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那一口闷气
哐当!!
夜晚,灵露酒铺内传出了类似家暴的动静,不断传来瓷器被砸碎的声音。
路過的行人犹豫着要不要叫执法队来管一下,可最后還是摇头离开。
算了,万事少掺和才能活得久。
屋内,穿着女仆装的李紫衣额头青筋暴起,姣好面容此时狰狞如同恶鬼,抱起一個又一個空坛子,朝着柳愚這贱人砸去。
她一边将酒坛子砸得稀巴烂一边咆哮:
“去死、柳傻子你给我去死!!”
“你知道你的行为叫什么嗎?”
“叫逼良为娼!!”
柳愚也不生气,只是从容闪躲,乐呵呵容忍了她闹脾气。
沒办法,谁让她现在是自己财神爷呢。
“好了好了,莫生气莫生气,挣的钱有你一部分,又不是让你白打工。”
“老娘缺你那三瓜两枣?”
“那你给我。”
柳愚伸手,脸上带着期盼。
莫名其妙,又理直气壮。
李紫衣都被這货的无耻给气笑了。
我给。
我给鸡毛!
禁制都沒解除我他妈怎么给!
這货绝对是自己的克星。
不对,是這货克自己!!
自从遇见了他,自己就事事不顺,倒霉的事情一件接一件。
越想越来气又是一阵发泄,直到酒铺内的酒坛子都被砸光后她才罢休。
但仍是气得胸前剧烈起伏。
大黄在楼梯上看着慵懒的打了個哈欠,不想去理会這個女人,直到现在它依旧对李紫衣沒什么好感。
不過柳愚都說不能咬她了,那自己就放她一马。
等到李紫衣渐渐冷静下来后,柳愚這才說道:“行了,你替我挣到十万灵石,我就不逼你继续工作。”
“......今天赚了多少?”
“扣除七七八八后到手的有三千灵石左右。”
“這么少?”
“很多了,之后可能会更少也說不定。”
李紫衣臭着一张脸,极为不爽。
一天才有三千,而且并不是每天都有這個数额,那她得工作到什么时候?!
要是她修为還在,随随便便猎杀一头元婴境的灵兽收益都不止這点灵石。
“别想怎么多,干就完了。”
柳愚给了她一個加油的眼神。
李紫衣翻了個白眼,感觉已经沒力气跟這贱人生气了。
遇到這玩意后,自己生气次数比以前加起来都多。
柳愚看到李紫衣情绪稍微稳定后,朝着大黄招招手,后者眼睛一亮明白了柳愚的意思,立马屁颠屁颠的跑到他的身边。
一人一狗默契十足。
随后柳愚看向李紫衣笑道:“为了庆祝今天小赚一笔,走,我們去吃大餐!”
“不去。”
李紫衣坐椅子上,翘着裹着白丝的细长美腿,将头瞥向一边。
闹扭捏呢。
“我請客。”
“有什么诡计直說吧。”
“嗨,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
少年沒有一点自知之明,一脸纯良的說到道:“這不是看你今天辛苦了嘛,虽然元婴期修士已能辟谷不食人间烟火,但味蕾的享受可是很令人愉悦的,生活嘛,唯有美食与爱不可辜负!”
李紫衣眯起狭长眼眸,狐疑說道:“真沒阴谋?”
柳愚双指并拢,指天发誓。
“我以我那胸大屁股肥的废物师父名义发誓!”
“绝对沒有!!”
清风镇的夜晚热闹无比。
行人欢声笑语,游客络绎不绝。
食物的香味随着暖洋洋的晚风吹向众人,勾起许多饥肠辘辘旅客的食欲。
某处临近河道的烧烤摊,迎来了两位特殊的客人。
柳愚十分自来熟的坐下,大黄也是十分熟悉的蹲坐在柳愚身边,吐着舌头眼巴巴望着那些烤肉。
李紫衣皱着眉头,在柳愚对面坐了下来。
人多嘈杂的地方她不是很喜歡来,而且此处油烟味极其浓郁,对于修行之人来說,這并不是一個好地方。
就在她打量四周的时候,柳愚已经娴熟的跟老板打起了招呼。
“老板,還记得我們上次說好的嗎,漂亮姑娘我带来了,今晚消费半价?”
“沒問題,我說话算话,希望你說的美女钓鱼法子管用吧......话說你這手臂怎么搞的?”
“我身边這婆娘打的。”
那個烧烤摊老板瞪眼睛看着柳愚,又看看李紫衣,并未多說,只是朝着柳愚丢出一個你自求多福的表情
他家中也有悍妻,跟個悍匪似的。
听到两人的交谈后,李紫衣眉头一挑忽然意识到了什么,脸色黑了下来。
“你之前跟老板打過赌,现在把我拉過来充数?”
“這家老板手艺不错,我来過好几次渐渐就熟了。”
柳愚笑呵呵答非所问。
“不要逃避問題,你是不是利用我完成赌约!”
“真的挺不错,尤其是這牛鞭,听說大补啊~!待会你多吃点。”
“柳傻子!”
看到這崽种一直在装傻充愣,李紫衣再也忍不住了,怒从心来,双手一抓桌子就要掀桌。
還好柳愚早就提防着她,连忙阻拦了下来。
“哎哎哎!不能掀桌!”
“现在在外面這样不好,回去再掀,回去再掀。”
這女人是进入更年期了嗎?
這么暴躁。
李紫衣也觉得自己的脾气越来越暴了,以前自己很少会這般动气。
她喜歡高高在上俯视别人的那种感觉,觉得自己傲慢而孤高。
现在修为被封,自己還受限于他人,被人玩弄。
她很不爽啊!
柳愚知道白玖是故意压制她的修为。
心境跟不上修为,如同小孩拿着核弹按钮,不知道什么时候会玩心大起,来個天地同寿招致祸端。
修士,修身也修心。
二者缺一不可。
李紫衣也知道這些道理,可這性子又不是一两天就能改得了的。
修为被封后她的依仗就沒了,這让她很不安。
她沒有安全感。
此时她就如同一只刺猬,用愤怒作为尖刺保护自己,刺伤所有想要靠近她的人才能让她获得一丝丝安全感。
老板似乎看出了两人似乎有些不对劲,急忙丢出一份菜单打個圆场。
“你請客是吧?”
李紫衣看着手中這一张单子,余怒未消冷冷說道。
“对滴。”
得到柳愚的肯定答复后,李紫衣冷笑一声,不再犹豫。
像是在报复柳愚一般,她把手中菜单点了個遍,量還不少。
柳愚也不阻止,由着她任性。
等到烧烤上来后,她抛开了以往的形象,左手烤串右手一壶酒,狂吃狂喝。
如同饿了好几天的饥荒难民,只要是吃的她就往嘴裡塞,一边吃還一边含糊不清的嘀咕着。
“吃穷你,吃穷你......”
烧烤摊的老板都看傻了。
一個娇滴滴的美艳娘子,那殷红饱满的小嘴是怎么能塞进這么多东西的??
大黄也看傻眼了。
以前它跟柳愚出来都是哥俩你一串我一串的,今天遇到個想要吃独食的!
“汪!汪汪!”
它急得朝李紫衣吼了几声。
看到对方瞥了它一眼就不再理会它后,大黄也开始低头狂炫,不甘示弱。
柳愚摸了摸大黄狗头,乐呵的喝了口酒,抬头看向天上圆月。
果然烧烤還是得找個人一起吃才有意思。
要是大黄也能說话就好了。
也就在他感慨的這短暂時間,柳愚的牛鞭被李紫衣炫入了嘴中。
“哎哎哎,牛鞭留我两串!”
柳愚急忙加入战场。
等到吃饱喝足后,两人這才满意瘫坐在椅子上,摸着自己滚圆如同怀胎几月的肚子。
大黄也是彻底的歇菜了,动都懒得动。
李紫衣望着天上的那轮圆月,看得有些出神。
她感觉此时自己前所未有的宁静。
记忆中她已经很久沒有這般与人一起聚過,究竟是从何时开始的呢?
好像是从踏上修行之路开始吧
自己這一路上走来并未像他人眼中的那般轻松惬意,其中的艰辛也许只有自己能懂。
原本自己性格也不是這般盛气凌人,可究竟又是什么时候她变成了這样呢?
好像她一直在变。
该变的不该变的都在变。
李紫衣莫名其妙的想到柳愚。
他也会变嗎?
她低头看了一眼对面露出一副幸福模样的柳傻子,缓缓呼出了一口闷气。
傻子就是好啊,整天乐呵呵的,沒什么烦恼。
“算了,往后日子還长。”
慢慢理解世界,慢慢重塑自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