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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三天街镇鬼王戮无辜 倾全力蝶隐救灵童

作者:冬徒
六十三天街镇鬼王戮无辜倾全力蝶隐救灵童 六十三天街镇鬼王戮无辜倾全力蝶隐救灵童 一朵巨大的黑云轰的一声压了下来,将农夫的房子压得粉碎。薛桦和小蝶抬起头,看见一個身着黑袍,以发覆面,眼神阴冷的人悬在半空中,他的腋下夹着一個呆头呆脑的小男孩。小男孩拼命地挣扎着,不断地叫喊着妈妈。 小蝶认得那就是她刚刚抱過的皮皮。为什么?为什么這個人会抢走皮皮?他是谁?他到底要干什么?小蝶心如火焚,她抽出背上的竹喧剑握在手裡。口中喝出一口清气,双脚轻踏,身边围绕的蓝色蝶微微振翅,便欲使出一招梦舞千蝶剑中的杀招“庄生晓梦”,意图迅速将恶鬼击退,夺回他腋下的皮皮。 谁知薛桦早已先她一步行动。不知何时,薛桦手握,已然悄声飞到了恶鬼的身后。薛桦双臂轻旋,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闪着白色亮光的弧线落下凄美的雪花。薛桦這一招“悲回风”直奔恶鬼颈项而来。眼看他就要将恶鬼斩首,忽然恶鬼发出一声轻蔑的嘲笑,使出一招“白骨哀·鬼影重重”,恶鬼一分为三。薛桦這一刀虽然迅捷,却只砍碎了两個鬼影。 恶鬼的身影如一支黑色的箭,冲向了倒塌的房屋。他将一只手悬在空中,将那些破碎的砖瓦都吸了起来,露出被掩埋在下面的农妇。他一把握住农妇的脖子,将农妇提了起来。這时,农夫也从废墟中爬了出来。他看到自己的妻子被恶鬼捉住了,吓得双腿打颤,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哀嚎着請求恶鬼放過他的妻子。 皮皮的哭喊和农夫的哀号像是令人亢奋的罂粟,恶鬼从头到脚的每一個毛孔,无不为這弱者绝望的悲号而舒爽战栗。他仰天大笑,凄厉的笑声仿佛是从另外一個世界中传来,又催促驱赶着人向着另外一個世界而去。空灵的,绝望的,充满仪式感的笑声,聒噪着薛桦和小蝶的耳膜,刺痛着两人的神经。 薛桦双手抱拳,凛然說道:“前辈竟然使得白骨哀的功夫,难道前辈就是鬼域之主,鬼王桂亦雄嗎?” 恶鬼哈哈大笑道:“不错,我就是鬼王。我們曾经交過手,你還差点死在我的手裡,不想短短几月不见,你武功竟然精进到這般地步。” 薛桦郎声回道:“我久闻前辈乃一代枭雄,自从统一鬼域以来,鬼兵便不再前来无极镇作乱,为何這两日却一而再再而三地前来侵扰?” 鬼王鄙夷地說道:“鬼域的杂兵杀得疲了,到外面来尝尝鲜。怎么,我堂堂鬼王做事還要向你這個小辈禀告不成?别說這小小的无极镇,就算是皇宫内院,天王老子的地盘,我都来去自如。只要我想,沒一個人可以从我的手底下活命。” 薛桦倒吸了一口冷气,回道:“但无论如何,妇孺儿童都是无辜的,還請前辈放過你腋下的孩子和那位姊姊。” 鬼王哈哈大笑道:“听听,多么可笑的理论,這天下之人我都杀得,凭什么小孩和女人不能杀。我杀人从来不分对象,不问出身,不管老幼,不辨忠奸,只要是脖子上顶着個脑袋,我便都杀得。一剑下去,五脏六腑尽数掏出,和着滚烫的热血下酒,真是人生的一大美味。我桂亦雄如何做事,轮不到任何人来品头论足,谁胆敢多說一句,我立刻将他剥皮抽筋,剖心挖肝。” 薛桦心想此人定是鬼王无疑了。只是几月不见,不知为何声音尖细了许多,武功也不似那般高强了。但无论如何,都要先将皮皮和农妇救下,再寻求机会将鬼王制服。他下定决心,向后倒退了几步,右手持刀向后,弯弓如满月,使出天问九章中的一招刀法——思美人,对准鬼王的头顶挥去。 薛桦心中忌惮鬼王武功高强,招式凶狠,所以這一招却加了十分的小心。刀锋呼啸,光耀千裡,灵动而霸气的天问九章,通過绝世神兵的演绎,显得更加熠熠生辉,天下无双。他原本以为鬼王会使用白骨哀剑法,干净利落地将自己的剑招化解,便早已在心中盘算好了下一步的行动。谁知尚未伤及鬼王,鬼王却再次使出了白骨哀·鬼影重重,化身三個行动各异的影子,倏地逃到了别处。 薛桦心中诧异不已,一是不解为何鬼王不敢正面接住自己刀招,二是自己依稀记得当年巨树村之战时鬼王的白骨哀鬼影重重每次都会至少分出五個影子,为何今日却只有三個?但此时此地,鬼王還擒着皮皮和农妇,只有通過犀利的进攻,令鬼王避无可避,出招应战,才能让小蝶趁机将两人救下。 他轻舒长臂,将宝刀横在一侧,刀气飒飒,若翻滚之雪浪,刀身绵长,若千裡之长江,刀尖上下起伏,宛如一條白龙翻江倒海,惩心决由丹田冲出,注入宝刀之中,刹那间,巨龙抬头,呼啸而出,一股白色的刀气,翻腾着滔天巨浪,直奔鬼王而来。 這一招便是天问九章中的“云中君”。蹇将憺兮寿宫,与日月兮齐光。龙驾兮帝服,聊翱游兮周章。薛桦此招一出,鬼王唯有一战,稍有犹疑,便会被击中,血溅当场。 突然,一小团黑色的雨云升起,挡在了鬼王身前。雨云稠厚浓密,如一摊热气蒸腾的墨池。忽然间,鬼王身旁两只深棕色的蝴蝶煽动起巨大的翅膀,雨云化作上千根黑色的细针,对着薛桦铺面射来。 然而雨水凝结成的细针,被的刀气轻而易举地击碎。细碎的雨无法阻挡的行进,但是却微微地延缓了它的速度。就在這一点空隙裡,鬼王再次使出了白骨哀·鬼影重重,成功躲避了薛桦的斩击。 连着三次避而不战,薛桦心中的怒火砰地被点燃了。他回過头去刚欲发作,却看见鬼王正站在农夫的身边,纵声狂笑。农夫双手紧紧抱住鬼王的大腿,哭嚎着請求鬼王放過他的妻子。他哭喊地越厉害,鬼王便笑得越得意。直到最后鬼王终于忍受不了农夫无尽地纠缠,他一把将农妇扔在农夫的头上,嫌弃地說道:“吵死了。” 农夫抱起因惊吓過度而昏迷不醒的妻子,转身起来便欲逃跑。正在這时,鬼王从袍袖中伸出一柄白闪闪的长刀,一刀插入农夫腹中。农夫惨叫一声,倒在地上。鲜血从伤口中汩汩流出。农夫的双腿用力挣扎了几下,旋即便停止了呼吸。 眼见刚刚還对自己和小蝶无比热情的夫妇,转眼间一死一伤。薛桦感觉到自己的胸口仿佛蕴藏了一团巨大的雷云,马上便要炸裂开来。他提起宝刀,直扑鬼王而去。鬼王嘿嘿冷笑两声,說道:“小崽子,我今日沒有闲情雅致陪你玩耍,有种的你来鬼王城,老夫定在那裡恭候。”說罢,他夹紧腋下的皮皮,身影一闪,地上一道浓烟腾起,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小蝶的心都要碎了。她水仙花般娇弱的身体,在深夜寒风的侵袭中,显得格外纤细而凄美。洁白的面庞映着月亮清冷的光,两個星辰般明亮的眸子裡射出的眼光,仿佛是正在被烈火苦熬的羹,凝结着焦急和痛苦的神色。薛桦翻身上马,拉起小蝶的手,将他也抱上马来。两人看了一眼在地上悲伤哭泣的农妇,狠狠地咬了咬牙,挥鞭向鬼王追去。 小蝶将冰冷的小脸贴在薛桦宽厚的后背上,像是一個找不到母亲的小鹿,轻声地啜泣着。在薛桦被上,那剧烈起伏的柔软和温暖的体温,正向他渗透着小蝶焦急的心情,透過自己同样焦急滚烫的心,被他真真切切地感受着。想必皮皮平日裡皮皮一定非常要讨她欢心,总是漂亮姊姊地叫着。可现在却被恶人夹在腋下,带入那人间炼狱般的鬼域,想必她的心此刻一定如炽如焚。 两人纵马疾驰,约過了一個时辰便到了鬼域入口。鬼域中不便骑马,薛桦便将马拴在一個孤零零矗立的木杆上。忽然,黑暗中似乎从三個方向有暗器射来。薛桦一個筋斗挡在小蝶面前,挥舞,将三個暗器叮叮当当地拦下。小蝶定睛一看,只见是一只雕刻着淡黄色蝴蝶的发钗,一根绣着红翅尖粉蝶的玉簪和一枚镌刻着白斑花蝶的银钿。她高兴地向四周呼喊起来:“王姊姊,李姊姊,张姊姊,你们在哪呀?我是小蝶呀!” 忽然,从周围的草丛中冲出了二三十人,大家都围在小蝶和薛桦身边。小蝶一脸兴奋地看着大家,在心裡数了数,发现在百花集中生活的蝶隐派同门,除了王心碧都来了。她心想大家一定是为救皮皮而来,拉起王姊姊和李姊姊的手,问道:“两位姊姊和众位同门师兄妹可是为救皮皮而来?我和木棉刚才和鬼王在天街镇交過手,可是那贼人過于狡猾,被他溜走了。两位姊姊不要担心,我們這就进入鬼域,将皮皮救出来。” 李姊姊听了呜嗷一声哭了出来,她急得直跺脚,哭着說:“果然是桂亦雄那個天杀的恶鬼偷走了我的皮皮,那個人心狠手辣,一定不会放過皮皮,這可怎么办啊?” 王姊姊急忙抚了抚李姊姊的手,說道:“李姊姊不要担心,你看大家都来帮你寻找皮皮,而且還有小蝶和這位薛少侠相助,大家一定可以从桂亦雄手中夺回皮皮。”李姊姊满眼感激地看了看大家,又看了看小蝶和薛桦,点了点头。 薛桦向众人行礼,朗声說道:“多谢蝶隐派众侠相助,晚辈有一建议,不如我們兵分两路,由我和小蝶向东追去,众位侠士向西追去,我們在鬼王城前会合。這样无论哪一路追到鬼王,都可以赶在鬼王回到鬼王城前救下皮皮,最大可能地避免鬼王对他的伤害。” 小蝶和蝶隐派众人都点了点头。两队人马在此别過,薛桦拉起小蝶向东追去。薛桦内功深厚,脚程自是不差,可小蝶清丽文雅,修炼的武功轻灵俊秀,但缺乏耐力和力道,所以她拉着薛桦的手,脚步越来越来沉重。薛桦停下来,看着气喘吁吁,香汗涔涔的小蝶,他抬头向远方望了望,只见鬼王城還在很远的地方。 薛桦低下头,对小蝶温柔地說道:“小蝶,得罪了。”小蝶抬起头,向着薛桦甜甜地笑了笑,轻轻地嗯了一声。薛桦便一把挽起小蝶的腰,将小蝶搂在怀裡,内劲下沉,凝聚于脚底,倏地腾身而起,如同飞一般带着小蝶向鬼王城而去。 小蝶在薛桦的怀裡,感受着他温暖的可靠的胸膛。突然,薛桦轻声问道:“小蝶,从刚才你有沒有觉得這個鬼王有一点奇怪?” 小蝶抬起头,望着薛桦认真的脸,轻轻地咦了一声,說道:“木棉,你說哪裡奇怪?” 薛桦继续說道:“虽然鬼王今日之装扮,确与昔日我与他交手之时毫无二致。但那时的鬼王武功超凡卓绝,招式干净利落,一招一式直来直去,绝无半点虚晃,不知为何今日却躲躲闪闪,扭扭捏捏,不像男人。” 小蝶轻轻地哼了一声,声音微弱得几乎听不见,以至于薛桦以为是自己的错觉。他又补了一句:“而最为令人奇怪的是那种坚毅的果决的眼神,在他的眼中消失了。” “哦?”小蝶疑问道;“所以,木棉觉得今日是有人假扮鬼王,抢走皮皮,杀害镇民喽?” 薛桦摇了摇头,說道:“我并非为鬼王开脱,我只是有点疑惑不解。为什么……” 還沒等薛桦說完,小蝶就急忙打断了他的话。她一本正经地說道:“木棉,你什么都好,就是太善良了。不仅自己善良,還总把别人想得和你一样善良。王娘說的你也听到了,那桂亦雄杀戮成瘾,十恶不赦,這样的人是绝不可能拥有薛正大侠一样的坚毅的眼神的。至于他今日的武功路数,许是忌惮木棉你的“惩心决”和“天问九章”,不想有過多的纠缠,所以才避而不战的。” 小蝶轻轻地叹了口气,幽怨地說道:“我是看着皮皮一点一点长大的,今日他落入那恶人的手裡,我真的好担心好心急,我现在只想快点冲到鬼王城,抓住鬼王,救出皮皮。所以,木棉,不要再为他說话了,好嗎?” 薛桦看着小蝶星辰般明亮的眼睛裡写满了期待和急迫,他向小蝶点了点头,将小蝶纤弱的身体搂的更紧了。薛桦温柔地說道:“小蝶,我知道了,你放心,我們一定可以救出皮皮。” 小蝶点了点头,将头紧紧地靠在薛桦的胸口。她身上淡淡的水仙花体香,幽幽地飘入薛桦的口鼻之中。他心中想到,這样善良的女孩,她时时刻刻都在为别人着想,明明有着那样悲惨的命运,却从不肯放弃心中的善良和美好。若是自己有难,无论自己如何吃苦也不愿麻烦他人半分,可若是他人有难,就算拼尽全力她也要护得别人周全。這样的小蝶,不是值得他用性命来保护嗎?想到這裡,他将小蝶搂得更紧了一些。 通往鬼王城的路,越来越窄,越来越荆棘。天空将黑暗的幕布又加厚了几分,捂盖的更加严实。空气中翻滚着一股温热的暗流,像是刚刚死去的人的血,和着低哑的微弱的鸣叫,在人的血液中注入一股焦躁。 這股焦躁在薛桦和小蝶的血液中翻滚,如火般的烦躁,与四肢的骨骼以及脑海中的记忆产生共振,将情绪一点点震碎,再砸烂。路越来越窄,窄的只容得下薛桦和小蝶两個人。而此时两個人都烦躁到了极点,他们用冒着火焰的双眼拼命望向鬼王城的方向。就在他们的情绪将要迸发的那一刻,眼前的路却消失不见了。代之以一大片望不到边的幽暗树林。 薛桦向四周望去,只见除了来时的路,已找不到其他的方向。小蝶也焦急地說道:“此处也无他路,若是我們原路返回,又要耽搁好些時間。木棉,不如我們快速穿過此林,也许還来得及在桂亦雄赶回鬼王城之前截住他。” 相关 就在你最值得收藏的閱讀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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