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6 心善女重遇东郭狼,田双虎再提乙未案 作者:冬徒 薛桦大惊,提起便要替小蝶挡下這一击。却不料小蝶格外勇敢,使出一個“碧血化蝶”飞在空中,优雅的蓝色翅膀振起,逆鳞剑和玄冰剑在空中相撞。小蝶只觉得两臂酥麻,颤颤巍巍不住地发抖。但是她只是仅仅退了几步,便又站定。迎头向慕容一剑击来。 薛桦总觉得小蝶好像在故意不让自己帮她一样。难道是她還在生自己和猫猫的气嗎?但想到此时三人彼此知心知意,肝胆相照,想到刚才小蝶手心温暖的余热,他便知道這是小蝶为了不给自己添麻烦。小蝶心细如发,自爱自强,虽然她和自己无比亲密,但是一而再再而三地被自己保护,他知道,在她心裡,也多么想变得强大,可以不再成为别人的累赘,可以去保护更多的人啊。 就在此时,黑水禅师,程非礼,张不伟和叶无花一齐向薛桦攻来。薛桦刚才丹田受到重创,此刻虽然勉强止住血,但仍不能运功。這四人本就是武林中的绝顶高手,此刻或见色起意,或杀心大起,或心怀鬼胎,或阴谋算计,便都一齐撕下了人皮的伪善,变成了虎豹豺狼一般的野兽,发疯似的扑向了薛桦。 若是江湖上一般的高手,此时早已被撕扯成碎片,打了四人的牙祭。但薛桦经历了重重历练之后,武功造诣已然是天下无二,纵然内功受限,对付這几個却也绰绰有余。谷猫猫见状,便分心出来,与小蝶一共与慕容一剑战在一处。 战圈的两方八人都使出了各自最上乘的武功。兵刃相交,火星乱蹦,场面真如陨石相撞一般绚烂壮美。小蝶和谷猫猫虽然一共抵挡慕容一剑,但终究实力不济,两人只能节节败退。直到与薛桦肩背相碰,退无可退。 小蝶冰雪聪明,在心裡评估了一下双方的实力,心想,莫不如三人组成一個战圈。彼此相互呼应,相互支持,也许可以发挥更大的能量。于是小蝶将逆鳞剑插在地上,双手合十,运动蝶隐功。数十只蓝色蝴蝶腾空而起,翩翩起舞。蓝蝶在空中洒下香粉,白虹山庄五人嗅了只觉得头晕目眩,仿佛置身幻境一般。 薛桦和谷猫猫会意,立刻向五人攻去。三人互为表裡,攻防一体,将三個人的力量发挥出几百人几千人的力量。薛桦为君,小蝶为臣,谷猫猫为佐,只恨此时沒有第四人可以为使,不然定然可以一战而功成。 而白虹山庄的五人则各自为战,宛如一盘散沙。五人本就目的不同,此刻,逆鳞剑和绝世美女皆在眼前,一個個都杀红了眼,但却怎么也冲不进薛桦三人的战圈之中。因而五人更加心浮气躁,久攻不下不說,反而被薛桦三人占尽上风。 薛桦越战越勇,一柄抡得如晴空中的一轮满月。天问九章,花开九枝,阵阵清风拂過,洒下浪漫的樱花。蓝色的蝴蝶在皎洁的月光下翩翩起舞,在花丛和树下,一只可爱的灵猫正在嬉戏玩耍,她忽而向左,忽而向右,动作轻柔,神态可爱。 三個人用所有的美貌和才华,在一场血雨腥风的战斗中,勾勒出一幅充满了人性的美丽画卷。生命之美于杀戮之中绽放,亦如黎明中的花朵。他们用血的颜色,尽力去描绘爱的形状,在這個黑白颠倒的世道裡,唱出最哀婉决绝的悲歌。這首凄美绝伦的歌曲,每一個节拍,每一句歌词,都震撼人心。 薛桦越战越勇,如果不是慕容一剑武功高强,那四個堂主此刻早已做了的刀下之鬼。但慕容裕看得出,五位堂主坚持不了多久。眼看着到手的和逆鳞剑就要飞走,他心急如焚。忽然间,他的眼睛仿佛变成了一对鹰眼,直勾勾地盯着远处人群中的一对夫妇。他急忙叫来了旁边的侍卫,耳语了几句,便心满意足地笑了。 過了半柱香的功夫,侍卫们果然将那一对夫妻捉了来。慕容裕对着薛桦三人大笑道:“孽种薛桦,你看這是谁?” 說着,薛桦三人一同向慕容裕看去。小蝶一见那对夫妇,气得哎呀一声,直咳出两口血来。原来是直子夫妇担心五個孩子,沒有听从小蝶的劝告,偷偷地来到了朝香宫刑场。慕容裕似乎对他们颇为熟悉,一眼便认出了他们,便将他们捉来作为人质,以此向薛桦三人相要挟。 小蝶看着被辖制的直子和木雅,她虽然想要飞過去相救,但是奈何此刻三人仍然陷在苦战之中。如果自己贸然跳出圈外,薛桦和谷猫猫定然会陷入危险的境地。但若不去相救,天知道慕容裕会做出什么事情。 果然,慕容裕推着轮椅来到了直子和木雅跟前。他看了看李木雅,啐了一口痰在他的脸上。李木雅挥舞着手臂要冲上去和慕容裕拼命,然而白虹山庄武士早已将他牢牢按在了地上。慕容裕一把拔出一柄配件,架在木雅的脖子上。 他转過头来对着薛桦喊道:“你们再不放下武器,乖乖就范,我就先杀了這党夏余孽为我神皇军祭旗。”木雅此刻跪在地上,泪眼婆娑地看着直子。他面容悲戚,浑身发抖,但仍然故作镇定地說道:“木雅此生上不愧于先祖,下不愧于黎民。唯独愧对直子和五個孩子,人终有一死,万望直子勿要以夫君为念,只求你和五個孩子平平安安,木雅泉下有知,也可含笑九泉了。” 直子呼号一声,拼命地挣开束缚,一把扑在木雅身上嚎啕大哭起来。慕容裕回過头来,见薛桦小蝶等人丝毫沒有投降的打算。一气之下一個窝心脚踹在直子身上。直子踉跄几步仰头倒在地上。她還站起来想冲到木雅身边,但此时却见慕容裕手握宝剑,对自己邪魅地笑了笑。于是直子便如着了魔一般,愣在原地,不再动弹。 慕容裕一把抓住木雅的头发,手起刀落。利刃在他的脖颈划出一道巨大的伤痕,鲜血瞬间迸出,直喷了慕容裕一脸。可怜党夏族最后一人,還未来得及报血海深仇,便這样无声无息地成为了恶魔的刀下之鬼。 眼前夫君惨死面前,直子面色惨白,双腿再也支撑不住,瘫倒在了地上。慕容裕面有得色,脸上的横肉颤抖着,他用豪横的语气对小蝶說道:“還不放下武器嗎?再不投降,她,就是下一個。” 小蝶一眼看到了倒在地上的木雅。想到整個党夏族中最后的血脉,便這样断了,想到那個曾经有着辉煌文明的古老民族,竟不能含笑而终,正义和善良便在她的心裡酿成了一坛苦酒。苦酒入喉,只觉肝肠寸寸折断。她看着慕容裕的宝剑在直子的面前晃来晃去,而直子披头散发,虚弱不堪,犹如一只待宰的羔羊。 小蝶再也忍受不了這样的事情,她想都沒想,拔出逆鳞剑,直接一個“轻舞化蝶”飞出圈外,直扑慕容裕而来。小蝶动作如此之迅捷,令慕容裕始料未及。他急忙推动轮椅向后退,但還是躲不开小蝶的這一剑。眼见慕容裕就要被逆鳞剑刺穿。忽然一道暗影闪過,只听啪的一声,一柄铁扇重重地打在了小蝶的手腕上。 小蝶只觉得手腕剧痛难忍,仿佛骨头都被打得粉碎。她的右手再也握不住逆鳞剑,无奈之下只得十指撒开。眼看着逆鳞剑就要落入敌手,小蝶情急之下,只能在空中灵巧地翻转一個身位,用左手接住正在下落的逆鳞剑。接着她在空中又翻了几翻,灵巧轻盈地落在地上。 小蝶定睛看时,原来是“小李斯”叶无花挥动铁扇击打到了自己的手腕。慕容裕的宝剑仍然在直子的脸上比比划划,而小蝶回头一望,只见刚才自己与薛桦和谷猫猫组成的战阵,随着她的飞出,已经不复存在。战局又变成了薛桦苦战白虹山庄四大高手,而谷猫猫在旁助力的形势。只不過与刚才的占尽上风不同,现在的薛桦和猫猫陷入了苦战之中。刀光剑影中,他们的生命可能随时都会消逝。 前面是自己的良心,后面是自己的恋人和好友。小蝶夹在中间,进退维谷,一時間不知所措。小蝶咬了咬牙,坚定了决心,提起逆鳞剑,向慕容裕再次刺出一剑。奈何叶无花看出了她的意图,再次将她拦了下来。 小蝶看出自己绝非叶无花的对手。更何况他素有韬略,阴邪狡诈。此时无论是进是退,叶无花都会死死地缠住自己,不会再给他们任何翻盘的机会。木雅的尸体就直挺挺冷冰冰地躺在地上,而慕容裕的剑已经在直子的勃颈上留下了浅浅的划痕。殷红的血,猥琐的笑和悲恸地哭喊,像一团乱麻一样绞杀着小蝶的心。她站在那裡,孱弱的身体不住地颤抖着。 忽然,从小蝶背后传来一声女孩子的惨叫。小蝶急忙回头去看,只见原来是谷猫猫的腿被“辣手摧花”程非礼的九头灵蛇棍扫中。九头灵蛇棍的蛇芯将谷猫猫的长裙划开,露出一段雪白香酥的大腿。 谷猫猫半跪在地上,痛得哎呀直叫。而旁边围观的白虹武士看到谷猫猫的大腿,一個個便像打了鸡血一样,口角流涎,跃跃欲试。而薛桦的额头上也渐渐冒出许多汗来。沒有了内力的加持,的威力還不足以往的五成,况且又与慕容一剑這样的高手对战,想必他此刻定然也是精疲力竭,难以支撑。 小蝶的心像是拼命扎紧了袋口,有一种濒死的窒息感和孤独感。突然,她抬起头,对着慕容裕大声說道:“慕容裕,我愿意放下逆鳞剑,只求你能放他们三人一條生路。” 听到了小蝶的话,慕容裕眼中瞬间放出了兴奋的光芒。他的嘴角微微上翘,露出狡黠而无耻的笑容,满口答应道:“好!好!一言为定!” 小蝶回過头,看了一眼苦苦支撑的薛桦和伤痕累累的谷猫猫,她轻轻地闭上了眼睛。一滴晶莹的泪珠,从她的眼角边滑落,沿着她脸颊上完美的弧线滚落。她轻轻地将逆鳞剑扔在了地上。伴随着神兵与坚硬的地面相撞的叮当声,无数白虹武士如同出笼的猛兽,伸出双手,山呼海啸般地向小蝶涌来。 像是浓厚的黑云吞噬了皎洁的明月,小蝶感到一股肮脏的,丑陋的,邪恶的污浊之气,从四面八方包围了自己。地狱在她的脚下打开了一個洞口,她的一只脚已经踏了进去。 忽然,天空中砸下来一声惊天的断喝,一道金光闪過,在小蝶面前的一众敌人呈扇形向外被击飞出去。小蝶只觉得仿佛有一座泰山突然压在了自己面前。当她睁开眼睛的时候,便看见黑水禅师小山一样的身体,遮挡了自己的全部视线。她揉了揉自己的眼睛,被眼前的一切惊呆了。 黑水禅师便灵巧地转過身,窜到了小蝶的身后,伸出双掌,抓住两個白虹山庄武士的头颅,用力一甩。两個武士便如同两把扫帚一般,将其他的敌人扫得七零八落。黑水禅师双目紧闭,牙关死咬,用力一拽,硬生生将两颗头颅拔了下来,轻轻一抛,扔到了慕容裕面前。 慕容裕气得嘴唇发紫,大声嚷道:“老秃驴,你是发疯了嗎?你知道你在干嘛嗎?” 黑水禅师冷笑道:“慕容庄主,难道你想让十九年前庄主夫人慕容敏的惨案,在今日重现嗎?” 慕容裕听了脸色惨白,不自觉地向后一仰,瘫在了轮椅上。他的心中突然响起了一個声音:“不!不可以!這件事情虽然是真的,但是绝不可以让任何人知道。” 于是他的脸上又重现了往昔那种骄横而残暴的神情。他用拐杖一点黑水禅师,对所有人下令道:“逆贼黑水,贪慕妖女美色,背叛神皇,背叛山庄,庄内之人,无论男女,无论老少,斩其首级者,赏银万两,官升三级,赐女百人。” 白虹武士一听,個個跃跃欲试,皆欲杀黑水禅师而后快。但他们畏惧黑水禅师手中的金晃晃的禅杖,却都不敢第一個向前。他们贪婪的眼睛紧紧地盯着黑水禅师和小蝶,却又像趋利避害的臭虫一样颤颤巍巍,畏畏缩缩,不敢向前。 黑水禅师脸上露出憨厚的笑容,他用力将鎏金禅杖在地上砸了一下,刹那间整座处刑台便如地动山摇一般。不知哪裡传来了一声呼号,白虹山庄的武士便如同惊弓之鸟一般,浑身乱颤,拥挤着向后退去。 黑水禅师轻蔑地看了慕容裕一眼。又将头转向慕容一剑,问道:“少庄主可记得十九年前,令堂是如何死去的嗎?” 慕容一剑抿了抿嘴唇,轻蔑地笑了一声,說道:“我知道你要說什么。就算别人知道了又怎么样?今天這裡的所有人都要死,我害怕你们去到处宣扬么?哈哈哈!” 黑水禅师看到他们父子都是如此态度,心中不免一凉。他摇了摇头,說道:“我今日提及此事,并非有意揭开你们的家丑。只是当年前五仙教圣女,党夏族皇妃慕容敏的死已然是惨绝人寰。今日你们竟然還想让同样的事情,在這個纤弱的女施主身上再发生一次,贫僧实在是无法袖手旁观。” 谷猫猫不知何时窜到了黑水禅师身边,她抬起小猫一般可爱的脸庞,用充满好奇的大眼睛望着黑水禅师,问道:“大师快說,当时到底发生了什么?” 黑水禅师低下头看了看谷猫猫,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脸上露出木讷的憨笑,說道:“十九年前,大燕帝国朝香宫亲王慕容裕,亲自指挥大燕帝国神皇军十万围攻党夏城。意图一举拿下党夏城,作为入侵大宋的跳板。但是他们沒想到党夏族在皇妃慕容敏的带领下,予以了燕国军最顽强的抵抗。 “眼见久攻不下,慕容裕便与幼子慕容一剑,带领三十名燕国浪人偷偷潜入党夏王宫。在他们的指挥下,那三十余名燕国浪人残忍地杀害了敏妃,并将她的尸体残忍地肢解、焚烧,并挫骨扬灰。 谷猫猫听了不觉打了一個寒颤,她望着黑水禅师问道:“那慕容敏是何人?” 黑水禅师的脸上突然现出悲怆的神情,他看了看慕容裕和慕容一剑的脸,狠狠地說道:“慕容敏便是慕容裕的妻子,慕容一剑的亲生母亲。” 憨泰山此话一出,众人皆哗然。或有摇头不信的,或有惊慌疑惑的,或有交头接耳的,或有唉声叹气的。就连将整個江湖八卦了一遍的谷猫猫,也从未听過如此惨绝人寰,丧尽人伦的事。他如何也无法相信一個人竟然能让别人残害自己的生母。 黑水禅师继续說道:“這慕容敏原本是五仙教的圣女,被慕容裕强暴之后,诞下慕容一剑。她无脸面再做五仙教的圣女,于是便忍辱偷生,偷偷潜回了自己的家乡党夏城。后来机缘巧合,她成为了党夏的皇妃。她聪敏机智,勇敢坚决,带领着党夏人同邪恶的燕国军浴血奋战。却不想,最终却惨死在了自己的前夫和儿子手中。 “如果你们问我,为什么我会知道得這么清楚?那么,我会告诉你们,原因很简单,因为死去的木雅并非最后一個党夏人,這個世界上還有一個党夏人還活着,那就是我。我就是当年敏妃的殿前侍卫长,李黑水。 “只可惜当年我受命巡视城防,未能及时回身去救敏妃。城破之后,燕国军在城内奸丨淫掳掠,将党夏人屠戮殆尽。而我只能伪装成一個僧人,躲避燕国军的盘查。后来,我混入了白虹山庄,只为了有朝一日,可以亲手了结你這個人面兽心的禽兽。但我苦于慕容一剑武功過于高强,一直沒有机会下手。今日,我便要替死去的敏妃和千千万万的党夏同胞,亲手结果你们的性命。” 說着,黑水禅师腾得飞起,挥舞鎏金禅杖直扑慕容裕而来。他跳到慕容裕的面前,举起禅杖便向慕容裕的头颅砸下。忽然,一道魅影闪過,玄冰剑在空中划出绿色的弧线,与鎏金禅杖重重地相撞在一起。虽然黑水禅师号称为“风云一举”,他武功卓绝,下手又重又迅捷,但是在慕容一剑精纯的“格物神功”面前,還是显得過于单薄。黑水禅师双臂一酸,向后蹬蹬连退几步。 慕容一剑哼了一声,說道:“从小我的父亲便教育我,這個世界上一切的善良都不過是虚伪的面具,每個人的内心深处住着一個恶魔,那便是人性的私,那便是人性的恶。试问天下人谁不愿一统天下,大权独揽,妻妾成群,世代永保富贵。为了夺得這些至高无上的权势与荣誉,唯一的办法就是把自己变得更强,强大到可以从别人手中夺到所有的一切。這本就是個弱肉强食的世界。善良,不過是小孩子哭哭啼啼的把戏罢了。 “所以,为了這至高无上的荣誉,别說是亲人,只要敢挡我的路,就算是天王老子,我也杀得。” 慕容裕大叫了一声:“好!”他的情绪显得异常地激动,身体因为兴奋而在轮椅上不住地颤抖。 “不错,剑儿所言极是。吴起杀妻,终成霸业,炀帝弑父,乃为千秋。武曌害子,遂登大宝,胡亥鸩兄,天下臣服。自古至今,這個世界便是你争我夺,弱肉强食的世界。如果你想拥有一切,那么唯一的办法就是把自己变得强大,变得残忍,强大到所有人都惧怕你,残忍到连亲人都亲手杀死。” 听了慕容庄主与少庄主慷慨激昂的演讲,白虹山庄武士個個情绪高昂,霎時間喊声震天。他们身上的肌肉凸起,热血沸腾。這振奋人心的演說词,不仅是他们烧杀掳掠的通行证,更是他们灵魂深处为罪恶的人性所树立的高高的石碑。 谷猫猫苦笑了两声,她怎么也不理解,一個明明是黑的事情,他们是如何解释得如此理直气壮,清新脱俗。只要手裡有枪,案上有笔,他们就可以凭借着三寸不烂之舌,将黑的硬生生說成白的。 忽然,她意识到了人类语言的价值,是多么地不值一提。你可以一边满口仁义道德,一边干着杀人越货的勾当。但是真相,却只有一個。所以,想要认识事情的真相,只有亲人去查证,去驗證,而不是听别人的语言,哪怕他是至高无上的皇族,哪怕他是绝对的权威。 幸运的是,因为黑水禅师的加入,现在她们又重新占据了上风。眼前之人无一人武功在薛桦之上,眼前之利器无一柄锋利在之上。谷猫猫的情绪又重新燃了起来,她拾起地上的逆鳞剑,一把抓起小蝶的手,将逆鳞剑塞在她的手裡。 两個人就這样面对着面,小蝶泪中带笑地看着谷猫猫桃花一般的面庞,噗呲一声笑了出来。谷猫猫伸出手,捏了捏小蝶的脸,带着责备的语气說道:“让你逞英雄!差点玩脱了吧!下次看你還敢不敢。” 小蝶噗呲一声笑了出来,她急忙用手背挡住嘴,但還是忍不住咯咯咯地笑起来。谷猫猫也跟着哈哈大笑起来。她牵起小蝶的手,說道:“小蝶妹妹,那几個烂番薯臭鸟蛋就交给薛桦来处理,我們和禅师一起解决掉這一对肮脏下作的父子。”小蝶仰起头,望着谷猫猫的脸,坚定地点了点头。 相关 __修真小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