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坐剑峰 作者:亲吻指尖 4第四章坐剑峰小說旗 第四章坐剑峰 “這事绝不算完。”徐文君狠狠的說道:“這事必须告诉王大哥。” 另外四人之中,脸色也都不太好看,其中卓诚說道:“既然他身上有护身法宝,那么我們就直接让离别剑馆下任持剑者,直接剖开他的皮,只要伤他的皮一分,他的修行就将大损,而且,现在秀儿這個样子,一定也要让王大哥知道了。” 陈丽华躲在自己的房间裡,她用手擦着镜面,手上有灵光挥落,一次次,就如流水一样,她想要将那镜中的人面洗炼去,然而每一次的洗炼,镜中的人只是模糊了一下,又清晰,這让她觉得,自己的這面洞渊镜是不是被那個白帝城的白椿给炼化了。 她看着裡面的那张苍白的人脸,总觉得对方可以窥视自己的一举一动,這让她很不安。 家裡传承的宝物,难道就要在自己的手上出事嗎? 那可不行。 她思索了一会儿,决定出学宫去,前往城中的那一座风后庙裡,請那裡的庙祝帮忙,那裡的庙祝最擅长对付這些邪异法术。 她也不是沒有想過去找涂元,让他将自己镜中的那东西给弄掉,可是一来她是自己偷窥别人,二来,她心中南陈的那個‘陈’字让觉得,如果自己无能为力的话,那岂不是說南陈皇室不如白帝城。 涂元此时并不在屋子裡,他正在爬山,爬的這座山名叫坐剑峰。 每一個门派或者是什么组织,都会有一個禁地,而春风学宫的禁地就是這個坐剑峰。 坐剑峰其形一把剑插在地上,山体陡峭无比,到处都是悬崖峭壁,偶尔有些地方有树木,却也是长在峭壁上,或者是景致优美之处,往往都建有享子。 這坐剑峰到处都是悬崖峭壁,仅有一條崎岖山路蜿蜒往上,是险峰。但這遍布山上的各种怪风才是真正阻挡人上山的禁制。 春风学宫裡的人都知道,坐剑峰上一年四季的风,变换莫测,风非常的大,然而若是下了那峰,则感觉不到丝毫的风,远观坐剑峰则如被一团云雾包裹着,云雾时薄时浓。 而且据說,這峰下有一口幽潭,裡面居着一條千年的蛟,已经很出双角,這是大妖,因感念当年春风学宫的立宫之人王春风的脱劫之恩,所以便留在了這峰下的深潭之中,成为坐剑峰的护山神兽。 曾有人偷偷的潜入坐剑峰,虽然沒能够上去,但是逃离了,可是沒過一個月他又回来了,而且是被人抬着回来的,抬回来的时候已经形销骨立,站都站不稳,整個人苍老到如八九十岁的老人。 這只是表相,真正的受创伤的据說是灵魂,对方在回去之后就觉得自己的灵魂稀薄了,被那风给吹薄的,抬到春风学宫来就是为了看看学宫裡能不能高抬贵手救一救。 但最终是春风学宫也无法救,還是沒有救就不得而知,反正后来那個人死了,成了许多擅闯春风学宫坐剑峰禁地的一個反例。 涂元在爬山,在风中爬山,他当然沒有走那條春风学宫留出来的上山之路,而是在风中的峭壁上行走着。 他被风吹着,一会儿在這儿,一会儿在那,有时還会被从山上贯下来的风吹得朝下落, 但是他就是在這种上上下下,左左右右,迂回曲折之中慢慢的到了山腰处的一個凹处。 那裡有一棵伸展出来的大松树,就像是一只胳膊。 涂元随风飘落在松树上,然后顺着树杆飘落在山崖上,眼前豁然开朗。 他看到的是一條蜿蜒的石径,石径盘旋向下,一边靠近山体的悬崖,一边则是深渊。 低头一看,那一眼望不到底,阵阵幽冷的风从下面吹下来。 坐剑峰的另一侧居然是這种模样,只怕是很多人都沒有想到。 他在白椿的记忆裡,知道了一件事,那件事也是从白帝城中一位长辈听来的。 那位长辈說,春风学宫裡的当年的王春风不光是捡到了一块写满了镇字的石柱,更是捡到了一具尸体。 那具尸体据說是一位神的尸体,在星空之中飘浮不知多久,可尸体仍然栩栩如生,一双眼睛都是睁开的,就像是活着的人,而且注视着他的双眼,会有一种被摄魂的感觉,意识是不由自主的陷了进去。 涂元一步一步的走下去,突然,从下面走上来一個人,一個麻衣者,一头披散着的白发,步子很大,身形矫健,只是他的眼睛却紧闭着。 若是了解春风学宫過往,并对春风学宫的诸位老师有所了解,看到這個披散白发,闭着一双眼睛的老者,一定会震惊他居然還活着。 每一個屹立于世间的门派或者禁地,必定都是在一次次的窥探与战斗之中存活下来的。 這個闭着眼睛上台阶的老人名叫武修柏,二百年前,春风学宫曾有過一场惨烈的大战,而当时的武修柏就是参战者之一。 据說,当时藏在坐剑峰下的那條蛟都腾空而起,在云端,与未知的敌人厮杀,回来的时候,浑身是血,鳞片斑驳。 额头被不知名的利器斩开了一道血淋淋的口子,而当时的武修柏被人找到时,仅剩下一口气而已,身上更是出现了许多的黑斑,大家都认为,他种了某种神秘诅咒,必将命不久矣。 可两百余年過去了,他居然還活在坐剑峰禁地之中,而且似乎還伤势大好,实力大进,除了那一双闭着的眼睛,他看上去并沒有什么問題,身上更多了一种神秘与莫测。 這一條下去的路非常的窄,就根本就不可能容得下两個人并行。 前路被堵住了,就在這时,入口处,竟是也有一個转了出来,這是一個中年人,可是从其气势来看,比之下面迎面走来的老人更盛一些,如果說老人像是一片平原,无尽神秘宽广,那么這個中年人就是一座山,镇压一方。 中年人名叫叶子山,是春风学宫裡的一位讲师,他曾凭一己之力,将西域魔窟裡盘踞多年妖魔给清理了,是一位精气神都正当锋利壮年的人。 武修柏与叶子山眼中都有着疑惑,因为他们中间的那條小石径上空空如也,一眼看上去什么也沒有。 可是刚才他们都分明感觉到了有人闯入了禁地之中,一個人会感应错了,两個人绝不会错。 而且,无论是武修柏還是叶子山都不觉得自己会错。 世间奇人异士多,虽然這坐剑峰禁制而形成的罡风足以让世间绝大多数人望而却步,但是总会有那么一些人能够穿過罡风进到山中来。 身着麻衣的武修柏突然扯开身上宽松的衣袍,竟是有着一只只复眼,每一只复眼裡都泛着幽光,在他复眼视线裡,什么也沒有,空空如也。 “子山,你再寻一寻。”武修柏說道。 叶子山当然也想用自己的法术探一探确定,但是自己的老师武修柏已经探過了,他若是主动再探,怕被老师误会自己对他的修为不信任。 之所以会有如此的想法,是因为近年来了,他明显的感觉到老师的性情有些燥了。 即使老师已经开口了,那么叶子山自然就不会再矫情。 只见他闭上眼睛,右手在自己的胸前缓缓的握紧,握紧的那一刹那,仿佛有掌心有光,随之见他将手慢慢举高,至咽喉,至唇嘴,至额头他的拳头裡仿佛已经快要握不住了一般,微微的颤抖着。 猛的一扔,仿佛将掌心的东西扔出去,就在他手扔直,拳头张开的那一刹那之间,一团强烈的白光闪光而出,将所有的黑暗都驱散,而人照在這白光之中,竟是一片苍白,几乎连衣服都照透了,能够看到森森白骨。 即使是旁边黑暗如深渊般的悬崖也照了個通透,但是什么也沒有照出来。 两個相视一眼,最终什么也沒有說,一個默默转身下去了,另一個则是依然眉头紧皱的站在那裡。 他的直觉很不好,虽然他与自己老师都沒有发现入侵者,可這就像是一根刺卡在了他的咽喉,让他心中极为不舒服。 涂元当然不在那裡了,他在身后被堵住的一刹那就跳入了旁边的黑暗深渊裡。 在武修柏和叶子山来看,那黑暗如深渊的悬崖是整座坐剑峰禁制最为深沉的地方,深的禁绝一切的光,若是入了其中,将会迷失在广阔无边的黑暗裡,不见天日。 但是在涂元看来,這比之他曾遨游的原界差了很多,当他看到這個黑暗之时,他就知道,春风学宫裡一定有人去過原界。 此时的他当然不可能迷失在那禁制化生的黑暗裡,他此时已经在一個地宫裡。 這個地宫之中有一個冰棺,旁边有一张寒玉床,上面摆着一個蒲团,上面缠绕着之前那個闭眼老人身上的气息。 而真正让他感到惊讶的是冰棺中的人,那個人他居然认识,是当年他被沧澜神国征召时,曾见過的一位神王。 他记得,這位神王的神国虽然不大,但是却颇为低调,与他有過一次交谈,虽然觉得他不是什么良善之人,也也绝对称得上明哲保身,绝不愿意沾染到那些战事之中去。 而让涂元印象最深信怕是,他有一双可怕而神秘的眼睛,据說這一双眼睛能让万物枯荣。 然而,现在他的眼睛不见了,眼眶裡只有两個黑洞,是被人生生挖去了。 涂元不由的想到了刚才遇上的那個闭眼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