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林荃挨打
徐婉宁眨巴着眼睛,“现在天還早,要不要再睡一会儿?”
“不了。”林安掀开被子:“家裡還有很多活沒干。”
等林安洗完脸去了院子后,却发现所有东西都被归置的井井有條,年货已经置办好了,窗花也都贴好了。
好像除了已经用了一大半的柴火外,几乎沒有可以安排给他的活儿。
這和往年的情况不同。
之前几年,徐婉宁不管事儿,林母又腿脚不便,所以過年的行当都得等到他休假回来再安置。
“安子,安子!”
林母站在厨房门口大呼,林安急忙走過去,“怎么了妈?”
“今儿都腊月二十六了,你妹妹咋還沒有回家?我把冻肉都做好了,要不,你带着冻肉去一趟明光村?”
林母本来還想再等等,但林安回家了,她的主心骨也回来了,所以迫不及待地想知道女儿的情况。
“成,我换身衣服就去。”
林安正准备推着自行车出门,徐婉宁急忙将他叫住,并将一個袋子挂在了自行车的把手上:“這是我给林荃准备的东西,你顺便带過去吧。”
“嗯。”林安看着徐婉宁低头系带子的模样,突然开口:“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去?”
“啊?”
林安也意识到自己的問題有些突兀,又补充了一句,“我的身份,很多事情不方便做,你去的话,可能会方便一点。”
徐婉宁想了想,就点头道:“那也行,一起吧。”
明光村距离大江村距离不远不近,一個半小时左右的脚程。
骑自行车也需要差不多的時間,因为路不大好走,坑坑洼洼的。
徐婉宁一开始不好意思环住林安的腰,只是抓着自行车的车座,但路面好多凸起的大石块儿,偶尔還会有小坑,以至于自行车一癫一癫的,她好几次险些摔下去,被逼无奈下,只好抓住了林安的腰。
冬天穿得厚,她抱着他的腰,应该沒事吧?
殊不知,背对着她的林安,嘴角不受控制的疯狂上扬。
徐婉宁之前只去過明光村一次,還是林荃和戴伟结婚的时候。
林安倒是经常来,所以对路线比较熟悉,七扭八拐地,就到了戴家门口。
只是戴家现在大门紧闭,却還能听到裡面传出来的激烈的争吵声。
林安皱着眉,低声交代徐婉宁:“你站远一点等我,我過去瞧瞧。”
他迈着两條大长腿走到门口,用力地在木门上锤了几下,屋子裡的争执声有一瞬间的停顿,紧接着又恢复如初。
林安等了一会儿,依旧沒人来开门。
无奈,他只好再次敲门,比之前那次更加用力一些。
“啊……”
屋内,发出一道女人的尖叫声。
林安脸色一变,也顾不上礼义廉耻了,直接用脚将大门踹开。
戴家沒有院子,大门一打开,屋子裡的场面就被人看的一清二楚。
一個披头散发的女人,被其他几個女人按在地上打。
她身上不知道穿了多久的棉袄都被撕碎了,棉絮乱飞。
“林荃!”林安惊呼一声,正准备上前,却见一道娇小的身影快他一步,冲上去就对着那几個抓着林荃的人拳打脚踢,直到将人全部挥开。
“林荃?”徐婉宁半跪在地上,看着林荃满是伤痕的脸,有些心疼。
“我們林家姑娘清清白白地嫁到你们戴家,给你们戴家生儿育女,你们就是這样对待她的?”
徐婉宁只觉得胸腔裡燃烧着熊熊烈火,恨不得狠狠揍一顿戴家人。
“哟,這不是戴伟的大舅哥嘛。”其中一個四十多岁的妇女双手环胸,努力将下巴往上扬,营造出一种高高在上的感觉:“怎么?這是来给小贱蹄子撑腰了?”
“小贱蹄子說谁?”
“小贱蹄子当然是說……”中年妇女的话锋一顿,瞪着徐婉宁:“說的就是你们家林荃!”
“把嘴巴给我放干净点!”
“她做得出来那种事,难道我就不能說說了?”
徐婉宁還想跟這個人理论一番,但林安却挡在了她和林荃前面。
林安身高很高,足有一米八,比戴家人都高。
再加上他這些年上了多次战场,气场可不是一般的农村人能比的。
他就站在那裡,即便只是眼神平淡的扫视了一圈,戴家人谁都不敢大声說话。
“来,跟我說說,林荃到底做了什么天理难容的事情,要你们几個人一起对她拳打脚踢?嗯?”
“她和别的男人勾搭!”最开始那個中年妇女看不惯有人這么护着林荃,扯着嗓子大喊:“我們村裡還多人都看到了!”
“是嗎?”林安也不恼怒,依旧语气平静道:“现在,把那些看到了的人全都叫過来,我們当场对峙。如果真是我們林荃做错了事情,我這個当哥哥的代替她受罚。”
“如果有人故意针对我們林荃,那我只能报公安,为我妹妹讨回一個公道!”
报公安這几個字一說出来,刚才還嚣张跋扈的几個人,顿时变成了缩头乌龟,躲在自家男人后面,连大气都不敢出。
戴家老太婆见事情不受控制了,就站出来打圆场。
“林荃犯了错,我這個当婆婆的不好动手,就让她几個妯娌帮忙教训,這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嘛。林家小子,你看你大老远地過来做客,沒必要上纲上线,把事情闹大。戴伟,你去给你大舅哥煮两個鸡蛋吃。”
徐婉宁這才看向林荃的丈夫。
一個身量不高的男人,被人用一根铁链拴在了桌子上,他应该是奋力挣扎過,桌子被拖出了明显的痕迹。
只是他一個人无力与那么大一张实木桌子抗争,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林荃被打,却帮不上任何忙。
“煮什么鸡蛋!娘,您就别睁眼說瞎话了,這段時間你们折磨荃荃的還不够嗎?她到底怎么招惹你们了,放過我們不行嗎!”
戴伟拽着桌子咆哮,恨不得替林荃受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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