還我。”
姜君伸手說道。
瘦弱青年一愣,连忙反应過来把塞在怀裡的钱袋子双手供起恭敬递给姜君。
“大哥……這钱我会……”
“钱你不用還了,我只要這個钱袋。”姜君开口打断了瘦弱青年。
姜君弯腰帮他把地上的药材全部捡起,重新包裹好,和瘦弱青年一起去了他家。
站在门口,瘦弱青年擦干净脸上的血迹和灰尘,脸上做出一個轻松的笑容,抬步走了进去。“娘,我回来了,我今天啊,干点小活,发了工钱,给您买了副药,我现在给熬上,咱喝了药,病自然就会好起来的。”
瘦弱青年招呼一声姜君,便一边用轻松的语气說着,一边把药倒进药罐裡,开始熬药。
姜君打量着四周。
不得不說,真的很穷苦,一进门姜君便看清楚這家裡的布置,除了一张破旧的桌子和两把破旧椅子之外,也就剩墙角放置的一张床了。
可谓是家徒四壁。
总共有两间房屋,裡面還有一间,床上躺着一個老妇人,年纪得知是四十来岁,可因病痛的折磨,变得像六七十岁的老太太一样苍白,骨瘦如柴。
姜君稍稍感应一下,却已经沒有了生命气息,瞳孔微微颤动,回头看了一眼正在一边嘴裡念叨一边忙活的瘦弱青年,深深地叹口气,走出了房门。
不一会儿,房中传出来一阵撕心裂肺的痛哭声。
“這位大叔,我向您打听一下關於這家青年的事情。”
姜君叫住一個中年人,开口问道。
那中年人看向姜君,穿着奇怪,而且看布料像是上等材质,一看就价值不菲,渐渐的脸上露出警惕之色。
不過在姜君掏出几枚金币之后,中年人将瘦弱青年一家的事情缓缓道来。
原来瘦弱青年一家原本不是這样子的,虽然不是很富裕可也算是中等水平,可几年前他父亲意外死亡,而后母亲又生了重病,慢慢的,這個家就变成了這個样子。
“唉,人生无常啊。”
姜君突然有些感慨,人的一生总是這样起伏不定,永远不知道下一刻发生的事情是大喜還是大悲。
明天与意外真的不知道是哪個先到来。
中年人拿着金币走后,姜君转身看向痛哭声因无力而慢慢减弱下去的房间,寻到一家棺材铺,挑了一具上好的棺材。
付了钱之后,在店铺老板和伙计惊诧的目光中,一手举起棺材离去了。
等姜君回来的时候,瘦弱青年坐在门口的台阶是,眼睛红肿,嘴唇干裂,目无焦距的看向前方。
将棺材放在地上,姜君走在跟前,不知道该說些什么,想当初得知母亲离世的时候自己差不多也是這样。
“节哀顺变。”
东城大门外的小道上,两個青年在朝前走着,其中一個還举着一個棺材,引得路人目瞪口呆,大白天的抗着棺材到处跑。
“這是在搞什么?大白天的抗個棺材。”
“我要去赌场来一把,我感觉我的财运来了。”
“你這跳的也太快了,跟财运有啥关系?”
“嘿嘿,這你就不懂了吧,這叫见棺发财啊。”
這两個人正是姜君和瘦弱青年。
常言道穷在闹市无人问,富在深山有远亲。
像瘦弱青年的家庭情况也沒有什么亲戚,那就不用怎么操办,直接入土为安就好了。
对耳边的议论声置若罔闻,沒多久两人便来到一块坟地,找到了一個已经长满杂草的坟包,這裡是瘦弱青年父亲的坟。
姜君放下棺材拿過瘦弱青年手中的铁锹,两人一铲土一铲土的挖着。很快,一座崭新的坟包,出现在坟地上。
噗通!
做完這一切姜君准备收工回去的时候,瘦弱青年噗通的跪在姜君面前,一句话也沒有說,重重的磕了三個响头。
他這一生只跪天跪地跪父母,可今天对姜君磕了三個响头。
“你這是干什么?”
“恩公,从今往后我的這條命就是恩公的,做牛做马赴汤蹈火在所不辞。”說完瘦弱青年再度磕了三個响头。
“起来吧,我帮你不是为了要你這條命,也不是让你给我做牛做马的。”姜君摇摇头扶起了瘦弱青年。
“你叫什么名字?”姜君问道。
“回恩公话,我叫郝梦逸。”听到這個名字,姜君愣住了,再度问道:“郝什么来着?”
“郝梦逸。”瘦弱青年再度說道。
梦遗?
這名字取得真是好,姜君有些忍不住想笑,但想到人家刚死了亲娘,笑出来不太好,就忍住了。
“郝梦逸,不错的名字,挺好。”姜君很认真的点头說道。
“行了,我要回去了,告辞。”說了几句姜君准备回去,耽误了這么长時間,那千宝拍卖行举办的拍卖会就快开始了。
“恩公,我刚刚說了此生为你做牛做马,而且我现在也沒地方可去,請恩公收下我做仆人。”郝梦逸跪在地上哀求道。
“不好意思,我不需要什么仆人,我有事先走了。”姜君摇摇头就要转身离去。沒走两步,姜君又折返回来,一脸无奈的看着在地上长跪不起的郝梦逸,叹口气說道:“好吧,你就跟着我吧,不過我身边可不安全,随时都有可能送命的,你想好。”
他现在有两個敌人,一個已经是不死不休的血狼佣兵团,另一個则是对他怀恨在心的刘家,這两個是一個比一個危险,所以他的身边還真的不安全,沒看他自己都躲在天阳城出不去。
“我不怕,我這條命已经是恩公的了。”郝梦逸抬起头,脸上一喜說道。
“那行吧,不過仆人就算了,就当我小弟吧,你也别恩公恩公的喊了,我听着别扭。”
姜君做的這些,只因为对方和他有同样的遭遇,而且姜君已经从那個中年人口中了解到,這人性格良善,在街坊邻居们口中的口碑不错,他偷来的钱全都为他母亲买药了。
是個孝子,這让姜君对他的感官不错。“郝梦逸拜见老大。”
老大。
听到這個称呼,姜君笑了笑,沒想到自己還有被叫老大的一天,這称呼比什么恩公顺耳多了。
“走吧,小耗子。”姜君回想起那個混混的称呼,直接拿来用了。
“老大,你可以叫我小胖子,我以前都是被這么叫的。”郝梦逸挠头說道。
“小胖子?”姜君眼神古怪的上下打量着,瘦的跟竹竿似的,全身上下都沒有几两肉,实在不知道在哪裡跟胖沾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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