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安定,新工作新生活
《寻仙》最新章節第7章安定,新工作新生活
“前辈,”青禾镇镇东的王家灵庄上来了個新面孔,這是個看着十四五岁,穿着蓝色衫子梳着双髻的小姑娘;她长得谈不上多漂亮,但干干净净精精神神地很是耐看,让人看了便觉得心裡舒坦,“我闻說,這裡招人照管药田?”
桌后的中年人放下手裡的书卷,打量她一眼,便又低头去看书了:“這儿不要炼气二层的,你往北边去看看吧。”
“啊……?”沐寒应了一声,有点懵。心裡想问问,但又怕暴露自己什么都不懂被人坑了,不過面上神色倒是沒什么明显的变化,只是看上去有一点失望,
“药田都不要炼气二层的。练气一二层的大多是照管种灵谷的田地的,青禾镇西边北边灵谷庄子多,东头這边都是药田,南边沒有庄子。”管事的哗哗翻书好像在找什么东西,头也不抬,嘴上倒是把该說的信息都說了,显然是什么都不懂的外来低阶修士见得多了。
虽然很冷淡,但感觉這位前辈其实還算热心的样子……
“多谢前辈指点。叨扰前辈了,晚辈告辞。”
沐寒做了個揖便走了,明明一无所获——沒有找到活计——地出了庄子,她却莫名松了口气,旋即又忍不住感叹,自己正常交流的能力似乎在当仆役受训的两年裡彻底荒废了,随便和個人說话也会紧张。
這一路走下来她其实已经和好几拨人有過交流了,其中有修士,也有凡人;但无论和谁搭话,是问路還是买点干粮,话出口前都要在喉咙裡先卡一会儿。
如果沒有伯赏苍歌的存在,這两年的時間或许真的能把她变成会說话却不会正常交流的半個哑巴。
“先去镇北,镇北不缺人再去镇西。”她有意识地自己念叨起来。
“希望镇北有合适的地方供我容身。”毕竟青禾镇不小,如果是先确定了镇北沒有合适的地方,她再去镇西找活计,那今晚的住宿問題她应该就得自己解决了。
镇北的灵庄差不多是六成药田庄四成灵谷庄,主要分属三個家族。
這是沐寒留意了各個灵庄门口挂的匾后,总结出的信息。
刘,杜,姜。
都是很陌生的姓氏。
她在明玉商会的消息也是很闭塞的,所以完全不知道這三個家族与明家究竟有沒有关系。
“赌一把,抓個阄。”沐寒拔了三根草。
“不长不短的,那就先去杜家的庄子。”
沐寒回忆了一下路上看到的牌匾,随后便向最近的杜家灵庄栈走去——
各家对灵庄的管理都是通過灵庄栈实施的,一個灵庄栈对几座灵庄,每年庄子上的收成都是灵庄栈的人下去收,灵庄上劳作的人也是灵庄栈负责筛选输送。
一個灵谷庄子的栈裡至少要有三個炼气四层的修士,木水土各一;至于灵药庄子的栈,要求更高。
杜家乙陆灵谷栈的大堂裡坐着的是個山羊胡老者,他眼下什么都沒有做,只是眯着眼靠在椅背上,很放松,像是打瞌睡的样子;沐寒进了大堂看见他這样子,便又有些不敢說话了。
正当她硬着头皮打算开口叫一下人的时候,老者突然說话了:“后生什么事儿?”
“啊——啊?”沐寒着实惊了一下子。
“支支吾吾地。”老者似乎嘟囔了一句,然后睁开眼睛坐直了:“来找活干的?炼气二层?”
“是的!”察觉到自己反应慢了让老者不快了,沐寒一個激灵,回应利索了不少:“炼气二层,水木土三系都可以,最擅长水系。”
只說了都可以,沒說只有水木土三系灵根。
“今年多大了?”老者从头到脚看了她一圈。
“十五了!”
“我看你這样子,怎么看怎么像十二三。”
沐寒干笑了两声,见老者沒有让她糊弄過去的意思,只能道:“虚十五,小寒生的,虚两岁。”
“修炼几年了?”老者拧着眉毛,显然对她的岁数不满意。
“四年半了。”沐寒多报了两年多,心裡倒不怎么虚。
她几系的入门小法术都是精通级别的,說已经学了四五年,比老老实实說只学了两年可信多了。
老者态度稍微缓和了一点。
沒什么根基的外地来的散修多数入门非常晚,十六七才进入炼气期的大有人在,二十七八的炼气期一层也不是少数;沐寒衣着寒酸,看着更像是误打误撞踏入仙途并到了二层的走运菜鸟,說不定全部精力都放在增长修为上了,根本沒练习過怎么施法。
施法是有很多公用的小窍门的,脑子不傻的修士,一般会在练了几個月后无师自通一部分;掌握了部分窍门的修士,无论用什么法术,都能做到消耗更少,施法更快,法术中的灵力更精纯,法术强度把握得更精准。
這样的修士来打工可比用临时上手现学现用的修士实惠多了,两者的薪俸仿佛,灵田头几個月的产出却能差两成。
老者又问道:“灵雨术可学過?”
“晚辈学過的。”這個她会,不然她也不会想靠照管田地吃饭。沐寒松了口气,答完了却觉得老者的态度又变得有些不快了。
……应该是错觉吧?
绝对是她被明玉商会的训练手段折腾得对别人表情的认知都混乱了。
怎么可能是不快……
老者倒沒注意她的這些小心思,只是指了指旁边的一面镜子:“放個小点的灵雨术,把灵雨收成灵气团打到镜面上。”兴致缺缺的样子,似乎是真的不快了?
沐寒有些心惊胆战,但脸上依旧是特别镇定的。
明玉商教会给她的最好的东西,可能就是“如何在一千零一种突发情况下装木头桩子”。
凝神静气,两息后沐寒头顶便浮起了一团雾气,再一息后,便有细密的雨滴从雾气中滴落下来。
滴落的雨滴被沐寒用控水术尽数收走聚成水球,水球慢慢变大,直到最后一脉雾气化作雨滴被收起,沐寒双手间悬浮的水球已有约莫一尺的直径。
水球打到镜面上,被镜面吞了個干净。
随后镜面亮起了蓝光。
“可以了。”老者点点头,“還成。镇北的灵谷庄子上,炼气二层的修士都是至少要照管一亩田,然后一個月两颗下品灵珠,多照顾一亩田的话多给一颗。”他掀起眼皮看了沐寒一眼:“這個价你应该是沒意见的吧?”
“這個晚辈知道的。”
“嗯,以及吃住庄子上都包。当然,都是凡人的用度,想要更好的你得自己置办。
“然后你是打算就要一亩田,還是能多照顾一两亩?产出不够规定的标准的九成的话,可是要倒扣灵珠的。”
“一亩田。”多了也不是照顾不過来,但是两颗灵珠目前够她修炼生活了,而且多要一整亩的话,多半要耽误她自己的修炼時間。以后到了炼气三层,倒是可以一口气多要两三亩照顾着。
离仙门大选還有一年半,她觉得自己最首要的任务是一年半把自己的修为提升到炼气中期。炼气中期总归比炼气初期好看点……吧。
“再就是——你有仙城文牒嗎?”老者问。
“沒有。”其实有的,只不過是挂在明玉商会名下的仆役契书,契书上還写着李小丫。
“那你得先办一份文牒,我們這能直接给你办,不過一份文牒二十两金子,或者一颗灵珠。”老者看看她,又道:“你现在付不出来的话可以预支一個月工钱抵,不過预支的话,這個月月末還要扣你半颗灵珠的利息。”
“我现在有。”沐寒把灵珠奉上,然后便见老者抽出一张方方正正的纸状物,“叫什么?”
“须沐寒,必须的须,如沐春风的沐,二十四时大小寒的寒。”
“年龄,别报虚的,就报你出生多少年了。”老者掀起眼皮扫了她一眼:“你年纪小骨头一年一個样,這几年内要是出了大事严查文牒,你虚多了骨龄对不上有麻烦。”
“十三。”
“真不是十二?”
“不是,就是十三。”
老者听了就把信息都写上。
“木水土三灵根?”
“金木水火土,五灵根的。”
“出身?凡人国度来的?”
“是。”
“双手捏着,然后输道灵气进去。”
“行了,回头這個文书要在上面過一遍。一個月后发工钱的时候就能到你手裡了。”
“多谢前辈。”
老者把纸放到了身后置物架的一個锦盒裡,然后又抽了一张货真价实的纸出来写了几行字盖了印:“出门左拐后,往北走,出镇子,然后找杜家的乙陆谷庄,找不到就随便找個有杜家标记的地方问一下。到了庄上后把這個给管事的。他会给你安排地方的。”
“是,多谢前辈,前辈,請问那位管事的前辈怎么称呼?”
“姓王,就那一個管事,找不错人的。”
“是,是,多谢前辈。”
“回头文牒要是沒到你手裡,也是去找他要。”
沐寒又谢了几声才告辞,出门后又是猛松一口气。
——還是不习惯和人說话……希望快点把這個毛病纠正回来。
看看天色,刚過正午,晒得很。沐寒有心找個凉棚吃点东西,但想想自己刚花掉了唯一一個完整灵珠去买正经的修炼者的身份证明,顿时又舍不得了。
還是啃两口干粮然后去庄子上蹭晚饭吧。
吃穿住用,她现在還真是什么都缺。
——所以說,时隔半月,再想到被别的仆役取走的褡裢,她還是很心痛。至少褡裢裡的半瓶辟谷丹和一身仆役服都是很实用的东西。
乙陆灵谷庄确实很好找。
三家地盘的大致范围划的很规整,向北出了镇子后,沿着一條路直走,路边就全是陆家乙字开头的庄子了。从乙叁开始,走大概一個半时辰就是乙陆。
乙陆灵谷庄占地二十顷,不算炼气初期修士住的小窄间的话,是有八十一间房屋。
“新来的?”王管事是個看上去不過二十出头的年轻修士,中等身材,五官平平,除了透着一股子憨厚淳朴外,长相上沒什么特色,是很容易让人忽视或者忘掉的那种脸:“文牒還在办?下個月初从栈裡拿?”
“是。”沐寒這会儿倒不太紧张了,可能是這個人太年轻,用凡人的眼光来看的话,和苍歌看起来是差不多大的;也可能是這個人长得较憨厚,气质也很淳朴,有些像她幼年认识的那些田裡的汉子:“干水修的活儿。”說着把老者写的那张纸递了過去:“這是栈裡给我的文书。”
纸條就是孤零零的一篇纸,也沒加信封,裡面写了什么沐寒想怎么看就怎么看。內容就是說一下沐寒的能力情况,告诉管事怎么安排人。
王管事一手把纸捞過去,着重观察了一下左下角的印章,对文字內容则只是挺随意地扫了几眼:“行,你去那面待会儿,一会儿,申时正的时候,有人会告诉你该做什么、伺候哪块地。”
王管事指了指门外,示意她到大堂裡去等着。
沐寒站到墙根底下,莫名觉得自己有点像是在面壁,不過让她站到别的地方,她還觉得不太自在……
离申时正還差一個时辰還多,就這么站着也是挺无聊的;修炼吧,人生地不熟的,在大堂裡修炼好像還有点哗众取宠。
干嘛要等到申时正呢?
她随便找了個寻思的对象,开始打发時間。
可能有什么說法?就像村裡每年春天插第一棵秧前都要找個看起来很吉利的时辰?
修士对风水灵脉懂得比她们這些凡人多多了,所以可能讲究更大?但這么想感觉就更奇怪了……
再不然是每天都有很多修士来這裡,一個個安排太浪费時間,所以每天都是等到傍晚集中安排?
這样想就很合理了。
沐寒两眼放空,后背贴着墙想着。
“贴着墙你也不嫌弃脏。”她出神了有好一会儿,忽然就有個声音响起来:“咱们庄沒雇人专门清理,這墙都是隔两三個月,管事的想起来了,就让水修放個法术冲一下。因为不额外给钱,大家冲得也挺随意的。”
沐寒回神,看见斜前方大概十步远的地方站着個青年人。
青年穿着身蓝色的短打,尖脸,圆眼睛,眉毛很淡,皮肤黧黑,眼睛很有神,脸上透着一股子张扬、跳脱以及快活,“来庄上干活的?让你等着你還就站着等啊,沒看那边堆了一堆凳子嗎?”
青年指指大堂的另一角,沐寒看過去,发现還真堆了十几個高脚凳。
“去拿俩凳子過来,站到申时腿都木了。”
虽然是命令的话,但沒有那种颐指气使的跋扈劲头,倒不怎么让人难以接受。
沐寒想着自己一個什么都不懂的新来的,還是老老实实听话地好,于是乖乖地把凳子搬過来了。
“让你去你還真去了。”青年看着凳子,又打量了一下沐寒:“還真是個老实的啊?我两年沒看见過你這么呆的了。”
沐寒沒說话,自己把自己的那個凳子放的远了些。
她感觉這青年不像是有恶意的样子,但青年這疑似有几分混不吝的样子也让她疑心自己是不是估计错了,說真的……這架势……很像村裡游手好闲惹是生非的混小子。
這样一怀疑,沐寒心裡就有点想躲。
惹不起還躲不起嗎。
“诶诶你這样也太老实了吧,說两句就开始躲。”青年想挪挪自己的凳子,但手刚搭上椅面就停住了,他在沐寒给他放凳子那個地方坐下来:“我叫江海平,這的人都叫我江三哥。”
沐寒瞅了他一眼。
“唉,你那什么眼神,”江海平两臂一抱,两脚离地蹬在凳子腿的横杆上,“我可沒有占你便宜的意思啊,王二哥是這的大管事,我怎么說也是這的小管事了,大家叫我句哥也是理所当然的。”
“而且你這么点大,叫我哥也不亏吧,還是你想叫我前辈?”
“你想叫我還不敢答应呢。”江海平一边念叨着,一边从怀裡摸出個纸包,打开,裡面全都是瓜子仁儿。
“我看着年纪很小嗎?”沐寒突然想和這人聊几句了。
难得碰见個不会给她多少压迫感還能聊几句的人。
不趁這個机会多說几句话练练胆简直天理难容。
“十二三吧——”嚼了两個瓜子仁后,江海平本能地又抬头仔细看了她一眼:“呃,十五岁?”
虽然听到十二三觉得挺郁闷的,但刚刚江海平猜得差不多是对的,怎么又看了她一眼,再說的就不对了?
“我到底像多大的?”
“一打眼看像十二三的,但仔细看,又不太确定了。”江海平又嚼了一小撮瓜子仁:“直到你问我前,我都觉得你是十二三的。”
“你长得太傻——小了,看脸上那股劲儿就不像大点儿的。”
虽然你变得快但是我都听到了。
真的。
沐寒默默地叹了口气。
明白了,是她脸上涉世不深的那种神态有点明显。
明玉商会呆的那古井不波的两年能把一個好好的人磨成木头人,但也由于太封闭了,经历的事情少,這种人生经历折射在三五十岁的大人身上是显得木,折射在本来就年纪不大沒多少见识的人身上,就是显得呆,显得傻,显得尤其不开窍。
“庄上女修士也不少,一個個鬼精鬼精的,年纪越大越精明,除了個别几個精明得地能把自己的心思全藏住的,其他的都是一看脸就能猜出多大年纪。”修士老得比凡人慢,四五十岁的炼气期女修,若是不到二十岁就开始修炼了,那么,只看皮囊的话,不用保养都能看着跟凡人二十八、九的少妇一般年纪。
会打扮的、能保养的,脸上看着更少面。
“哦,那她们应该挺怕你的。”发现江海平似乎比较好相处后,沐寒忍不住想刺他一下,但临到头又怂了,换了個温和点的词汇。
“我怎么感觉你是想說她们烦我?”江海平数着瓜子仁,沒等沐寒說话就又继续道:“我又不是傻子,也不是闲着沒事想找人约架的呆子,哪裡会和别人說她们都多大年纪了。”
“其实我可讨人喜歡了,因为别的庄裡小管事都爱沒事找事,我只爱看热闹。”江海平又吃了一小撮瓜子仁,沐寒這次注意到了,他抓起一把瓜子仁往嘴裡扔的动作看着很豪迈,实际上那一小撮就三四個瓜子仁。
“我喜歡看别人沒事找事,然后我過去捅破,之后就热闹了。”
沐寒不接话了。
她大概是看明白了。
這個小管事江三哥……根本就是個话痨吧。
他只需要你在一边听着,时不时发出几個简单的音节附和一下就可以了。他自己一個人就可以把所有需要表述的內容讲完。
“以前杜大哥总是說我能搞事,爱折腾,但结果呢?别人家的庄子庄头沒事找事,庄上的人也瞎掺和,动不动就鸡飞狗跳地,”他眯起眼睛慢慢地嚼着,一脸享受又自得的样子:“咱们家的庄子就不一样了。我一天到晚闲着沒事,就爱盯着几個刺头;回头谁敢搞事,背地裡搞了什么弯弯绕我全捅出来,头一年是被我搞得乱七八糟的,后面可一直安安生生地,什么事都沒有呢。”
沐寒无可无不可地听着。
這人虽然话痨,但也挺精明呢。
“嗨,說到這我還不明白了,庄子上也就是种地這点事。拿工钱看的是地产量,一块地不好了,和地有关系的人都要短钱;和地沒关系的人也别想多钱;把一個人挤兑走了,挑事的人也拿不到什么好处,每個月還是看着自己地裡的产出赚灵珠——怎么别的庄子還总有人搞些杂七杂八的?也不嫌弃耽误修炼。”
“谁知道呢。”沐寒语气平平的,一点波澜沒有,一幅天然呆的样子。
“嘶——和你讲话還真有点沒意思。”江海平看着只剩下一半的瓜子仁,兴致一下子就低落下去了:“会不会聊天啊?”
“不怎么会。”
“行,不会也挺好。”江海平盯着瓜子仁看了几息,然后小心翼翼地挑出两個小的放在嘴裡:“不会聊天的要么特别会修炼,要么运气特别好——你也别得意!”
“我告诉你,不会聊天的赚不来大钱!”也不知是从来学来的歪理,他念叨起来一套一套地特别顺溜。
他把剩下的半包瓜子仁严严实实地包好。
“申时正差不多了吧?”他转头看了一圈,“看来今天就你一個呀。”
“平时人很多嗎?”看来“申时正”的要求,還真的是为了把新来的人凑一起方便指引。
“沒有,大多数时候是一天一個人沒有的。”江海平站起来:“天天都有好多人来,每年却沒多少人走,庄子早该装不下了,還轮得到你這個小呆头?”
“现在這個庄子裡总共就六百号人,庄子裡无人照管的田地挺多的,大概能有三百亩。”连海平道:“這些田也不会空着,只不過都属于只管种和收,不管打理的那种。每個月产出很少,不過比什么都不种還能强一点。所以每隔几個月還是会安排所有人一起把空田种满。”
“走吧,我带你去找块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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