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154桓芜自述2
江湖上那么多的人,对我這一头灰白色的头发,就像对桓少一那一头银白色头发一样的认知,带着滔滔不绝的崇拜之情。
也有很多人怀疑我跟他的关系,我不說我叫什么名字,他们就难以把我和他纠结在一起。
我喜歡别人叫我小神棍,混蛋,又或者别的其他什么名字,我觉得這样,我才是我,我才不会是桓家背负着所谓使命的人,我才能和桓少一区别开来。
我的医术跟我的测字本事,在江湖上成为正比,凡是疑难杂症,只要钱银够,沒有我医治不好的。
既然和独孤倾亦达成协议,那我就得让她荣华富贵,去皇城之中站稳脚跟。
乔装打扮化身为大夫,临行之前我问着独孤倾亦:“依照你的本事,你可以给她荣华富贵,为什么,非得绕這么大個子圈?”
独孤倾亦眉目如画,眸深似夜,一派风华,薄唇微启:“她的心中沒有我,她的心中只有仇恨,本王不能让一個人放下仇恨。”
“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路要走,她不会留在两淮之中,她有血海深仇,换成任何人,這個血海深仇,都不会不报。”
我问了個一极蠢的問題,独孤倾亦活的太明白了,看得太透彻了,也就不强求了。
這是一個显而易见的問題,换成任何人,都会選擇报血海深仇,毕竟一家老小一百多口无一幸免。
我嘴贱的又多问了一声:“既然你那么注意她,她灭家的时候你在哪?”
独孤倾亦视线一挪,端详了我片刻:“想知道,本王沒有义务告诉你,黄金你也拿了,本王已经让月下倾城下面的人去给你找人,你现在该走了。”
好吧。
我走了,化成大夫和夏侯萱苏一起来到了京城,到达了京城,我沒事就研究她和宫鸢尾那一张脸。
研究研究還真让我研究出来了,夏侯萱苏并不是真正的被人换了脸,但宫鸢尾被人正真的换了脸。
真正换脸的人,那可是要在脸上动刀子,疼痛的程度,大概只有自己晓得,夏侯萱苏面容是被人只是覆盖了一层人皮面具。
独孤玄赢很是迷恋宫鸢尾那一张脸,有些像怀念别人,我就不明白了,宫鸢尾那一张脸明明就是夏侯萱苏曾经相似的脸,难道他爱着這個曾经被自己抄家灭口的人?
如此一想来,可真是好笑,杀了别人全家,還深爱着别人,還让别人继续深爱着他。
我在宫中混的如鱼得水,当然,這如鱼得水忽略一個人,偃师。
這個昆仑山出来的人,成天一身黑衣,面无血色,還带着黑面具,我就想不明白,他跟着夏侯萱苏做什么?
在两淮的时候,我挑衅他,他在我的手腕上缠上了我的头发丝,企图达到操纵我的目的。
很显然他要发起火来的时候,我完全控制不住我自己,我像一個木偶一样被他控制,這种感觉,真是糟糕透了。
在宫中的时候,我接近着夏侯萱苏,夏侯萱苏比我想象中要傻,当然可以說好听一点,這叫单纯。
世家小姐沒有吃過苦,格局小想的不全面,也是可以理解的。
但是我想不明白,我曾经也在昆仑呆過,昆仑的人也沒那么小气,但不知为何我身边的這個偃师,却对夏侯萱苏极其仇视。
费尽心思的想要弄個明白,他就像一個油盐不进的人,還企图想要把我变成人形木偶。
真是应了江湖人那句话,大白天做梦,婊着呢!
把我做成人形木偶,且不說他沒有這本事,我是让着他玩的,我要是缺胳膊少腿,桓少一能直接掀了昆仑山,让昆仑山永不宁日。
宫中的日子着实无聊,无非就行你争我夺杀人放火,夏侯萱苏不愿意伺候独孤玄赢,宫鸢尾想要做人上人生下孩子。
两人一拍即合,相互合作,独孤玄赢想要睡夏侯萱苏的时候,宫鸢尾作为替身去。
夏侯萱苏有的时候真是傻的可爱,独孤玄赢明明知道他已经知道是她,她還能死撑到底。
我的杀手锏就是,我的身份要是被拆穿了,按照桓家跟独孤家的约定,我的性命无忧。
但是她就不一样,她是罪臣之女,流放燃烬的人早就该死的人。
独孤玄赢這個疯子,還沒有把她睡了,就封她为皇贵妃,我觉得這是揣着明白装糊涂,想用自己一腔真心去打动她,让她放弃仇恨,和他在宫中好好過日子。
我嗤之以鼻的笑着,独孤玄赢這是做白日梦的,沒有一個人会对自己的仇家,杀害自己全家上上下下的仇家爱的深。
就算是爱,真爱在满门灭绝的时候也转化成能中的恨,恨大于爱,就恨不得把他给片片凌迟了。
我拿着酒坛找到偃师,问他道:“你說人是不是够奇怪的,杀了别人全家,還让别人爱他,是不是有病?”
将以酒会友,和他关系缓和一点,谁知道他顶着半张铁面具,声音冷酷无情:“有病的是你,不是别人。”
“是嗎?”我惊讶的說道:“這让我想到小时候,我在我家看的书,书上的情爱,就是一個男人,杀了一個女人的全家,而后告诉女人,我把我們之间的阻碍全部杀了,沒有人阻止我們在一起了!你猜后面怎么着?”
偃师把身体一扭:“滚出吾的视线,不然对你不客气。”
“哈哈哈哈…”我哈哈大笑捶着大腿:“书上的女人一听感动的扑到男人怀中,当时我就在想,這天下怎么還有這么怪异的故事?”
“现在想来,原来所谓的故事,跟现实相比,都沒有现实来的狗血,這种事情原来還真的会发生,就发生在我的眼前,值得欣慰的是,夏侯萱苏沒有扑到他怀裡。”
真是想不到,那样的故事到底是谁写的,一個人把你伤害得遍体鳞伤,最后几句话,女人又爱的要死要活,什么样的情爱,可以舍弃什么都不要了?
我想不明白,也弄不明白,到底是故事裡的女人太愚蠢,還是写故事的人太愚蠢,完全都不符合实际。
我在宫中活得逍遥自在,每日吃吃喝喝玩玩,偶尔還能调戏调戏偃师,当然在大多时候,他总是冷酷无情。
可我千想万想沒想到独孤倾亦会来京城,想当年先皇死掉,他都沒有来到京城。
更有传闻言,他之所以不来京城,是因为他的养父淮南王被先皇所害,所以先皇死,他便不来。
他在皇宫中如履平地,仿佛把皇宫当成他自己家一样,一来,手中拿着红绳子,把红绳子放在桌面。
我拿起這十根绳子编的红绳子,犹疑的问道:“這是什么情况?你该不会爱上我了吧?”
独孤倾亦俊逸的脸上略微一僵:“皇宫裡差不多每人都有,這是你的這一只。”
我左右上下看了這红绳子,沒有什么特别的:“到底什么情况,明眼人不說瞎话行不行啊。”
他直接不甩我,走了。
到了第二日我才知道真是宫中基本上每人都有,原因是因为他送给了夏侯萱苏一根,而夏侯萱苏手中的那一根又被独孤玄赢发现,所以事情变大发了。
为了夏侯萱苏不无辜受到牵连,他连夜宫中大多数都有一根,我看着手腕上的红绳子就思量着,是不是宫中每個拥有红绳子的人都是他的人?
如果是這样……独孤玄赢不是孤立无援了?
受人之托,忠人之事,這种滋味可真不好受,我不但是大夫,還是夏侯萱苏的军师。
她也几分三次怀疑我,怀疑我为什么对她那么好,我的嘴巴那么牢,怎么可能到处瞎嚷嚷我收了别人千万两黄金?
独孤倾亦在皇宫之中直接对上独孤玄赢,看着他们两個争斗,我嗑着瓜子躲得远远的。
我不懂什么叫情深,也不懂什么叫认准一個人就再也不变了,但……我知道独孤倾亦舍不得放开夏侯萱苏。
一切转机是独孤倾亦在京城不久呆,要回到两淮,回去他带走了夏侯萱苏,而這一次夏侯萱苏心甘情愿跟他走。
独孤玄赢却因为忌惮一個叫月下倾城的东西,不敢横加阻拦,我就纳了闷了月下倾城是什么东西?
难道是两淮的杀手锏,就有了這個东西,两淮之主,就无人敢动?
夏侯萱苏身边的箫清让也是值得让人怪异的很,他周身的气息很奇怪,奇怪的让我拿不准他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而且他喜歡做各种小动作,因为无伤大雅,我也就沒有特别留心,最值得让我留心的是他是周身萦绕的气息。
我還沒有潜心研究,因为独孤倾亦带走了夏侯萱苏,而這一切都随之改变,连天上的星辰都改变了。
上次改变是淮南王死的时候,這次改变,又因为什么?
這让我大惊想到曾经在京城遇见過一個年轻的男子,那年轻的男子是我在书局遇见。
待他们走后我又跑到书局去,可是什么都沒有,倒是书局的老板,既然认识我,跟我道:“小哥,几年前的那一個人,曾经找過你。”
我曾经遇见過那個年轻男子走過,急忙问道:“他可有說些什么?留些什么话?”
书局老板打量着我摇头:“那倒沒有,不過小哥你跟几年前相比,好像沒有多大变化。”
我嗯了一声,也就离开了。
找不到那年轻男子,我也沒见過那年轻男子长什么样子,我碰见他两次,一次是他遮住了脸在书局裡,一次是在漆黑的夜,我還与他相聊。
他们前脚走,我后脚走,我那神龙不见首的舅舅,竟然也来到京城,和谢家的谢阁老一起。
而我到最后最后才知道独孤倾亦把平城王独孤望舒請了過来,为的就是想要和夏侯萱苏一生一世。
桓少一出现在京城准沒好事。
不過好在我跑的够快,夏侯萱苏走了之后,我也跟着去追她了,夏侯萱苏中過幻术,体内有毒。
因为中了幻术,我就沒有往控梦上面想,天下何其大,有人会幻术,是很正常的现象。
最让我忧心重重的事情是独孤倾亦,夏侯萱苏曾经让我测過字,他的名字是死的,人却是活的。
這件事情是我這么多年测字生涯中,从未有過的,在我心中我想弄清楚這件事情,我极其好奇這件事情。
独孤倾亦身体不好,对外宣称是心疾之症,心疾之症是绝症,要得好好养着,药不能停,才能安稳的活着,但是不能长寿。
我追着夏侯萱苏,偃师每次给独孤倾亦治疗的时候,都不需要我們在场,其实我很手痒,想要知道他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夏侯萱苏碰见了桓少一,這個怪物告诉她,她是母仪天下之命,我听到這個词儿,心裡扑通的跳了两下。
母仪天下之命,曾经的她进入皇城嫁给独孤玄赢,我可沒有看到她是母仪天下的之命,怎么满门抄斩之后,就变成了母仪天下之命了?
沒有办法我又拿這四個字来分析,一分析,桓少一算過的决断,从来沒有错過。
夏侯萱苏和曾经不一样,她的一切都按照她的脸来变化的,美人在骨不在皮,皮囊不過是而而表象。
我终于可以摸到独孤倾亦脉搏,他的心疾之症,比常人要严重一点,而且的身上有一股气息,一种强行一般的气息在撑着。
我弄不清楚這股气息是什么?
从未有過的挫败,装着不在乎的问着夏侯萱苏:“要不把我舅舅叫回来,看看他有沒有办法?”
夏侯萱苏拒绝了!
一直撑到两淮,撑到两淮之地,夏侯萱苏被偃师给扔下了马车,漆黑的夜,夏侯萱苏死死地咬住嘴唇,眼泪跟下雨似的。
我以为她不会去淮阴城,還想着怎么說服她去,沒想到她愿意去,从而我也得知了,四周瘦马凡是进宫的人,都在一個册子上记载。
我很兴奋,我姑姑這么多年沒有消息,這次终于有了消息,去了淮阴城独孤倾亦突然之间好了。
還要和她成亲。
怪异引上我的心头,依照他身体状况,我给他把脉的那样,他根本就不足以好的那么快。
淮阴城的亲王府,总是让人那么惊喜连连,裡面竟然有一颗红色月下美人,开花的红色月下美人。
当我看到這個红色月下美人,在独孤倾亦和夏侯萱苏面前开放的时候,我就对自己說,我要找的传承人一定在两淮裡面。
传承人命不久矣,活不過而立之年,這红色的月下美人,显然不像谢阁老从桓家求得那一颗。
這個看起来有十几年二十几年寿命的红色月下美人,所以传承人,已经快年過三十……
两淮這么大,会是谁呢?
独孤倾亦脸上的神色,平波无奇,当這红色的月下美人,只是一朵寻常花。
花开花败只是一個多时辰而已,第一次,我想好好的替独孤倾亦把把脉,之前从京城来两淮的路上,他都快要死了。
现在的脸色红润的不像话,是什么东西可以让他恢复如此之快?
沒想到他干净利落的拒绝我,不愿意让我给他把脉,他异常坚决,我也沒有办法。
桓少一来到了两淮,找到我冷冷的說道:“独孤倾亦身上有一股死气,你看不出来嗎?”
“看出来又怎样?他又不要我给他把脉,我沒有办法医治他!”
桓少一眉头一皱:“夏侯萱苏母仪天下之命,事关天下生死,我去查看,你好好的跟着她。”
我顿时跳了起来:“天下生死关我們什么事情?我們要找的是传承人,不是什么母仪天下之命。”
桓少一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你還是一個小孩子,很多事情你還不明白,听我的,再有一句反嘴,你這辈子就别想出来。”
威胁我。
我只能闭嘴。
闭嘴之后,我看到那個冤大头苏延卿,也从這裡我才知道,他叫苏延卿,可惜他已经疯了,我的药对他沒有用。
夏侯萱苏被他伤着因祸得福,被我恢复了曾经本来的面容,她长得可真够好看的,近距离看很是震撼,独孤倾亦爱上她,我觉得郎才女貌。
偃师讨厌她恢复原来的样子,好像对她有很大的仇恨一样,就想让她死,是独孤倾亦救了她!
在他们成亲日子到来。
桓少一找到我,带着一丝急切:“你去阻止他们,不能成亲。”
独孤倾亦身上的一股死气,我沒有弄明白,就问桓少一,“你是得到什么消息了嗎?他们为什么不能成亲?”
桓少一狠狠的对着我的头打了一巴掌:“亏你還是桓家传人,在夏侯萱苏面前的那個两淮之主,是木偶,不是人。”
瞬间,我全身一凉,哆嗦了半天道:“舅舅,你能不能不要這么吓人?我怎么那么害怕呢?”
“赶紧去。”桓少一伸出脚对着我踹了一脚:“真正的两淮之主被偃师藏起来治疗了,昆仑山那帮孙子,阴险狡诈的很,赶紧的。”
迫不得已,我去告诉夏侯萱苏這么残忍的事,她满心欢喜的想要嫁给他,却发现真正的他已经不知道跑哪裡去了。
现在和他成亲的只是一個顶级木偶,想来是可笑的,满心欢喜变成了所有的失望。
夏侯萱苏哭泣的样子,不愿意承认的样子,哪怕我把木偶人头拿到她面前,她也不承认!
一堆烂木头,她也紧紧的护在怀中,有一霎那之间,我的心酸了,独孤倾亦命运我参不透,夏侯萱苏命运我却参透了。
她是母仪天下之命,将来会在皇宫裡,按照她的命格来說,她将会是最孤独的太后,這一辈子只能在皇宫裡。
就在她成亲的日子,箫清让也从皇宫裡来了,一個阉人,能自由自在的出入皇宫,也真是奇迹。
他要拦住夏侯萱苏去路,我岂能让他如意?
令我沒想到的是,他的身手不弱,犹如卧虎藏龙一般,对我痛下杀手。
等我摆脱他的时候,夏侯萱苏已经被偃师给扔进运河之中,偃师想让她死,我奋不顾身的跳下河去救她。
把她救上来之后,我又跟偃师干上了,夏侯萱苏明明沒有死,却又突然之间昏迷。
昏迷之后,被箫清让带走了。
我欲去争夺,独孤倾亦拦住了我的去路:“我們俩的协定就此作罢了,你不需要去交保护她。”
猝不及防协议作废,我心裡万分不甘:“你沒有帮我找到传承人,這個协议就不能作废,毕竟你两淮大過我谯郡龙亢!”
独孤倾亦露出虚弱的笑容:“你可以不用去保护她,本王继续给你找人!”
“继续给我找人。”我眯着眼睛审视着他:“如果你继续给我找人的话你就不会拿一個假的册子给我看,我要四周城进贡皇宫瘦马的册子,你给不给?”
独孤倾亦摇了摇头:“這跟你找的传承人沒有丝毫关系,你要了它也沒有用。”
“那就是不给了?”我甩袖而去道:“沒关系,我自己会查清楚。”
我的举动惹恼了他,他竟然派人在路上拦截我,我是谁?
怎么可能随便让他拦住?
他拦不住我,但是我也别想光明正大的出现,他手中月下倾城召唤不少人,我只能和他们躲迷藏。
但在……我還沒赶到京城时,独孤倾亦诏告天下他死了,直接把两淮扔给了桓少一和谢阁老。
听到這样的消息把我气坏了,我见他时明明是好的,怎么会突然死掉了呢?
本想去京城,走了一半我去而复返,找到桓少一质问道:“他真的死了嗎?”
桓少一陷入长時間的沉默:“找不到他的存在,应该是死了。”
“什么叫找不到他的存在?”第一次我拎起了桓少一衣襟:“你知不知道啊,我被他的人天天追杀,差点死在路上。”
桓少一掰开我的手,冷漠道:“月下倾城的人不会杀了你,只是阻止你去京城而已,你不去京城,夏侯萱苏会母仪天下,天上的星星不会有任何变动。”
他甩开我的手,我对他哼耻一笑:“母仪天下之命,你信不信,她能让天下大乱?”
桓少一对我摇了摇头:“不会的,她已经忘了两淮之主,天下不会大乱,她会遵照她的命运,過完下辈子。”
不知哪来的心生不甘,对桓少一叫嚣道:“你们這些人,是沒有爱過吧,她那么深爱着他,你们让她忘记,可真够残忍的。”
“我不管,我這個人活得明明白白,我也希望别人活得明明白白,你让我找姑姑,让我找传承人,我告诉你,這個传承人肯定和夏侯萱苏有关!”
“好不容易找了這條线索,我不会就此放弃的,我会去京城,有本事杀了我,沒有本事,那就看看我的直觉对不对!”
說完我头也不回的走了,桓少一在我身后叫我,我当什么都沒听见。
:。:
:https://www.biziqu.cc。:https://m.biziqu.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