蓄谋已久 第54节 作者:未知 這件事情足足折腾了两年,蔡欣成功离婚的时候,只带走了为数不多的几個忠心手下,因为两边彻底闹翻,所以碍于张氏在圈中的影响力,现在沒人敢接纳蔡欣,做她的保护伞。 李洁觉得可惜:“都說张总原本不想离婚的,他心裡最爱的肯定還是蔡姐,我见過蔡姐,她人很好的,她能做到从前那個位置多难呀,离了婚什么都沒了,弄不好张总可能還要把外面那位接回家……” 谢棠不這么觉得,很多人都觉得张总那么大的家业,想要一個孩子沒有错,毕竟现在很多有钱人還d孕呢。 可不說后者是违法的,就說前者,也够叫人恶心了。 对于她這种眼裡揉不得沙的人来說,背叛就是背叛,什么理由都是拙劣的借口。 谢棠了解了蔡欣這個人之后,心中开始蠢蠢欲动了,因为抛开她身后的麻烦不說,对方是個有阅历有能力的人,一路走来,几乎十项全能,且出手于她的爆款精品影视很多,如果能一起工作,她就不需要发愁怎么找個靠谱的制片人了。 個人的能力始终有限,团队的力量才是更强大的力量。 韩梦芝再次见到谢棠的时候,拉着她转了一圈,然后啧啧称奇:“好家伙,容光焕发的,哪家美容院啊?” 谢棠說:“最近太忙了,哪也沒去。” 韩梦芝撇嘴:“懂了,您這是爱情事业双丰收人生得意啊。” 谢棠纠正:“還沒收。” 不過她最近确实充实又愉快。 韩梦芝乐了。 路上堵车,蔡欣迟到了五分钟,三個人坐下,谢棠才真正看见蔡欣。 蔡欣原本保养的很好,五十出头的人看起来像個三十多岁的,许是最近的糟心事太多,所以她的面容难掩憔悴,谢棠见她那双眼睛依然坚定,心中不由生出敬佩。 只是這点敬佩在三個人谈合作的时候灰飞烟灭,所有尊重都变成戒备,她的神经绷得很紧。 韩梦芝說蔡欣是主动提出想要见她的,谢棠猜着对方会知晓她這一号人物,恐怕還是因为周阮那件事,那件事关系到了周阮的靠山张氏娱乐,蔡欣因此看见了翻身的契机。 她被张氏四处狙击,想要出头只能谋求张氏忌惮的庇护。 换句话說,蔡欣看上的根本不是她這個人,她什么也沒有,不過是凭借一個预告片在網上小火了一把,空有一张脸而已,人们或许会觉得她去做個明星会很有前途,但是更多的……說再多都是大话。 可谢棠并不是吃素的,她与蔡欣一样,充满了攻击性,她甚至下意识端起了秦宴平时在公司裡面的架势,微笑着与对方对视,言语间寸步不让。 韩梦芝沒想到這俩人见面会是這样的场面,被压得大气不敢出,甚至拎包想跑。 事实上,她也真的跑了,她出去接了個电话,還故意磨蹭了一会儿。 她原本选蔡欣成为自己的合伙人,想的也很简单,她不過是想做对方的艺人,她早年与蔡欣打過交到,觉得对方很有眼光,可她沒想到谢棠会這么大胆,要做与对方平起平坐的合伙人。 她长长呼出一口气,脑中情不自禁想起刚才的场面,遥望远方天空,谢棠的脸出现在上面,慢慢与严肃的秦总重合。 韩梦芝打了個激灵,觉得刚才好友那张美丽的脸上沒有别的,只剩下了“野心”两個字。 是的,野心。 不是从前娇小姐的嚣张跋扈与不管不顾,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她开始收敛自己满身的刺,可韩梦芝觉得,她比以前更危险了。 她捂着自己红彤彤的脸蛋,一阵脸红心跳,觉得谢棠帅死了,仿佛是被那一瞬间的情绪所感染,她的心中也升起了万丈豪情。 她觉得或许自己一直以来都太過温吞了,她在這個圈子裡面认真仔细,兢兢业业,不敢犯错,像個学生时代中班裡的三好学生,可社会不是学校,這個名利场,不管你做的如何都有人挑你的毛病,所以为何不干脆大胆一些呢? 韩梦芝又深深吸了一口气,转身回去,回去的时候,她以为自己眼花了。 因为刚才還剑拔弩张的两個人此时正坐在一起,喝着咖啡,谈笑风生,俨然一副好姐妹的模样。 直到蔡欣离开,谢棠脸上的笑才终于垮下去,她朝韩梦芝伸出手来,韩梦芝一头雾水。 谢棠木着脸說:“扶我起来。” 韩梦芝:“啊?” 谢棠:“我腿软了。” 韩梦芝:“……” 韩梦芝把谢棠扶起来,谢棠弱小可怜又无助的趴在她的肩膀。 韩梦芝哭笑不得:“你刚才装得還挺像,我都被你唬住了。” 谢棠感慨:“她太厉害了,秦夫人来了都要被她秒成渣。” 韩梦芝說:“当然厉害了,从前就厉害,现在更厉害了,大概也不会轻易相信别人了,我三年前就认识蔡姐了,那個时候的她可爱笑了。” 說完,她又问:“你们谈什么了?” 谢棠张了张嘴,最后只說:“反正我還沒松口。” 韩梦芝說:“你知道我刚才看你的时候,想起了谁嗎?” 谢棠說:“谁啊?” 韩梦芝說:“我想起了你老公。” 谢棠的脸上浮现出困惑的表情,半晌,茅塞顿开。 对啊,她招架不住蔡欣,但是秦宴肯定行,她可以去找他請教两招!! 韩梦芝一拍她的肩膀:“這么好的资源不要浪费,你有老公,今晚就榨干他!!” 秦宴今晚因为一個会议延迟了下班的時間。 冬日天色暗下来得很早,他回到家的时候,门口与院子裡面都亮起来灯火。 秦宴天生就有一种堪比野兽的敏锐直觉,這种直觉屡次帮他躲避危险,非常灵验。 而今天,当他踏进家中大门,那沉睡了很久的危险直觉却再次袭上心间。 秦宴纳闷的看了一眼亮着灯火的安静宅邸,觉得莫名其妙。 他下了车,往裡面走去,快要接近大门的时候,门突然从裡面打开了。 他漂亮的太太今天似乎比平时還要好看,她为他打开了家裡的大门,還不等他走近,就飞扑进了他的怀裡。 一股沁人的淡香像是一阵风一样的刮過,只眨眼的時間,他怀裡多了一個人。 谢棠笑吟吟的挂在他的身上,两只胳膊搂住他的脖子,抬头看他:“亲爱的,你回家啦。” 秦宴往前走了一步,谢棠就挂在他身上拖一步,沒放手。 秦宴又走了一步,谢棠依然挂在他的身上,眨着那双漂亮的眼睛看他。 秦宴终于低下头来,与她对视。 两秒之后,他问:“想买什么?” 谢棠震惊:“在你心裡我就是那种只有物欲只喜歡买东西的女人嗎?” 秦宴状似疑惑:“你不是?” 谢棠:“……我是。” 秦宴继续往裡走,這次谢棠整個人都挂在了他的身上,還是沒松手。 她說:“但我這次有别的事。” 說完,谢棠就松手了,她殷勤的去解秦宴黑色大衣的扣子,羞涩的眨眨眼:“秦老师,您先脱衣服,咱们上楼慢慢說。” 秦宴:“……” 得知了谢棠到底想做什么之后,秦宴反而笑了。 夫妻两個面对面坐在书房裡,谢棠手裡拿着個不知哪裡弄来的小本本,還有一支笔。 秦宴的手指点在桌面上,看着他一副乖巧学生模样的老婆,难得起了些逗弄的心思。 他說:“我可以教你一些有用的东西,但是我的收费可不便宜。” 谢棠刚要低头记下第一行笔记,结果就听见一句這,她不敢置信的抬头,看着面前面带微笑的男人,“我连自己的老公都不能白嫖嗎?” 秦宴:“……” 秦宴笑:“老师是老师,老公是老公。” 谢棠犹豫的看了一眼秦老师,然后悄悄拉他的手,压低了声音說:“那我老公今晚不在,這裡就咱们两個人,等一会儿关灯了,你悄悄到我卧室来。” 秦宴:“……” 秦宴被她气笑了。 谢棠放下笔,试图往她老师的腿上爬。 秦宴深吸一口气,抵着她的额头說:“坐好。” 谢棠眨巴着眼睛看他:“那学费?” 秦老师看了她一眼:“先欠着。” * 有秦老师给开外挂,蔡欣也不是那么棘手了。 谢棠原本就忙,剧组家中两头跑,现在多了一個蔡欣,他们一直因为工作室的话语权拉扯着,晚上還要在秦老师的教导下认真用工两個小时,谢棠恨不得一個人拆成八瓣来用。 白雪与冬风全都在匆忙的日子中掠過,当谢棠终于可以喘口气的时候,路上的白色已经被装点上了红。 随着红色渐渐装点起大街,春节的喜庆气氛也越来越浓,邓导前阵子把全组的人当生产队的驴用,赶在年关之前杀了青,人人都得到了一個大红包,然后回家准备過年了。 谢棠拎着包从写字楼出来,一出来就被刺骨的风给刮了脸,包裡面的剧本差点被刮出来,散個漫天飘雪。 她心惊胆战的摁着那沓纸,转身无意中看见了站在窗边的蔡欣。 写字楼八层是他们的工作室,上一個搬走的公司留下了桌椅,省去了他们重装的功夫,长达一個月的掰扯让她获得了与蔡欣同等的话语权,蔡欣虽心有不甘,但与她一起,起码张家的人会有所忌惮,不敢随便动她。 谢棠与她挥了挥手,正好,来接她的车子也到了。 她拢紧了自己的衣服一头钻进了车子裡,上车就抱怨:“你怎么一点都不守时啊,我快冻死了。” 秦宴指指后面的路,說:“堵车了。” 明天就是除夕夜了,大街上的人依然很多,秦宴给家中工作的人全都放了假,现在家中就只有他们两個人了。 谢棠坐在副驾驶的位置,趴在车上,从熟悉的路经過,又看见了街边新开的乐福多。 她指着街边的超市对秦宴說:“去逛逛吧?” 她已经很久沒有买东西了,她现在很想买东西来解解压。 秦宴沒有多說,在下一個路口转弯。 今天的人实在是太多了,所以停车位都很不好找,绕了三圈才勉强停下车来,還沒走近超市就听见了红红火火的音乐声,谢棠也像是被這样热闹的气氛感染了一样,脑中乱七八糟的情绪全都被红火魔性的歌曲冲走,只剩下了强烈的扫货欲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