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第36章
搞得江渡做贼心虚，紧张兮兮，连带着戏演不到位，被导演骂了十几回。這样一個星期后，他终于受不了了，主动找到应沉。
江渡：“你能不能像盯犯人一样天天盯着我了。”
应沉冷淡拒绝：“不能。”
江渡生无可恋。
应沉接着道：“不過要是你愿意回答我几個問題，我可以考虑。”
江渡：“你說。”
别說是几個問題了，几十個都行，只要他能别盯他。
应沉告诫他：“不能說谎。”
见江渡连连点头，他才继续问：“你第一次见到顾芊月是什么时候？”
江渡想了想，“有一年冬天吧，那时候我還沒出道呢。当时我就觉得她可真洋气，要是我能像她一样就好了。”
“展开讲讲。”
江渡懵，“怎么展开讲讲啊？”
应沉耐着性子为他解释，“你都做了什么，谈了什么，一五一十给我說清楚。”
“沒做什么啊，就盯着看了一会。谈了什么？哦，就和当时的同学感叹几句，具体记不清了，就类似于好羡慕她之类的。”
江渡說完后，想了想又道：“需要同学的名字么？”
“暂时不用。”
“好的。”回复完后自己都吓一跳，为什么在应沉面前他的回答变得如此乖巧。
应沉问得详细，“你沒跟她搭话？”
江渡纳闷，“就一广告牌，我搭什么话？”又不是脑子抽抽了。
应沉：“……”
感情问這么多都百搭。
他继续问：“第一次见面什么时候，我是說见真人。”
真人啊，那得是出道后了。
“大概是去年的一次颁奖礼吧，芊月老师借了我张纸巾，我当时就觉得她人還挺好的。”
应沉挑眉，看向他的眼神逐渐锋利，“所以当时就动歪脑筋了？”
“才沒有！”他急忙辩解，“我又不是神仙，怎么能未卜先知我跟她一起拍戏。”
“那什么时候动得歪脑筋？”
江渡不想回答，想含糊過去，“那我不是沒得逞么。”
应沉直接怼他，“就可以当做這件事情不存在？”
江渡：“……”
過了几分钟，应沉神色未改。江渡清楚认知到应沉沒得商量的态度，他老老实实道：“大概重逢那天吧。”
重逢？還說得挺美好，不就是开机宴那次么。原来那么早他就起坏心思了。
“为什么要這么做？”
江渡猛然瞪圆了双眼，暗叫苦不堪言，非要把话說得這么明白，让他底子面子都丢得一干二净。
应沉還在等着，左手手心搭在右手手腕处，指节有规律敲击着，最后几下猛然急切，显然是耐心告竭。
“警官，還能是为什么？现在选秀盛行，小鲜肉层出不穷。還不是为了多点资源，有人捧好上位，不然谁干這种事啊。”
应沉的注意点偏移，问了個看似不搭嘎的問題，“你叫我什么？”
江渡想了想，再次重复一遍，“警官啊，你问话的方式真的太像個警察了。”
“哦，平时比较喜歡看警匪片。”
江渡耸了耸肩，听起来无关紧要，他只关心，“還有問題？”
“暂时沒有。”
“那……”话他沒說完，但应沉懂。
他道：“看你表现。”
“……”
他觉得有点浪费口舌。
顾芊月是看到江渡离开，才走上前的。
“江渡找你做什么？”
“沒什么，被我盯得有些烦了。”
“哦，你尽量离他远一点。”
“？”应沉微微侧头看過去。
顾芊月慌乱移开目光，“会带坏你。”
“……不会。”
這点她可以放心，他常年与黑暗打交道。
顾芊月還是不太放心，想再嘱咐他几句。
他道：“你上次想给我什么来着？”
顾芊月心裡疙瘩一下。
他见她滞愣，道：“這几天沒顾得上问你，你不是說有东西要给我么？”
顾芊月临机应变道：“给你我的小心心。”
她的食指与拇指交叠着，应沉皱了皱眉，颇不理解，“你打個叉做什么？”
顾芊月：“……”
這时候，年龄上的代沟就很能体现出来了。
“应老师，你知道某音么？”
应沉想了想摇头，顺带问一嘴：“什么玩意？”
顾芊月：“……额，一种解压神器。”
应沉挑了挑眉，“還有這种好东西？”
顾芊月点头，他问：“多少钱？”
她无语。
“我让琪琪教你。”争取能让他变得更年轻化一点。
下午又是她和裴语颜的对手戏，开心指数略下沉，好在白纤纤也会在。
裴语颜最近处处都被顾芊月压一头。无论是莫随還是应沉，他们相较于她，似乎都更喜歡顾芊月一点，這点让裴语颜尤为郁闷。
她每天要问瓜瓜三遍，確認自己的魅力是否下降了。
顾芊月现场待机一会，白纤纤也過来，自然地与顾芊月坐在一起。
“芊月姐。”
“纤纤。”顾芊月笑了笑，“可好久沒看到你了。”
白纤纤不好意思笑笑：“嘿嘿，我忙着赚钱呢。”
顾芊月评价她：“小财迷。”
两人嬉笑一会，裴语颜過来，场工喊着准备开拍了。他们到达指定地点，都收了笑，调整着表情。
這场戏在湖边拍摄，讲的是女二在游湖過程中碰到了女主，随后两人起了争执。悲催的是女主是嘴笨人设，吵不過女二，最主要是懒得与她一般见识。
实际拍的时候，裴语颜越吵越上头，加了很多自己的临场台词在裡面，顾芊月一再退让，镜头都要让裴语颜挡光了，她琢磨着這條估计要重来。
张易迟迟不喊卡，顾芊月只得硬着头皮，根据人物的性格加了两句词，两句词一加，更加助长了裴语颜的气焰，她越吵越激进，将顾芊月逼到了角落。
周围沒有遮挡，临边就是湖。白纤纤作为女二的小跟班跟在身后只能干着急。
顾芊月与裴语颜挨在一起难受，她往后退了一步，却神色大变。
她一脚踩空，脚底一滑，看样子就要往湖裡摔。
“芊月姐！”
事情发生的突然，白纤纤顾不上還在拍戏，冲上前一把拉住顾芊月，将她往岸上拽，自己却因为用力過猛，刹车不及，扑通一声摔进湖裡。
“纤纤！”她只来得及看到一抹白色衣角，顾芊月朝周围大喊，“快救人！”
可赶巧，這场戏应沉也在，他反应快速，毫不犹豫跳水救人，沒一会露出水面，带着白纤纤一起，顾芊月在岸上接着。
時間短，她只呛了点水，人還清醒着。琪琪送過来浴巾，顾芊月帮着她围上。
见事情处理得差不多，张易才跑到人群中央。
上来第一句话就是问责，“你们這是怎么搞的？走路不看路啊，還能掉水裡？怎么样還能拍么？”
“张导。”顾芊月冷着声线，“再怎么样，也得让人换身衣服。”
“去去去。”這么多人看着，他只能這么說，心裡一面盘算時間够不够用。
顾芊月问白纤纤：“還能走么？”
她点了点头，浑身抖得跟筛子一样。
虽說海宁的气温還偏高，但人体的毛孔全都是张开的，风一吹，刺骨的寒凉。
顾芊月让琪琪先回去准备，自己则扶着白纤纤慢慢往回走。
沒走几步，她想了想，对跟在身后的应沉道：“你去买点感冒药。”
应沉答应了。
白纤纤颤着嗓子要說话，顾芊月道：“听我的。”
琪琪问服装组重新找了件备用的剧服，白纤纤换上，顾芊月将她扶到椅子上，此时应沉也回来了，正给她泡上冲剂。
顾芊月担忧道：“小白，你不要紧吧……”她很快反应過来不对劲，“额……不好意思。”
白纤纤摇头不解，“這样叫我也沒错。”她本来就姓白。
应沉忍不住笑着，将手中水杯递给白纤纤，然后解密道：“她家狗叫小白。”
“……”白纤纤尴尬抿了口冲剂。
顾芊月再次抱歉，又道谢，“谢谢你啊，纤纤。”
要不是她，出糗的就该是她了。
“沒事。”她落水沒什么大事，但是换顾芊月就不行了。
顾芊月懂她什么意思，她心疼道：“纤纤，我們都是一样的。明星或许有大小，但是演员沒有大小。”
一部戏不光有主演，還有许许多多的配角撑起才叫一部戏，少了任何一個人，故事情节都不会完整。
顾芊月问她：“有沒有想過换一個环境？”
白纤纤沉默，当然是想過的。她天天在影视城飘着，哪裡需要哪裡去，总這样也不是回事。最主要的是发展受限，這样的她要什么时候才能演到自己喜歡的角色。
沉默片刻，顾芊月拍了拍她的肩，含笑着问她：“当我的同事怎么样？”
当她的同事？白纤纤微微睁大了双眼。
顾芊月道：“就是你想的那样。還记得之前见過的joy么，他是我的经纪人，他想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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