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魏家悲剧……以及惨案
女声,有些沧桑。
乞儿抬头看了過去,并沒有躲开這一拜。
如若他躲了,那并不代表着礼貌,而是不管对方有什么事情,他都不管了。
那是一個女人,穿着普通,长相普通,只是看起来超過年龄的老。
她身后马上也来了一個小姑娘,正是早上的魏小雨。
乞儿深吸一口气,却是先对后面的魏小雨說道:“快把你的母亲扶起来吧。”
魏小雨点了点头,将那妇人搀起,第一下還沒有站稳,晃了一下双腿,這才站好。
那妇人流着眼泪說道:“太感谢你们了,竟然花了那么多钱买我們這個东西,简直就是救了我們一家的命啊!”
乞儿笑道:“哪裡哪裡,本身那物件价值也在,并非我有意相帮,快情做吧。”
他也不站起来,直接指了指身边的椅子。
等人坐好,他又问道:“费用够了应该立即手术吧?怎么想起先到我這裡来?”
乞儿对這個妇人的感觉很好。
就是因为她知足,也知道感恩。
现代社会人……到并非說人心坏了,而是人们的防御心理太强,当然,這绝对是层出不穷的骗子和奸商造成的。
一般的人,如果知道自己家的东西,被自己家的孩子卖了個天价,他们往往第一個想到的,就是那個东西难道真是宝贝?是不是会卖一個更高的价?小孩子懂什么,肯定是被人给骗了!
這是正常思路。
所以更显得妇人的难能可贵。
妇人說道:“我家那口子倒是不着急,医生說手术前先要养一段時間,還是来感谢你们重要些。”
乞儿又是点了点头,突然好奇了起来,指着妇女手臂上的一個‘孝’问道:“家裡……是什么人去了嗎?”
披麻戴孝,本是一個很复杂的穿着,而如今讲過简化再简化,只要一條黑布,上面挂着一條红布头就可以了。
而家裡的孩子如果上学,则更是连這個都不用带,省的学校裡的人议论笑话。
戴孝的人……会被笑话?
事实還真就是這样,所谓人心不古,便是指的這個。
妇人脸色一阵痛苦,眼睛裡也流出两條泪痕,叹了口气說道:“是我大儿子,他……唉,不說了,我家那口子也是为了這個事才犯得病,如果他也有個好歹的……呜呜……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活了。”
乞儿尴尬一笑,对于女人哭,他還真是一点办法都沒有。
身边唯一一個女人,丑儿,从小到大除了婴儿的时候要东西时会哭,其他的時間還真是沒哭過。
“這個……”他挠了挠头皮,說道:“看来你们夫妻两個的感情真是不错啊。”
沒头沒尾的一句。
妇人叹了口气,抹了抹眼泪,惨然一笑,說道:“我們从学生时代就认识,算得上青梅竹马……唉……最近几天呐,我总想起年轻时曾经跟他开的一個玩笑。
他那天睡的迷迷糊糊,我就趴在他耳边问他,如果我得了绝症怎么办。
他揉了揉鼻子說,那必须得治,花多钱,炸锅卖铁也治!
我又问,如果是你得了呐?
他說……那就别治了,留下你一個挣钱不容易……
呵呵,我当时答应的挺好,但事到临头了,還是忍不住不去治,我不能看着他躺在那裡等死啊。”
乞儿沉默了。
在场的人也沉默了。
丑儿突然走過来坐在他的腿上,抬起头看了他一眼,旁若无人的将脑袋靠在他的胸口上。
宋小小和宋百斤也坐了過来,看了看妇人朴素的穿着,看着她粗糙的双手,再回头看向魏小雨,這时才注意到她线衣的领口已经很宽松了,早就到了该换的时候了。
這……就是普通人的生活,一辈子小心翼翼,勤俭节约,为了那几個大件,拼命操劳一辈子。
两人又看了看自己的衣着,這一身,怕是就能让普通人家吃喝不愁好几年了。
一時間两人陷入了思考。
乞儿默默点了点头,說道:“如果不介意的话,可以告诉我……你的儿子是怎么死的嗎?”
乞儿真的很好奇,因为他在妇人的身上,虽然看不到大富大贵的命格,但也不是早年丧子的面相。
妇人苦笑一声,說道:“怎么会介意您呐……不過也是我那可怜的孩子注定有這么一劫,我們家裡曾经是……”
一段往事,便被娓娓道来。
原来魏家的祖上還出過很有能力的人,一番打拼下,从乡下冲进了城市,又在這落英市落了脚,更是在市中心的位置买了房子。
房子传下来,又经過一轮的拆迁和补偿,如今留下靠近市中心的楼房。
传到這一代家裡也只剩下這么一個根,房子就归了他,即便两個人都是普通职工,倒是也有落脚的地方。
可就在一年前,事情不一样了。
某個大链锁商场要来落英市开发,建造一個大型综合型的商业圈,本来也不是什么大事,因为那個商场最早发的传单,是說每平米给他们反两万块钱。
在落英市裡面,他们卖了房子可以在任何地方再买房子,還能有很多剩余。
這本来是一件好事。
但临到开始拆迁的时候,他们才来說,竟然一平米只给四千块钱。
两万和四千,這個差距可就有点大了。
魏家的大儿子是個暴脾气,一听就火了,骂骂咧咧的說要让那些该死的开发商付出代价。
从那天开始,他也是早出晚归,总跟一些附近的住户凑在一起合计,也不知道合计些什么。
魏家老头子就总說這样闹会出事情的,所谓民不与官斗,贫不与富争。
果不其然,在之后的一天裡,魏家的天塌了。
魏家大子被发现死在了一個建筑工地裡。
身上带着泥土,背后一條巨大的伤口,血都流成了一個圈。
根据警方的报告,魏家大子是想破坏工地的施工车,爬上驾驶室后,在敲击玻璃的时候因为用力過猛,身体从上面掉了下来,后背正好卡在了翻斗上,身体直接被贯穿了。
听到這個消息,魏家老头子直接心口一疼,昏了過去,送到医院抢救,发现是急性的心肌炎,只有手术才能救回来一條命。
整個家庭,顷刻之间就乱了。
乞儿听完,皱了皱自己的眉头。
陷入了沉思。
而右手缓缓掐动着。
魏家有宋初青花酒壶,這一家人又是老实人,几代都是勤勤恳恳。
按道理都是有福之人,不应该出现這种灾祸才是。
‘天’不会降灾于魏家,可灾祸却发生了,那便只能是**了。
‘管……還是不管?’
這样一個問題在乞儿心中翻腾着。
他收购酒壶已经算是仁至义尽,虽然那酒壶的实际价值很高,但能看懂它的這世上還真沒有几個人,如果想卖到三十万的价码是绝无可能,也许两三万都算是一大关。
如今他与丑儿在這裡开店,生活刚刚稳定,而且丑儿明显很喜歡這种生活,怎么能被這些外人的事给破坏掉呐?
即便想帮,他也需要更多的‘借口’。
正在這时,所谓无巧不成书,赵局领着秦秘书从门外走了进来。
乞儿一愣,抬头问道:“赵局又来了?昨天才不是刚来過嗎?”
赵局有些汗颜,看了看一屋子的人,有些踌躇,显然有些话想私自对乞儿說。
乞儿摆手道:“无妨,有什么事尽可直言。”
赵局重重叹了口气,說道:“昨天只为庆贺,今天……是有事想求大师您出手相助啊!”
“哦?~~”
乞儿拉了一個长音,眼睛眯成了一條缝。
看来自己等的借口,来了。
赵局跺了下脚,說道:“還是……還是請大师借一步說话吧……”
乞儿這才点了点头,站起身走到店铺后身。
赵局进来,這才把此行的目的跟他讲了。
要說赵局现在对于乞儿,那是绝对的信服的。
上次乞儿给他出的意见,那种‘隐瞒漏洞’的事情,他做好了之后,老局长已经明白的在大会上点了出来,說就让赵局来接他的位置。
而且是上头的意思。
原话是‘老赵的工作還是不错的,但上级觉得老赵還需要磨练一下,所以决定要在老赵身上加加担子。’
這话放在私企,那铁定的是要开始穿小鞋,但放在政坛,就是升官的前兆。
可就在這种关键的时候,落英市這個屁大点的地方,却发生了一起让人胆寒的大案!
宏大商场的前期建筑工地上,二十三個建筑工一夜之间死于非命,唯一剩下来一個,還被吓疯了。
而当赵局赶到现场的时候,漫天飞的都是苍蝇,每一個警员都在呕吐。
他往屋子裡面一看,也是差点把前天的饭给吐出来,差点发了心脏病。
太惨了!
尤其這种场景,根本不像是人类能造成的。
接着,更奇怪的事情发生了。
這场大案可谓是直接震动了天听,直接有几個办案专员从四九城连夜赶了過来。
他们倒是胆大,见多识广,站在血泊之中好像沒事人一样,一件件的工具试管被他们拿在手裡,舞得好似杂耍艺人。
而半天多的检查结果,却发现這個屋子裡除了這些建筑工之外,都沒有外人来過。
而结论更是扯蛋,竟然是……自相残杀,最终全部死亡,而在這個過程中,谁也沒有离开這個四面透风的房间。
這……怎么可能?
连调查人员自己都不信,可化验的结论就在這放着,又由不得他们不信。
于是乎……
案件就瞬间到了‘尾声’,是要找一個替死鬼出来背黑锅了。
警察局老局长马上要离休,這個不能找,找也沒意义,那這個黑锅的头衔,自然就落在了赵局的头上。
他差点都被气吐血。
所有在场的人,包括从四九城下来的人,其实心中多少都会有一种想法,只是沒有人敢說出来。
邪灵作祟!
:https://www.bie5.cc。:https://m.bie5.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