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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請支持晋·江唯一正·版

作者:林不欢
在得知容灼是骑马来的之后,于景渡十分后怕。

  他可還记得,小纨绔骑马是他教的,而且只教了小半日的工夫。

  后来对方跟那帮纨绔去马场骑马,還不慎崴了脚。

  這样的骑术在于景渡看来,沒人看着最好都不能上马,容灼倒好,一個人就敢跑這么远的路,還打算骑一個来回。

  京城到江继岩家的庄子路不算短,他一日骑個来回都会累。

  容灼细皮嫩肉的,只怕撑不到京城就要累個够呛。

  所以在听闻容灼要走之时,于景渡着急不已。

  他原以为江继岩会拦着人,可江继岩這人该细心时跟個傻子似的,竟丝毫挽留的意思都沒有,只說让容灼路上小心,便打算将人送出去。

  若于景渡再冷静一些,他就会選擇等容灼离开后让江继岩派人追上,强迫容灼换马车。

  可他這会儿先是被容灼的出现吓了一跳,又在得知对方是因为关心他才跑這一趟时被戳了心窝子,如今再加上担心容灼的安危,整個人已经完全失去了理智。

  所以他见江继岩沒拦着人,竟直接从屏风后走了出来。

  “等等。”

  容灼正欲出门,听到背后有人开口,便下意识看了過去。

  沒想到他這么一转头,便猝不及防对上了“青石”那双既熟悉,又有点陌生的眼睛。

  容灼一见他,第一反应竟是有些惊喜。

  毕竟這是他曾经放在過心上的朋友,且以为這辈子都不会再见了。

  但在短暂的惊喜過后,他的喜悦迅速被涌起的怒意所取代,目光都因为愤怒而染上了些许红意。不等于景渡再开口,他便迅速转身,头也不回地出了房门。

  “哎?這……”江继岩被眼前這场面搞蒙了。

  他沒想到他们殿下這么沉不住气,更沒想到容灼连說话的机会都不给对方。

  “容灼!”于景渡越過江继岩,快步追了出去。

  容灼這会儿怒意上头,压根不想理他,步子越迈越快。

  “你骑术根本就沒有练好,不能一個人走這么远的路,你知不知道你這样多危险?”于景渡跟在他身侧开口道:“你忘了上次骑到后来腿疼的事了嗎?你這么骑回去明天会连地都下不了。”

  “下不了地我躺床上!”容灼道。

  “你……”于景渡追着他一路出了前院,“這会儿路上人本就不多,你如果摔了连個救你的人都沒有……”

  容灼脚步一顿,转头看向他,“叛徒,别跟我說话!”

  小纨绔脸上還带着兔子头面具呢,那面具太可爱,导致他說出的气话都不怎么有力度了。

  “你已经不是我的朋友了,少管我!”容灼說罢继续朝外走去,“留着你的好心去管你的宴王殿下吧!”

  于景渡一怔,被他噎得胸口有些发闷。

  “听话,别任性?”于景渡一把拉住他,“就算再生我的气,也不能做危险的事情!”

  “我任性?”容灼一把甩开他,“青石,你摸着你自己的良心问问自己,你有资格說我任性嗎?”

  容灼光說不解气似的,還伸手在于景渡心口的位置戳了戳。

  “我一直拿你当朋友,处处以诚相待,你呢?”容灼红着眼睛道:“你是怎么对我的?要假死都不告诉我,你知不知道我会多难過?”

  “容灼……”

  “别叫我的名字!”容灼哽咽道:“你从头到尾都把我当傻子,你明知道我不会出卖你,就算我知道真相

  我也不会告诉别人,可你還是瞒着我,让他们告诉我你死了……那日我去大理寺找你的时候,你知道我有多害怕嗎?我怕你真的死了……”

  容灼說的這些话,于景渡自然都是知道的。

  他不仅知道,還曾在无数個时刻想到這些的时候会自责内疚。

  可今日小纨绔当着他的面质问他时,這一字一句依旧像是戳在了他心口一般,刺得他心口一下一下地传来钝痛。

  “我不是不信任你,只是……我的身份太复杂,我不想让你卷进来。”于景渡道。

  他垂在身侧的手,因为心口的不适而不由自主地攥成了拳,可声音還是努力保持着平稳。

  “是……你的身份复杂。”容灼道:“那你就去找你的宴王殿下吧,别再招惹我了。我只是個沒出息的纨绔,比不得宴王殿下值得你托付!”

  容灼說着再次转身就走,于景渡却一把拉住他的手腕。

  因为怕容灼再挣脱,這一次他握得很紧,以至于容灼挣了两次都沒挣开。

  “你放开我!”容灼瞪着他道:“再不放我可不客气了!”

  “你這么离开真的很危……”

  于景渡一句话沒說完,便见容灼将面具往脑袋上一掀,突然俯身,一口咬在了他手腕上。

  容灼大概是真的生气,這一下用了劲儿,但于景渡非但沒放开,反倒攥得更紧了些。

  小纨绔心平气和地骑马他都不放心,如今情绪這么激动,他更不可能轻易把人放走了。

  容灼见自己咬得這么狠他都不放,又气又恼。

  而且他好像把青石的手咬破了,因为他唇齿间泛起了淡淡的血腥味。

  此时,所有的愤怒和失望都化成了委屈,顷刻间便将容灼吞沒了。

  他垂着脑袋,肩膀微微耸动着,竟是被于景渡气哭了。

  滚烫的泪水大颗大颗地落在于景渡被他咬破了皮的手腕上,将伤口带出了点微妙的灼伤感。于景渡反应過来小纨绔在哭之后,登时变得有些无措。

  “我是不是弄疼你了?”他稍稍减轻了些手上的力道,却沒彻底将人松开。

  容灼抬手在脸上胡乱抹了一把,红着眼睛道:“你为什么要這样?”

  于景渡不知道他這個“那样”具体是指“哪样”,也不敢贸然作答。

  他另一只手摸到手帕想帮小纨绔擦擦眼泪,又想起那手帕是他以“大壮”的身份私藏的,于是只能作罢。

  “你别哭。”于景渡想用自己的衣袖帮他擦眼泪,被容灼一把推开了。

  随后,容灼委委屈屈掏出了青玉帮他绣的那條手帕擦了擦眼睛,结果那绣工太差,越擦眼睛越红。看得于景渡恨不得找人把青玉抓走,让人好好教教他绣工,重新再给小纨绔绣一张手帕。

  江继岩跟了两人一路,眼看事情越来越失控,只得硬着头皮出来打圆场。

  “容小公子,你看你现在哭成這样去骑马,多少有些不安全。”江继岩道:“你人是在我家走的,路上要是出了什么事情,江某心裡该過意不去了。”

  容灼生气归生气,却還沒到六亲不认的地步。

  他那性子本就不算凌厉,今日朝于景渡发這么大的火已经是极限了。

  所以江继岩出言劝慰时,并未受到容灼怒气的波及。

  “要不你先进屋喝口茶缓一缓,一会儿我找马车送你回去好不好?”江继岩道:“你若是担心被人认出来,就等天黑了再动身,保准不会让旁人看到。”

  容灼来的时候其实已经累的够呛了,原本强撑着或许還能回去。

  如今被于景渡這么一闹,這会儿只觉得疲惫感汹涌而来,瞬间觉得腿又酸又疼。

  要是能坐马车回去,谁想骑马?

  而且他這趟来本来就是为了给那個谁报信,沒必要委屈了自己。

  念及此,容灼才勉强点了点头。

  江继岩见他松了口,忙热情地招呼着人进了屋。

  于景渡总算将人放开了,他目光在容灼白皙的手腕上一瞥,发觉那裡已经被自己攥红了。

  “容小公子你先稍坐片刻,我吩咐人给你弄些茶点来,吃了先消消气。”江继岩說着便吩咐了家仆去准备茶点。

  今日這事真是让他一個头两個大。

  也不知他们殿下何故就這么沉不住气?竟会贸然出来见了容小公子。

  可惜眼下他也顾不上去想這些,只能先安抚住人再說。

  沒一会儿工夫,家仆变端了茶点過来。

  江继岩亲手接過茶点送到容灼面前。

  容灼這会儿情绪還沒彻底缓過来,端起茶正要喝的时候,沒忍住打了個哭嗝,顿时尴尬地又把茶盏放下了。

  于景渡一直立在不远处看着他,少年那兔子头面具還戴在脑袋上呢,远远看上去很是可爱。偏偏他這会儿眼睛哭得泛红,委委屈屈坐在那裡的时候,又显得有点可怜。

  那一瞬间,于景渡心裡突然萌生出了想抱抱小纨绔的冲动。

  可惜,他這会儿什么都不敢做,免得又把人惹哭了。

  “容小公子,吃块点心吧,你這一路骑马赶過来,肯定又累又饿吧?”江继岩问道。

  容灼原本沒觉得饿,被他這么一提醒便觉鼻腔裡都是点心的香味,顿时就饿了。

  “你先吃,我出去一趟,给你安排马车。”江继岩說罢看了一眼立在不远处的于景渡,而后便出了房间。

  屋内只剩下容灼和于景渡两人。

  容灼觉得自己還生着气呢,偷吃点心有点露怯,便挪远了些坐着,免得点心的香味老朝他鼻子裡钻。

  “我能……說话了嗎?”于景渡开口问他。

  容灼也不看他,“我又沒堵着你的嘴。”

  于景渡闻言走到离他约有几步远的椅子上坐下,“我当初瞒着你,是因为……”

  “你方才已经解释過一遍了,不必再說一遍。”容灼吸了吸鼻子道:“說好听了是不想让我惹麻烦,說难听了就是你早已决定跟着宴王,不可能为了我放弃那條路。”

  容灼先前发過一通火之后,這会儿语气已经平静了许多。

  可他越是這么语气平淡,于景渡听来反倒越难受。

  “你要选的是那样一條路,不告诉我是对的。”容灼道:“我心思浅,若我知道了,就算无意朝旁人說,也保不齐会在无意中說漏嘴给你惹麻烦。”

  于景渡拧了拧眉,“我不是這样想的。”

  “不重要了。”

  “别生我的气……”

  “你在乎我生不生气嗎?”容灼看向他,“青石,你老实回答我,你是不是自始至终,都沒将我当成過你的朋友?”

  “不是。”于景渡摇头。

  他当然在乎過容灼,在乎到甚至奢望对方能留在他身边。

  明明知道小纨绔不适合,明明知道這不是对的選擇,可他還是动過那個念头。

  若非容灼当时朝他說那番话时太认真,他說不定真的会改主意。

  可容灼只想過平静日子。

  而他這一生,则注定和平静无缘。

  他若不去争,想要和他争的人压根不会留着他的性命。

  所以从出生那一刻就注定了,在這條路上,他沒得选。

  可這條路,不到最后一刻,谁也不知道鹿死谁手。

  若是输了,便要赔上身家性命,他能拉着容灼跟他一起死嗎?

  “說這些也沒什么意义了。”容灼叹了口气,“咱们不是一路人。”

  他這话說得轻描淡写,却像利刺一般在于景渡心口狠狠戳了一下。

  于景渡只觉心口不断翻涌,只能强忍着不适轻咳了一声。

  他现在有点后悔当初沒好好遵着吴太医的嘱咐喝药了。

  离开宫裡时带過来的汤药,他一次都沒喝,全扔到了清音寺的客房裡。

  這倒也不是他托大,实在是這些年裡,于景渡早已练就了不会轻易牵动心绪的本事,他自认這旧疾一时半会儿還是控制得住的。

  可他怎么也不会想到,能在江继岩這裡碰到容灼。

  偏偏這小纨绔就是這世上,最会牵动他情绪的人。

  上回一张破帕子就激得他险些引发旧疾,今日……

  “我不是沒想過朝你解释……”于景渡道。

  “以前都不解释,以后也别解释了。”容灼道:“反正去大理寺找你的那一日,我就当你已经……不再是我的朋友了。”

  于景渡一手轻轻在心口抵了一下,试图压制一下心口那股不受控的钝痛,“可你還是关心我的。”

  “那是因为你還欠我五十两银子。”容灼看向他,“還钱吧青石,要么把琉璃花瓶還我,从此咱们两清了。”

  于景渡自然知道他說的是气话,但心裡還是忍不住难受。

  容灼那样柔软的性子,想来是很少动气的吧?

  能被他气成這样,可见有多难過。

  “容灼……”

  “不想還算了,我也不缺這点银子。”容灼起身道:“我该走了,明天還要去国子学呢。”

  于景渡眼看他要走,几乎来不及思考,起身再次拉住了他的手腕。

  容灼正想甩开他,瞥见他手腕上被自己咬出来的伤便有些心软。

  他当时好像咬得有点厉害,给青石的手腕咬得快见血了,這会儿看着還挺疼的。

  “我不会因为生气就去做危险的事。”小纨绔放软了语气,竟是在安慰他,“我会好好骑马,不会摔着……若是江少卿给我准备了马车,坐马车回去也行。”

  可容灼不知道,他這么放软了态度,反倒更戳于景渡的心。

  “往后也不会再生你的气了,反正不出意外,你也不会再见到我了。”容灼說着将他的手慢慢推开,便打算转身。

  然而就在這时,于景渡突然掩着唇咳了两声。

  大概是他手腕上的牙印太瞩目,容灼忍不住抬眼又瞥了一瞬。

  只這么一瞬间,他便瞥见于景渡的指缝裡竟是渗出了血迹。

  “你……”容灼一怔,登时吓了一跳。

  于景渡摆了摆手想說自己无碍,却咳得更狠,直接呛了一大口血出来。

  容灼只觉脑袋轰的一声,整個人都懵了。

  他长這么大,哪裡见過這种场面,而且眼前的人還是“青石”。

  “你你你……”容灼面色苍白地看着他,小声问道:“你别吓唬我,你是……演的吧?”

  于景渡开口想解释两句,却觉心口痛得像是要裂开一般,随后他身体往前一倾,不偏不倚扎到了容灼怀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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