蓄谋已久 第17节 作者:未知 “妈,您怎么不听我說话呀,我說我在這裡很辛苦,我想回家,您真以为海城是那么好待的?我在這裡待得一点都不高兴!” 曹妈妈在电话裡跟她說:“大城市哪有不辛苦的,這不是還有你成姨帮衬着你嗎,你還年轻,不趁着现在多在外面闯一闯,這么多年的书都算白读,還有啊,之前成姨說要撮合你跟她那個大儿子……這事儿怎么样了啊?” 曹璐然知道,她妈這最后一句话才是整通电话的重点,她不高兴的說:“撮合什么呀,人家都结婚了!” 曹妈妈不以为然:“结婚怎么了,我都听你成姨說了,那感情不一定是真的呢。” 曹璐然震惊:“你這话是什么意思呀,难不成你還想让我当第三者么?” 曹妈妈叹了口气,說:“等你以后就懂了,你看看你成姨,现在過得多风光,只要有了钱,還有人敢說闲话嗎?” 曹璐然气得脸都红了,声音都大了几分:“你简直不可理喻,我沒有你這种道德败坏的妈妈!” 她快被气死了,她简直不敢想象,她妈妈什么时候变成這样了。 她知道,自从成娟嫁入豪门,她妈就在家裡說過不少酸话,說实话,她也是羡慕的。 所以当成娟明裡暗裡的暗示想要带她来海城,并且会想办法撮合她与那個人的时候,曹璐然被诱惑住了。 不但是因为秦家這偌大的家业,還因为那成娟口中那個大儿子,他长得令人拒绝不了。 她是想的,很想很想,但对方结婚了,這件事情的性质就不一样了,她贪财,她承认,现在无权无势的年轻人,像她這样一穷二白的毕业生,谁不想要钱? 可第三者? 绝对不行,這是底线。 更何况,曹璐然跟在成娟身边這么长的時間,她也看明白了,其实這样的人家沒那么好进的,而且這個成姨也并不如从前她所认知中的那样平易近人,曹璐然慢慢意识到,那名利场中的一切都是有代价的,她愈发觉得這不是自己想要的,愈发想要逃离。 可她妈现在就像是着了魔一样,自从成娟将她带在身边起,就开始做起了她豪门丈母娘的梦,渴望她带着全家人一飞冲天。 曹璐然觉得烦。 她与母亲不欢而散,挂了电话之后独自在空荡的楼道裡面站了好几分钟,才转身打算回去,刚一推开楼道的门,正好看见谢棠端着两杯咖啡从她跟前走過。 曹璐然有点恍惚,忘了在外面可能会遇到走来走去的人,所以慌张的抹了一下自己的脸。 谢棠看了她一眼,把手中一杯咖啡塞进了她的手裡。 曹璐然懵逼的看着手中咖啡,眼神复杂:“你這是什么意思?” 曹璐然以为,秦宴這個新娶回来的太太,会与她针锋相对。 毕竟成娟不止一次念叨過,她不是個好相与的人。 曹璐然甚至设想過,如果谢棠要给她难堪,她要如何应对,可不管怎么想,她都觉得自己应对不了。现在,她清醒了不少,也不认为,成娟是真的在以一個长辈的身份疼惜她,对她好、为了她去得罪谢棠。 可谢棠不但沒有针对她,甚至三番两次的往她手裡塞东西。 谢棠喝了一口咖啡,对她笑:“看不出来嗎,收买你呀!” 曹璐然說不出话,不知道该說些什么才好。 “成娟在利用你,你要是觉得不喜歡,你也可以利用利用她。”谢棠眨眨眼睛,“总归来這裡一趟,空手而归太可惜了。” 她還想說,秦家的羊毛,不薅白不薅。 可這话在嘴边转了一圈,到底沒說出口,毕竟秦宴现在還是她最重要的甲方爸爸。 曹璐然沒太明白。 可是谢棠也沒有要解释的意思,端着自己的咖啡离开了。 秦宴与孙秘书一起料理好了事情,最后随口问他:“陈总最近怎么样?” 孙秘书一顿,“挺忙的。” 何止是挺忙的。 要不說情敌可怕呢,陈家最近可被折腾得够呛,听說那陈悦铭已经熬了好几個通宵,整個人疲惫得不得了。 秦宴随意“嗯”了一声,在最后一份文件上签字,然后准备出门去找谢棠。 不過也是巧了,他還沒找,谢棠自己就回来了,而且好心情的眯眼笑着,像只刚偷了鸡的狐狸。 秦宴问:“遇见好事儿了?” 谢棠马上就能奔向自己的天堂,此时小嘴抹蜜:“遇见老板就是我最大的好事儿呀。” 秦宴信了她的邪。 两個人乘机直飞目的地,秦宴落地就前往自己控股的公司处理事务,谢棠坐上老公给安排的车子,直奔她的天堂。小夫妻俩一個工作一個扫货,各得其乐。 一直到了第三天,秦宴才忙完所有事务,把他意犹未尽乐不思蜀的老婆拖上前往杜哲家裡的车。 因为只是拜访老友,所以秦宴穿得并不正式,是一身简单的白色休闲服,谢棠心情很好的坐在他旁边,穿了一條浅蓝色牛仔裤和一件绿色的休闲衬衫。 车上,她从自己新买的包裡掏了半天,最后掏出一個小盒子,从裡面取出一條项链,套在了秦宴的脖子上,那是一只绿色的小熊,与她的衬衫一样的活力绿色。 金属小熊很有质感,并不是薄片,而是立体的小玩偶,這條链子戴在秦宴的身上,立马给那简单的一套装扮增了不少颜色,与谢棠的一身异常的搭调。 秦宴低头看了一眼挂在脖子上的项链,“羊毛出在羊身上。” 谢棠理直气壮:“那能一样嗎,這根羊毛上有我的心意。” 她觉得秦宴戴這條项链很合适,不像是霸总了,倒向是個时髦的明星。 她看着,忍不住凑近了又去看那條项链的做工,這個牌子她不常买,因为男士的配饰比较多,买了她也沒人可送。 因为看得太過投入,所以她自己都沒发现,她已经凑到了人家的胸口。 秦宴只要稍微垂眼,就能数清她眼睛上纤长卷翘的睫毛。 车子从路上疾驰而過,此时已是夜晚,外面亮起了路车,明亮的灯透過车窗打进来,幽暗的暧昧。 灯影从他们的脸上一晃而過,晃過了一路的风,也晃過了男人眼中暗涌了一下的眸。 杜哲老早就在等,直到秦宴给他发了消息,他索性直接跑到大门口迎接两個人。 车子驶进他的住处,他伸着脖子往车门的方向看,车门打开,秦宴从车中走出,眼尖的杜哲如同激光扫射一样,一眼就从好友那惯常枯燥无趣的白色装扮上扫到了一抹绿。 杜哲瞪圆了眼睛,又去看从车上下来的谢棠,了然了。 他一双原本极有气质的丹凤眼闪烁着八卦的精光,笑得像朵喇叭花儿似的,踩着自己的人字拖就朝俩人跑了過去。 “嫂子好!总听宴哥說起你,可算看到正主了!” 谢棠眨眨眼:“总說起我?” 秦宴朝口无遮拦的某人扫了一眼,杜哲一個激灵,虽還沒明白自己說错了什么,可却條件反射的闭上了嘴巴。 其实他這說法算是夸张了,秦宴并不是多话的人,是他多话,总好奇谢棠,被问的烦了,宴哥总会松口,說上那么一两句。 谢棠心中疑惑一晃而過,可面前两個男人已经将化替代過,說起了别的。 于是她也沒把刚才的话放在心上,只以为杜哲是随口一說。 杜哲是個废话很多的人,有他在就不会冷场,因为赶路,所以他们到达這裡的时候已经是也晚了,知這二人一路奔波,所以杜哲很体贴的安排了晚饭,就送两個人回了房间,打算明天再一起玩。 行李老早就被送上了楼,谢棠打开房门,打量了一下這间房,装潢很特别,裡面摆着杜哲搜集来的奇奇怪怪的藏品,有不一样的新鲜感。 谢棠走进房间打量了一圈,回头看秦宴:“這裡挺漂亮的。” 秦宴倚着关上的房门,闻言,问她:“你看了半天,就得出這個结论?” 谢棠虚心請教:“那我還应该有什么高见?” 窗外明亮的星洒在巨大落地窗上,明亮的窗子将外面的星影与裡面的人影交叠,秦宴指指裡间,眼神意味不明,像是隐在云间的星,他抬抬下巴,给予她更深刻的指点。 “這裡,只有一张床。” 第18章 浴袍落地,不能穿了 谢棠下意识顺着他指的方向朝那唯一的裡间看過去, 那可不是么,光亮平整的灰色花纹地板被灯照得反光,亮堂堂的屋子裡就只有一张双人大床。 谢棠转過头来看看秦宴, 又转回头去看了看那张床。 刚才她夸這房间特别来着, 因为這房间的装潢与平常的套间都不一样,别的套间怎么也得有個沙发什么的吧,但是這裡沒有。 谢棠選擇收回自己刚才夸赞杜哲的话。 谢棠跑进裡间,无视了那一大堆中看不中用的装饰品,往床上一坐,抬起头来看秦宴:“有人愿意睡地板嗎?” 秦宴顺着她的话看看脚下那锃光瓦亮的地板,挑了挑眉:“你叫老板睡地板?” 谢棠低头看看那地板, 觉得它一定很凉。 可她也不想睡地板呀! 秦宴站那好整以暇的看她,他并不会做勉强人的事情, 只不過是想看看他這老婆還能出点什么馊主意。 结果就见谢棠低头又抬头,抬头又低头,然后一咬牙, 拍了拍自己旁边的位置:“這么大, 睡两個人也够了。” 她是沒考虑過分房睡這种可能的,毕竟她现在是秦宴的老婆, 這样难免叫人多想。 這床睡三個人都绰绰有余, 一人一边也能睡得互不干涉,她知道秦宴是個有分寸的人。 早在决定趟进秦家這趟浑水的时候, 她就想過這种可能了, 毕竟他们可是夫妻, 這是她自己做的决定, 她得负责的。 更何况, 就她這甲方老板的條件, 真发生点什么,谁也不亏。 她這话說的又急又快,正好把秦宴刚要开口的话卡在了喉咙裡面。 秦宴深深的看了她一眼,“嗯”了一声,看样子是赞同了她的提议。 气氛忽然安静下来,谁也沒有再說话,谢棠觉得有点奇怪,這种情况很少有,他们之间好像沒怎么冷场過。 她低下了头去。 秦宴看着她的发旋,问她:“你先用洗手间?” 谢棠鬼神使差的摇头:“你先去,我想再休息一会儿。” 秦宴也沒推辞,从行李箱裡面拿出一套换洗的衣服,进了独立的卫生间。 卫生间的门前脚“咔哒”一声锁上,后脚谢棠就从床上弹了起来,在很快响起的水声裡,她摸過自己的手机,点开了与韩梦芝的对话消息。 韩梦芝小炮灰的角色杀青了,這会儿正在休息,因为谢棠這两天泡在自己的快乐老家,韩梦芝也托她代购了一大堆东西,俩人這两天的聊天记录除了化妆品就是衣服首饰,最新一條消息是韩梦芝分享了一张饭局的照片,說是剧组一起吃的杀青饭,饭局裡面還有某正当红的小花和影帝。 谢棠现在无心看這些东西,她给韩梦芝发了一堆乱码過去。 韩梦芝那边大概也正闲着,所以回得特别快,回了一個顶着满头问号的小猫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