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被抓
乞儿眼睛一亮,问道:“你终于能把它取出来了?”
丑儿点了点头,手掌再一翻,那小木剑就又消失不见了,仿佛手掌中从未有過东西一样。
這下乞儿倒真是放心了。
看向场中,他早就知道李大哥会出事。
倒不是因为玄学预测。
這一片地头,早在两年前就被一個全国性的链锁商城相中,准备在這附近建造一家落英市唯一的集休闲购物娱乐于一体的综合型大商场。
无疑,這裡不管是不是在商场的范围内,都将成为整個落英市最炙手可热的地方。
对有些人而言是‘热’,但对有些人而言,便是‘烫手’。
李大哥跟乞儿提過,他父亲临终前曾经再三强调,祖宅不能卖不能拆,拆了,有人就会找不到回家的路。
而李大哥的性格着实是犟驴。
他的命理更是奇怪,是‘残富之相’。
所谓‘残富’,便是本人富贵,却孤老无后。
這意味着李大哥可以活,但他的妻儿却会死。
乞儿明知自己不应该与某個人接触太多,但迟疑着不肯走,也是想想办法化解一下,可他并不是神明,所以也沒有想到,在自己前脚刚刚离开的时候,這裡就出事了。
“哪裡来了的臭要饭的?赶快滚,别耽误我們八爷做事!”
一個男人挥舞着棒子冲乞儿喊着。
乞儿沒有說话,反倒是丑儿发现自己阻挡不了,就开始跳着脚去解乞儿背后的布袋。
摇头笑了笑,乞儿在胸口解下背带,将长包裹塞到丑儿手中,想了想,又把怀裡的那把青铜匕首拿了出来。
指掐剑诀放在嘴边,先是念叨几句,然后就咬破了自己的手指,在匕首上面涂抹了一层鲜血,随手又交给丑儿。
笑道:“今后這两件东西就交给你来保管了,呵呵,至于這些人?如果我也要用到它们的话,怕是师傅都会气的从地狱跳出来。”
乞儿从来不叫老乞丐为‘爷爷’,因为老乞丐不让。
‘你是天生地养,我不過当了你一段時間的避风港,如果非要论的话,那就算作我徒弟吧。’
乞儿說這些话的时候,声音并不小,很自然的被对方听到了。
另一個恶徒发狠道:“跟他废什么话?一個臭要饭的,弄死了往河裡一扔就拉倒!”
沒有赞同的声音,两三個人却直接走了過来。
在這個拥有法律的社会中,杀人,竟然還是這种可以被轻易說出来的事情。
第一個冲過来的,当头一棍,带着呼啸的风声劈了下来。
力道,速度,只要打個正着,不死都算奇迹。
乞儿深深吸了一口气,猛地憋住。
左手上抬,抓紧,下拉,木棍力道走空,让来人站立不稳,随后右拳成掌,由下而上直接劈在来人的勃颈之上。
喀拉一声脆响,那人颈骨断裂。
并非死亡,人体脖颈拥有三处要穴,一为动脉,二为气食双管,三为神经脊髓。
如果动了前两個,可以致命,也可以救活,唯独第三個,使力巧妙之下,不致命,却也无法可医。
活着,但却是高位截瘫,想死都难。
乞儿不是善良之辈,从来都不是。
受到十分的攻击,最少也会十分還回去,至于对方得沒得手他却不管,有那個意图就足够了。
喊都沒喊出来,颈椎的碎裂,神经的创伤,让恶徒直接失去了神智,软倒在地上,头嗑在地面弹了两下,犹自未觉。
一晃功夫,其后两人也到。
乞儿猛一個仰头,铁棍带着风声从鼻尖划過,刺的人皮肉生疼。
另一根顶端不规则的镶嵌几個铁钉的木棍,直接从另一個方向砸向乞儿腰间,双向配合,一高一低,除非脚下生风急速后侧,否则還真难抵挡的住。
显然這两個人不是第一次干這個活了。
乞儿躲无可躲,明明头是上扬,脚上却好似长了眼睛,一腿直接抬到胸口,再用力往下一蹬,直接蹬在那木棍重心之上。
也不弹开,也不歪曲,木棍直接平移着向外飞去。
那恶棍单手握不住,直接让木棍脱手而出,還带走手掌一块血肉。
铁棍是抡圆了的,划了過去,力道便老了。
带动那恶徒整個身子旋转了起来。
乞儿突然伸出一只手,只在他扭曲的腰间轻轻点了一下,仿佛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咔吧一声,那人就歪曲身子向地上倒去,腰椎脱臼。
狼牙棒反应了過来,想要后撤,但這個动作需要先急速扭动上半身,就在這一瞬间,乞儿的另一只手同样伸了出去,在他的胸口处一抓,一扭。
正好抓在胸椎与肋骨的接缝处,再一转,整個三角骨头就顺势被卸了下来。
而這样大的力道竟然還是对方那個转身的动作提供的。
普通百姓总說‘寸劲’,比如简单的动作经常扭到腰,手臂脱臼,其实就是有一個极为细微的力量,超出了人体肌腱和肌肉的自然保护范畴。
假如把這种力量使用在功夫上,便是‘寸劲’,并非寸尺方圆的瞬间爆发,而是在不足一寸的地方,施展巧妙力道。
要說对人体骨骼的了解,即便是那些老中医,也比不過从四岁开始就挖坟取骨的乞儿,因为他毕竟是要在一片黑暗之中,摸索到自己想要的那块。
如果說骶骨是整個身体的中枢,那么胸椎就是上肢的中枢,脱落了,别說是动,就算风吹一下都会仿佛针扎那么疼。
几秒钟,三個去势汹汹的大汉纷纷瘫倒在地上,生死不知,這是一种视觉冲击,也是对精神的一种冲击。
哗~
十几個恶徒,齐刷刷的后退了一步。
居中,有一個身穿西服的男子,带着個墨镜,右脸上两道疤痕,看起来像是一個‘八’字。
旁边有一人跟他說道:“八爷,点子硬,要不我們先撤吧……”
啪!
八爷随手就是一個嘴巴抽了上去,怒吼道:“撤個几吧!八爷我什么大风大浪沒见過?知道八爷脸上這道疤是怎么来的?操!四把枪指着我的脑袋,直接拿刀在我脸上生生划出来的,八爷我当时眼睛都沒眨一下!你八爷這才拿下了现如今的位置,撤?在這道上,退一步就是死!”
口水从他嘴裡喷出来,下雨一般把那挨打的小弟浇灌了一個全面。
八爷话說的很漂亮,但下一刻,却直接掏出了手机,拨通了一個号码,而他自己也躲在了众小弟的身后。
“喂!赵局啊,是我啊,老八,沒啥事,我来报案的,有個小子打伤我好几個兄弟……”
說完了地址,八爷使了一個眼色,那些小弟赶忙晃动着手中的家伙,纷纷从两侧围了過来,将乞儿围在了正中间,却沒有人上前。
现在的痞子,你看他,他骂你,你骂他,他打你,你打他,他报警,毫无脸皮可言,還美其名曰‘智慧’。
乞儿也给丑儿使了一個眼色。
后者费力的捧着包裹,跑到李大哥那裡,跟他妻子一起合力把李大哥抬到了屋裡,哐啷一声将房门关好锁上。
李大哥在這裡毫无意义,既然那八爷敢报警,就意味着他不在乎倒在血泊中的人能成为‘呈堂证供’。
那位赵局的效率也是极高,只用不到五分钟時間,警笛声就从巷头巷尾传了過来,两辆警车将這個胡同就给堵了個严实。
四名警察从车裡走了下来,其中一個竟還是配了枪,手按在枪把上,大摇大摆的走了過来。
看了看地上的三個人,又冲八爷点了点头,最后才扭头看着乞儿问道:“人是你打的?”
乞儿說道:“是的,不過……”
“带走!”
另外三名警员突然猛虎一般的扑了過来,两個抓肩膀,一個去搂腰。
乞儿眼睛快速的扫向他们身上的要害,但却真的不能动手,他们不管人怎么样,那身皮却是动不得,一动,就是与国家整個暴力机关为敌。
你打得過警察,還有武警,你打得過武警,還有军队。
别以为他们不会‘小题大做’,他们能把芝麻绿豆大的事,渲染的仿佛境外入侵。
乞儿直接被扑到在地上,双手一背,咔咔两声,手铐就带上了。
整個人凌空被驾了起来,直接往警车后座上一扔,就算齐活。
八爷這时才凑了上来,从兜裡掏出一包红河道,也不拆包,直接塞进那佩枪警员的手中,笑着說道:“今天多亏了你了,這你先抽着,晚上全聚楼我做东,对了,告诉赵局一声,就說我老八记得了。”
正這时,一直沉默的乞儿却突然喊道:“我是打人了,不過還有证人呐,你们不把他们带回去?”
话音刚落,丑儿就从馒头铺中冲了出来,大声喊道:“我們是证人!這還有受伤的人,赶紧送医院吧!”
与此同时,也不知道是冷静下来了還是脑袋终于转過弯了,李大哥的媳妇直接掏出了自己的手机,打开摄像功能,拼命的往那些警察身上照。
佩枪的警员眉头皱了皱,八爷他们不怕這摄像头,他们警察却怕,只要被拍到现行,不消一时三刻就‘登上国际舞台’了,近年来,警队裡很多弟兄为這事吃了亏,变成了‘临时工’,铁饭碗沒了不說,有的還吃了牢饭。
“都带走!”
犹豫了一下,佩枪警员還是‘妥协’了。
不過他心裡想的是,只要进了局子,你的那個破手机還能保得住?天真!
乞儿舒出了一口气,算是放心下来,不過他還是把头伸出了车窗,很认真的看了那個八爷一眼,仿佛在看着一個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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