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6章 鼓人再现
从联排别墅那边出来,時間還早,我便对小伙伴们提议:“要不找個餐厅撮一顿?”
這個提议得到了一致赞同,在场都是吃货,也确实好久沒聚一起大吃一顿了。就是可惜程卦现在還沉睡着,否则以他那嘴馋的程度,估计要第一個冲出去找饭店了。
我們也沒走多远,就在附近找了家口碑還不错的西餐厅。平时聚餐大部分是以中餐为主,偶尔换换口味也不错。
這家餐厅主营法式,味道做得還可以,当然,价格更可以。好在咱们小队土豪多,我做为一個被包养的小白脸队长,只能靠着這帮兄弟天天蹭吃蹭喝了,倒也沒什么心理负担。
等上菜的时候,有個小提琴手敲响了我們包厢门,询问是否需要表演。
音乐什么的,咱哥几個实在不懂得欣赏,平时最多也就听听流行曲,各個都俗气的很,整不来那些高雅的。而且等会儿我還想将龙金金给掏出来偷偷吃两口,有外人在肯定不方便。
刚要回绝,却听到杨天呈突然出声說道:“来一首《茉莉花》吧。”
杨天呈平时除了捣鼓他那些蛊虫外,最大的兴趣便是吃,也沒听說他啥时候对小提琴曲感兴趣了。
但既然他這么說,我也不好驳他的话,便点点头,让那個乐师留了下来。
不過以我对這家伙的了解,他這时候突然想听小曲,肯定不简单。
我在微信上发消息问他:【怎么了,有啥发现?】
消息是发到群裡的,其他人也能看到,纷纷出言询问。
杨天呈回复道:【那乐师身上有蛊虫控制,恐怕不简单。】
我們都沒想到,出来吃顿饭,随便找的餐厅,也能遇到這种事。
怪不得刚才杨天呈让那乐师留下了,原来是看出了他身上的蛊虫,难不成還是专门冲着我們来的?我們几人对视一眼,表面不动声色,却都开始暗中观察那個乐师,看他到底想整什么幺蛾子。
一首《茉莉花》拉完,菜也上得差不多了,我們一边吃,一边让乐师继续拉别的曲子。
只是不知是吃累了,還是咱哥几個确实不懂欣赏,竟然越听越困。
巫河伸手過来,在我手背上用力掐了一下,我顿时清醒過来,瞪他,同时在识海裡问:“为什么突然掐我?”
“你刚刚受影响了。”巫河解释道:“那曲子能催眠。”
我听了心中一惊,那乐师果然不简单,不知不觉间竟然着了他的道。其他人的神情也差不多,看起来都是晕乎乎的。
哐当一声,我装作被催眠后失手,将碗给砸到地上。清脆的响声顿时将其他人的神智给拉回来,我高声喊了一句:“服务员,麻烦进来处理一下。”
寻龙小队裡各個都是人精,见我這样,便知道刚才是怎么回事了。他们虽然沒有直接议论开,却也重新打起精神,以免被再次催眠。
服务员很快进来,将碗碟碎片打扫干净。
那乐师似乎是知道刚刚的催眠已经被我們给解了,脸上闪過一丝恼怒的神色。但他应该還无法判断,那催眠到底是被我們无意中解的,還是早有防备。
连续拉了几首曲子之后,杨天呈再次开口朝他說道:“可以了,感谢你的演出,我們下次来再点你。”
那乐师朝我們鞠了個躬,凌莫冉顺手给他塞了几张钞票当小费,他也不多纠缠,直接走了出去。
等人走了之后,我才问杨天呈:“就這么让他走了?”
杨天呈一边美滋滋的吃着一個焗蜗牛,一边无所谓的說道:“继续待着也看不出什么来,我在他身上反向下了一只蛊虫,到时候他若是想做点什么,我們也能提前知道。”
果然,這家伙看着一副人畜无害的样子,其实最阴险的就是他了。别說外人,我們寻龙小队内部,也沒人敢惹他。毕竟谁也不想睡到半夜的时候,突然有只蟑螂爬到身上。
沒有外人在场,我赶紧将龙金金给掏出来,抓紧吃几口。
龙金金一边吧唧吃着,一边朝我說道:“闲闲,我等会儿吃完,還想再喝一桶奶。”
别人家宝宝喝奶都是不到一瓶,按毫升来计数,它倒好,计量单位是桶,扛起来吨吨喝,名副其实的小奶龙。
我都有点头疼,想知道哪裡有桶装奶卖嗎?
只能拍拍它,无奈的安抚道:“回家再喝,外面沒有那么大瓶的奶。”
龙金金也无所谓,专心致志的解决着桌面上的所有食物。
一顿饭吃饱喝足,我們刚准备驱车回去,杨天呈突然說道:“动了,我們跟上去看看。”
他說的动了,应该是之前下在乐师身上的蛊虫,此时那乐师可能有了些别的动作。
我們便也不回小别墅了,在杨天呈的指路之下,朝着另一個方向开過去。
车子开着开着,我突然意识到有哪裡不对劲,打开地圖一看,发现我們正渐渐靠近白朔所住的那片富人区,难道那乐师往那边去了?
之前我們只让周康闵和明心過去探查,便是不想打草惊蛇。但是现在看来,我們的一举一动早在别人的监视当中,包括之前在天台那夜,都是蓄谋已久的手段。
既然如此,那也不用藏着掖着了,直接跟過去看看吧。
那片富人别墅区安保很严,外来车辆需要经過登记才可进入,我們现在反正也不怕让人发现,便在保安处随便登记了個信息,然后将小面包给开了进去。
车子在裡面开了一会儿,那蛊虫突然不动了,我們只好下车,再找办法追踪。
来到一处人造湖边,看着還挺风景秀丽的。
然而我們都是修行之人,很快发现不对劲,這湖边栽种的,大部分都是柳树、槐树這样的阴木,而且布局也很讲究,竟然形成了一個藏风聚煞的凶穴,难不成還有人在湖底养尸啊?
我們也不敢贸然靠近,怕這裡会再有什么陷阱,实在是被坑怕了。
這时一阵脚步声传来,我們连忙藏好。
就见前面那條小路上,之前那为我們演奏的乐师正一步步走過来,他整個人的步伐有点僵硬机械,慢慢朝人造湖的方向走去。
待走到湖边时站定,再次举起小提琴,悠扬的拉了起来。
我們见状都有点懵逼,還以为会有啥大发现呢,特么就跑到湖边拉個小提琴?那小子這么有闲情逸致的嗎?
“等等,你们看那湖裡。”阚大山小声提醒道:“水面躁动的很。”
我們往人造湖看過去,那水面就像是被煮开沸腾一样,不停的冒着泡泡。而且随着小提琴的声音越激昂,湖面躁动得就越厉害。
小白的视力最远,他看了片刻后朝我們說道:“水裡有鱼,像是鲤鱼,個头特别大。”
那些鱼为什么听到小提琴声就会窜出来呢?這难不成是什么特殊的功法?
我們之前也曾听說過,有些修行之人的法门千奇百怪,能够用声音攻击人的也有。只是像现在這样,拉個小提琴来养鱼的,倒确实比较罕见,他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
正思索着,我突然感觉到一股熟悉的气息,那是……
“鼓人!”我突然惊呼道:“湖裡的那些,不是鱼,而是鼓人!”
其他人也感觉出来了,确实是鼓人的气息,我們都大吃一惊。原本以为在那個养殖场中已经将所有鼓人都救回来了,沒想到這裡還有,看這数量,起码有上百條鲤鱼,难道全部是鼓人所化?
我不禁感到一阵毛骨悚然,這些可曾经全部是人类啊,就這么被变成了鱼,投放进這人工湖裡也不知道生活了多久。
当初我們虽然救出一部分鼓人,但還是沒找到制造窝点老巢在哪,沒想到短時間内,又在這裡发现一批鼓人,做這一切的人当真是十恶不赦!
我們咬牙继续盯着,看那乐师接下来還会做什么。他也是受蛊虫控制,现在哪怕将他抓了,也问不出来什么,只能再耐心看看。
就见那乐师拉完小提琴后,将琴放到湖边,然后自己像受到蛊惑般,一步步朝着湖心走去。
他這是要……
“快,拦住他!”杨天呈喊道:“他要献祭!”
话音刚落,小白瞬间冲了過去,一把将那乐师给扯了回来。
他身上竟然還咬着几條鲤鱼,那鲤鱼牙齿尖锐,正在啃咬他的血肉,哪怕离水了都不肯松口。而且都被咬得皮开肉绽了,那乐师依旧浑浑噩噩的沒有清醒過来。
我們将他身上那几條鲤鱼给扯了下来,扔回湖裡,并把乐师给弄晕。
“先带回去再說吧。”我无奈的摇头說道:“看能否想办法将他身上的蛊虫给解了,并问出点啥来。”
于是我們在那本就拥挤的小面包裡,又塞进来一個皮开肉绽的血人,一路哼哧哼哧开了回去。
回到小别墅不久,那乐师慢慢醒了,看起来神智還算正常。但杨天呈說蛊虫在他身上,随时還有可能会发作。
见到我們,那乐师愣了一下,问道:“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要抓我?”
杨天呈对他說道:“你的身上让人放了條虫子,我是降头师,可以帮你将虫子抓出来,有需要嗎?收费一百…万。”
乐师:“……”
他靠在餐厅裡拉小提琴为生,看也不像是能拿出一百万的人。
见他這样,杨天呈有点不乐意了,撇撇嘴道:“分期付款也行。”
這個方案還是有点诱惑力的,那乐师咬咬牙,问杨天呈:“你真能做到?”
杨天呈点点头,“肯定能行,大不了把我爷爷喊来给你抓,咱生意人诚信为本。”
我們在一旁看得都无语了,這杨家小少爷可一点不穷,毕竟家裡在帝都做古董生意呢,为了這点钱竟然還坑人家小乐师,良心何在?
我无奈的摇摇头,对杨天呈說道:“你赶紧干活吧,别扯了。”
“哼,断我财路!”杨天呈用力瞪了我一眼,从他那百宝箱裡取出各种乱七八糟的道具,便要开始取蛊虫了。
那乐师看起来也不怎么相信我們,不過应该也知道自己之前被控制了,此时只能尽量忍住恐惧,问杨天呈:“会……会死人嗎?”
杨天呈摇摇头說道:“不至于,最多变傻子。”
乐师:“……”
现在他为鱼肉我們是砧板,想拒绝都不行,只能哭唧唧的让杨天呈取蛊虫。
那蛊虫应该也不是什么特别罕见厉害的虫子,让杨天呈不怎么费事就给取了出来,长的像蜈蚣,大概有小指长,看着還是挺狰狞可怖的,那乐师被吓得差点又要晕過去。
好在有惊无险,成功将它给取了出来。那乐师对我們也多了几分信任,开始說起他的事。
他名叫苏永春,音乐学校毕业,出来也找不到什么正经的工作,只能在餐厅拉小提琴,收入并不太稳定。
那天有個包厢的客人点了他過去表演,還請他喝了一杯高档红酒。谁知道在這之后,他的神智就越来越不清醒。有时候莫名走到一個地方,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過来的。
他也找人看過,甚至是去医院查過,都找不出原因。医生只說他身体裡有個小肿瘤,但是良性的,慢慢就会被消化掉了,不用开刀动手术。
医生都這么說,苏永春便也不太在意,就這么继续浑浑噩噩的過着。直到今天被我們发现,他差点主动踏入那湖中献祭。
听到我們說当时救他的场景,苏永春又是被吓出一身冷汗,哆嗦着对我們表示谢意。
我們听完苏永春的讲述,在心裡推测,像他這样的情况或许不是個例。
那一湖的鲤鱼也不知道养了多久,或许在苏永春之前,已经有人进湖中献祭了,只是沒让我們看到而已,這座湖简直是名副其实的杀人湖。
看来這鼓人事件,還远比我們所想象的更加恶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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