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第15章
等两人下车，他往前迎了几步。
joy松了口气，“你总算是来了。”
顾芊月看了眼手机，“沒迟到。”
但也不早了，joy催促着：“快走吧。”
顾芊月率先走进去。
joy拉住应沉嘱咐着：“一会你跟着我。”
趁此机会，应沉道：“我就不去了吧。”
這又不是他的场子，再說挺尴尬的。
一听這话，joy拉得更起劲，“来都来了，吃個饭再走。”
“……”
剧组包下整個一楼大厅，推开门，好几桌都坐满了人。顾芊月径自走到最前面，张易见她過来，忙冲她招手，“芊月，快過来。”
她到得晚，只剩下张易左边的空位，右边依次是莫随和裴语颜。
顾芊月坐下，神情抱歉，“不好意思，来迟了。”
张易摆摆手，热心为她引荐着，“這位是男一号莫随，你们還沒见過面吧？”又对莫随介绍着：“顾芊月，女一号。”
顾芊月冲着他颔首，“莫老师，你好。”
“你好。”莫随点了下头。
“莫老师。”裴语颜突然在旁插话道：“我是女二号，裴语颜。”
莫随直直看向她，裴语颜似是羞涩笑了下，一双眼欲语還休，粉嫩的双唇微微抿着，任谁看了都会升起保护欲。
一桌人都看着他俩，顾芊月也想看看莫随会怎么回答。
“裴语颜？”
影帝叫了她的名字，裴语颜的眼眸亮起来。
下一秒，莫随面无表情還有点嫌弃道：“這是你第五次介绍自己。”
桌上响起零零散散的笑声，顾芊月低着头，偷偷牵起嘴角。
這個莫影帝還蛮对她的脾性的。
裴语颜面色灰暗，借口上厕所跑了出去。
joy带着应沉到另一边坐下，应沉看了一圈，基本上都是早上和joy打招呼的人。
众人见他坐下，对joy道：“你对保镖真好，還让他上桌吃饭。”
“……”
joy笑了笑，沒說话，只是叫应沉赶紧动筷子。
酒過三巡，桌上醉醺醺一片，他对着应沉小声道：“应警官，你别介意啊。他们就是嘴快，但是无心的。”
应沉道：“沒事。”這点事他不会放在心上。
joy点点头，“我去看看芊月。”
“顾老师？”
顾芊月回头，是坐在她斜对面的那人，长相帅气，笑起来挺阳光的。她在一個颁奖礼上听他唱過歌，声音條件還可以。
“有事？”都是同组的演员，她說话都很客气。
“我沒什么事。”他看着有些害羞，摸了下头，“就是来和您打個招呼。我叫江渡，是這部剧的男二号。”
顾芊月点了点头，举過杯子和他的碰了下，“以后一起努力。”
“嗯，一起努力。”
江渡一口干，喝得有些急，他不住咳嗽着。
顾芊月忍不住道：“你慢点。”
看他這模样還很青涩，估计年纪還很小。顾芊月总有种姐姐的心态，她道：“不能喝就别喝那么多。”
江渡直摆着手，“沒事，我有点激动。”
顾芊月扬了扬眉。
江渡道：“主要是跟演技优秀的前辈合作，我有些紧张。”
“别紧张，前辈不吃人。”她眨了眨眼睛。
江渡先是一愣，随即笑起来，“顾老师，您可真幽默。”
“還行吧。”她笑了下，“我觉得我還能更幽默一点。”
“……”江渡为她加着油，“您一定可以的。”
“……”這小孩還挺好玩。
“芊月？”
江渡见joy過来，和她打了個招呼离开。
joy随意看了两眼，她這桌上总共连她不過三個人。
“莫影帝呢？”
“早溜了。”
“……”
“裴语颜呢？”
“估计躲厕所哭去了。”
“……”
“那张导呢？”
顾芊月指着前面一桌，“這不，喝着呢么。”
“我說史大志，你怎么那么多問題？”
joy急眼：“能不能不叫大名！”然后缓和下来，“我是你经纪人，不得多问几句。”
“行，你都有理。”顾芊月不与他争辩，“我去跟导演打個招呼，你叫上应警官一块走。”
joy：“行行行。”有莫随這個掩护在前，他们早走些也不算摆架子。
“应……保镖？”
应沉回头，一醉醺醺的大汉在他旁边坐下，笑眯眯地一手举着酒杯，另一手握着酒瓶。
大汉眉目粗犷，脸上的肥肉堆起三层的褶子。脖子上挂着纯金项链，手上還戴着個十克拉的金戒指。见应沉盯着看，還若无其事将手往前挪了挪。
应沉收回视线。
大汉露出一口金灿灿的牙，笑着道：“小兄弟，你多大了？”
应沉沒說话。
大汉像是看物件一般，将他从头到尾全都扫描一遍，是越看越满意，他将凳子往前移了移，离应沉更近些。
他举起手，“看你对我這個戒指挺感兴趣的，我那還有很多，要不要一起去看看？”
他越靠越近，恨不能将整個身子都靠在应沉身上，顺便還往应沉的手边递了张房卡。
应沉深吸口气，盯住他，慢慢启唇：“三。”
“啥？”大汉沒听清，只能听到应沉的嘴在动，他又往应沉那边移动。
“一。”
应沉动作迅速，反手将大汉压在酒桌上，“我给你机会逃跑了。”
大汉疼得龇牙咧嘴，话都說不稳，“你……你给我松开！”
“你知道我是谁么？你一小保镖，敢這样对我？”他嚣张道：“要不是看你還有点姿色，我……啊啊啊！”
应沉加深了力道，這下大汉是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
他们這边动静不小，很快引得人们纷纷侧目。
顾芊月他们及时赶過来。
“应……”她改口，“应老师，怎么回事？”
“自己看。”他示意顾芊月往桌上看。
顾芊月和joy看過去，纷纷都变了脸色。
那大汉名叫李其虎，是组裡的副导演。早听圈裡說過他有這方面嗜好，沒想到是真的。還瞄上了应沉，她心想這老哥真是活该。
他们在這闹，裡外裡早围了不知道几圈人。张易从外围圈挤进来，一同跟进来的還有裴语颜。
李其虎一看到张易，立马求救，“导演救我啊！”
“這……”张易看向应沉，应沉面色冷硬。
“顾老师，這是怎么回事？”他知道应沉是她带来的人。
顾芊月侧着身，挡着点众人的视线，不动声色将房卡塞到张易手中。
张易一摸，顿时僵硬。随即沉着脸道：“顾老师，我明白了，這件事交给我处理。”
顾芊月同样面色沉沉，“导演，我不希望再有第二次。”
裴语颜和张易挨得近，所以对于顾芊月递给他什么东西，她看得一清二楚，也对李其虎竖起眉头，更加鄙夷。
得到张易的保证，顾芊月回到应沉身边，扯了扯他的袖子，“应老师，我們走吧。”
joy也跟過来，期期艾艾叫着：“应老师。”
应沉最终還是松了手，跟着顾芊月安静走出去。
joy去开车，她和应沉站在路边等。
街道两旁的路灯很暗，仅够照明用。
在人影卓卓中，顾芊月低声道：“对不起。”
等了很久，沒等到回应。她想应沉要是提出要走，她会同意的。只是心裡有点难過，她不想让应沉以为她也是這样的人。
又一面自嘲地想，身在娱乐圈這個大染缸裡，又怎么会独善其身？连她都会這样想，也不怪别人了。
徐徐的风声吹缓些许他们之间的沉默。
应沉开口：“顾芊月。”
顾芊月怔住，他說：“抬头。”
她慢慢将头抬起，应沉盯着她道：“他是变态，与你有什么关系。”
平平静静，像不露声色的晚风，轻而易举吹散了她心头的许多忧虑。
在月光下，他的眼裡住着小小的她。
应沉跟着顾芊月来回跑了几天，每天就是陪她去剧组，然后近距离看戏，接着回家。過得虽不充实但還算有意思。
這天，应沉像往常一样，跟着顾芊月上红色跑车。
他坐上副驾，顾芊月沒发动引擎，而是一個劲盯着他看，還一分钟眨了许多下眼。
他系好安全带看過去，她开口：“忘记和你說了。”
“？”
“接下来是私人行程，不能带你。”
“……”
“我下车。”
顾芊月赶紧挽救，“我让joy送你回去。”
应沉拒绝：“不用麻烦。”
“那好吧。”知道应沉不会答应，顾芊月沒有强求。
她探出窗子对应沉笑了笑，“我给你放個假，你出去走走，别跟孤寡老人似的天天待在家裡。”
“……”
她或许是觉得自己這個打比方用得還不错笑意更深了点，“也别抽烟哦。”
“我走了，拜！”
红色超跑疾驰远去，很快冲出应沉的视线。
应沉摸出手机，打了辆车。等待的间隙看了眼天色，不到五点，天空湛蓝湛蓝的，朵朵白云似层层的细纱在上面绣着水彩画。总之這样好的天色，這么早回去的确有些可惜。
他脑中开始思考他能去的地方，然后一一排查又放弃，最终想到一個合适的人。
应沉一通电话打给陈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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