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15鱼汤惊魂起
大鱼在水裡翻腾,大喊救命,我站在冰层上,第一次杀人,害怕极了,說出来的话声音都在抖:“大鱼,大鱼,我会让你人如其名,变成一锅汤!”
大鱼双手扑嗵,扒在冰层上,冻得双眼通红,直哆嗦:“小姐,小的跟你有何冤仇?让你如此置我于死地?”
我手拿着棍子,嗵一声,使劲的敲着他扒在冰层上的手,相貌真是一個好东西,箫清让說我自由了,因为我的相貌和原来只有三分像!
夏候萱苏已经死了,沒有人记得了,再也沒有人会找天真无邪的夏候萱苏了!
大鱼一個吃痛,求生的欲念让他愣是沒有松手死死地扒在冰层上,求饶:“小姐,你不是說要逮鱼嗎?您要多少鱼,小的都给你逮上来,求你饶過小的一命!”
我蹲在冰层上,手中的棍子,直直的敲下去,一下二下,“我不会饶過你一命,就看你能不能熬過時間!”
他的手被我砸得青紫,水下寒冷,他裸露的肌肤上,青筋爆出,牙关打颤,人到死的时候,求生欲念,特别强悍。
“你到底是谁?”大鱼哆嗦地问道。
我停住手下的动作,把手中的棍子伸给他,突然笑了:“我在跟你开玩笑呢,你赶紧上来,候爷正等着吃鱼呢!”
大鱼眼中尽是警惕,他不上来他就得死,所以他颤抖的双手抓着棍子,我使劲的往上拉,他拼命的往上爬……
等他快爬上来的时候,我手中的棍子一松,他仿佛早就料到我会松棍子,身体向旁边一翻,翻到冰层上。
身上破烂的湿衣裳,瞬间冻在冰层上,他的人也跟冰层紧紧的相连,任他怎么挣扎,怎么绝望,也拉不开身体和冰层的粘合力。
“你真打算把他炖了?”箫清让冰冷的声音,在我身后响起。
我目光微微斜睨看向他,一袭墨袍,冷峻的眉眼,含笑的嘴角,声音却是冷彻心扉的。
“不是說過了嗎?要炖一锅鱼汤来给燃烬的流放罪犯们加餐么!”
他修长的手从袖笼裡伸出来,手中有一把匕首:“炖一锅鱼汤,需要趁鱼活着的时候,刮去它身上的鱼鳞,抠掉它的鱼鳃,剪掉它的鱼鳍,开肠破肚,拿掉它的内脏污秽,再把它一块一块的切下来,一块一块的放在水裡洗干净,你行嗎?”
他的眉眼深处冰封的寒戾,在一瞬间若有似无的释放出来,比這寒风還刺骨,刺骨中带着嘲笑,嘲笑我不自量力,嘲笑我,說不练杀不了一條鱼。
匕首到了我的眼帘前,我的手是颤抖的,并沒有比冰上躺得大鱼好哪裡去。
颤颤巍巍接過来他递過来的匕首。
箫清让负手而立,垂下眼眸,墨色衣袍变成了燃烬寒冬白雪中一抹最深沉的颜色。
大鱼全身抑制不住的颤抖,双手不断的揉搓,手指都打不起弯来,求饶哀求声不断:“小姐,小的知错了,求您放過小的一命…箫公子您是燃烬城最善良的人,求您了,小的可以当你的走狗……”
“太晚了!”我蹲下来,紧了紧手中的匕首,对着他的手腕直接砍了下去。
鲜血四溅,喷涌而出,白色的冰层瞬间染上妖娆的红,就像满园盛开的彼岸花,红的直戳人心。
惨叫声震耳欲聋……
红色看久了能让人上瘾,我赤手拿起那個砍掉的手摆在我的脚边,大鱼完好无缺的手握着他的手腕,痛的脸都变形了。
砍掉手脚,大卸八块,最后割断喉咙,我全身沒有一块干的地方,全都溅上了鲜血。
连脸上也是,鲜血在脸上凝固变成了冰,我开始一段一段的要拿那些肉去清洗,箫清让手压在我的肩上,制止了我的动作:“够了!”
我浑身一震,怔怔地反问道:“你不是說,杀鱼要一块一块的切下来,一块一块的放在水裡洗干净嗎?怎么?不洗了,就這样血淋淋的下锅嗎?”
“你在害怕,你再极力否认,你对你心中所爱的人還有希望!你的身体和手一直在颤抖!”
面前堆积的尸身肉块,我犹如魔障一样:“第一次杀人,不习惯,久了,可能就习惯了,独孤载满……你恨他嗎?”
箫清让手缓缓的收了回去,变成了缄默不言……
我拿起肉块,不顾水中寒冷,一块一块的在水中洗干净,堆积到一旁。
冰层下面的水,也被染红了,隔着冰层,感觉這一河的水,染了耀眼的红,好看……
趁流放的人都去铲雪,我在他们驻足之地支起了一口大锅,把肉块一块一块的扔进锅裡,覆盖了雪,架上大火……
倒上了毒药……
雪融化变成了水,水在锅裡翻腾,咕噜咕噜直响,我昂天眨了眨眼睛……
流放之地寒冷,一大锅煮的香飘四溢的肉汤,等到傍晚时分,辛劳一天的人回来,沒有人犹豫就直奔锅边,被這香味折服。
個個都变成了铜墙铁壁,不顾锅中滚烫,直接下手去捞,用破旧的碗去盛锅裡的汤……
看到他们每個人大口朵颐,畅快喝汤,我勾起冷笑,转身就走。
漆黑的黑暗中月光折射着白雪,照亮了我脚下的路,却照不见白雪下面的万丈深渊。
寒冬白雪中那一抹墨色离我愈来愈远!
未到燃烬城外,便被人用麻袋套住了头。
熟悉憎恨的言语,带着无尽的轻蔑:“夏候萱苏,死裡逃生算你命大,天真无邪真是你的本性!箫清让跟你說,我被卖到四周城,你還真相信呢?”
“看来你娘在你面前被凌迟刷肉,你還是学不乖,即是如此,你只能为案板鱼肉,我們来一场钻洞灌银拨皮,制一個漂亮的扇面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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