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蛊虫现身
網络上有关程一诺的各种黑料与洗白贴层出不穷,两派人马吵得不亦乐乎,好不热闹。
這些热闹与邵家后厨的一個小小厨娘沒有干系,她做完今日份例汤,正捶着腰准备坐下休息。
唉,老了,也五十的人了,站一個小时就腰酸背痛,看来她也干不了几年,就得退休喽。
电话铃又狂叫起来,余妈有些头疼,平时连過年都懒得打個电话的表姐,這两天怎么总缠着她。
“催命哦!”余妈接起来就骂了一句。
电话那头的人听到了也不生气,反而笑嘻嘻地约她来家裡吃饭。
“哪像你哦,能在家裡享福,我不要做事的嗎?”
“你是做佣人,又不是卖身,一天假請不了啊?哎呀,真是的,我好心好意邀請你,你怎么不识好歹?”对方软下来,好声好气地說:“這么些年了,咱们身边的亲人剩下的越来越少,以前是我不对,都沒主动联系。可再怎么样,也是近亲,你就给姐姐一個机会,好不好?”
余妈說不出拒绝的话。
潘云香是她关系不远不近的表姐,她们的外婆是亲姐妹,三代下来,血缘早就远了,但是因为两家父母曾经都是同一個厂的工人,他们两家小的时候是家属院的邻居,从小也是一起玩過很多年的。
只是渐渐长大后,姐妹各自有了新的生活,联系渐少,感情便淡了。
回想童年的快乐时光,又听着表姐软下来的口气,余妈叹息一声:“好吧,不過明天不行,后天吧,后天见。”
潘云香忙不迭地答应,又告之了新的住址,又叮嘱她万万不能放鸽子,這才开心地挂断电话。
余妈年轻的时候冷心冷肺,上了岁数之后,对亲情总是有些向往,毕竟人是社会动物,她也很想重温亲人带来的温暖。
邵家人对她都很好,不打不骂,工资开得足足的,生病了還管医药费。
在邵家二十多年,她对邵奶奶很尊重,却始终明白,自己不過是個佣人,這宽敞明亮的三进院,只有后罩房的一间是属于她的。
說不定以后退休了,可以在表姐家附近租個房,两姐妹能时常来往,互相有個照应。
這一天清晨,余妈早早起来,将早上的汤煲好,這才换了身新衣服,拎着包出门。
她换了衣服,看了看半新不旧的荷包。
這只荷包是表姐早些年送的,算算得有二十多年了,說是内裡加了安神助眠的香料,她佩戴之后确实觉得睡得都舒服了些,這些年也曾求着表姐更新過几回,倒是一直戴了這许多年。
早些年表姐帮過她许多,要不是因为也不至于疏远,唉,到底是亲人。
她放下荷包,整理好新衣服,开开心心出了门。
孔千羽推开了余妈卧房的门,這只荷包正静静地躺在换下来的脏衣服上,裡面瘪瘪的,似乎空空如野。
倒是从脏衣服一直延伸到地面的一條浅浅的痕迹暴露了小东西的行藏。
那是只小小的、透明的虫子,全身就像披着塑料外皮的一滴水一样,看不清眼睛触角的位置,只在孔千羽蹲到它面前时微微瑟缩了一下,扭头就想跑。
這小东西還挺敏感。孔千羽伸手将它拎了起来。
薛无为看到這一幕,吓得心差点从嗓子眼裡跳出来!
“别碰它!快扔掉!”
然而說晚了,小虫子开始疯狂扭动,逐渐变得又细又长,竟然妄想从孔千羽的指尖钻进去。
只见它小小的头变得像绣花针一样又尖又细,上半身高高抬起,一個俯冲,仿佛用尽了吃奶的力气,力求一击必中。
咻
?嗯?沒成功?再来!
冲啊!
嘭!
小家伙用力過猛,好像刚才想钻的不是肉身凡胎,而是一面钢筋水泥墙壁,整個虫身都被撞弯了。软绵绵趴在孔千羽的手指头上,一动不动。
薛无为刚刚来不及阻止,還以为会见证一场血雨腥风,被個小虫子惹出堆麻烦呢,可现在是什么情况?
“怎么会?”他怔怔地盯着渐渐恢复原状的厄运虫,一時間不知道该說什么。
“虫子沒脑子,你也沒有了嗎?”孔千羽都懒得解释了,哪個修行之人沒点灵气护身,她的灵气只不過比一般人多了那么亿点点
“你认识這玩意?”她饶有兴致地戳了戳小虫子,软软的,手感不错。
“這是厄运虫,我只在典籍上看见過,沒想到真的有人有能力能养出来這玩意。怪不得大家都认不出邵一诺身上的問題,這东西严格来說,与道术邪法沒有关系,是苗疆的蛊。”
别看這小玩意现在在孔千羽手裡挺老实,如果换成是薛无为直接碰到了它,现在怕不是已经被吸成一具干尸了。
厄运虫之所以稀少到已经绝迹多年的地步,根本原因還是养這玩意太费命了,而且它還不能用在养蛊人自身。
一個费尽千方百计培养出来的蛊虫,受益者却是其他人,哪個大冤种会干這样的赔本买卖。
“說說看吧,這玩意要怎么养?有什么用?”
薛无为自幼修道,闲暇的乐趣便是读书,地方异志是他的最爱,因此张口回道:“据典籍记载,這种蛊虫需要三十种毒虫互相撕咬,胜利得到的第一只蛊虫喂给十年以上的老公鸡,公鸡吃了虫之后流下的第一滴血裡,就会有此虫的虫卵,再将虫卵感染宿主,最后掌心裡破皮而出的,便是厄运虫。”
“宿主需要在它成年之前,一直用指尖血豢养,這些步骤虽然繁琐,但也不算什么,最难的是,从厄运虫出生到成年,需要大约五年時間,這五年内,它依附于宿主。”
厄运虫,顾名思义,会给人带来厄运,五年内一個人连连倒霉,每每命悬一线,一不小心容易提前见到太奶。
如果命够硬,顽强地挺到了厄运虫化为成虫,可以吸取别人的好运转化后为自己所用也倒罢了,問題是這坑爹的玩意不能用于己身,你可以给任何人用,唯独对自己无效。
所以薛无为一直觉得,能研究出养這玩意的方法的那個人绝对不是一般的变态,也很理解這玩意绝种的必然性。
直到现在。
余妈真有這本事?听邵家人讲她的身世,倒霉也算挺倒霉,但是现在的她孑然一身,三代之内的近亲属都死光了,她這般发光发热,到底是欠了谁的命啊?
薛无为不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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