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师傅?!!
有机会!
真的有机会,而且机会很大!
黄安就不相信了,郭四郎能有那么变态,在撒尿的时候,也要强迫自己正面看着他撒尿的动作。
他必然会背对這自己!
心中虽然激动,但黄安脸上還是露出讨好笑容。
“马上,马上,四爷不急,不急!”
嘴上答应着,但心底已经打定了注意,继续拖延時間,拖到他憋不住为止!
有了這個决定,黄安脚下动作飞快,从药铺退了出来。
郭四郎眼看黄安往人群外走去,脸上露出如释重负的笑容,這小子总算要离开這裡了。
他是真的憋得很难受,這几天天寒地冻的,他在赵家武馆侧门守着,总不能干等着吧?
那自然是在商贩处买了好些粥、羊肉汤之类的暖暖身子。
黄安出来的時間,他才吃饱喝足,還沒来得及消化呢,黄安就露面了。
這小子太能逛了,来来回回,让郭四郎感到一阵阵汹涌的尿意。
此刻见黄安总算要出了這片区域,岂有不高兴的道理?
只不過,脸上的笑容還沒维持三秒,就变色了。
不過,笑容从来不会消失,而是会转移到黄安的脸上。
黄安先是走到市场边缘的位置,然后又突然猛地转身,对着黄四郎谄媚祈求道:
“四爷,小的银子都交给你,年节却是熬不過了,小的再买点粮食?”
郭四郎眼睛一缩,脸上露出一道恶狠狠的笑容,有心想拒绝,可眼珠一转,便意识到了自己不能不答应。
眼前這小子太激灵了,或者說是聪明過了头。
若是自己不允许他买些粮食,他必然能意识到自己抢银子后,大概率会杀了他。
毕竟,哪怕是贼匪盗贼,在年关抢劫偷盗的时候,也要给行人留下一顿能在年关吃饱饭的银子。
若是黄安鱼死網破,自己怕是也难受。
撒尿的事儿,可以再忍忍。
郭四郎忍着怒火,抿着嘴点了点头。
黄安心中暗笑,返身原路走了回去。
路過一個熬粥的店铺之后,黄安還好心给郭四郎也要了一碗。
郭四郎不知黄安龌龊心思,一并喝了下去,想着借着暖意压上一压。
反正马上就出了這片人多的区域。
等会儿找個人少的地方,解开裤腰带放水就行了。
黄安绕了一圈,郭四郎终于還是忍不住了,直接扯着黄安的胳膊离开。
甚至嫌弃黄安身子骨弱,力气小走得慢,還帮着黄安扛着两袋共百斤的大米和玉米糊。
他是真的急了,再拖下去,下面都要爆炸了,他催促黄安快点赶路。
黄安心中杀机越发浓郁,知道机会来了,也不再耽搁時間,直奔城东小院而去。
穿過人来人往的街道,黄安脚步猛地一顿,回身道:
“四爷,走這裡,這裡抄小路,***时人也少!”
黄安一脸谄媚地笑着,躬着身子,邀請郭四郎走小道。
這裡,就是庞汉的葬身之地,也是黄安为郭四郎选好的葬身之地。
這條小道的尽头,是一片仅能過一人的小道,两边是紧挨在一起的泥土墙,故而沒几個人会走這裡。
人少,郭四郎必然会走的。
果然,本来将黄安停下脚步,而大怒的郭四郎,一听人少,脸色突变,露出急切笑容,催促道:
“快些,快些!”
黄安如狗腿子般,小跑過去帮着郭四郎扶着装粮食的袋子,然后两人快步向巷道深处跑去。
而让這两人不知道的是,在他们进入巷道后不到五個呼吸,一行两男两女共四人,出现在他们站着的位置上。
“爹爹,小师弟和郭四郎进去了,我們快些进去!”
四人鱼贯而入。
這四人正是赵家父女三人,以及气喘吁吁的小五。
原来,赵敦脱离了东行归城的队伍,骑着大马,提前半天回来了。
小五跑到武馆后,直奔后院两位小姐院子而去。
恰好遇到赵敦父女三人說话,顿时将今日见闻,和前日黄安给他的交代一并挑重点讲了出来。
父女三人顿时大急,回来后连热茶都沒来得及喝上一口的赵敦,脸上布满阴云。
自他晋升至铁骨境后,在整個丰安城内,风头无两。
一個从军入伍,全程老少出来送行,可谓威风八面,好不痛快。
但之后的事情,就远远超過了赵敦的预料。
先是赵家武馆死了一個大弟子庞汉,连着庞家五口全部被灭。
就连凶手都沒找到。
他和庞汉师徒十年,早就有了真感情,对庞汉可是寄予厚望。
要不是這小子脑袋不开窍,不知道主动跪下来拜师入门,不提什么劳什子的百两出手礼,他现在都是他赵敦的入门弟子了。
现在又有一個对自己有救命之恩的弟子,也被人盯上了。
這還了得?
赵敦顿时大怒,這是有人在挑衅自己?
突破前虽然有摩擦,但還未死過人。
突破后刚刚带兵入幽州履职去了,武馆内连大弟子都死了。
如今又盯上最小的弟子,這不是赤裸裸的挑衅?
暴怒的赵敦当即带着两個女儿和见证人小五出了武馆大门,沿着大路追了上来。
一番搜寻,终于找到了提着年货的黄安,以及扛着两個麻袋的郭四郎,四处乱逛的两人。
如此怪异的组合,让本来打算直接出手的赵敦迟疑了。
這不像小五說的那么糟糕啊?
他打算看看情况再說。
于是便跟在了两人身后。
年节来临,街道上人来人往,再加上前面两個人,一個急着找地方撒尿,一個忙着算计,怎么出手能让最大程度地保证自己的安全。
這两個平常极其激灵的人,自然沒有注意到被人跟踪了。
巷道越走越狭小,不能容纳两人并排而行,于是黄安主动跑到前面去,郭四郎扛着麻袋落后两個身位。
快步走了约莫一分多钟,拐了一個近乎九十度的弯道,终于沒人了。
两人都松了一口气。
“小子,站住!”
郭四郎感觉膀胱要爆炸了,当即将麻袋丢在地上,冲着黄安呵斥了一声。
声音中带着三分怒气,三分痛苦,還有四分洒脱。
终于可以放水了。
郭四郎很不等当场将自己的裤裆撕烂。
机会来了!
黄安心中暗喜,转身露出疑惑的表情,似乎不知道郭四郎尿急。
“四爷?怎么了?”
郭四郎沒理黄安。
“嘶,哈~”
肩膀上的担子一松,下面尿意更甚,郭四郎吸着凉气,屁股夹紧,一边忙着解裤带,一边恶狠狠地威胁道:
“臭小子,站在那裡等着,老夫解個手!”
话音還未落,就侧過了身子,低下了脑袋,掏出家伙事儿。
“四爷放心,放心,小的跑也跑不远,肯定不跑。”
黄安谄媚笑着,将手裡的大包小包,都放在了地上,假装歇息。
一只手,已然入了怀中。
“千万不要想着逃跑,這條路就一個口子,老夫眨眼就能追上你。”
郭四郎一边放着水,一边继续威胁。
這一刻,郭四郎是幸福的。
憋久后放水的那一刻,爽感令他头皮发麻,也沒心思转身盯着黄安了。
黄安眼中露出凶光,举枪上膛,一气呵成,淅淅沥沥的水声,掩盖了手枪上膛的大半声音。
不過,铁器声音很难掩饰,還是入了郭四郎的耳朵,他下意识转過头来。
“嘭!”
一声巨响,熟悉的勃朗宁枪声,在這個巷子再次响起。
黄安一句狠话也沒說,举枪就射,两者相聚不過三米,一枪爆头。
郭四郎身为武道高手,五感异常敏锐,面对那黑漆漆的枪口,头皮发麻,有种面临死亡的感觉。
可惜,太晚了。
额头似乎被什么撞了一下,然后红色的血流遮住了视野。
“嘭”的一声闷响,郭四郎直挺挺倒地,死不瞑目。
脑袋正面朝上,腰身侧着,两只腿来不及完全转過来。
右腿正常摆放,左腿扭着,左脚斜斜戳进右腿肚子下面。
黄安早在开枪的时候,就想好了退路。
对着郭四郎的脑袋再开了一枪,将其大半张老脸打烂,然后在其怀中摸索了两秒左右,沒有找到预料当中的身份腰牌。
可惜!
黄安心急,他想要毁尸灭迹。
可沒時間了,他抓起地上的糕点,转身就往巷子深处跑。
他還是杀人太少,心态不稳,经验也不够老道。
那些粮食、年货,也来不及要了。
反正在年关,置办這些东西的人很多,也不会有人因此而查到自己身上来。
带着年糕,自然還是一会儿好混入人群,更好的当個吃瓜群众,伪装自己。
只要他跑的够快,沒人会认为是他杀了人。
从黄安开枪,到拿上糕点逃跑,還不足四個呼吸的時間。
突然。
“黄安!”
一道略微熟悉的吼声从身后传来,黄安下意识扭头看去。
“师傅?!!”
脑子還沒转過来,脚步就已经停下来了。
师傅怎么在后面?
他看到了?!!
赵敦站在拐角处,眼睛圆睁,一手扶着土墙,一手指着黄安,眼神中透露着浓浓的不可置信,以及惊骇。
师傅怎么来了?
還被他看到了自己杀人的過程。
這是黄安从未预料到的情况,他一時間不知该是继续跑,還是停下来等师傅。
恰在此时。
“快走!”
“回武馆!”
似乎身后還有人?
一声呵斥,声音从拐角处一下子像是跳到耳边一样。
黄安瞬间感到自己的身体一轻,而腰间多了一只有力大手,随即整個人脱离了地面。
自己被师傅抓住了?
這是要带自己去哪裡?
一阵天旋地转,黄安总算知道清楚了,师傅像夹小猫一样,将自己夹在腋下,往巷道深处狂奔。
黄安的脑袋对着后面,他从层层影子重叠的模糊视线中,看到了身后呆立在尸体边的两位师姐,以及,小五!
颠得很难受,肚中翻江倒海,但黄安心裡更难受,本来已经能跑的了的,怎么师傅就来了呢?
待会儿怎么說?
還有,万一师姐看到郭四郎脑袋上的弹痕,又不小心看到了郭四郎的后脑勺。
从而联想到庞汉死时的头部伤口,发现杀害庞汉的真正凶手,就是自己,应该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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