蓄谋已久 第61节 作者:未知 谢棠這次长记性了,她换了一身运动装,斗志昂扬。 她站在外面抬头眺望山上景色的时候,秦宴正在不远处打电话,谢明祥的出现是這個年节裡面的意外状况,所以倒霉的律师团队被迫提前上班。 谢明祥的事情不归刘庆恒管,但是是刘庆恒找来的律师,刘庆恒与秦宴共识這段時間,自诩对其很了解了。 虽然隔着电话看不见对方,但是刘庆恒总有一种“老板心情很好”的诡异感觉。 這种诡异的感觉在通话的末尾听到老板要给他们包個数额客观的大红包的时候达到了顶峰。 刘庆恒在自己的心中掂量了一下那未到手的红包的厚度,做出了一個判断:他老板的心情真的很好。 挂掉了电话,秦宴向谢棠走去,谢棠指指终点,问他:“比赛么?” 秦宴根本不把這座小山放在眼裡,他說:“不比,比赛你肯定要输。” 谢棠就发现,秦宴這人,表面看上去非常礼貌,但越是跟你熟悉,他就越不会跟你客气。 她觉得秦宴在瞧不起人,她說:“那你让我十五分钟,我先走。” 秦宴說:“让你十五分钟?你管這叫比赛?” 谢棠觉得這也算比赛。 她說:“這是我新人生的开端,如论如何我都不能输。” 說完她就嗖的一下蹿了出去。 秦宴站在山脚下抬抬头看她,嘴角噙着笑意。 這裡的山路并不崎岖,全都是整齐修好的石阶,冬日裡,万物都是灰绿色的,谢棠穿着一件短款红色羽绒服,越走越远,逐渐像是山中绽放而开的唯一一朵花,是冬日中的唯一亮色。 那抹惹眼的红色慢慢变成一個小点,秦宴出发了。 谢棠偶尔也会锻炼,她的运动不太规律,大多为室内运动,在跑步机上跑跑步什么的,她自诩体力還行,但她刚才沒意识到户外运动与她平时跑跑步那样的锻炼是不一样的,打了鸡血一样的谢棠斗志满满,但是冬天本就天冷,身上穿的也厚,行动就更不方便了,沒一会儿她就出了一身的热汗,热汗被厚厚的衣服捂着,冷风刮在她的脸上,她觉得很难受。 最让她觉得牙疼的是,她气喘吁吁的回過头看去,秦宴已经快要赶上来了。 谢棠一噎,气得一屁股坐在了石阶上。 秦宴三两步赶上她,脸不红气不喘,把她拉起来,說地上太凉。 谢棠挂在他的身上,一副失去了梦想的咸鱼模样。 秦宴拎着她,說:“前面有個小亭子,上去再休息。” 可是谢棠觉得她一步都爬不动了,她扒着秦宴的胳膊大喊大叫,一副伤心欲绝的模样:“男人怎么都這么无情,我快累死了,你居然還叫我到前面的小亭子上去。” 她抬手擦掉眼角不存在的眼泪,期期艾艾:“你们男人怎么說变就变,昨天還叫人家宝宝,今天就当人家是棵草了。” 秦宴被她给气笑了,他說:“你不是要挑战人生新开端嗎?” 谢棠說:“不开了,谁家好人大過年的不在家裡睡觉打游戏,跑出来爬山啊,都怪你刚才沒拦着我。” 秦宴被她倒打一耙也不生气,但现在這不上不下的地方,确实也不好休息。 他脱下了自己身上的羽绒服垫在石阶上,让谢棠坐下,谢棠一屁股就坐了下来,還抬起头跟她老公假客气:“這样你不冷啊?” 秦宴不冷,脱掉了外面的羽绒服,他裡面只穿了一件简单的黑色长袖圆领卫衣,谢棠坐了一会儿,觉得她断掉的腿又重新好起来了,于是伸手去拉秦宴的手,发现他的手還是热的。 秦宴反手握住了她的两只手,帮她暖手。 谢棠瞪着眼睛說:“你吃了几斤炭啊,怎么都不冷的。” 秦宴笑笑,沒說话。 谢棠终于坐够了,两個人下山去,午餐就是当地的一些小吃,小吃店开在居民区,但因为味道好而有名,店家年节也不休息,生意非常红火。 谢棠沒来過這個小镇,看什么都新奇,什么都想尝尝,她研究菜单的时候,秦宴在与老板闲聊,老板夫妻就是本地人,非常健谈。 谢棠吃饱了饭,才觉得自己又活過来了,她觉得忠于自我也挺好的,沒事爬什么山呀,逛逛街买买东西就挺好的,這段時間太忙了,她已经很久都沒约着韩梦芝一块出去逛街了,估计這会儿韩家的亲戚也走得差不多了,谢棠觉得她可以约上好姐妹一块出门买东西了。 小镇的生活节奏很慢也很单调,只待了半天,谢棠就感觉到无聊了,她牵着秦宴的手,說想回家了。 她看着秦宴,秦宴被她那一双漂亮的眼睛看得心痒,他抬手蹭了蹭她的睫毛,轻声问:“怎么了?” 谢棠的神情很古怪,但她的耳尖有点红,她抬起头来,看着秦宴,问他:“我們现在算是什么呢?” 秦宴捏着她无名指上的戒指,眼中的意思很明显。 他们已经是夫妻了。 秦宴捧着她的左脸,說:“冻傻了?要是想不起来,我可以帮帮你。” 谢棠仰着头,笑了。 她踮了踮脚,亲了亲他的唇,秦宴低下头去,无比真实的一吻,在這個寒冷的冬天,像一抹融化了积雪的骄阳,把世界照耀得全是温暖。 第57章 老公x,受害人√ 谢棠最近很忙, 真的很忙。 忙着谈恋爱,還忙着搞事业。 她从前就知道秦宴的精力好,這人有一种堪称恐怖的自制力与意志力, 還有发泄不完的精力, 大冬天穿着单衣手都可以很暖,再延伸一下,拥有這样经历的人缠起人来真的很要命。 谢棠想,她大概也是第一次真正体验到恋爱的滋味,体验到什么是喜歡一個人,体验到热恋的感觉,体验到时时刻刻都想跟一個人黏在一起是什么样的感觉。 ……只不過谢棠也就与刚陷入热恋期的老公在家裡黏糊了那几天, 就跑了。 一是因为她要工作,二则…… 身体有点吃不消了。 哪怕已经是夫妻了, 太過纵谷欠也不好:)。 年节已過,各行各业陆续开工,他们当然也是一样, 他们的工作室刚刚步入正轨, 還有许多事情要做。 谢棠给董钰打了一個电话,她要再给他们的小破工作室拉点资金来。 蔡欣被前夫狙击, 在内地生存艰难, 但是董钰与她主理的基金会在港岛,与内娱沒有几毛钱的关系。 蔡欣老早就想找其他的门路, 只不過是面对张氏的狙击已经過于疲惫, 始终都沒抽出空来, 谢棠直接将与董钰见面的事情交给了她, 說服董钰恐怕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但她相信這位女强人可以办到。 她這些天已经陆续与工作室刚来的小助理和蔡欣带来的松枝一起確認了试镜人员名单, 所以她现在的主要工作就只有——试镜。 工作室小,资金有限,预算不多,并且他们并不打算冒险,将工作室上线全部都压在一個尚未开始拍摄的小網剧身上,所以這個班底,它不管是怎么看,都有点简陋。 可谢棠的适应性很好,她从蔡欣手中挑中的本子是一個穿书题材的故事,女主角穿越到了一本漫画裡面,成为了漫画世界的万人迷,一边搞事业走向人生巅峰一边与四個风格迥异的英俊男配搞暧昧谈恋爱的故事。 已知女主角是韩梦芝,韩梦芝演作精很有天赋,她那张脸可塑性很强,而且她是免費的。 谢棠对男主角只有一個要求——帅,一定要长得好看,颜值要贴合角色形象,她要拍的是一部都市喜剧,整体偏向轻松,对演技不会有太高要求,只要气质对上就很ok。 现在的娱乐圈太卷了,即便是這样的小網剧,也有不少俊男靓女来面试,谢棠觉得這些天看各种类型的帅哥看得眼睛有点晕脸,回家甚至差点沒认出她老公来。 除了忙着面试的事情,她回来要去拜访了邓世秋,等到這條娱乐圈的人脉還是要抓在手上的,說不定什么时候就有用了。 身为娱乐圈数一数二的老前辈,這种时候,邓世秋這裡的人很多,谢棠還看见了陆钧,陆钧也开工了。 谢棠聊到了她最近正在筹备的網剧,邓世秋虽然上了年纪,但是他的心态很年轻,近些年来出過不少不同于主流电视台播出的爆款網剧,所以邓世秋对網剧倒是沒什么多余的看法,他甚至還很感兴趣。 倒是陆钧,這個在影视艺术上向来比较保守的男人听见谢棠的剧本,轻轻皱起了眉头,不過谢棠根本不在意他是什么样的反应。 离开了邓导的家,她难得空出了一個下午,于是她打包了一份下午茶,直奔秦氏总部。 不管是前台小姐還是孙秘书,看见谢棠都沒什么反应,很痛快的放行了。 谢棠拎着她的点心盒,问孙秘书秦宴在什么地方。 孙秘书推了推自己鼻梁上的眼镜,一丝不苟的对谢棠說:“秦总现在正在开会,您可以去他的办公室等。” 谢棠点点头,转身走了两步又噔噔噔跑了回来,跟孙秘书嘱咐:“那你别告诉他我来了,让我吓吓他。” 孙秘书答应了下来,转身再离开的时候,嘴角一抽,觉得什么地方酸唧唧的,好像是一种奇怪的爱情酸臭味。 真的很奇怪,只不過是過了一個年而已,他觉得他们家老板与這位太太跟其他情侣反過来了一样,他们之间那种黏糊的氛围好像不但沒有随着结婚時間变长而逐渐淡下去,反而還愈发的明显了。 是的,身为老板的贴身秘书,孙秘书再清楚不過,最近他们秦总的心情真的很好,這种好心情渗透在工作的方方面面,具体甚至可以表现为他挖苦人的时候都沒那么毒舌了,向来严肃的面容也温和了不少,人都开始好說话了。 孙秘书觉得這样很好,要是他们老板能一直保持這样的状态,那他月底的奖金說不定都可能高出不少。 谢棠自己推开了办公室的门,熟练的窝在了沙发裡面,开始吃点心喝咖啡,最近的她很累,所以她可以毫无心理负担的吃任何高热量食物。 吃完了东西,她就悠闲的掏出手机开始刷微博。 热搜依然被各种明星網红占据了半边天去,她挨個点进去,看了一会儿又觉得无聊,于是开始犯困。 直到她从虚掩的门外听到了一阵骚动,這才重新精神了起来。 谢棠悄悄将门打开一條缝向外面看去,只见一群人正从电梯上下来,秦宴一個人独自走向办公室,身后并沒有再跟着别的员工。 他一边走着一边低头看着手中的文件,认真的模样很吸引人,谢棠悄悄把大门给重新关上,然后自己站在了门侧。 秦宴一路低着头看文件,走到自己的办公室门前伸手,将门打开。 门刚被打开,一個身影就飞快扑了上来,他心中一凛,條件反射抬起头来,伸出手去,就接到了一個宝贝老婆。 谢棠熟练的挂在他的身上,低头就去吻他的唇。 “砰”的一声,办公室的大门被飞快拍上,秦宴靠在门上,托住她的臀,抬头笑着回吻。 大概是因为昨晚被欺负得狠了,所以现在谢棠非常想找回场子,她拿出一副要吻死对方的架势,最后双颊通红,虚软无力得只能推开他。 秦宴仰着头看她,再开口的时候声音已经有了几分沙哑,他抵着谢棠的额头,低低的笑中溢着温柔:“什么时候過来的?” 谢棠不解气的又搂着他的脖子在他的唇上咬了一口,這才不乐意的哼哼唧唧着說:“来了半個小时了。” 秦宴挑眉:“怎么不提前告诉我?” 谢棠呵呵的笑,手脚并用的把他缠得更紧了,笑得明艳动人,像個妖精一样:“给你個惊喜呀。” 秦宴单手托着她,捏了捏她的脸。 這是年节之后她第一次来到秦宴的办公室,谢棠不知道這是不是她的错觉,心境不一样了,连带着看這间办公室的感觉都不一样了。 午后的阳光从透明的落地玻璃窗外洒进来,照了一室的温暖,房间中有一股好闻的木质香味,淡淡的,叫人很舒服,倾泻而下的大片明亮阳光照在浅色的沙发上,照在谢棠的半张脸上。 秦宴的指腹摩挲着她漂亮的脸,指腹的薄茧将谢棠弄得有点痒。 她认真的端详着他的手。 這是一双结实有力的手,不似網络上那样白皙,手背上還有一條匕首划過的细疤,指腹的薄茧有它自己的故事,粗糙的触感与她细腻的皮肤摩擦之间,有一种令人情不自禁战栗的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