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不值一提
“沈默……你好！”
电话裡传来一個柔柔的声音，就像溪水潺潺流過般悦耳动听。
“上次的事情，真是谢谢你了！”
电话那边祁沛柔咳嗽两声：“咳咳，要不是你，我和嘉嘉只怕连命都沒有了。”
“你言重了，這不過是举手之劳而已！”
听到对方温声细语的道谢，沈默也不由得放缓了声音。
祁沛柔的身体好像不太好，說两句话就咳嗽。
“咳咳，不管怎么样，還是要谢谢你，等我身体好点儿了，我一定要亲自去伊州市請你吃饭，好好感谢你。”
“你太客气了，其实不用的。”
“一定要的。”
祁沛柔的声音听起来比较弱，但态度却是非常坚决。
沈默见她坚持，也就沒有继续推辞，两人又随便聊了两句，就挂了电话。
“這個祁沛柔不是伊州市的？”
沈默将手机递還给周叶嘉。
“嗯，柔柔家裡是省城的，她家裡管得严，难得出来一趟，我偷偷带她去划水，却沒想到出了事，要不是你及时赶到，我們俩都完蛋了。”
沈默摆摆手：“那件事情就别說了，不過說起她，我当时就很奇怪。我救你们两人上来时，你虽然呛水，但身体特征還算正常，但是祁沛柔……你知道她有病嗎？”
周叶嘉点点头，道：“柔柔从小就得了一种怪病，一受到剧烈刺激时，整個人的体温就飞速的下降，最后冻成一块冰一样。所以从小到大，她家裡的人都不敢让她轻易出来玩，就算是在家裡，那些有可能会影响到她情绪的东西，比如一些小說、电影电视之类的，她也不能看。”
沈默有些惊讶的道：“那么夸张？！”
周叶嘉苦笑：“柔柔這個病很古怪，她家裡人带她全世界都跑遍了，连病因都沒查清楚，只知道這种病源自于基因层面，连案例就只有她一個，更不要說治疗了。”
“所以柔柔很可怜的，从小到大，她都不能像普通人一样玩乐，因为无论是大笑還是大哭，都会让她犯病。”
“而且医生說了，她這個病发作的起来以后，体温越来越低，昏迷的時間也越来越长，這样下去的话，或许有一天，她就可能因为某一次发病直接就……”
沈默也有些叹息，一個花季的女孩子得了這样一种怪病，对她而言的确很残忍。
“其实你救我們的那天，就是柔柔十六岁的生日。我问她有什么愿望，她想了半天，就說我們去划船玩吧。”
“于是我就瞒過了她的保镖，带着她去翡翠湖划船。但是在划船的时候，她突然跌落到水裡，我吓死了，连忙拉她，可沒想到自己也被她给带了下去。”
沈默突然皱起眉头。
他想到了一個非常关键的問題。
這個祁沛柔他的确不认识，但是周叶嘉他是知道的，记得前世的时候，周叶嘉应该是高三开学后不久就离开了学校，外界传言她是转学了。
只是现在想来，前世周叶嘉从学校裡消失的時間，似乎也就是這么一段时候。
难道說，前世的周叶嘉其实不是转学了，而是溺死了？！
只不過被人封锁了消息？
毕竟已经過去几十年，前世高中时候的记忆，绝大部分沈默都已经记不清了。但要是這么說的话，那自己是真的救了這丫头和祁沛柔两條性命。
也算是一场功德了。
可是他心裡总有些不对劲的地方，似乎有某個關於周叶嘉的记忆，是很关键的，但是他却无论如何都想不起来了。
這個时候，香喷喷的烤全羊被送了上来。
被喷香的羊肉味一刺激，沈默的注意力立刻就被吸引了過来。
只见一头整羊被装在餐车裡推了上来，厨师手中餐刀飞舞，左插一刀，右插一刀，一边划一边還在解說，表示這一刀从羊背部划开，是对朋友一心一意；再横切一刀，呈一個十字，代表十全十美；再用刀穿過烤羊两边肋部，代表两肋插刀等等……
总之都是吉祥话。
沈默可沒有這個闲心，闻到香味他口水都快泛滥成河了，见厨子還在那裡叨逼叨逼，直接从餐车上抓起一把餐刀。
“唰唰唰！”
刀光闪动，四條羊腿就被齐根卸了下来。
沈默不客气的抓過一條羊腿直接啃了起来，還招呼周叶嘉也一起吃。
周叶嘉苦笑，只好挥手让厨子下去，然后沒好气的道：
“我拜托你，就算饿你也得听人家介绍完吧？這可是吃烤全羊的礼仪！”
“其实正宗吃法根本沒有什么所谓的礼仪。”
沈默不以为然。
“都是這些商家弄出来的噱头，吃個东西而已，搞這么复杂，耽误時間。赶紧吃，再不吃就凉了。”
他這话倒是真的。
武者需要补充气血，食量极大，所以前世时别說是烤全羊，就算是烤全牛、烤大象，沈默都沒少吃，西北、蒙古這些地方他都去過，什么正宗的烤法他沒吃過？真的沒有這些臭规矩。
看到沈默抱着羊腿啃的香，周叶嘉也无奈了，拿起餐刀切了一片裡脊，好像吃西餐一样斯斯文文的吃了起来。
沈默也不管她，风卷残云的就将一根羊腿啃的只剩骨头，然后又抱起了另外一根羊腿。
周叶嘉這时候才发现，其实沈默吃东西的样子并不狼狈，并不是那种饿死鬼投胎一样全无形象的乱啃。相反的，他吃的很细致，虽然谈不上斯文，但也并不粗LU。
只是他的速度太快了，一口羊肉下去，飞快的嚼上七八口就下肚了，然后就是再啃上一大口。
就這么十几分钟的時間，一头整羊就被沈默给吃的就只剩下骨头架子。
周叶嘉一共也就只吃了几片羊裡脊。
“你這是多久沒吃饭了？！”周叶嘉惊叹道。
沈默也不尴尬，老实回答道：“练武之人，食量大很正常。”
“那要不要再给你叫一只？”
“這個倒不用，不還是有菜嘛？服务员，来一盆米饭。”
周叶嘉一脸的无语，看着沈默就着桌子上的菜，足足又吃完了一大盆米饭，到后来，就连进来送菜的服务员，脸上都写满了敬畏。
這时候沈默才满足的打了個饱嗝，拍拍肚皮。
“這一顿吃下来，接下来三天都只需要正常的进食就行了。”
周叶嘉好奇的看着他：“你刚刚說你是练武之人？”
“不错。”
沈默觉得练武之事沒什么好隐瞒的，就算他不說，那個刀疤是周家的手下，周家這两位大小姐肯定也都知道了。
果然，周叶嘉恍然点头道：“难怪你能一拳就把刀疤的手臂打断，那你练的是哪一门武术？”
“家传的，不值一提。”
见沈默不想在這個問題上多說，周叶嘉冰雪聪明，也不多问，很快转移了话题。
两人就這裡的菜品味道进行了一番讨论后，時間也就差不多该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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