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贼影
他的锻身法修行进度,也从月初的四十二式,成了现在的七十五式。
這個速度,可是让两位师姐惊讶异常,就连就不露面的师傅,也是夸赞黄安修行刻苦。
当然,惊讶之后就是理所应当了。
黄安能以這么快的速度,将锻身法推进到七十五式,管够的宝药辅助是不能忽略的。
黄安修行這两個月来,花的银钱比庞汉两年花的都多。
更何况,他還吃了一枚小還丹,推进了自身的气血修行进度。
毫不夸张的說,庞汉若是有黄安這般身家,如今早就进入军中,得到铜皮境修行功法了。
不過,随着锻身法修行进度的深入,黄安這几天越来越感觉到自己的进步速度,放缓了许多。
他也請教過师姐,也請教過师傅,最后也不得不接受,自己现在的武道修行速度才是正常的。
师姐還安慰他不要着急,有足够的宝药辅助,仅仅只需要两三年,黄安就能完成五脏境的修行,为六腑境做准备了。
黄安嘴上答应着,但心理却很着急。
他的情况和普通人不一样,他可能根本无法按部就班地修行至五脏境后期,因为身体的状态可能会限制他。
胰腺癌不彻底治好,那将会永远折磨着他,影响着他,更会让他在武道之路上,走上更加艰难的路。
甚至直接让他的武道之路断绝。
黄安自然是不愿意拿着自己的生命冒险的,只是他暂时沒有办法。
他只能以更加刻苦的姿态,更加努力地修行了。
這個月黄安也发现了师傅的异常,他经常早出晚归,回来时都是一脸笑意的样子,就连两位师姐,也越发的忙了。
黄安也沒多问,就是注意到了這点,稍稍留心一下。
晚间辞别师姐后,黄安出了武馆大门,一路直奔城东院子。
明天中午父母就旅行回来了,黄安需要回去做做准备,顺便规划一下以后修行的問題。
毕竟,父母回来后,黄安就无法随心所欲地往来老家和第二锚定世界了。
总不能打发父母去外面住吧?
他需要找個借口,去外面租房子。
推开院门,黄安下意识往院门口下的草木灰上扫了一眼,正要继续走进去,眼神却猛地一变,脚步更是停在了原地。
脚印!
他看到了脚印!
摸了摸怀中的手枪,心中稍稍有了底气,黄安耳朵微动,眼神细细扫视环境,判断院内有无贼人隐藏。
屋内木门掩着,和自己走时一样,应该沒人打开過。
院子裡一目了然,梅树、桃树、石桌、灶台,沒有藏人的地方。
黄安阴沉着脸,绕着自己洒的草木灰痕迹检查了一遍。
有人进来過,根据脚印,不是一個人,而是两個!
黄安不知道這两個人是小毛贼,還是有预谋想要探查自己秘密的人,他的心情变得很差。
绕路走到窗户的位置,黄安脚步一顿,一根枯黄草叶,和一抹浅浅的灰黑泥土,混在一起黏在窗户下侧的木杆上。
這是脚踩的!
有人进去了,黄安微微低头,仔细观察脚下草地。
果然,有人曾经进去過,现在估摸着早就走了,因为那泥已经干了。
黄安心思一時間有点乱,他站在窗户边沉思了。
他为自己的谨慎感到庆幸,他屋内也就三两的银子,還有两百多的铜钱,别的东西就沒什么值钱的。
无非是一些粮食,肉干,罐子之类的平常人家之物。
“這條小巷子居住的都是穷苦人家,小毛贼会专门关顾這裡嗎?而且這隔壁就是杨家武馆,哪個小毛贼有這個胆子?”
黄安一時間不确定了,他脚步往前走了走,看了看四周的墙壁,暗道:
“若真是小毛贼,想必不会只来我的院子裡。”
心中有了思路,黄安打开屋门,小心走了进去。
果然,是小毛贼行径,屋内翻得到处都是,瓦瓦罐罐都碎了一地,米缸都被炸烂了,米面洒了一地。
黄安脸色奇差无比,沒想到今日真的遭贼了,而且這两個贼還贼沒素质。
他挪动脚步,走到被几乎翻了個遍的床边,往原本枕头下的位置看去,那三两银子和铜钱,果然都消失不见了。
“妈的!”
黄安暗骂一声,目光扫過房梁,眼前又是一黑。
“這贼人竟然连肉條都偷走了!”
黄安狠吸一口气,正要收拾屋子,心中却是一动。
“我那肉條有三四十斤,不好隐藏。早上离开之时,屋内還一切正常,那說明在我离开后,也就是白天,我的院内遭了贼!”
黄安心思急转,毕竟到强贼才安稳了一個月,但是丰安城内的紧张气氛,却沒有彻底松下去。
這裡靠近杨家武馆,贼人哪裡敢在白天在屋顶偷人银钱?
至于贼人是杨家武馆的人,黄安也有過這個想法,但很快就否定了。
以杨家武馆的强盗作风,想要他的银钱,直接打上门来强夺就是,何必费尽心思的偷盗?
“而贼人在白天必然不敢上屋顶盗窃,只能从小巷子口进来。”
黄安思考附近地形,很快便有了新的发现。
他目光一闪,从屋内破瓦罐中挑出一個好一点的,然后在地上铲了一些混合在一起的米面,走出屋门,直奔邻居家而去。
這條巷子中,经常有两個老妇在巷口带孩子,今日天气晴朗,她们两人必然和往常一样,在巷道中晒太阳,聊家常,两人一定知道些什么。
黄安决定去问问,看能不能找到线索。
他现在头脑基本恢复了,方才察觉到這肯定不是一件普通的偷盗,更可能的是,贼人是冲着他来的!
因为贼不走空,周围人家必然也会遭殃。
而被人偷盗,巷子裡绝对不会是如此安静。
那些老妇,或者家中的小媳妇,婆娘,甚至是未出阁的姑娘,必然会在巷子口,或者自家屋顶上破口大骂,诅咒贼人。
果然,黄安的猜测是对的。
整個巷子五六人家,就他一家遭了贼。
老妇看在黄安带来精粮的面上,告知了黄安一個信息。
今早约莫九点的时候,有一個低着头的高大汉子和一個弓着身子的老头,走入了巷道。
约莫二十分钟不到,那父子俩拖着一個麻布袋子离开了巷道,听两人說话,是走街串巷收药材的小贩子。
年轻人?
身材高大?
太阳穴高高鼓起,虽然穿着简陋,但似乎是练武之人?
還有一個老头子。
收药材?
黄安心思急转,将這些特征记下,想要两個老人說一說年轻人或者老头的长相,可二人說低着头看不太清楚。
黄安无法确定贼人身份,只能记在心底。
回到院中后,黄安面色凝重,站在院内,心绪起伏难平,脸色更是愈发阴沉。
他被盯上了!
而且是疑似武者的强人!
果然還是冲着他的银子来的。
黄安心中惊疑,不知是怎么才走漏了风声。
他是真的非常疑惑。
第一,他有银子的事情,只有两位师姐和师傅知道。
虽然经常给小五吃一些饭菜,但小五也不知道黄安的银子多的事情,毕竟黄安這個月已经很少在赵家武馆吃了。
而且,比起练武来說,吃饭的那点菜钱,根本不算什么。
是小五联合外人的偷盗的可能,极其微弱。
黄安不信。
但是,除了小五之外,還有谁呢?
黄安眼睛眯了起来,突然,他想到了一個人,庞汉!
可是,這也說不通。
黄安的眉头皱得更紧了,他只是给庞汉送了一罐归元汤,就二十两银子。
庞汉怎么可能知道他還有银子的事情?
就算知道,他为何要偷盗?
他可是武馆的大弟子,前途远大,犯不着走到這一步。
他应该也不可能。
再說了,那老头子又是谁。
還有更关键的第二点,黄安在城东的具体住所,连两位朝夕相处的师姐都不清楚,那两人是如何得知的?
“难道是我猜错了,真是意外不成?”
黄安脑袋一片浆糊,思虑无果。
良久后,叹息一声,开始收拾起屋子。
他在刚刚一瞬间,生出想要重新换個落角地的想法,但很快就否决了。
若是被偷一次就搬了家,那才是真正的有大問題。
在這种沒有监控,且物质极为贫乏的时代下,被偷盗是非常正常的事情。
黄安从小在废品处理厂长大,对這种事情的了解程度,還是挺深的。
今日才被偷,也沒偷到多少值钱的东西,想必那两人短期内不会再关顾了。
黄安心中稍安,收拾好后,一直熬到晚上九点,方才回到了老家的废品处理厂屋内。
他现在身体强壮,脸色恢复了许多,连样貌都有一定的改善。
胰腺癌在他身上留下来的痕迹,又消失了一些。
想到明日就能见到父母,黄安心中很是激动,也很开心,他有惊喜给父母。
吃過丰盛的晚饭后,黄安方才拿起扫撒工具,开始了卫生大扫除。
在家裡和父母待了两天后,黄安以出去散心休息为借口,成功的从父母的眼皮子底下,脱离了出来。
黄建国夫妇倒也沒有怀疑,毕竟,他们二人自黄安回来后,就跑去旅游了,這都大半年了,场子裡的事情都被安在了黄安身上。
如今二人回来了,黄安趁机跑出去游玩,休息休息,也是可以理解的。
黄安在鹰市长大,对這裡很是熟悉,当天晚上就在本地郊区租了一套商品房。
给父母发了個在邻市的定位之后,黄安转头进入了万界垃圾场。
他现在已经将五脏汤的熬煮地点,从丰安城东小院,转移到了這裡。
他也买了相应的熬煮工具,一個流动小摊贩用的小推车,工具齐全。
为了节约時間、隐蔽、隐瞒自身秘密,以及为可能的危机做打算,黄安還打算在万界垃圾场中做饭吃。
趁着熬药的功夫,黄安继续修行锻身法。
一切准备就绪,今日任务也已经完成了,满身疲惫的黄安回到了城东小院中,简单擦拭身体,安然入睡。
院子裡果然再也沒有贼人来過,黄安在第三日一大清早,就去了武馆。
只是,来到武馆门口的黄安,脚步顿住了。
在他不在的這两天,武馆内似乎发生了大事。
天大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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