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码头争斗
那人一下来了精神,跑到近前,急切的问道:“你和郭师兄住在一起,一定知道他在那裡,快去找他,码头上出問題了,再要是晚了,就要出大事了。”
罗强将长刀回鞘,披上衣衫,笑道:“我是住在這裡,可二师兄出去的时候,可沒有和我說過,他会去哪裡。”看着那人再次露出焦躁神情,他问道:“别着急,我和你一起想办法,你還沒說你叫什么那。”
這人這才反应過来,赶紧躬身道:“小的叫白石,你叫我小白就行,”說着脸上露出不好意思的模样,摸着头傻笑道:“我学字沒什么天赋,练武又不愿下心,所以他们才都叫我小白,我倒觉得還挺好听的。”
看着他憨厚的模样,罗强也笑道:“你倒是大度。”紧跟着又指了指旁边,问道:“你郭师兄不在這裡,你還是先去门裡找人帮忙吧,那裡总会有一两個管事之人吧。”
小白脸上露出不好意思的模样,低着头羞赧的說道:“我平时都不敢进去,生怕那些人笑话我。”眼神中却有一丝畏惧流露,似乎回想起了什么不愉快的经历。
同情的拍了拍他的肩头,罗强问道:“那你說說,发生什么事情了,還需要你跑来找人,码头上不是有长老驻守嗎?要是实力普通的话,我可以去试试。”這几日随着每天的挥刀练习,沒有任何杂念的他,对于长刀的运使,也越发得心应手起来。
闲暇之时,他也开始重新练习之前得到的那套刀法,作为一套佛门刀法,并沒有什么惊人的名号,就只有一個最简单的名字:戒刀刀法。与一般追求杀伤的刀法不同,這套刀法更注重变化和克制,招式也很少会刻意攻击那些致命之处。
对他现在的情况来說,這套刀法反而最是合适,可以用来适应不断精准和连贯的用刀能力,這十三招之间,并不是连贯刀势,而是各自独立的散招,虽然变化多样,他還只是刚刚感受其中的奥妙,并沒有尽数掌握,总算有了些领悟。
听到這话,白石露出兴奋神情,拍了一下手,欣喜点头道:“对啊,我怎么沒想到,你既然能够和郭师兄住在一起,肯定也是個高手啊,走,现在就和我去码头,我在路上和你說。”說话间便拉着罗强向外走。
随手抄起长刀,罗强笑着走向码头,见识到了对方的小白一面。在去码头的路上他很快便明白了事由,其实也简单,就是一艘客船到达之后,码头劳力便上船将货物办了下来,可要走的时候,因为报酬的原因起了纠纷。
虽然白石說的颇有偏向,不断强调对方的蛮横无理,总想借着自己护卫的强力硬闯离开,可罗强却明白,肯定是那些劳力,凭借着黑虎门的名头,刻意把价格提高,才会让对方恼羞成怒,进而招惹出事端。
不過這样也是应有之义,不然,黑虎门也不可能将码头上的那些苦力尽数聚集在麾下,更不可能近乎垄断整個码头的运转,提高费用不仅是要改善這些苦力的收入,更是要维持黑虎门的运转,這样的争端其实并不算多。
对于那些商船来說,這些费用本就是商讨出来的,一般小商人,沒有那個资格,也就只能捏着鼻子认了,反倒是這样的船客,因为不了解情况,才会出现這样的冲突,他们又觉得道理在自己身上,价格明显過高,便很容易出现争端。
对于這等情况,罗强之前跟随商队服务的时候,也有過接触,若是沒有强大武力,自然会让他们知道什么叫做规矩,若是对方实力太强,大多都是息事宁人,糊弄過去就是了,反正赚钱也不靠着這些人,若是因此得罪了那些实力强横的高手,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所以看到码头处,一個身着士子服的年轻人,正在自己的护卫身旁,满脸大义凛然的对着眼前苦力說教,却只换来冰冷的包围,后面還有几人狼狈的坐在地上,身上都能看到一些小伤口,显然已经发生了一轮冲突,這些人被击退才会這样。
走到近前還能够听到那名士子大声道:“你们這些人实在是太有辱斯文了,圣人有云,天下熙攘,皆为利之来往,可盗亦有道,你等這样肆意提高劳力价格,可曾想過,会造成怎样的后果?”可翻来覆去就這么那么几句,显然学问也是有限。
看他一副苦口婆心的迂腐模样,罗强分明能够从他身旁的护卫脸上,也看出一丝无奈,看着周围那些苦力打扮的汉子,并沒有像样的高手镇场面,显然是除了什么变故,罗强也沒有客气,推开其他人走了进去。
看着還在滔滔不绝說教的士子,罗强直接打断他的话,笑道:“像公子這样众目睽睽之下高声喧哗,也算不得斯文模样吧。”
那名士子一愣,打量了一下罗强,不满道:“你是什么人,也敢在這裡多话,小心我把你打得满地找牙!”說到最后已经手舞足蹈起来。
罗强笑了笑,突然露出冷厉样子,将手握在了刀柄之上,一副随时可能拔刀的模样,這名士子吓了一跳,赶紧退后几步,本能的躲在护卫身后,色厉内荏的叫道:“你……你别過来啊,不然……不然可不要怪我不客气了。”
那名护卫虽然无奈,却還是尽职尽责的挡在自家公子身前,语气却颇为温和的說道:“我家公子甚少出门,若有得罪之处,還請不要在意,不知你可是這裡的主事之人,刚才有些小误会,還請你包涵。”
罗强沒有马上接话,他终究只是拜入黑虎门,却并沒有任何职位,更算不得此处的主事人,若是贸然处理,有什么不妥当之处,之后恐怕会有些不好交代。
可他身旁的白石,看到罗强只是一個动作,便将那個纠缠不清的公子哥吓退,对罗强的信心陡然大增,马上高声道:“罗大哥当然能够做主,你不仅不付钱,還打伤了我們的人,這笔账你說该怎么算?”
這话一出,众人以为来了靠山,虽然沒见過罗强,却還是振奋起精神,跟着鼓噪起来,看到這一幕的公子哥,惊慌的躲在护卫身后,紧张的說道:“王海,保护我,快保护我。”
王海对三公子也颇为失望,欺软怕硬,喜歡惹是生非,却又沒有担当,遇事就知道躲避,对這趟护卫工作实在有些腻歪,可家主对自己有大恩,三公子虽然不学无术,却也是家主的嫡子,总要护住他的安全。
低声安抚了几句,他才高声說道:“這件事我們的确有不对的地方,可我們也不是乡野之人,从沒听說過,搬几個箱子,就要六吊钱的事情,对于那几位受伤之人,我們愿意给出养伤的费用,可搬运的费用我們绝不会承担的。”
虽然周围有鼓噪之声,可罗强却明白,這应该就是事实,只是自己所在立场,让他沒有办法直接揭穿,便伸手压了压众人的喧闹,点头道:“我也不是不讲理之人,搬运的费用和养伤的费用是两码事,先說养伤的事情。”
王海的处置也非常直接,掏出一個小袋子,直接扔给了罗强,然后說道:“刚才我出手很有分寸,并沒有伤到他们的筋骨,這些钱应该足够他们养伤之用了。”沒有理会身后三公子的嘟囔。
罗强掂量了一下,大约六两银子,的确是足够了,便点点头,算是认可,紧跟着,他指着那六個箱子說道:“至于搬运费用,若是你们不认可,也沒有关系,我让人将它们搬回船上,你可以再找其他人来干,只是整個清河码头上,除了這個价钱的苦力,你根本找不着其他,你们可要想清楚了。”
王海同样点头认可,刚准备答应下来,沒想到,罗强身后的苦力却不愿意了,几個为首的更是鼓噪起来:“凭什么,既然已经给他搬下来了,就要让他交钱。”
“就是,還要给他搬回去,哪有這样的规矩,交钱,要是不交钱,就不让他们走。”
此起彼伏的叫嚣,让王海闭上了嘴,等着罗强的处理。
罗强脸色一冷,骤然转身,盯住那個叫嚣的最大声之人,用一种即将爆发的压抑语气,冰冷的问道:“怎么,你是在怀疑我处理的方式?”长刀更是悄然出鞘一小截,透出一抹森冷的寒意。
以为有了靠山就可以放肆的這人,吞了口唾沫,沒想到這個看起来颇为年轻之人,竟然有着這般凶悍的气势,而且看他的模样,只要自己干說一個“不”字,他就会直接拔刀。
作为苦力的小头目,自然知道這些武者不是自己能够对抗的,本想着靠众人之力,却发现身旁之人早就悄然退后,拉开了和他的距离,心中一下慌乱起来,赶紧摇了摇头。
罗强又用幽幽的眼神,看向其他人:“還是說,你们觉得凭自己就能够解决今天的事情?要是行,我现在就走。”就在众人不知所措的时候,他突然抽出长刀,大喝道:“要是觉得不行,马上就给我干活去,谁要是再敢废话,我就砍了他!”
看着神情凶狠,似要择人而噬的罗强,那些苦力再不敢纠缠,去奢求那点小利,赶紧上前提起箱子,搬回了客船,反正也不费什么事。罗强也沒有收刀,就這么转头对王海說道:“你觉得如何?”
王海早已握住了剑柄,戒备的看着罗强手中的长刀,防止对方突然冲上来拼杀,只是点了点头,他身后的三公子,更是连头都不敢露出了,经過了這番争斗,他们也沒了游玩之心,直接返回客船,静待客船离开。
罗强這才收刀回鞘,露出一個灿烂笑容,对着一旁已经吓坏的白石拍了一下手,神态轻松的說道:“看,解决了。”
他正准备返回自己的住所,却看到不远处郭英达和一名头发灰白,精神却极为矍铄,眼中更是不时闪過精光的半老之人,正站在人群后面看着他,刚走過去,便听到老者点头道:“遇事不慌,沉稳有法,小子,表现的不错啊,這些家伙就是贱,多敲打几下就老实了。”
郭英达介绍道:“三长老吴浩,镇守码头。”
吴浩拍拍罗强的肩头,笑道:“比那毕英杰强,以后多来码头转转,都是自家的买卖,总要照看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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