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一甲子前张太乙! 作者:卢锅巴 卢锅巴:、、、、、、、、 白虹剑光惊天起,沿着玄甲青年手中劈出的方向,向着那烈火刀芒处,再度斩出! 這一剑,虽无之前那半式剑招声势浩大,但却于不经意间,附带了一丝独属于道家的缥缈与玄妙。 宛若云间飘飞之祥云,又如江水河畔随波逐流之浪花,不带烟火气。 截天七剑经本就非凡俗武学,洛离修行的武道,严格意义上来讲,也并不算是契合這门武道之法。 但他不契合,并不代表三丰剑不契合。 当玄甲青年握紧這柄剑后,他的脑海之中,已经在朦朦胧胧间浮现出了一副画面。 云海之上,大山之巅。 朝暮日升日落,松柏绵长依旧,仙鹤玄鸟腾飞于空,目尽处霞光弥漫。 而于此仙家盛景中,正有一持剑道人,一袭简便蓝白道袍,白须飘飘,如仙人般缥缈,于朝暮之中,与仙鸟为伴。 近观,不過一平平无奇的花甲道人。 但一晃眼,却又如蛰伏之真龙,道家之真人一般,有气吞寰宇,包含日月纳于身间之象,仿若天地宇宙之间,仅有此一人。 朝暮、云霞、仙鹤、飞鸟,還有這大山之巅,都不過此人之陪衬。 那副气魄乍一看去,不由让人心生敬佩,不敢与之对视。 洛离脑海中显露的景观,包括這尊道人身影,不言而喻,自然是三丰剑所带来的异象。 而這尊道人的身份,自然更不必說。 中土之内,能有如此风采的道人,数遍天下数百载内,也是寥寥。 此人不是其他,正是二百载前一手建立太乙道,身兼佛道二脉神通,曾经位列中土武评云霄榜上第二名的无上大宗师,张太乙! 太乙道宗祖师,当年位列天下一品天象大宗师,甚至在失踪之前,有谣言传其更是已经跨過了那层仙凡门槛,成就了真正的天人! 能在三丰剑中带着神韵,显化出如此威势者,数遍前后一百年,估摸着也只能有他一人了。 张太乙,是一尊武道修行通天,连自身武道意志都近乎化道般的存在。 因此作为他的贴身佩剑,常年相伴耳濡目染之下,哪怕是凡兵估计也能沾上几分神性,更何况三丰剑本就不是凡剑。 百载为伴,這柄名列天下前十的武道神兵,已经将主人的一生传承,都录了個七七八八了。 眼下张太乙撇下宗门与三丰剑,失踪了足足一甲子,這柄有灵之剑,自然也不愿意让自己主人的真正传承失传。 如果沒有洛离這個意外,可能這柄太乙道剑,就将伴随李青衣回归中土,再次降临太乙道,作为掌教传承的身份象征,一直传递下去。 但偏偏,意外却就這么发生了。 截天七剑经第二式,道不可论。 此式剑招中透露出的那股子浩大意念,与本质之中对于大道铭刻的种种道理,让本来沉寂已久,未显锋芒的三丰剑,再一次感受到了曾经主人身上那股如渊般沉重的气势。 大道难求,道不可论,即使耗费余生,也要攀登朝上。 這注定是一條只属于自己的孤独之路,因为自身之道,是永远无法与外人诉說的。 能說出来的,那便不叫道了。 虽說洛离斩出的這道剑招,连原本剑招意境的万一都不及,但這并不代表三丰剑感应不出這式剑招的底蕴。 直觉告诉它,眼前的這名玄甲青年,正是他主人一身所学的最好传承者。 因为他身上,有张太乙曾经的影子。 一如当年那名年轻道人,于那名不见经传的小门派裡,陪伴严厉的师尊与爱笑的师姐修行一样,那般意气风发,风华绝代。 所以,洛离這一式剑招斩出,之所以会比他上一式剑招要完美的多,归根结底就是因为,他在不自觉间,已经领悟到了三丰剑上所附带的独属于张太乙的修行道韵。 道不可论,沒有谁比一尊曾经近乎成道的一品大宗师,更有资格参悟這個道理。 所以理所应当的,承接了张太乙一丝道果的洛离,此刻劈出的這式剑法,已经远远的超過了蒙德所领悟的烈火刀意了。 历经杀伐数十场,不知于生死台上走了多少遭的蒙德,所修行的這條烈火刀道固然强大。 但在曾经纵横中土上百载,一拂云袖可叫天生异象的张太乙面前,不過就是蜉蝣撼树,蝼蚁窥天罢了。 因此,当那眼见着白虹剑气消磨殆尽,正不可遏制的露出笑容,想要提刀冲杀上前的蒙德,见到此刻洛离周身显露而出的道韵,以及那剑鞘再度激荡的白虹剑光后,面上本来溢满的笑容,转瞬间就化为了不可置信之色。 “這是,剑意?!” “不,這不仅仅是剑意,這是...!” 张太乙的修行境界神乎其技,曾经近乎于道,而洛离施展的截天七剑经,更是以道为名,光凭此点就知晓其等阶品质,绝对不差。 這二者结合,再加上洛离于三丰剑意境之中领悟的那一丝太乙道果,眼下他再度劈出的這道剑气,从某种意义上来讲,已经不仅仅局限于剑意了。 虽然這不是属于洛离自己的力量,但三者加持之下,這一道剑招已经沾染上了一丝道韵,却也是不争的事实。 要知道,這玩意可是只有上三品宗师才能有机会触摸的高端玩意,而眼下的洛离,撑破天了也不過就是一半步先天罢了。 所以在面对這样一式沾染了道韵的剑招之下,任他蒙德如何翻腾,他都不可能战胜洛离的這一式剑招。 因为這是从源头上就已经取得的胜利,所以哪怕洛离斩出的這道剑气平平无奇,甚至還比不上之前的那道白虹剑气,但那烈火刀芒,却仍旧无法挡住。 刹那间,剑光穿過。 而本来无坚不摧,似乎能斩尽一切锋芒的烈火刀芒,当时就在這一道剑光的映照下,化作云烟消逝,连一丝动静都沒发生,便回归成了最为本源的灵气,更无丁点动静响出。 耳畔那北凉铁骑与北蛮人的厮杀還未结束,可蒙德心中的火气在面见眼前一幕之后,却已经近乎泄尽。 他的双眸中露出一丝呆滞,甚至身躯都为之微微颤抖。 這不是害怕,更不是恐惧。 這是不敢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