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异像渐显
三爷将三十六门的前后說完,自己下厨做了点饭菜,爷三個坐下吃饭,花错再一次让我领教到了什么叫做狼吞虎咽,我一碗饭還沒吃完,他已经下去三碗了,我十分怀疑這家伙是饿鬼投胎。
我們爷三正吃着,忽然一阵咯咯娇笑声传了进来,随即黄姑娘就如同鬼魅一般的飘身而进,一进门就笑道:“怪不得老胡那三個龟孙灰头土脸的,原来是三爷回来了。”言辞之中,好像并不怨恨三爷锁了她九年,但也明显不像老胡等人那般惧怕。
三爷头都沒抬,也沒說话,只顾自己吃饭,花错却笑道:“這不是黄大小姐嘛!黄大小姐這么多年下来,還是這般年轻美貌,不知道有心上人了沒?你看我怎么样?”
我一听差点笑出声来,這家伙說的好像他以前认识黄姑娘一样,竟然占起了黄姑娘的便宜,不過他仗着三爷在,虽然满口胡言乱语,黄姑娘也不敢怎么样就是。
谁料黄姑娘噗嗤一笑道:“小崽子,我還真看上了一個,那就是你爹,你爹沒看上我而已,要不我就成你后妈了,你還来占老娘便宜!真是瞎了你的狗眼。”
我和花错顿时全都愣住了,一起看向了三爷,三爷锁了這黄姑娘九年,三千多個白天黑夜,朝夕相处,三爷长的又不丑,保不齐這黄姑娘說的,真有可能!
当然,三爷是不会动那心的,可三爷不动心,不代表人家黄姑娘就不动心啊!
三爷這时大概也有点挂不住了,将饭碗一放道:“有事說事,沒事就走吧!你修行到现在,也属不易,既然已经离开了,就安心修你的凌华道,别前功尽弃了。”
黄姑娘顿时娇笑道:“哎呦,沒看出来,三爷還是挺关心我的嘛!既然你這么关心我,我不表示一点,怎么好意思呢!”
“你這愣儿子,這回可是被雁啄了眼了,老胡多奸猾,他哪能玩得過那條老狐狸,前脚从你们這离开,后脚就去给麻三通风报信了,估计现在啊!麻三等人都藏的沒影了。”
三爷双目一凛,冷声哼道:“当真如此?”
黄姑娘娇笑道:“当然如此,我還盼着能用情真意切将你感动呢!哪会放假消息给你。不過你别一竿子全都打死了,老白還是不错的,啥都沒参与,我更是帮着你的。”
三爷的眼睛缓缓闭了起来,长长的吐了一口气,随即猛的睁开双眼,精芒一闪,冷声道:“既然如此,就不能怪我了,他对我儿子、侄儿落井下石在先,如今又对我阴奉阳违在后,我灭了他们,也就有了理由,下次再见之时,就是他们三個丧命之时。”
一句话說完,双目如电,冷冷的盯了一眼那黄姑娘道:“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想的是什么心思,我劝你趁早灭了這個念头,我們徐家的人,不是你动得起的。”
我又是一愣,三爷這话明显是指我啊!花错虽然也是徐家的人,可他姓花,這黄姑娘难道還沒忘了和我哪点過节?虽然那事是我不对,可我那时候還是熊孩子一個,也因为這個差点被淹死,這么多年下来了,也该算了吧!
黄姑娘面色一变,随即隐去,說道:“姓徐有什么了不起,又不是姓苏的!我动得起动不起,還得看他自己的造化。”
三爷一听,目光顿时更冷,正待說话,那黄姑娘又娇笑道:“好了好了!我知道你不待见我,我走就是了,不過,别說我沒提醒你,东南西北四個方位各出十裡,可都不大正常了,再不去看看,只怕到时候就算是你,也无力回天。”一句话說完,身形一转,娇笑着跑了出去,只留下一串银铃般的笑声。
一直等到黄姑娘的声音消失,花错才鬼头鬼脑的看了一眼三爷道:“爹,娘已经不在了,要是你不觉得那黄姑娘活的太久了,我也可以考虑接受她做我的后妈,起码不用吃這么难吃的饭菜了。”
我再也忍不住了,顿时噗嗤就乐,這家伙也是沒药医了,谁的玩笑都开,虽然三爷的饭菜虽然确实不咋的,可他却是吃的最多的一個,现在吃饱了估计,开始嫌弃起来了。
三爷一听,顿时笑骂道:“你這孩子,跟谁学的這般油腔滑调,你娘虽然不在了,可我們夫妻伉俪情深,虽隔阴阳,不過一线,从来就沒正眼瞧過别的女人,何况還是一只黄皮子,這种玩笑,以后别在开了。”
花错哈哈就笑道:“那感情好,我這不是怕爹你真的给我找一后妈嘛!我可听說了,后妈虐待起前妻的孩子,那叫一個惨!”
三爷也被這家伙逗乐了,刚才那股凌厉的气势顿时消去,一挥手道:“赶快吃饭,虽然不知道黄姑娘說的是真是假,我們還是去看一趟比较放心,万一真的有了什么异常,也好早做防备。”
花错明明刚才還嫌弃三爷做的饭菜不可口,听三爷這么一說,竟然又吃了一碗,一直撑到直打饱嗝,才肯放下筷子。
饭后三爷带着我們先到了老井边,在石井栏上动了点手脚,我也看不懂,就看三爷這边拍拍那边打打,几下就好了,可听三爷說,他是在石井栏上又下了更厉害的封印,除非对方是個比他更厉害的人,要不就无法解开封印,解不开封印,就无法下井。
只是那石井栏被老奎那天夜裡砸断了一根,所以封印效果沒有那么好,顶多能撑三日,但有這三日時間,我們也就可以赶回来了,毕竟我們也只是出去数十裡地而已。
一切安排妥当,兄弟俩跟着三爷,先向东出发,东面几十裡无人烟,一眼看去,尽是旷野,好在也有土路可走,十来裡路,很快也就差不多到地头了。
花错边走边和我說道:“哥,真不是我埋汰你们這,你自己看看,這荒的,都成啥样了,我要是以后住在這,我把东面全都放上树,长成一整片的老林子,一有了林子,什么飞鸟走兽啥玩意都有了,想吃啥就整点啥,我告诉你,野味放上大把的辣子,用热油爆炒出来,那才叫一個香,想想都流口水。”
我翻了他一個白眼,我算明白了,這家伙正宗是個吃货,外加话唠,還有点异想天开,這东面几十裡地都沒人烟,搞的都成他家的地了,想放林子就放林子,他当自己是地主呢!
花错见我不理他,正要再贫,三爷忽然一挥手道:“别說话了,這裡确实不对劲了。”
三爷這一发话,我們当然也不闹了,三爷抬头四看,眉头越锁越紧,我也跟着四处看了看,却什么也沒看出来,只好问道:“三爷,咋不对劲了?不還這样嗎?”
三爷一摇头道:“不对,人有人相,地有地形,地师之学,我虽然不精,却也知道势、气、水、砂之說,這裡的地势虽然沒有大的改变,但气息却不对了,原先這裡虽然满目荒凉,却不藏凶伐,不见煞恶,可如今這气息凌乱,一不连绵,二不通畅,還满含凶煞之恶,如同被人生生撕裂了一般。”
說到這裡,猛的一指前方大约半裡之处,說道:“如果我沒看错,那裡的气息最是凌乱不堪,继而牵扯着這一大片的气息都动荡了起来,那裡必有异像,不是地陷成坑,就是裂地为渠,我們過去看看再做计较。”
半裡路算不上什么,爷三個一起,片刻就到,到了三爷所說的地方,我和花错顿时就傻眼了。
三爷說对了!
只见从這裡开始,地面上裂开了一道一米宽的裂缝来,一直蜿蜒而走,目光所及之处,仍不见尽头,竟然不知道到底有多长远,底下黑幽幽的,深不见底,就這么静静的存在于土地表面之上,如同被谁一刀劈开的一般。
三爷一见,顿时面色大变,急忙喊道:“你们离那裂缝远一点,黄姑娘說的沒错,异像渐显,群凶欲出,只怕那老井之中,已经有了什么变故,不然也不会镇压不住這些东西的。”
我一听就明白了,三爷還是知道那井中究竟是什么东西,不肯說而已,只是我心中好奇,這裡已经距离我們村十来裡路了,究竟是什么东西,能镇压到這么远?所镇压的,又是什么东西?
刚想到這裡,裂缝对面不远处,忽然刮起了一阵狂风,打着转就過来了,到了裂缝之处,竟然哧溜一下都灌进了裂缝之中,底下顿时发出一阵阵呜咽一般的声音来,随即升腾出一阵白气,所過之处,如触寒冰,這么热的天,我愣是激灵灵的打了一個寒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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